楚北檸龍威震怒,直接殺了江空,所有人看向楚北檸的視線都微微變了幾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肆意妄為,帶著幾分真龍天子面前該有的小心謹慎。
楚北檸死死盯著那些蕭家出來的老臣一字一頓道:“朕再說一次,這天下是朕九死一生打下來的,是朕的人梁王一步步扶持,甚至將那個位置讓給朕的。”
“你們以為天下是那麼容易得的?玄鶴,大晉戰神不是徒有虛名的存在,他麾下的青龍軍如果當初不放水,你們能那麼輕松的打進來?”
“如今天下政局穩定,一個個吃得頭大耳便是豬油蒙了心嗎?不曉得這天下是怎麼來的?”
“吃水不忘挖井人,你們倒好兒,眼瞎心瞎還自高自大!”
“再者說來,朕的婚姻大事不用你們心,你們又不是我爹!退朝!”
“顧相和禮部侍郎留下來,與朕商議大婚事宜!”
顧伯懿眼角了,暗自腹誹,大婚也要老子辦,老子是你爹啊!
楚北檸倒像是意識到顧伯懿暗地里罵,緩緩從懷中出來一道生娃的藥方,顧伯懿登時眼睛都亮了幾分,忙疾步跟著楚北檸單獨來到了養心殿。
“陛下!”顧伯懿上前同楚北檸見禮。
楚北檸坐在龍案后面,命人賜座給顧相,手中把玩著生娃的方子淡淡道:“朕思前想后,覺得朕與梁王的大婚儀式必定不能太隨意了。”
“那是,”顧伯懿的視線盯著皇帝手中的方子,若是能搶必然搶過來。
“陛下與梁王經歷了這麼多坎坷,終于修了正果,自然要婚事大大辦才能彰顯陛下與梁王的伉儷深。”
伉儷深?楚北檸眉頭一挑,這廝之前可是不這麼說的,若是沒有手中的這個方子,這廝說不定義正詞嚴的說什麼國家初立,財政困難,陛下不可大張旗鼓,鋪張浪費,要以國本為要。
此番就伉儷深了,虛偽!
可楚北檸聽著這個話還是很喜歡的,笑了笑道:“好,既然顧相認同,若是那些百私底下說還顧相爺幫忙抵擋一二。”
顧伯懿眸一閃,娘的,將老子當什麼了?擋箭牌嗎?
他看了一眼楚北檸手中的方子吸了口氣道:“臣自當竭盡全力。”
楚北檸笑著站了起來:“好!那朕就說了!”
“朕準備舉辦三場儀式,一共進行三天。”
顧伯懿一愣,還是忍住了,你咋不上天呢?哪有人辦婚禮辦三天的,你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嗎?
他忍住。
楚北檸掰著手指頭笑道:“第一天,朕要帶著皇夫去太廟祭祀天地,正告祖宗,將玄鶴的名字也寫進太廟里。”
顧伯懿忍了忍,算了,寫就寫吧,又不是寫進他顧家祖廟里,只要玄家那些鬼們樂意不掐死這個不孝就行。
楚北檸笑道:“第二天,儀式要在梁王府進行,朕……還想再嫁給他一次,以梁王府為主,畢竟他也是個男子嘛,要面子的。”
顧伯懿冷笑了一聲。
楚北檸頓住了話頭:“相爺,你笑什麼?”
“哦,沒什麼,這些日子正直春季,臣有些哮!”顧伯懿忙躬道。
楚北檸冷哼了一聲:“這第三場儀式要在我們楚家辦。”
“陛下謹言慎行,現在陛下是蕭家的子。”
“你管得著朕?”楚北檸輕斥。
顧伯懿給了自己一掌,繼續洗耳恭聽。
其實做佞臣也好,順著這王八蛋的意思就。
楚北檸滿眼的笑意:“朕要梁王再來楚家辦一場儀式,還要將河兩岸都種上花樹,朕和皇夫要乘坐寶船在河上接萬民祝福。”
顧伯懿已經無話可說,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陛下,這般勞民傷財最后對梁王的名聲也不好,陛下三思。”
“朕有錢!”楚北檸從龍案后面甩出了一堆金票,“朕用自己的私房銀子,還有蕭家地宮里的銀子辦婚禮,不妨礙老百姓,不搜刮民財,朕請全城百姓吃席喝酒,這還不嗎?”
顧伯懿登時愣在了那里,倒是心頭多了幾分不一樣的覺,這廝除了時不時風,其實是個好君主,可扶持。
“臣……遵旨!”
“嗯,去吧,有勞顧相了!回頭請你吃飯!”
顧伯懿起看了一眼楚北檸手中的方子笑道:“陛下,那個……給臣唄!”
楚北檸將方子甩到他面前:“拿去!”
顧伯懿忙歡喜的拿在了手中,轉疾步走了出去。
楚北檸瞧著那廝的樣子,登時笑了出來,以后一定是個兒奴,確診無誤。
一個月后,慕澤急匆匆回到了帝都,直接被楚北檸命人帶進了養心殿。
慕澤上一次幫楚北檸尋找解除花容的毒,尋了許久,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加上帝陛下的威,辦事更加方便一些,很快便帶回來了。
他癱坐在了龍案邊擺著的椅子上,抱著龍案上的茶壺牛飲,一邊的楚北檸的看著他:“什麼時候能開始解毒?”
慕澤冷冷掃了一眼:“呵!陛下!你那樣子未免太賤兮兮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嗎,太較真不好!”
楚北檸出了腰間的龍形匕首,慕澤忙坐了起來,整了整容。
他回來的路上也聽說了,這個娘們兒為了玄鶴居然還學會誅人九族了,甚至還是以前蕭胤邊的人。
慕澤到底心頭多了幾分忌憚,也不敢太過分了。
如今勢不同,這人是君,他是臣,君臣有別,這是萬年不變的真理。
慕澤懂得輕重,臉上的容整了整道:“若是可以,今晚就可以開始用草藥熬湯幫梁王清除的余毒。”
“好!我這就去準備!還需要準備些什麼,我需要做些什麼,你曉得的,在解毒這方面你比我在行。”
慕澤凝神看向了面前神焦灼的子,心頭不生出了幾分酸楚,到底還是將那人放在了心尖子上寵著,他們這些人算不得什麼。
罷了,已經到了此種地步,何必再糾結這些,各自過好各自的,各安天命吧!
“不必了,我自有定奪。”
“真的不用我……”楚北檸張了張,擔心的看著慕澤。
慕澤冷笑了一聲:“楚北檸,雖然我一百個盼著玄鶴那王八蛋倒霉,但我是個君子,不是個畜生,我犯不著害他,你這樣揣測我是對我的不尊重。”
楚北檸眉眼間掠過一抹歉疚,低聲道:“慕澤,對不住。”
“算了,忙正事要!”
慕澤擺了擺手徑直走出了養心殿,卻是站在正殿門口狠狠吸了口氣,心頭頓時空落落的,可還在自己能承的范圍,不至于失態。
可天知道,他真的是嫉妒的發瘋!他們都慘了,唯獨玄鶴那廝住進了的心里,還扎了,這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