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剛稟報完,景勝就匆匆來了。
“稟王爺,二王爺帶著一子前來探王妃,還說那子姓沈,與王妃相。”
“相?”柳輕絮不笑了笑。就那兩貨,一個比一個能裝,別說與他們不,就算真,也不得與他們撇清關系。
“不見。”燕巳淵冷冷的開口。
“王爺,那位沈小姐說在京城沒住,又不便去外面打尖,想來咱們府上借住,順便照顧王妃。”
“本王府中不缺人。”燕巳淵眸一厲,瞪了一眼景勝。
見他把氣撒在了景勝上,柳輕絮忍不住開口,“景總管,你去告訴沈小姐,我這陣子要靜心休養,不便會見外客。王爺呢,非要照顧我,也無心打理其他事。何況一個未出閣的子,住在咱們府中難免遭人非議,你去庫房支點銀子,再派兩個人,給在外面安置一下。”
景勝微微猶豫,下意識的著燕巳淵。
柳輕絮主主事,燕巳淵可是喜在心里,特別是那句‘咱們府中’,讓他一顆心像灌了一樣。
見景勝遲疑,他沒好氣的斥道,“還愣著做何?難道王妃說話不好使?”
景勝脖子一,趕應是。但剛要轉,又想起一事,遂又稟道,“小侯爺也來了,他本是來探王妃的,見二王爺帶了沈小姐,這會兒正在汀雨閣與他們說話呢。”
“嗯。”燕巳淵表示知道了,又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走了。
景勝一走,江九也跟著走了。
有王爺在,這碧落閣本沒他們什麼事,他才不會傻傻的在這里人嫌棄。
“唉!”柳輕絮突然輕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抬眸瞥了瞥他,“你以為我在乎柳家那些破人破事?我又不是真的柳家大小姐,那一桿子人是死是活管我屁事,我之所以想破壞柳元茵和太子的婚事,不過是閑得無聊罷了,不想看到柳元茵嘚瑟的樣子,更不想太子太如意。”
別說仇怨,就是再親的人,等拿到鏡以后也會舍棄。到時這里的一切都與再無瓜葛,就如同做了一場怪離奇的夢,所以的報復心實在不大。
純屬玩玩!
穿越主千千萬,估計是最沒戰斗力的一個,想來也真是有些慚愧……
“那為何嘆氣?”燕巳淵眸幽幽沉沉的盯著,看那不以為意的樣子,他就莫名不喜。
“我是在想賭坊的事,小侯爺這次應該是我連累的,依照太子的子,估計還會針對他。我本想從柳元茵上下手,讓他娶不柳元茵,沒想到失敗了。現在就覺得,有些對不住小侯爺。”
“他比本王重要?”燕巳淵幽眸微瞇,狹長的眼中黯浮,著一危險氣息。
因為瞞份的事,他知道柳輕絮還沒原諒他,所以這些日子在面前,他幾乎沒用‘本王’自稱過。
突然聽他變了自稱,柳輕絮不用看他那冷若覆冰的臉也知道他在生氣。也沒回避他如刀似的眼神,很認真的回道,“其實,我與小侯爺也不是很,因為生意才有幾次往來。但他是第一個讓我在玉燕國賺錢的人,可以說我沒被死,都是他的恩賜。他無條件的相信我,花高價買我出的那些娛樂項目,這種知遇之恩別人很難懂,但我卻深刻的記著。如今賭坊被燒,我要是一點慨都沒有,那才是沒心沒肺。”
燕巳淵眸底的黯褪去,微抿薄后低著嗓子道,“賭坊我會幫他重建,你不用心。”
“如此甚好。”柳輕絮完全沒意見,甚至是松了一口氣。有他手,那小侯爺就等于跟著他混了,太子以后若想再針對小侯爺,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見如此干脆,燕巳淵的心也總算轉晴了。
他每日親力親為的伺候,結果心里卻想著別的男人,怎不他火大?
做幾筆買賣就如此恩戴德的,他把裝心坎上卻一點都不到,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有心還是無心!
“王爺。”柳輕絮突然喚他。
燕巳淵俊臉又是一沉。
許是瞞份的緣故,他極其不喜歡這樣稱呼他,以前‘阿巳’或是‘四爺’多聽……
“何事?”
“要不你也像小侯爺那樣整一副麻將唄,不然這天天窩在屋子里啥也不做,都快窩出虱子了。我怕再過幾日,我們倆就跟猴子似的,你幫我梳,我幫你找虱,然后虱子找出來,你一只我一只,咱們飯都不用吃了。”
“……”燕巳淵一臉黑線。
他們現在就不用吃飯了!
都讓的話惡心夠了!
……
汀雨閣。
“二表哥,你艷福可真不淺啊,居然帶著如此漂亮的人!”看著面前的男,蕭玉航一臉的打趣之,還故意用曖昧的眼神在他們上打轉。
“玉航,你誤會了。沈小姐此次來京正巧與我同路,我就捎帶了一程。”燕容泰平靜的解釋完,又向沈思巧引薦,“這位小侯爺是平公主與蕭侯爺的長子。”
“小思巧拜見小侯爺。”沈思巧溫上前向蕭玉航行禮。
“沈小姐快免禮。”蕭玉航熱的抬了抬手,隨即笑嘻嘻的問道,“沈小姐怎會來瑧王府?不知你是來找我小舅舅還是小舅娘?”
“回小侯爺,小此番來京城只是游玩,聽說笑笑姐子抱恙,小不放心,便來瑧王府探。”
笑笑姐?
蕭玉航意外的挑了一下眉,能知道他小舅娘別稱的,看來是相的。
“玉航,你怎麼在此?”不等他再與沈思巧多說話,燕容泰突然聲問道。
“二表哥,你剛回來還不知道吧,小舅娘小產,昏迷了一天一夜,聽說剛醒,我特意剛過來看看。”
“小產?懷孕多久了?”燕容泰臉微白。在路上就聽說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不足兩月。”
燕容泰袖中的手猛得收。
不足兩月?
意思是他們早在他到柳家提親前就在一起了!
“唉!小舅娘真可憐!”蕭玉航收起笑,難過的嘆氣。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前些日子小還與笑笑姐在一起呢,也沒聽說有孕,怎麼一回京就小產了?”沈思巧關心的問道。
“就是因為小舅娘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懷了子,所以才大意了。”
正在這時,景勝和江九從碧落閣過來。
兩人向燕容泰和蕭玉航分別行了禮。
然后景勝將柳輕絮的話用自家王爺的口吻說了出來。
沈思巧臉上的笑頓時就有些僵。
本以為憑著自己父親和瑧王的,再加上和柳輕絮也稱上了姐妹,來瑧王府借住肯定沒問題。
但沒想到瑧王一點分都不念,竟讓去外面住!
燕容泰神并不比好太多,看了一眼沈思巧后,他對景勝說道,“那本王就不打擾小皇叔和小皇嬸了,這些補的食藥勞煩景總管收下,希小皇嬸早日好起來。”
景勝看了看旁邊小廝捧著的一堆禮盒,躬謝道,“多謝二王爺。”
很快,燕容泰和沈思巧離開了瑧王府。
蕭玉航著們遠去的影,著下納悶道,“怎麼覺二表哥怪怪的?小舅娘出事,他為何這般反應?”
江九和景勝相識了一眼,默契的沒接話。
景勝雖然一直在府里,但外面的事江九和余暉都有跟他說過,二王爺是何心思他當然清楚。
不過柳輕絮已是他們王爺的人,二王爺再是不甘又能如何?
而蕭玉航也沒執著心里哪點疑,很快便把燕容泰和沈思巧拋到了腦后,趕忙向景勝問道,“景總管,我能去看看小舅舅和小舅娘嗎?”
柳輕絮假裝有孕小產的事,他是知人之一,事后也是他自告勇去瞿太后那里替柳輕絮狀告柳元茵的。
他現在算是瑧王府的‘同伙’。
景勝笑道,“小侯爺過去便是。”
“好勒!”蕭玉航興不已,跟個孩子一樣蹦著去了碧落閣。
……
鎮國將軍府。
柳景武氣到都快吐了。
早上剛把小兒從瑧王府帶回來,這還沒消停呢,他前腳去找太子議事,不曾想魏氏后腳就去了瑧王府。
得知奄奄一息被送回將軍府,柳景武是氣不打一來。
一面人請大夫,一面又下令,將陪同魏氏前去瑧王府的下人全罰了一頓板子。
“將軍,您消消氣。太夫人也是想替您分憂,是瑧王太不近人了。”福林是真沒見過他如此惱怒,可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只能他頂著頭皮上前勸。
“你明知道瑧王不近人,你還讓太夫人前去瑧王府,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柳景武鐵青著臉指著他一并怒斥。
“將軍恕罪!”福林嚇得忙跪下,哭腔都出來了。
看著他一把年紀巍巍的樣子,柳景武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冷聲道,“去庫房備些好禮,然后送去瑧王府。”
福林有些驚訝,但仔細一想,也能明白他的用意。
“是,將軍,小的著就去。”
床上的魏氏睜開眼,剛好聽到兒子的話,激得就像回返照般猛地坐起,指著兒子罵道,“什麼?你還要讓人給瑧王送禮?你怕不是糊涂了!”
柳景武給福林遞了個眼。
福林趕跑了出去。
等福林一走,柳景武才在床頭邊坐下,低聲與緩緩說道,“母親,我知道您不待見,可現在跟著瑧王,明面上我們必須得敬著。您看看這幾日發生的事,先不說是否真是小產,僅看瑧王對的袒護,您就該清楚,如今是有倚仗的。別說瑧王不給您面子,就是我在瑧王面前都要低一頭。”
魏氏老眼突然通紅,淚水奪眶而出,“可我不甘心啊!我柳家養吃養穿,為了,你連親生骨都養在了外面,茵兒和杰兒從小背負著私生子罵名,可到頭來,那孽障還對我們一家如此……”
“母親,此事就讓他過去好嗎?這一次茵兒被弄的差點做不太子側妃,好不容易太子保下了這樁婚事,如果再生枝節,恐怕茵兒真的會與太子無緣了。”柳景武溫聲嗓子耐心勸,不想因為這些事把自己子氣壞。
“景武,娘是替茵兒和杰兒到委屈啊!”魏氏淚眼婆娑的哭起來,“不是我們柳家的骨,卻占著嫡份,到頭來我們柳家真正的骨被人恥笑,卻不念我們柳家一點恩。這般,可是比養白眼狼還人難啊!”
提到這事,柳景武神變得沉重,眼里也帶著許多心酸和無奈。一邊為著眼淚,一邊說道,“母親,此事到此為止,您別再提的世了。養了這麼些年,現在嫁出去,我們也算解了。只要不死,對我們柳家來說就是好事。如今杰兒進了國子學,茵兒也將嫁給太子,終算是圓了我們心愿。對于柳輕絮,我們本來就沒在上給予厚,現在嫁給瑧王,于我們柳家來說,也是有利的。”
在他這麼一番勸下,魏氏的緒漸漸的平靜下來。
正好丫鬟端了藥進來。
柳景武道,“母親,您快些把藥喝了,然后好好休息。我還有些事要與太子商議,就不陪您了。”
“你去吧。”魏氏抬了抬下。
“好好照顧太夫人!”柳景武離開前,還不忘嚴厲代下人。
……
當天傍晚,柳輕絮收到了柳景武送來的東西,兩箱珠寶和十幾匹上好的綢緞。
“喲,這麼大方啊?”
“不喜歡便讓人退回去。”燕巳淵淡掃了一眼,嫌棄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誰說我不喜歡了?”柳輕絮生怕景勝和秀姑聽他的,趕把一堆禮護住,“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誰都不許跟我搶,回頭我就把這些折賣銀子!”
這次沒把柳元茵整垮,心里可是很不甘心的。
聽他的話暫時放柳元茵一馬,這些東西就當做是給的神補償,當然要!
“財迷!”燕巳淵剜了一眼。
“就財迷,咋樣,看不慣我你咬我啊!”柳輕絮回了他一記白眼。
燕巳淵瞇著眸子,眸盯著兩瓣紅,突然勾一笑,“那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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