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江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宋晚，一進家門，連腰都不讓彎就給換拖鞋。

宋晚笑起來，“我隻是肚子疼，還不至於這麽虛弱吧？再說，醫生都說我這不是什麽大病了。”

林兆江悶悶的答了一句：“還是小心點好。”

宋晚低頭笑笑，幸福的滋味溢滿心間。

“我想睡會兒。”聲說。

林兆江點點頭，彎腰一個公主抱，將抱進房間裏，溫的放在床上，又幫蓋好被子。

“你怎麽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照顧我？”

“在我麵前，你就是個小孩子。”他的頭，輕笑道，“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不是還我大叔嗎？”

宋晚有些不好意思，“你還記著呢？不過現在我覺得，你一點都不老！”

林兆江微微愣住，輕地笑起來。

以前也是這麽說。

不過以前這樣說，或許有討好的意味。畢竟那時候的對於他，隻是個……玩。

林兆江的心有些痛，雜糅著疚、懊悔、自責，靜靜的看著。

直到睡著。

他了臉龐，想起初見的那一年。那時候還在上大學，清幹淨，純的像一張白紙。

*

火鍋店裏，吳強酒過三巡，又開始口無遮攔。

“家窮的很！嗬，老爺子早就沒了，兄妹三人就靠一個媽把他們拉扯大，而那個媽不但重男輕，還見錢眼看！當年我做點小生意，在家簡直就是大爺！不管我怎麽打老婆，媽都不準我前妻跟我離婚，不就是因為我有點小錢嗎！”

“嗬，在那個家裏，所有人都看我臉！不像現在……”

吳強喝了一口酒，心頭怨氣又聚集起來。

“後來，機緣巧合吧，宋晚就被林兆江看上了。那時候哥還生了一場病，媽不得把送林兆江床上去……就這樣，兩人在一起了！”

“這……有點奇怪吧？”白若穀皺了皺眉，“林兆江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宋晚這麽容易就能被他看上？”

吳強咧一笑，“白爺，你當時不也看上這丫頭了嗎？還讓當你未婚妻來著！”

白若穀神一變。他不宋晚，但依然能接做未婚妻，原因之一就是確實長得很漂亮，拿得出手。

“所以，林兆江也就是貪圖年輕漂亮又幹幹淨淨的，而且好拿，比他周圍那些人強多了！你知不知道，這丫頭遇上林兆江之前，連男人的手都沒過！嘿嘿……不瞞你說，我當時，倒是對有過那種心思，但我家那口子死活不讓，天跟防賊一樣的防著我！我還沒找著機會，就被林兆江捷足先登了！”

白若穀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冷冷吐出幾個字：“繼續說。”

“哦……”吳強聳聳肩膀，“那個……跟林兆江跟了三年吧，反正林兆江寵的，哥的醫藥費也都是他給。他不讓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還把我丈母家的房子也換了……嗬，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那老妖婆就不把我放眼裏了，天天結林兆江！”

白若穀暗暗記下這些。

包養，人，大學生。

無論哪一個字眼對宋晚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那些看熱鬧的人才不會管和林兆江之間是不是真，他們隻會把綁在道德的十字架上鞭笞。

“那後來呢？”他問道，“那個孩子又是怎麽回事？”

“後來，宋晚不小心懷上了。”吳強聲音漸漸低下去，“林兆江那個人霸道又強勢，他不準宋晚懷孕，可宋晚偏偏懷上了，你覺得這丫頭能有好果子吃啊？況且那時候宋晚跟他也快三年了，想來……林兆江對也膩了吧，就沒之前那麽寵著了。”

“我就記得有一次，這丫頭大半夜的慌裏慌張跑回家，一進門就找姐，兩人關在房間裏嘀咕一晚上，結果天亮之後，我一出門，就被林兆江的人堵在門口了，宋晚也就這樣被帶回去了……”

“再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聽說那丫頭想留下這個孩子，一次一次的逃跑，但都被林兆江抓回來……最後一次，跑的遠，姓埋名的生活，可還是被林兆江的人找著了……”

白若穀沉聲問：“然後，孩子就沒了？”

吳強麵難，“我真的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反正……宋晚那丫頭神就不正常了，林兆江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像是突然良心發現似的，天天守著這丫頭。”

白若穀臉沉，冷冷一笑。

他還記得當初林雨晴把宋晚介紹給他時，說是個秀外慧中的好孩。

嗬，沒想到竟然是隻破鞋！

不懷過孕，還一度了瘋子，到現在完全失去了從前的記憶！

這樣一個人，林雨晴竟然把吹噓的天花墜！還想讓他當接盤俠，接弟弟玩過的？

白若穀狠狠咬著牙，握著酒杯的手指骨節泛白。

“如果用這件事刺激宋晚，讓想起從前這些破事，應該會很難過吧？”

“什麽？”吳強一愣。

他一抬眼便看到白若穀冷的笑意，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但他的卑鄙和齷齪都擺在明麵上。

而白若穀……

吳強抿了抿，低下頭，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覺。

“宋晚難過，林兆江也不會好過！”白若穀一字一頓，“他們兩個欠我的，我就可以一筆一筆討回來！”

“那個，白……白。”吳強皮笑不笑的看著他，“您要報複，我不攔著，但您可千萬別說這些是我說的！不然，林兆江真能弄死我！”

白若穀看他一眼，嘲諷的勾了勾。

無所謂了，反正吳強已經沒有什麽利用價值。

但這些事，該怎麽讓宋晚知道呢？

最好不要一下子全告訴。

他要讓宋晚恢複記憶的過程，像淩遲一樣痛苦，要讓一點一滴的想起這些事。

然後，對林兆江的恨意就會一點一滴的增加。

等到他們兩個都痛不生，他就笑著看這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