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人并不是很多。

劉思遠找了個相對僻靜位置歇著，于薇則忙前忙后取東西擺在桌上。

兩個人，拿了幾個大閘蟹，拿了些水果素食。

劉思遠幫剝著螃蟹，吃的小龍蝦等。自個也不，專程在對面伺候著于薇吃，毫不覺無聊。

今兒是不能喝酒。

如果可以喝，他想跟于薇喝點。

喜歡看微醺的狀態。

很直，很可，很憨。

把剝好的蝦尾遞到邊，劉思遠道：“那個李錚你一月給人開多工資？”

于薇品嘗著味道，拿簽子扎了一小塊水果反喂給他：“正常保安工資是四千，我給他開了五千。也不可能一直讓他做保安，等等看有沒有職位缺口，再怎樣要給沈阿姨面子。”

“老公，你突然問起他干嘛？”

劉思遠隨意：“覺他人有點奇怪。”

“你也發現啦，是跟普通人不太一樣……咋說呢，格格不。”

“嗯，別跟他走太近，就讓他做個保安好。”

“他得罪你了？”

“那倒沒有。”

于薇拿拇指幫他抹了抹角沾染的水漬：“老公，我想盡快去海城，你有沒有計劃咱啥時候過去。”

劉思遠嫻專注，戴手套剝著手中的蟹，蝦。

聞聲抬了下頭：“如果是你公司的事太急，可以先過去，我忙完馬上去找你……”

于薇一呆：“你答應要陪我去！我不管，先前說定的不準變。”

劉思遠指了指腰：“等好了再說，至得一周才能愈合。”

“那就一周后去。”

“好！”

劉思遠暫時應付著，看向柜臺的紅酒提議：“你喝點不？”

“我自己喝沒意思。”

“那我陪你喝，你多喝，我喝。”

于薇秀目含笑：“醫生讓你喝不？”

“沒事，紅酒問題不大……”

于薇打消他念頭：“咱倆一塊戒酒二十天。”探頭瞅了瞅他手機：“你微信叮叮當當的響，誰給你發信息吶。”

“群消息。”

“我用用你手機不？”

“干啥！”

“給家里打個電話，說一聲咱倆不回去吃飯了……”

“我跟爸提前打過招呼。”

于薇眨著眼睛：“那我想玩一會短視頻，我手機電量不多了。”

“幫你掃個充電寶去。”

劉思遠拿手機起，過去掃了一個遞過去。

于薇不接：“手機拿來，就玩你的。天天早出晚歸，保不準瞞著我跟哪個瞎聊。”

劉思遠仔細想了想微信聊天容，該刪的刪過，沒啥怕于薇看到的容。

他開鎖后直白表達：“換著看。”

“換就換！”

于薇跟著大大方方開鎖。

做生意兩年，微信上除了人親戚多半是客戶。有別樣心思的，要麼早刪掉，要麼就沒同意加過微信。

劉思遠真有點好奇于薇手機里的容。

新款的水果機，沉甸甸的，外殼簡單又可。

他沒看微信，而是打開了相冊。

孩子喜歡自拍，攝影。

于薇手機相冊里照片同樣很多，各地游玩，打卡，自拍……

從相冊里能看出沒結婚前過的很瀟灑，去過很多國外有名的地方。

也對，那個時候的事業一帆風順，家千萬小富婆一個。

現在生活則的。

買瓶香水都會找他商量，問他會不會太貴……

婚姻吶。

實在說不出好與壞。

于薇的生活方式實際上就是跟他結婚后才改變的，雖然他認為自己沒影響什麼。

“小薇，你后悔跟我結婚不？”

劉思遠突然問道。

于薇了他額頭：“沒發燒呀，說什麼胡話。”

劉思遠拿著手腕輕輕在桌上，平和表達：“你可以很容易就找個有錢人，自己不用那麼辛苦。”

“你沒錢嘛？”

“沒有。”

于薇眉頭揚了揚：“全國有幾個比你有錢的。你沒有是不想有，而不是真的沒有……再說我為何要找個有錢的，每個人對錢的價值觀不同。我喜歡錢不假，更喜歡自己賺。累當然是真的累，也呀，拼搏的過程……我相信未來一定是好的。”

反握住了劉思遠的手。

他手很修長，以前有明顯的繭子。最近繭子消失了，抓起來很舒服，能到力量。

“遠兒，你不要總是站別人的立場去考慮問題，要多替自己想一想。就像你覺得我跟著你很多委屈，事實喜歡上你之后，我一點沒認為委屈過，委屈的是你……就像你總說你姐對你多好，你要知道沒有我婆婆，思瑤姐的原生家庭只是個重男輕的狹隘家庭。沒有我婆婆，不會到那麼好教育，不會有錢學習鋼琴書畫，不會心理那麼健全自信……多高的天賦，很可能泯然眾人。欠我婆婆的，你卻是我婆婆永遠都放不下的那個，是思瑤姐搶走了你在父母邊的唯一……”

劉思遠看著語重心長，像個老媽子一樣循循關切。

里飲料差點被嗆出來。

人吶，心細歸心細，喜歡腦補也是真的。

他就是看著照片，聯想到生活境的變化慨兩句。

能一下子想如此之多。

明明口吻很鄭重，劉思遠偏覺著蠢萌蠢萌。

了下鼻頭：“吃飽沒？”

“飽了。”

“散散步去。”

“你能多活嘛？”

“走幾步有啥。”

于薇意：“去哪？”

“去臨河街，那邊熱鬧，夜景不錯。”

于薇瞄了眼他t恤下的繃帶痕跡，搖搖頭：“早點回去唄，我這一天夠累了，不想。”

劉思遠起，摟著同樣起的于薇肩膀：“那帶你去新家看看，快全弄好，你參考參考意見。這樣，我回去取被褥，今天睡新家……”

于薇哭笑不得，站定捧住他臉頰了：“回家睡覺。”

劉思遠著耳朵：“我肯定睡不著，要不你今晚辛苦辛苦……”

于薇耳畔可見轉紅，眼神躲閃：“你腰不是傷了嘛。”

“外傷，不影響。”

于薇想掐他，手到近前挽住了他胳膊：“不影響也不行，好了再說。”

正相攜走著，電話鈴聲突的響起。

于薇手里的手機在響，拿的是劉思遠手機。

看向屏幕顯示的陌生號碼，抬眼問：“能不能接？”

劉思遠沒注意號碼，更沒多想。見想替自己接，隨意點了點頭。

但他在聽到對面的聲音之后，整個人都僵了。

周嬋。

好久好久都沒聯系過的人，電話正是打來。

強鎮定著，后悔剛剛冒失同意于薇接電話了。

他實在不想讓周嬋這個人為自己跟于薇之間容易發矛盾的因素。

瞬息念頭百轉，跟著電話里傳來的哭聲。讓他最后一僥幸消失，陷于極端糾結中。

想提醒周嬋接電話的不是自己，咳了幾聲，那邊的周嬋像完全陷了自己世界。自顧表達，毫無間斷。

劉思遠生無可，杵在原地，聽著周嬋一字一句。越聽，人越麻，心思越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