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完口供。
劉思遠并未跟著警方再去局里,而是大約凌晨兩三點鐘之時回了家。
如他所料,今兒確實死了兩個人。
警方一路追查,在半道上發現了被丟下的尸。
更多的案,劉思遠不得而知,亦無知曉的興趣。
司徒靜在劉思遠離開后,也是很快見到了父親。
講了一遍經過,記起來劉思遠那句蘊含深意的提醒。
“爸,你是不是知道今晚誰要綁架我?”
司徒榮臉始終沉著,目時而變幻。
他今年快六十歲,三十幾歲的時候才有的兒。一直視若明珠,心呵護。
司徒靜是他最大的逆鱗,促使著他退出那個淋淋的江湖。十年經營,自普通人談司徒變到為今天宛城知名企業家。
鉑金屢次被都城來人調查之時,他已有些不太好的預。
是經年安逸,喪失了危機意識。他明明想提醒兒最近小心,卻并沒太將之當一回事。
現在,若非半路冒出來一個年輕人救了兒。
他實難接任何一可能存在的后果。
至今哪怕兒安全。他渾猶自泛冷,后怕不已。
拳頭收了收,司徒榮道:“你說那個救你的年輕人讓我主去找邱婷?”
司徒靜點頭:“他是這麼建議……”
司徒榮沉默片刻:“你最近注意著點,沒必要別輕易外出。邊安保方面,我會給你再安排幾個得力的。至于那個劉思遠的年輕人,盡量不要去過多接。”
“為什麼?”
司徒靜不解。
“他能參與這種事中,證明絕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他救了我,而且是邱婷一方的人。爸,我認為只要邱婷的主要來意不是咱們,本無需過度敵視……為何要找你?”
司徒榮嘆息,頗掙扎。
一分鐘后,他彷徨的眼神恢復了銳利。
他不想再理會一些唯恐避之不及的事。
先是邱婷趕盡殺絕,意圖讓他苦心經營幾十年的鉑金毀于一旦。再是兒被綁架,兇手除了兩個死人,全都沒抓到。
如芒在背的威脅。
司徒榮不想選也被迫的必須去選。
而且他看似有選擇。
實際本就沒選擇的余地。
一邊是救了兒,一邊是想要他的逆鱗。
……
省城,外郊的一棟民房之。
睡醒后的涂永安再也睡不著。
按照約定,衛海巖如果得手,會第一時間告知于他。
此時距離約定時間已過去了兩個小時,他這邊什麼消息都還沒收到。
出事了?
怎麼可能。
衛海巖跟了他多年,從未失手過。
一個普通人,哪怕是司徒榮的兒。
他派了如此多的人過去,怎會失手!
涂永安消瘦的臉頰了,來回在房間踱步。
常年養警惕心,讓他如驚弓之鳥。
迅速的破壞房間里可能存在的證據,收攏重要品,招呼下屬一起離開民房。
綁架的事可大可小,牽扯到自己就一定是大事。
且這種只能暗去做的事,一旦被挑到明,影響面實在太廣。
……
到家里的劉思遠困頓到極點。
怕吵醒于薇休息,他就在原來的臥室中對付了一宿。
腰傷不重,但讓他睡姿很別扭,難。
退出陸院后慢慢如止水的心境,可能因素。閉上眼睛之后,夢境循環。
碎片般的場景,一張張或猙獰或微笑的臉,一件件或憾或痛苦的事。
他輾轉著,醒來又睡去。
直至到傷口,刺痛讓他徹底轉醒。
視線里有人,是于薇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床頭。
還穿著睡,一雙白玉般修長的雙出大半。悉的幽香暗襲,明目帶著些未知的緒。俏臉無甚表,無聲站立。
劉思遠想坐起來,作有些困難。
他欠欠,拉著薄被費力起。
對視,他先道:“昨兒回來太晚……”
于薇聽完解釋,并沒說別的。留下句話,轉離開。
“你以后就睡這吧,這樣每天都不用擔心吵到我休息。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我不管了……”
劉思遠想多解釋幾句,昏昏沉沉的難以起床。
他大約知道自個最近太過。
晚上幾乎沒有提前回家,白天許多瑣事要忙。
換位思考,難免會有想法。
劉思遠強行穿著拖鞋下床。
見在洗漱刷牙,從后摟住了腰肢:“邱阿姨在宛城應該呆不了多久,你再給我點時間。”
于薇沒來由的火氣滋生。
掙扎著不想他離自己太近。
昨天很煩,花那麼多推廣費,唐艷幫請的所謂大主播連一百套服都沒賣出去。想跟劉思遠說說話,或者兩人喝點酒,排解排解苦悶。
一晚上沒撥通他視頻,他敷衍的態度差不多隔著手機屏幕都能覺到。
真理解他。
熱心,重視朋友,重視各種關系,這不是壞事兒。
可覺得他一點不理解自己。
任何事,難道都不配聽幾句哪怕稍微真誠點的話嗎?
一聯系他就忙,就是回去再說……
越想越委屈,于薇看他還著自己,肩膀晃了晃:“放開,別耽誤我刷牙。”
劉思遠激靈,忙退開幾步。
于薇從鏡子里瞧見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異樣,好奇轉頭:“你怎麼了?”問完,一把掀開了劉思遠上寬松的t恤。
白的繃帶,格外扎眼。
于薇愣了一下。
早上就發現劉思遠氣不好,心煩沒多想。突如其來的張,迅速抓住了他胳膊。
“傷哪來的?”
劉思遠不好說太清楚:“摔了一下,到腰了。沒事,皮外傷,幾天就好。”
于薇目漸深。
“劉思遠,咱倆是不是夫妻?”
“當然是。”
于薇笑容泛苦自嘲:“那你為何要拿我當傻子,什麼都瞞著!”
“怕你擔心。”
“你不說我才會擔心!”
劉思遠打岔:“有時間再聊,我得再休息會。不送你上班了,你路上慢點。”
于薇眼眶發,默默無聲。
劉思遠吐息,不想看這樣。
往常于薇這種表現,他會認為很可,想哄著,慣著,由生氣到被輕易逗笑的過程。
現在,他莫名心生煩躁,沒力去說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