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天地靈氣之結晶,里蘊含著充沛的靈氣!
而靈氣這種東西,又是道人賴之以修煉、吞吐的存在,甚至可以說,修真求道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靈氣為基礎之上的。
余列懷揣著大頭娃娃贈予的兩枚靈氣,心中頗為激。
這不怪乎他不激,實在是這種東西對于現在的他,或者說所有的道來說,都是稀罕。
因為九品境界的道們,沒有資格去購買靈石。
只有從八品道徒開始,道人才能日常的使用靈石進行修煉,并且還只是雜品靈石。更厲害的下品靈石,又是只有七品的道徒,才有資格去購買,層層分明。
道們修煉,所依賴的要麼是天地間自然逸散的稀薄靈氣,要麼就是諸如黑蛇魚的一縷一滴靈氣罷了。
其中前者,就是九道們唯一的靈氣來源,后者雖然比不過靈石的稀罕度,但是對于道來說,依舊是稀罕,一年到頭都難以吃上半條。
否則的話,余列也不可能單靠販賣黑蛇魚,就迅速的攢下一萬塊錢。
暖房中,余列再三道謝過后,方才拱手離去。
他緩步的走在過道上,心中又暗暗想著:
“聽聞在中古的時候,那時的道人自名為修士,日常使用貨幣就是靈石,并沒有出現符錢貨幣,實在是難以想象!”
余列知道,這不僅僅是因為當年的道庭仙庭尚未建立,更是因為當時的天地靈氣依舊濃郁,地脈礦脈中更是殘留著大量的靈石礦,靈石充足,完全可以用靈石作為貨幣。
而符錢這種東西,最開始只是如符紙一般的產,里蘊含法,激發就可以使用,是山海界的靈氣開始衰敗、靈石開始枯竭之后的代替產。
等到近古時期,符錢又發展了可以儲存法力、靈氣的存在,更能代替靈石作為貨幣使用,還可以輔助煉丹煉。只是它是后天的產,畢竟不如天地自然結晶的靈石,僅僅勝在方便簡約,可以大量制備。
至于到了余列所的當今,道庭建立,涵養天地,靈氣有所恢復,又可以在域外采礦,符錢就又徹底的削弱了。
它變了僅僅是由貴重的凡俗金屬,混雜著道庭的龍氣,法打造而,沒有修煉作用,只是作為純粹的貨幣使用,全靠道庭的信用撐著,和余列前世的紙幣已經一樣。
至于靈石,其雖然又開始出現在道人的修煉生活中,但也已經不再是主要作為貨幣使用,而是類似于余列前世的煤炭、石油、電氣等等貨,其價格也不固定,波甚大。
過道上,余列遐想著,他輕嘆了一口氣:
“現在的山海界,任何一縷靈氣,道人們都得掰兩半使用,道法都為之而改變……若是我生于當初的年代,不求上古,只求中古,那該有多好!”
這番妄想并非是余列一個人的妄想,而是山海界所有道人的妄想!
只不過理智的人也知道,若是真的生于靈氣富裕時,道庭未立,他們很有可能連踏上道途的資格都沒有。
而其中理智又勇猛的人,則更是以將山海界恢復當初的模樣為己任,力求一人得道而犬升天!
余列暫時還沒有如此大的野,他只是攥了袖子中的兩枚靈石,心中甚是喜悅。
瓦家的那大頭娃娃的這番送寶,讓余列頓時覺得對方不愧是大戶人家,一出手就是靈石,連符錢都不屑于給,實在是棒極了!
特別是靈石這東西,恰好也是余列接下來完“銅筋鐵骨”之變的關鍵藥,缺一不可!
因為靈石此乃是天地結晶,其除了單純被汲取靈氣之外,本也是一味藥原料,直接就可以用于煉丹、煉、養、豢種種。
余列手中的這兩枚靈石,雖然都只是雜等,里的靈氣五行混雜,無甚特,但是因為它本就是礦產,通如石似玉的。
余列可以將它研磨切削后服用,輔佐以鉛汞、銅、鐵等等,讓徹底往銅筋鐵骨的層次演變而去。
當然了,道們的五臟六腑都還脆弱,是絕對不可以口服的,只有完了“吞金服玉”之變,晉升為八品的道徒們,才能直接口服靈石而不至于腸穿肚爛。
余列想要完“銅筋鐵骨”之變,他得采用外敷和浸泡的方法,先將靈石制作藥膏,涂抹全,然后三蒸三曬,由外而的吸收藥力。
而這一步,余列原本以為自己得再多熬幾個月的時間,攢錢去黑市中運氣,才可能遇見有人出手靈石。
又或者是非得等到年底了,去道箓院中領取靈石,才能正式開始蛻變。
這是因為道們雖然沒有資格通過辦途徑購買靈石,但是黑水鎮中的道,除卻黑市之外,更有著另外一個機會。
那就是落地黑水鎮的道們,頭三年中,每月其實都是有一縷靈氣作為補的。這縷靈氣會被封存在特制的符錢中,能供給道消化吸收。
只不過如余列這般耐得住子的道,并不會每月都取用掉,而是會將之積攢著。
等到滿一年,道就可以直接兌換出一顆雜等的靈石。
一顆完整的靈石,其蘊含的靈氣不僅多于十二縷,本更是有大用,正好也能用在“銅筋鐵骨”的蛻變上。
余列曾暗暗琢磨過,他以為如此的安排,不僅是對道們耐得住子的獎勵,更是有意在提供蛻變必須的藥。
否則的話,黑水鎮的道們想要在三年為晉升道徒,就會是一個笑話,并且也就不會有人愿意來這種地方了。
不過嘛,余列現在已經不需要再考慮這麼多了。他遇見了大戶人家,對方一下子就給了兩枚,完全足夠他使用,甚至還富裕一枚!
這讓余列心中也是頗為慨,暗暗記下了那大頭娃娃和瓦家老仆的好意。
一并的,對方出手如此豪氣,還恰好擊中了他的心坎,也讓余列琢磨著那大頭娃娃,是否真并非外表上,看上去的那般稚懵懂……
“還有那老仆,若是對方所說的都是的真的,他很可能不僅僅是個道徒,而是道吏、甚至是道士……”
余列微瞇眼睛,思忖著。
突然,他立刻抬起頭,瞇眼看向前方的一道人影。
一個笑得花枝招展的老旦,滿臉褶子,正在過道口子等著。對方瞧見余列看向,連忙就迎接過來:
“余客,您要走了啊,老送您下樓!”
余列下心中思緒,揣好了靈石,盡量用手裹住,防止被對方察覺到。他的臉上毫無異,也是頷首點頭。
賭坊老旦殷勤道:“您這邊請!瞧您滿面春風的,可是遇見好事了?”
對方一邊送著余列,一邊也是暗暗盤問起來。
余列假裝沒有意識到,還略微有些得意的說:
“無甚、無甚!只是客人給了點賞錢,還說等我考上八品道徒之后,直接去州城找他們,有清客門客供我選。”
余列這話一說出來,讓老旦的臉頓時微變,對方臉上的笑容更大:“嚯!不知貴客是州城中的哪戶人家,可是余客的祖上,和貴客有啊?”
面對老旦的這些問題,余列打量了對方一眼,只是笑而不語。
僅僅一番對話,老旦不僅將余列送下了樓,還親自送到了點門口。這讓錢莊的伙計們,紛紛夠著看余列,暗暗把余列的臉給記了下來。
臨了,余列拱手,要就此告辭。
那老旦的臉上忽然出猶豫之,靠近半步,掩著,小聲的對余列說:“余小哥,老托個大,就喚您小哥了。本來賭坊客人的份都是保的,但今日……實在是得罪小哥您了,就給您口氣。”
余列聞言,眼皮微挑:“掌柜的請講。”
老旦的聲音更小:“您那毒口的大頭頭,就是姓杜的那個,今日是和我那不的手下一起來的。他在開賭前,下來狠注,是賭那高利連勝兩場……”
余列聽見這話,眼神頓時一沉。
他略微沉,笑著朝著賭坊老旦拱手,示意自己聽見了:
“了解,實在是多謝掌柜的!”
老旦見余列道謝,再次笑的合不攏:“哪里哪里的話。”
兩人又是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