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莫天邪的說出的暗格里，三人拿出了三塊升仙令，以及一麻袋的靈石。

這回老頭倒是沒有給其他人挖坑，里面沒有埋伏也沒有機關。

因為莫老頭都要掛了，挖了他也沒法得到什麼。

“莫師，你還有什麼愿嗎，小子能辦的，都盡量替您完。”

知曉一切來龍去脈后，不僅沒有任何實際損失，還分得一大筆產的韓宇，對莫天邪的敵意已經消減殆盡。

且不說在凡俗界，靈石跟等重的黃金等值，數百塊靈石就是千兩黃金，普通人家十輩子都不見得能賺到。

單是那塊升仙令，在大乾就價值一個侯爵之位，足以讓人榮華富貴一生。

他知道莫天邪想的話，完全可以將這幾塊升仙令一起帶進棺材，為永遠的，而不是便宜他們幾個。

承了這份大人，韓宇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之前的事就當一筆勾銷了。

看在千兩黃金跟升仙令的份上，莫大夫依然是他最尊敬的老師。

“愿？”莫天邪艱難地苦笑了一下。

他意識到自己真的要死了。

“我希會有凡人能夠修仙的那天……”

油盡燈枯的莫天邪帶著無法修仙憾，以及對遠方妻的不舍，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凡人修仙……真的有可能嗎？”

原本余梓同還很確定自己的答案，但自從聽到了白墨的天道誓言以后，他又變得不那麼的自信了。

他平生還沒跟筑基以上的修士打過道，完全不了解高階修士的世界，或許……就是或許，大能們真的有什麼逆天之法，能夠讓個別沒有靈的凡人，也可以修仙？

只是這代價一定不會，畢竟是逆天改命之事。

聽說高階修士的后裔，也不一定全都有靈，他們……說不好真有機會。

但普通沒有跟腳的凡人……余梓同是完全不抱希的。

要是普通凡人也個個都能修仙，這世界豈不是套了？

“會有的，只是……他們中的很多人，也許最終會后悔踏這修仙界。”白墨淡淡地說道。

“后悔？怎麼可能？！”

多凡人求仙緣一生而不得，像莫天邪這樣的梟雄人，也在尋仙問道中耗盡了一生。

以凡人對仙法的求程度，后悔是不可能會后悔的。

盡管這是筑基前輩，但余梓同還是下意識地杠了回去，因為這實在是太反他的常識了。

至于一旁的韓宇，雖然他也在糊里糊涂當中為了修仙者，但顯然是還沒有多屬于修仙者的自覺。

“二十年后你再看，或許就會明白了。”白墨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轉準備離開。

“二十年后……”余梓同算了算，自己今年已經二十有九，二十年后是四十九歲，以煉氣修士的壽命，不出意外的話，肯定能看得到。

“弱強食的修仙界，對弱者來說，說不定更像是地獄，絕大多數人，奔波一生，都只是罷了。”

余梓同聽罷，覺是在說自己。

……

“替我活下去，看到那天？”分完產一夜暴富的窮小子韓宇，念叨起莫姓老者臨死前給他悄悄留下的話。

他也沒太想通，為什麼莫天邪最后是選擇了自己說這種話，或許是覺得另外兩個人都非良托？

不過也可以理解，余梓同本就是被莫天邪算計的奴仆，以正常修仙者對凡人的鄙視，此奇恥大辱心中的恨意估計一生都難以散去。

而那李飛雨又過于神，無聲無息地就從一介凡人變筑基修士。

唯有這韓小子，看起來還算是個正常人。

……

莫天邪除去三塊升仙令，數百靈石以外，還留下了一筆數目龐大的金票。

這些錢原本是他準備給自己奪舍之后花銷的，但被白墨無地熄滅了僅存的奪舍希以后，便通通變了留給他們的產。

白墨沒有要靈石，也沒有要金票，就拿著那自稱跟自己“有緣”的宗升仙令不時把玩。

莫天邪留下來的其它財產，最后都由韓宇跟余梓同兩人瓜分。

韓宇悄悄將莫天邪的尸，安葬在七玄門外的一荒山。

對外則模仿他的筆跡，寫了一封要回鄉探親的假書信。

跟急著想要回歸修仙界的余梓同不一樣，韓宇很在七玄門無憂無慮的日子。

七玄門吃喝不缺，安全很高，況且他也不愿意帶著妹妹繼續顛沛流離，所以他在信中還假借莫天邪的語氣，聲稱自己繼承了莫大夫的醫，可以充當門醫師的角。

雖然他實際上只學了點皮，但有著神小瓶的幫助，可以大量培育高年份藥材，管他什麼病，通通一副百年藥材干下去，大力出奇跡。

莫天邪留下的這個藥園也足夠大足夠安全，到外面的話，韓宇也不知道能去哪再找一片同樣層次的地方讓自己搞藥材。

……

“莫老的后人，就拜托前輩了。”三人臨散伙前，韓宇向著白墨拜了一拜。

他覺得自己對修仙界的了解還是太，即便是拿著升仙令，也不太愿意就此一腳踏這個波詭云譎的世界。

至于保住這塊升仙令，韓宇自問力不大，反正現在又沒有暴。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可不覺得，這玩意能比神小瓶珍貴……

一件重寶是拿，兩件也是拿。

特別是在莫天邪的手里，拿到了五行訣一路到第十三層的功法以后，有著神小瓶的幫助，他有自信起碼能修煉到第十層。

等時機，實力更上一層樓，他再激活這塊升仙令，真正走進這所謂的殘酷修仙界。

說到底，他才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年。

“可惜妹妹沒有靈……”

五行訣韓宇曾經讓自己的妹妹嘗試修煉過，可惜跟莫大夫挑來的其他孩子一樣，折騰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來回幾次以后，他死心了。

有時夜深人靜的晚上，他偶爾也會想要是自己仙法得，變那種能活幾百歲的神仙，是不是也要經歷看著妹妹變老死去，自己依然年輕的痛苦？

終究是自己相依為命的唯一親人。

每次想到這里，他都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