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卻一直在提醒他,貝芷意嫁給他得要有多大的犧牲。
貝芷意不是傻白甜,是知道這一切之後仍然同意和他結婚的。
他煩躁的有些想要嚼煙草,隻能從隨的包裏找出一顆大白兔糖塞進裏。
他今晚上還是晚點睡吧,嚼著糖的和安想。
他們臨時的新房還沒有完全打掃幹淨,他還想在房間周圍種一圈驅蟲的花草。
糖的甜味讓他稍稍安靜了一點,把手裏塗畫的白紙一團塞進包裏,快艇剛剛停穩就先下了船。
“晚上的聚餐我就不去了,基地裏還有些工作。”和安同管道鋪設的負責人寒暄,眼角瞟到大山一樣的阿蓋站的遠遠地衝他揮手。
和安擰了擰眉,和那位負責人隨意的揮了揮手,扛著自己的大包和裝備大步走向阿蓋。
阿蓋這個人,很黑。
大老遠的走過來隻看到他揮舞著自己的大胳膊,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和安本分別不出阿蓋咧著大白牙的樣子到底是在笑還是在。
和安有些恍惚。
這條路在第一次見貝芷意的時候,他也走過,那時候,他的心也並不好。
一樣的黃昏,隻是今天的雲層太厚,夕沒有那天那麽璀璨。
還有四天,他習慣地倒計時,想著回到基地後要給再打個電話問問出租屋的事,他的腳步邁得更大,所以遠遠地,看到貝芷意上次蹲著的地方,蹲著一個人。
他愣住。
一旁的阿蓋還是咧著大白牙,這次他發現,阿蓋應該是在笑。
“Miss貝說,沒帶島費。”阿蓋笑嘻嘻的用泰文,黝黑的一張臉眉弄眼。
“MrsWilson。”和安教他改口,“快和我結婚了。”
阿蓋又笑,接過和安丟給他的潛水裝備和包,先一步進了碼頭售票。
和安快走了兩步,在貝芷意麵前站定。
這次更離譜,直接穿著在魔都上班的套裝,腳上居然還是一雙中跟皮鞋,肩上背了個上班用的通勤包。
仰著頭看他,笑嘻嘻的。
“什麽時候到的?”和安跟著蹲下,手指彈了下貝芷意的額頭,他記得離島今天應該沒有船班次。
“一個小時前。”貝芷意炫耀,“我先到了麗貝,然後租了艘快艇。”
特別有出息,隻是又一次忘記換金。
阿蓋雖然揮著手放進島,但是突然就想在原地等和安,一路奔波,也不過就是想要提前幾天看到他而已。
“出租協議有問題?”和安語調危險,“一整個下午開會?”
他現在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老是聯係不上了,編謊話還會找外援了。
貝芷意捂著額頭笑,蹲在地上晃了兩下。
和安扶著站好,蹲下來幫掉那雙礙事的皮鞋,然後叉腰問:“要不要扛著你回基地?”
貝芷意還是笑,舟車勞頓,上的套裝都弄得皺皺,看起來很狼狽。
可是眼睛很亮,從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亮晶晶的。
和安被這傻姑娘弄得又沒了脾氣,了的頭,轉蹲下:“上來,我背你回去。”
他在甲板上犯懶沒有潛水,不過看上鹹菜幹一樣的職業套裝,他覺得他們兩個現在半斤八兩。
貝芷意又又輕,趴在他背上,上仍然有丁香花的味道。
和安一直抿著的角鬆泛了一點,拍了拍貝芷意的屁。
貝芷意紅著臉親了親他的耳垂。
和安板著的臉又和了一點,顛了顛貝芷意,讓能趴的更舒服一點。
“你……心不好?”貝芷意在他耳邊問得的。
快艇那邊都卸完了貨,周圍開始安靜的隻有海浪聲,和安輕輕的嗯了一聲。
“沒睡好麽?”第一眼就看到了和安眼裏的紅,還有巨大的黑眼圈。
三天功夫,他就把自己回退野人了。
和安又嗯了一聲,這回解釋了一句:“昨天島上刮了大風,我去了趟建築工地。”
貝芷意摟著他的脖子,了他的肩膀。
邦邦的,有點心疼。
走的時候,他還沒那麽繃呢,明明,把他得的塞進飛機的。
“累麽?”貝芷意問完了兩句就不說話了,基地還有一段距離,和安擔心沒睡好暈船暈機,問得時候扭頭看,看仍然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自己。
他被弄出了一點笑意,扭過頭去不看。
撒了謊,正心虛的時候,跟個孩子似的在跟他討饒。
其實,他怎麽會怪呢,無非隻是心疼這樣舟車勞頓的來回跑,又不是習慣跑長途的人。
也知道,所以一點愧疚的樣子都沒有。
和安擰了擰的腰,手上真實的手,終於讓連軸轉了三天的他,心底踏實了。
“我給依坦打電話要大青鯊的視屏,依坦跟我說你現在一個人在基地,讓我晚上提醒你把後門鎖好。”貝芷意躲開了和安又想擰的手,“本來今天早上就能到的,但是我媽臨時又給了我一箱東西,我等到箱子到了才走。”
“箱子呢?”想到這種打扮還拉著行李箱,和安的眉頭就又皺了起來。
“放在阿蓋那裏明天再來拿。”貝芷意倒是很輕鬆。
懸著的一顆心在看到和安的那個瞬間就回歸原位了,現在的心好的快要飛起來。
離島還是這個樣子。
隻是海浪聲就能讓覺得開心的樣子。
“和安。”貝芷意的喊他的名字。
“嗯?”和安轉頭。
“我們……”貝芷意抓著他的潛水,“以後都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還是看著他,的眼睛仍然亮晶晶的,隻是這次,帶了點祈求。
和安腳步停住。
十幾分鍾前在船上,他想得也是同樣的問題。
他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他不喜歡這樣的驚喜,他的人累得要死又是飛機又是船的飛到他麵前,怕他不高興,臉上還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他不想再和隔著太平洋,用那個據說信號很好實際上本聽不出貝芷意本來聲音的衛星電話蒼白無力的問是不是真的沒問題。
誌願者基地的幾麵國旗已經近在眼前,和安了貝芷意的頭,點了點頭。
他看著貝芷意眼底的喜悅彌漫開來,他把貝芷意背進誌願者大廳,把放在大廳的辦公桌上,坐著他蹲著。
“我也不想再分開了。”他看著,說的很認真。
“我很想你。”
“我們房間的家我都打好了,最後一層油漆在去芝加哥之前就已經曬幹除味,現在已經可以用了。”
“房間裏的蛇蟲我都重新理了一遍,本來今晚上想在房間周圍種一圈驅蟲草的,不過既然你來了,我們明天白天做也可以。”
“如果不要分開。”他眼底有愧疚,“我們結婚這兩年都不能要孩子。”
“我不能讓你懷著孕一個人回魔都,所以如果要孩子,我們得等兩年。”②②
他很難,他想要給最完的,但是他們現在卻隻能住在簡陋的誌願者基地,他們不能馬上有孩子,他說的幸福和他現在能給的差了太多。
所以他心不好。
所以他在看到貝芷意突然出現的時候,突然就有些別扭。
貝芷意坐在辦公桌上愣了一分鍾,然後學著和安的手勢,曲著指頭彈了下和安的額頭。
看了一眼手表,有些困:“為什麽鬧鍾沒響?”
一分鍾前應該是提醒他吃晚飯的時間啊。
……
和安的表有些撐不住了,他昨天把手機塞到書桌裏,應該是沒電了。
貝芷意瞪了他一眼,跳下辦公桌,門路的往倉庫走。
剛剛很別扭的和安,跟在屁後麵亦步亦隨。
這次帶過來很多調料,拆開箱子拿出來不,然後在冰箱裏挑挑揀揀半天。
和安這三天就沒有買過新鮮蔬菜,冰箱裏全是維克多和依坦之前買的凍魚凍。
貝芷意又瞪了他一眼,打開煤氣爐開始做飯。
和安仍然跟在後麵。
貝芷意沒打算理他。
鍋子都是從櫃子裏拿出來的,他這三天什麽都沒吃麽?
和安蹭到背後,熱乎乎的著。
“我覺得我有點發燒。”和安耷拉著腦袋靠在肩膀上。
貝芷意轉,這次連瞪都不瞪了,直接去了倉庫拿出了一支溫計。
他覺得發燒,卻連量都不量一下。
和安這回聽話了,坐在大廳的椅子上裏叼著溫計,不敢再走。
39.1……
貝芷意咬著想把溫計塞到和安的鼻孔裏。
就這樣,他還出海,回來的時候還背著,還說了那麽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和安開始潛水。
“隻是發炎。”貝芷意的表讓他變得無比乖巧,主把上被芭蕉葉子刮破的傷口了出來,“回來的時候清理基地,搬芭蕉葉子的時候忘記穿防護服了。”
貝芷意手裏拿著溫計,煤氣爐上的飯鍋已經開始沸騰,先過去把火調小,然後又去了一趟倉庫拿了一大袋子消□□水和棉花。
仍然不說話,藥的時候,和安手腳閑不住的一會用手指的臉一會用腳蹭的。
吃飯的時候,給和安弄了一堆爛難吃的粥,和安麵無表的默默吃了兩碗。
睡覺的時候,和安都來不及顯擺自己做的超大雙人床。
因為貝芷意洗了澡,不知道從哪裏拿過來一個兒用的退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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