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林雨吸了吸鼻子：“信不信隨你。”

掛了他電話。

沈橋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才六點多，他握著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著頭皮給沈靳撥了個電話，把剛才林雨的話轉告給他。

沈靳正在準備早點，聽完電話那頭的話時握鍋鏟的作一頓，一下想起稍早前林雨給他的短信，卻沒有馬上放下鍋鏟，平聲問他：“說的？”

沈橋遲疑“嗯”了聲：“經過上次的事，我覺得應該沒必要騙你吧，你要不要先打個電話和二嫂確認一下？”

沈靳“嗯”了聲，掛了他電話後便改給夏言撥了過去。

夏言已經進了機艙，剛放下行李坐下，正準備關機，看到沈靳電話，接了起來。

“你現在哪兒？”沈靳沙啞的嗓音傳來。

夏言：“我現在飛機上，想出去散散心。”

沈靳：“怎麽……從沒聽你說過要出去散心，我和……都有空的。”

夏言鼻子一下酸莫名：“臨時決定的，後天就回來了。”

電話那頭的沈靳沉默了會兒，突然輕聲問他：“夏言，我們怎麽突然就走到了現在這樣？”

夏言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夏言，我哪裏錯了你告訴我行嗎？”

夏言輕輕搖頭，眼淚流得更厲害：“你沒有錯，是我變貪心了而已。”

“我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的你和我都很好，我們重新認識，重新了解，然後上了彼此，解開了所有的誤會，過得……很幸福，是我走不出來，都是我的問題，和你沒關係的……”

空姐走近，示意關機，飛機要起飛了。

看哭得一臉是淚，又有些擔心。

夏言歉然衝他笑笑，對電話那頭的沈靳說：“飛機要起飛了，我先掛了。”

電話那頭“嘟嘟”傳來的忙音震醒了沈靳，差點落的手機被他抓回，一手關了煤氣，一手將鍋裏的煎蛋盛起，轉進屋，一邊換服一邊給沈橋打電話，讓他來家裏一趟，幫忙照看一下。

電話打完時他已掛了電話，推開房間。

剛醒來，正著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沈靳。

沈靳過去彎抱了抱，親了親臉頰，在耳邊溫聲說：“爸爸要去把媽媽帶回來，這兩天不能在家陪你，你要好好聽小六叔叔的話，知道嗎？”

茫然地點著頭，問他：“媽媽又去哪兒了？”

沈靳：“媽媽迷路了。”

小丫頭聽不明白，“哦”了聲，點著頭說：“那我乖乖在家等爸爸媽媽回來。”

沈橋沒一會兒便過來了，沈靳把給他，讓他下午幫忙送回那兒，代了些東西後便先走了。

夏言到昆明後又轉了飛大理的飛機，落地後才開了機。

林雨給發了微信信息，很長一段語音，以及一張脖子的照片，照片上有兩道很深的掐痕，在脖頸兩側凝了暗紫。

夏言點開了那段語音。

“這道掐痕是沈總留下的。他說要我下去給你賠罪，那天是鐵了心地想要掐死我。我認識沈總那麽多年，觀察他那麽多年，從沒見過他那樣失控和暴過，也從沒見過那樣一蹶不振的他。他控製不了我他，所以親手掐熄了我對他所有的。他是真的很你，這是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所以我心甘願地放棄。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可你還是活著回來了，大概連老天都在可憐他吧。真心……希你們能幸福。”

最後是一條文字信息：“夏言，對不起。”

夏言剛平複過來的緒又讓給帶崩了。

的話讓困，且迷茫，好像忽略了什麽，又抓不住，這樣的覺讓心慌。

打車去客棧的路上，夏言不斷回想林雨的這段話，回想重逢以來，沈靳的一言一行，握在手上的手機無意識地點開企業查詢的微信公眾號，的一麵在試圖尋找被忽略掉的東西，理智的一麵想著怎麽把“遇鑒”的品牌立起來，想去查查看，這個品牌的工藝品公司是不是已經被搶注了。

手機搜索頁麵打開，輸了“遇鑒”，出來一串的公司，其中一個是與工藝家居有關的，夏言點了開來，一眼看到法人欄下的名字：沈靳、夏言。

夏言手一下捂住，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車子剛好到訂的客棧路口，司機師傅回頭，看到一臉的淚，擔心問怎麽了。

夏言搖搖頭，道謝著下車。

路口風景有些悉，悉得讓夏言拖著行李箱的手不覺一頓，抬頭打量四周。

是憑著記憶訂的同一條巷子裏的客棧，巷子口和夢中的景致除了新舊程度不一樣，驚人的相似。

帶著滿心困，夏言拖著行李箱一步步往裏走，邊走邊打量四周，腳步在經過一家帶著些古韻的客棧門口時頓住，相似的白牆青瓦，相似的前屋簷，相似的廊柱，相似的深木門……夏言握在行李箱上的手一下鬆開，抬就往門口跑。

正在給客人結賬的前臺姑娘奇怪看了一眼，旁邊的客人也奇怪看向。

夏言站在門口大廳，眼睛直直看向左側院子裏的觀景長廊，隻停頓了片刻便朝那邊衝了過去。

一模一樣的布局，連許願牆的位置也完全一樣。

牆上滿了大大小小各異的便簽紙，厚厚一大遝，重重疊疊地在一起。

夏言跑了過去，一張一張地翻找，急切而執著，邊找眼淚邊“嘩啦啦”地往下掉，古怪的樣子嚇到了跟著過來的工作人員，一個個麵麵相覷。

有人上前，在耳邊問發生什麽事了。

夏言聽不見，隻是執著地不停翻找著，紙張掀起又放下，放下又掀起，邊找邊反複呢喃：“去哪兒了？”

“到底去哪兒了？”

……

而後，作頓住。

夏言發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被在最底下的在一起的老舊便簽紙，以及上麵的文字：

“希沈先生長長久久地快樂下去。

夏言

2011.9.3”⊕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許願有用，請把你還給我，夏言。

沈靳

2011.9.3”

眼淚一下決堤，夏言兩手捂住了，哭得難以自已。

旁邊工作人員嚇壞了，上前拉。

夏言邊哭邊說對不起，又哭又笑的，完全控製不住。

掏出手機，想給沈靳打電話，唞的手指怎麽也輸不對碼，越試手指越，好不容易解開了，電話過去，沈靳那邊卻是關機的，任憑怎麽打，沈靳電話始終是關機的。

夏言慌了，轉就走，想去機場，想回安城，想去找沈靳，告訴他回來了，滿腦子都是重逢這幾天以來，對他的疏離和冷漠，以及他沉默看的眼眸。

終於明白他眼眸裏的死寂意味著什麽，終於明白他為什麽會問，他和是怎麽走到現在這個樣子的。

是他早回來了，一直在寂寞而絕地等。

眼淚還在不停地掉，打了車去機場，路上不停地給他打電話，打到手機快沒了電，到又重新回到了機場，他的電話終於通了。

“沈靳，你去哪兒了？”嘶啞的聲音，委屈無助得近乎耍賴。

“你回頭。”同樣沙啞的低沉嗓音徐徐傳來，從電話裏，也從後。

夏言本能轉，一眼就看到出口的高大影，手握著手機，站在來往的人群中，臂彎間還掛著剛下的西裝，正靜靜看。

夏言眼淚一下又下來了，越掉越兇，偏頭想回，卻越流越狠，幹脆不去管，隔著人群看向他，哽咽著對他說：“沈靳，我回來了。”

沈靳眼眶微微泛紅，卻隻是輕描淡寫地回了聲：“嗯。”

又重複了一遍：“我回來了。”

嗓音嘶啞破碎。

沈靳眼眶也有些，目流連在臉上，卻隻是微微笑著“嗯”了聲。

夏言也跟著笑，眼淚還一直掉，也不管周圍詫異的眼神，拋下所有的矜持，撲跑向他。

人剛撲他懷中便被他反手抱住，一隻手著額角撥開被風吹的頭發，眼眶發紅，也沒了剛才的雲淡風輕，低頭胡吻，捧著的臉，邊吻邊哽聲罵“騙子”，罵完時又將抱懷中，摟著不放。

他的，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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