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山川,蹈騰昆侖,排閶闔,淪天門。
萬里雪山坐落云端,俯仰星辰起落。
赤蛟巡游高天,巨大青銅鼎在他頭頂懸浮,青鳥就坐在載天鼎上注視著現世的昆侖。
“如果不是星空下的山脈虛影,我都不敢相信這是昆侖山。”慨,這里與在的記憶里昆侖是兩種樣子,若是相比較大概是螢火與皓月之差。
在接近昆侖山脈時,李熄安停下了。
他發覺這片古老山脈有異常。
“你也發現了?”著昆侖。現世的昆侖山脈被夜幕籠罩,此刻已經臨近天亮,綿延不斷的雪山山峰背負蒼白圓月。
赤蛟沒有繼續從高天直接進昆侖,他看見從云端的古昆侖降下的場域,籠罩現世群山。
“這并非昆侖本復蘇帶來的場域,是有人特意布下。”皺眉。
“先把況弄清楚。”李熄安沉。他此刻面對的況和他在太行山差不多,只是攻守逆轉,他了要進山的生靈。借助太行山,他可以降下綿延整座山脈的大雨,如今籠罩昆侖的場域和他降下的暴雨異曲同工,其山脈深說不定有和他類似的生靈。
昆侖山出現的場域令他琢磨不,他不想貿然闖。
而且這個時間接近天亮,星辰的航標在逐漸暗淡,他尋不到路,不如等到下一次黃昏。
擺尾,赤蛟龍砸向大地。
當漫天楓葉般的赤鱗散開,西部無垠高原上出現了兩個人影。一青,一玄,倒稱得上是片好風景,他們在向巍峨昆侖的方向前進,伴著最后一抹星月,一路西行。
“你說你可以降下大雨籠罩太行山?”青歪頭,好像聽到什麼難以置信的事。
“嗯,和現在的我們面對的況差不多。”玄年倒是神平淡。
“拜托,你神境欸。”青鳥不解,“太行山脈可是九州罕有的古老龍脈之一,哪怕九州沉寂,其山脈主也不是神境的神識能夠覆蓋的。”
“但我的確做到了,也同樣有生靈降下能夠籠罩昆侖的場域。”
沉思,“太行山的生靈稱呼你太行山山神?”
“嗯。”李熄安看見青鳥陷思索,“有什麼頭緒麼?”
“沒有。”果斷搖頭。
“我們那個時代,從來沒有所謂的山神河神之類,更何況古老神山怎麼會設置山神,祂們自己就是真正的古神靈。”
青鳥趕上來,跑到李熄安側仔細打量他的臉龐,丹眼瞪得很大,仿佛要把年臉上每睫都數清楚。
看表似乎是在冥思苦想。
“干什麼?”李熄安問。
至活了百八數千年的生靈,如果算上被棺柩封印的時間,保底以萬年為單位計算。可這個當真靈,李熄安想著,也許有生靈修行本就如此,從頭至尾保持一顆赤子之心。
“我在想你會不會不是蛟龍,只是以蛟龍為承載形式的古老生命。”
“你想說我其實就是太行山麼?”
“并非不可能。”青鳥笑笑,“你現在打算怎樣,時間拖到越久,變數越多。”
“但也需要有適當的耐心。”年回答。
他回首,眼瞳里有刺目的金。跟著李熄安回頭看,見東方地平線上太升起。
夜幕在晨日下退去,筆直灑在雪山峰頂,白茫茫一片。
年對著東方就地盤坐,從口中吐出一縷鋒芒。
青鳥意識到什麼,走了幾步路到離李熄安十幾米的位置,隨便找了塊石頭吹干凈灰塵坐下,然后托腮看著不遠沐浴曦的年。
“五行殺伐啊……放在星海里面不被人爭破頭?”
李熄安在凝聚曦,黎明到來的第一縷曦像一柄極致鋒利的劍刺進夜幕,劈開昏晝,退散諸世魑魅魍魎。
這給了他啟發。
所以他以曦為劍,煉制金行。
可這太過艱難,曦無形無質,要鍛造劍形不易,銘刻殺伐古經更是給這艱難過程雪上加霜。一般而言曦鑄就的金鋒芒維持不了多久便會崩散。
“以曦為劍……”青鳥看出赤蛟的想法,琢磨起來。
年的煉制過程沒有路數,只能在嘗試中不斷試錯。畢竟五行殺伐告訴了他如何運轉經文來對敵拼殺,如何在上銘刻五行篆文,但沒教他怎麼把一縷煉制一柄劍。
金芒匯聚點,然后延,殺伐古經流轉,賦予鋒芒。
然后在年眼中崩散。
抬頭看著點點金粒散去,李熄安長舒一口氣。失敗,但他并不氣餒,過程雖然艱辛并且相當耗費心神,可每次失敗他都能捕捉到點滴前進的覺。相信總有一日他可以如愿以償。
“采煉劍。”青鳥見到年結束,走過來。
“你們那個時代存在類似的法門?”李熄安眼前一亮,如果有類似將可及或不可及的煉制劍的法門,他也許會從中益,走許多彎路。
“的確存在。”點頭。
“但現如今的世界是否存有我并不清楚。”
“有線索麼?”
“名大羅天法決,其中有一核心法門便是煉劍,據說練后無不斬。”
“大羅天法決?”李熄安一愣,緩緩念誦古經,“杳杳冥冥清靜道,昏昏默默太虛空。”
“這篇?”
青鳥徹底無言,像打量怪似的打量李熄安。
“我剛才隨口一說,你當真有?這可是人族圣法。”
“只是后半篇而已。若是學不會前半篇連門資格都不有。”年搖頭。看青鳥神,這篇古經來歷非凡。他也不曾想到從和尚那里得到的半篇古經居然有這麼大的來歷。
年起,繼續向西邊走去。
對于這篇古經他并不強求。
“前方有人煙,我們可以去打探一下昆侖山的況。作為長久生存在此地的藏民,想必知曉些什麼。”
“嗯?”回頭,突然發現不見了影,原地出現了一只青羽的三足神鳥。
李熄安失笑。
“連化形都沒法維持了。”青鳥語氣失落。
“上來吧。”
“什麼?”青鳥一愣,再抬頭發現年額上出現了兩個枝狀赤角,金眸子正淡淡地看著。
就這樣,角上停著青鳥的古老生靈繼續西行。
升起的太在照耀他的后,像為他披上一層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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