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上樓來,沈星并沒有打開手機電筒,他發現在特歸集之后,只要自己保持注意力,幾乎等同于打開了異瞳。
眼前的黑暗會變一種灰的世界,仿佛給自己戴上了一副夜視眼鏡,區別只是夜視鏡的視線是呈暗綠的,而自己看到的則灰的主調。
瞥了一眼這家裝修公司鎖的玻璃門,玻璃門是被一把U型鎖給鎖住,沈星現在可以僅憑雙手就掰斷這種鎖。
但他為了不給勘驗現場的治安添麻煩,在后一連串異常中找了一只牙口好的,拽到門前,讓它用牙齒咬碎了U型鎖。
被異常破壞,這就好解釋了,反正周圍的監控視頻已經全部停止了運行。
通常況下,沒有等級的異常都是理怪,理攻擊要強一些,但往往這種攻擊也屬于最沒有技含量的一種。
當然,如果某只高等級異常在理攻擊方面也強悍的話,那這就可能是真的很強大的那種了,可以懟飛機懟大炮,懟天懟地懟空氣。
重新將這立下功勞、牙口又好的異常掛在后方的異常鏈上,拖著這些家伙,沈星走進了這家裝修公司。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是裝修公司,那總要給客戶展覽一些樣品,而這些樣品中肯定會用好一點的木料來顯示出產品的高質量。
他只要找到這些樣品,就不缺乏雕刻異常木雕的木料了。
穿過大辦公間,看了幾間辦公室,最后沈星找到了樣品展示間,門是上了鎖的。
這難不倒沈星,后的異常中不乏有頭鐵的,沈星挑了一個哪兒都的異常把門撞了一個大窟窿,將門打開走了進去。
不多時,他手里抱著好幾塊自己看得上的木料出來,除此之外,背包里能塞的空間也塞滿了木料。
找了一個塑料袋,將木料全部裝進去,然后拖著異常往最上面的第101樓走去。
出乎意料,來到101層后,發現這里并不是辦公區域,而是一個大的機房,還有一個類似總電房的小房間。
把牙口好的那位又使用了一遍,將門鎖全部咬碎,沈星站在機房中的某個位置。
此刻整棟大樓因為異常發的原因,已經沒有了電力供應,就是負樓層的備用電源都無法啟。
這偌大的機房一片死寂,靜悄悄地聽不見任何散熱風扇的轉,也無法打開任何其他的備用機電。
來到這一層后,那種四肢冰寒徹骨的覺更為明顯,以沈星如今的狀態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他來到了異常應技能中,那看不見的詭所在。
現在沈星敢肯定,那種仿佛打開了一個風口、有徹骨寒風灌的地方,就是如今這詭的源頭。
抬起頭,頭頂的天花板有一破了一個,寒的風從這破里往外灌出,里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那破上面應該是天花板與樓頂天臺之間的隔層空間。
但此刻在沈星看來,這破里面卻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他有心想要找一個梯子搭上去,看看這里到底有什麼,但除了到冰寒之外,還有一強烈的不安正從心里緩緩升起,使得他不敢做出行。
后拖著的那些異常,此刻一個個噤聲,仿佛頭頂著一座大山,全都趴在地上,一不。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那破灌出來的風使得溫度忽然再次下降,瞬間降至冰點。
沈星的眉和眼睫在這一刻都結了冰,全僵,并且突然產生了一些很古怪的想法。
這些想法是,假如我將腦袋放進那破里面,拿出來后會不會變一顆冰凍的頭顱?
假如我現在釋放后這些異常們,它們會不會立刻反噬我,讓我變異常?
假如我沒來收取復眼的話,它們是不是會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還是在某一天才會來個大發?
我覺腦袋很疼,想要用一個鐵錘直接敲開這顆該死的腦袋。
這里好冷好冷,我不僅覺冷,心里更冷,因為我沒有親人,父母不是我的,友也消失了,我什麼都沒有!
我什麼都沒有嗎?
不,我的家里,好像還有……菲菲!
在想到了菲菲的一刻,沈星的腦袋忽然清醒了一些,耳朵嗡的一下,產生了持續的耳鳴,不過剛才那種思維混,撿起一個念頭就胡思想的覺瞬間消失。
他詫異的抬起頭,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出現這種狀況,就見那破的黑暗中,忽然一只細蒼白的手臂了出來。
這手臂看起來像是人的,但又好像是一個未年的孩子,不過只有一只手臂,的其他部位并沒有從里出現。
手臂皮上有一個殷紅的圖案,有些像是兩把反轉而叉的刀,但細看之下又并不是。
這圖案就像是鐫刻進之,而不是畫在表面。
那無比蒼白而又纖細的拇指和食指,此時仿佛懸空住了什麼。
此時沈星才覺到,里出來的這只手,似乎抓住了那看不見的詭。
下一秒,就見那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捻,應中的這詭瞬間斷裂,在沈星的知中消失。
大量風一瞬靜止下來,這只蒼白的手臂隨即收回了破之。
徹的寒覺自此消失,沈星保持著仰頭的姿勢仔細看去,發現那剛才還一片漆黑、怎麼也看不的破的黑暗,此刻已經能約約看見里面布置的電線管道。
那詭異的黑暗狀態已經完全消失。
后拖著的異常們,此刻再次開始活,不再是趴著一不的狀態。
應中的詭同樣在斷裂后已經不復存在。
“消失了,那只手臂在掐斷了詭的聯系后,消失了。”沈星自言自語。
現在他明白,剛才的黑暗極有可能是異常產生的源頭,而那出現的手臂則代表了大恐怖,使得自己后的異常本不敢。
那徹骨的寒,則是從這黑暗空間里產生的。
這黑暗空間不像是黑域,而是另一種未知的空間,或者說得準確點,是一種更高階的未知空間。
“難道這些異常都是屬于同一個序列?”沈星回頭看向后的異常們。
此刻他的腦海中閃過了曾見過的一個關于異常的描述:神失常。
那γ-6序列中的異常,包括復眼在,正好就都屬于“(神)失常”一類,這有別于“(行為)失控”和“畸形”的異常。
當然,如果這些異常都屬于同一個序列異常的話,這肯定比γ-6序列的范圍要大,不僅是一個鏈條,而是多個鏈條同屬于一個序列的況。
此刻所有異狀全部消失,只剩下這一堆拖著的異常。
雖然沒有搞懂詭的原因,以及那黑后面的大恐怖到底是什麼,但這毫不影響沈星趁機收容一些自己還算滿意的異常。
他當即就坐在地上,將手機電筒打開,找個機柜把手機靠在上面,使得芒可以照到手中的木料,然后又從背包里拿出木料和另外兩只手電筒。
將手電筒全部打開,聚焦在自己制作木雕的地方,對于這種手工活,雖然自己眼神很好,但也不能麻痹大意,所以最好保持線充足才能保證木雕的細程度。
隨即他看了一眼那些異常堆里的某只異常,開始快速雕刻。
目前特調組的人早就到達,并且從一樓開始一層一層的往上搜索,因為和治安配合,人員數量較多,說不定已經到了五十層樓左右。
只不過沈星的手速同樣也很快,因為這些被抓捕的異常就在眼前,非常便于觀察。
他先是選擇了一個中等級的異常,這是一個仿佛像猴子一樣的干瘦男人,沒穿服,站在那里就如一截干枯的樹枝。
雕刻好后,沈星依舊沒有移,而是拿過另外一塊木料,開始制作下一個木雕。
他此時的雕刻標準是至是低中等的異常,或者是那些擁有特殊特的低等級異常。
至于沒有等級的,待會兒將和其他異常一起給特調組進行被人研究的工作。
差不多十分鐘左右,沈星就完了四個木雕,然后接到了魯打來的電話,詢問他現在的狀況。
沈星沒有多回答,只說有點忙,樓上的異常數量較多,又很狡猾,此刻他正在與這些異常進行激烈的搏,已經快要分出勝負。
掛斷電話,他更是加快了雕刻速度,拿著雕刻刀的手指靈無比,平口刀和圓弧刀不斷在手中變幻,如同幻影。
第五個木雕、第六個、第七個……
在制作了十個木雕之后,沈星抬頭看了一眼剩下的異常,覺沒有什麼可利用的了。
他歇了口氣,看了看時間,二十分鐘不到。
手速越來越快了!
站起,將這十個雕刻好的木雕往對應的十只異常上塞去,這一作立刻在異常堆中引起了不小的,其他異常嚇得在了一起。
待得十只異常全部被收容后,沈星把十個木雕撿起來,放進了黑域中做好藏,其他沒有用完的木料以及地上的木屑等,也都統統放進了黑域。
不多時,有集的腳步聲響起,這大機房的門很快被推開,大量強電筒照進來,使得機房里幾白晝。
“是不是沈星?”有特調員的聲音響起。
顯然這些特調員得到了魯的待,所以知道沈星在這兒,進來一看見有人,就立刻詢問。
不過還沒等到沈星回答,這些特調員和治安們立刻就被屋里的那些異常堆給震驚,一個個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些……都是……”
“都是我從四十多樓開始,一層層搜捕而來的。”沈星一老一實回答,拍了拍屁,還做出一副心力瘁、氣吁吁的樣子。
“臥槽,這……”
這一刻至有五個人在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收容呢?快把收容運上來!”終于有人反應過后,開始吩咐起來。
不過電源還沒回復,電梯暫時無法啟,要想將那龐大的門羅收容從一樓運到頂樓,除了從樓外調上來,走樓梯幾乎不可能辦到。
沈星就守在這里,等到電源重新接通并開啟了電梯后,收容被運來,這些異常很快被塞里面運送出去。
這門羅收容有點像一個巨大的蓄水缸,通泛出金屬澤,表面涂抹了一層亮蹭蹭的油層,部空間不知到底有多大,不過將那麼多異常塞進去后,沒有覺出擁。
那泛亮的油層似乎就是沈星曾聽說過的、某只調查組捕捉到的最強異常的油脂做。
這樣可以使得被抓捕關閉在里面的異常本無法逃。
等沈星乘坐電梯回到一樓時,這里幾乎看不到大廈原本人員的聲音,眼全部是治安和特調員,在大廈門口外面拉扯了封鎖線,更多的治安巡邏車停在街道兩旁。
也得虧現在還是凌晨,街上沒有行人,且過路車輛不是很多。
路過的人還以為里面發生了刑事案件。
魯坐在特調員的黑商務車里等待沈星,并且在這里沈星也見到了白塔市特調組的組長,一個面容和藹、看上去沒什麼架子的中年人。
實際上他們已經在四十樓以下擊殺了二十多只異常,還抓捕了七八只。
當然,也跑掉了幾只。
只是抓捕的異常并沒有達到沈星抓捕數量的程度,所以這位組長詢問得較為仔細。
但沈星也沒什麼好說的,能夠一舉抓住那麼多異常,除了證明自己實力強以外,再多的借口在旁人聽來也只會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