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蔣飛的尸抬上推床時,其中一名警衛還試探了一下這家伙的呼吸和脈搏,看看是否真死了。
但隨即這名警衛就很自覺的將蔣飛的腦袋用白布扎,盡量不讓這家伙張著的腦袋出來,其他部位的下方也都扎白布,實。
這家伙雖然死了,但地上找不到一滴跡,很是古怪。
原本沈星有想法打電話讓王景中法醫回到辦公室,先看一看這尸是怎麼回事兒,特別是這家伙生前的變異,能否通過解剖發現什麼端倪。
不過想到周道的吩咐,還是盡量不要把其他人牽扯進來較好,否則這件事極易會給王法醫帶來危險也不一定。
將蔣飛的尸推到1號陳尸房的門口,雖然這走廊里的空氣同樣偏冷,那陳尸房的門口有更多冷氣灌出,尸放在這里不容易壞掉。
最多也就是放在這一晚上,等今晚的事過了之后,再讓其他治安進來好好調查。
沈星讓這兩名警衛先等等,自己返回值班室里,用座機給周道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周道不知在哪兒,不過電話很快就被接通,沈星描述了剛才發生的事,除了去自己召喚袁阿婆這件事沒說以外,其他事都沒有瞞。
只是最后的結局變為了蔣飛忽然全皮開裂,冒出細小孔,隨即倒地上死掉。
聽了沈星的描述后,周道在那頭顯然也很吃驚。
讓沈星守在那里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有人會借機用姜桂蓉尸的異常,做一些超出他計劃范圍之外的事。
可現在那類似野的警衛是怎麼回事兒事可能比他料想的還要復雜。
“我在一個小時后會趕過來。如果你覺得生命到了威脅的話,現在就離開法醫值班室,告誡任何人不能再靠近,待會兒我會過來解決那里的麻煩。”周道思慮一番后,開口道。
他的語氣能夠聽得出來有些微微的泄氣,顯然計劃沒有剛開始進行得那麼順利。
沈星微微皺眉,道:“你那里是不是也有麻煩我這里暫時沒有什麼問題,只要小心一點就行。對了,如果人手不足,我建議趙文博過來,他也算是新近加云谷市調查組的人,出現問題的幾率不大。”
周道苦笑道:“他當時到異氣影響嚴重,被我打暈了,否則可能況還會更糟,所以趙文博現在應該還在醫院住著。”
“啊”這個消息沈星倒是第一次才聽說。
“那你先守著,切記不要將剛才的事聲張出去,也不要任何普通人和你在一起,否則他們的安全你本無法保障。我盡快趕過來”周道說了幾句后,掛斷了電話。
沈星走出值班室,對那兩名警衛道:“這件事你們暫時誰都不要說,嚴格保。先上樓去,告訴你們的隊長,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能進負二層,聽到任何聲音也都不要過來。”
那兩名警衛嚇得呆了呆,一人不住點頭,另一人則一臉疑問。
“那剛才在樓梯間的值守安排”
“全部取消。”沈星揮了揮手,“記住你們不能再進負層,全部在上面守著就好。”
話落,兩名警衛一前一后離開,同時用對講機告訴上面的人,不用再下來值守。
清冷的走廊中,沈星瞥了一眼那被白布包裹好的蔣飛尸首,因為對著1號陳尸房的門口隙,冷風灌出來,能夠看見搭蓋在尸上的那層白布正在輕微的抖。
這是風吹的原因,而不是尸本在移。
回到值班室,將值班室的門反手關好,沈星用洗手洗干凈手,期間還反復洗了幾下,差點禿嚕了皮。
干凈手,坐回監控視頻的前方。
目盯著視頻,此刻一切正常,剛才發生的怪事仿佛只是一場噩夢。但現在那走廊上陳放的尸,卻昭示著這一切都是事實。
不多時,沈星將兩支鋼筆拿出,一支銀,一支金,銀是周道給的,金是云谷市的調查組給的,目前算是自己的武依仗。
沒想到那直接被打斷,連自己甩小能手的手都無法再施展。
“守個夜竟然給我一萬,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沈星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兩支筆和那人木雕擺放在一起,整整齊齊一條線,然后又將手電筒擺放在旁邊,便于手拿到。
此刻他才有時間觀察自己的屬,剛才遭遇人形怪蔣飛時,神抗并沒有什麼變化,說明蔣飛的攻擊完全以理攻擊為主,沒有神侵襲傷害。
只是自己在召喚出袁阿婆后,使得神抗減了一部分。
不過這部分抗的減量并不多,目前為止,他召喚袁阿婆的次數已經有兩次,而信息提示中曾說明,對袁阿婆的召喚次數一共小于十五次,但并沒有說的數值是多。
沈星猜測,怎麼著應該也能召喚十二三次的樣子,否則就太對不起袁阿婆的實力了。
可惜上次那“可兒”的紅孩,自己收到的閃回時,可兒就已經消耗完了閃回次數,否則對自己來說,應該又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看這樣子,如果可以的話,有必要得將柜木雕帶著,上什麼鬼類的異常后,可以直接找機會將對方關在柜里,弄個閃回什麼的。
只是沈星還沒這樣子作過,不知道這種做法對不對。
看著桌上擺放的東西,子木雕、兩支鋼筆,一支可以釋放高電和靜電場,一支可以釋放麻醉劑和靜電場。
再加上自己的黑筋保護,力量強化,袁阿婆閃回等。
不管怎樣,一拼之力總是有的,一邊琢磨著,沈星一邊默默地走過去把值班室的門反鎖,然后掉自己破爛的服,找了一件應該是王景中法醫的白大褂給穿上。
剛才蔣飛化后的牙齒,只是咬穿了自己的服,并沒有嵌皮中去,可見黑筋保護的作用很強大。
掛斷了與沈星的通話,周道抬頭看了一眼病床上那全潰爛、仿佛已經快奄奄一息的子。
此刻病床旁邊已經沒有子的家屬,而是只有周道和自己的駕駛員、同時也是助手的李先。
周道盯著病床,李先則站在窗戶旁,看著窗外的夜,不時低頭看向這住院部后方空無一人的花園。
此時已經是傍晚十一點,這里的花園屬于市四醫的后方稍偏一些的位置,燈昏暗,大部分角落都黑暗無,平時白天人就很,此刻到了晚上,更是不會有人在這里走。
“周哥,你確定那東西會來嗎”李先忽然開口問。
“嗯,這東西過來的幾率會很大。”周道點頭,把手機收起來,說道:“在鶴山大市的案子中,這整張皮的人在附的人快要死亡時,有近80的幾率返回來靠近被附的目標。我們在這個時候如果能夠殺掉,就等于切斷了被附目標的上層母,那麼”
說著指了指病床上躺著的子:“將有極大的幾率病好轉并恢復如初。”
“我們怎麼不支援呢”李先問。
“我已經通知丁組長了,但他們手里的案子更復雜,說最快也要天明才能出發來這里。”周道嘆了口氣,“否則我也不會讓云谷市特調組那個新聘的沈星來替我們守著陳尸房。”
李先點了點頭,他的煙癮似乎犯了,但這里是病房無法煙,所以只是把煙掏出來,放進里沒有點燃,就這麼過著干癮。
此時周道看向他,說道:“剛才沈星也來電話了,那邊同樣出現了突發況,一個疑似化的人類襲擊了他,這家伙沒有化之前應該是治安廳的警衛。”
“化”李先一愣,“是被異氣異化的吧這云谷市的治安廳是怎麼回事兒要讓丁組長過來徹查一番才行。”
周道點點頭,沒有說話。
下一秒,站在窗前的李先一震,對著周道招了招手:“周哥,你快過來看看那是什麼”
他說話的聲音已經被刻意低,神略微張。
周道離開病床,幾步走到窗前,順著李先手指的方向低頭看去,就見下方的昏暗花園,似乎有人在走。
不過這里是四樓,加上下面花園的燈實在太暗,而且很多角落都融黑暗里,很難看清楚。
要不是李先一直指著某個地方,周道本看不見。
他順著李先手指的方向,靜靜地看了十多秒后,這才留意到燈后面的黑暗里,站在一個人。
看模樣應該是一個人,長發垂下來,到了腰部的位置,且非常濃郁,看起來比四周的黑暗還要更黑一些。
這人筆直的站在那里,上穿了一件寬松的大碼直筒連。
因為燈昏暗的原因,現在能夠看見這個子站在這里,并且能分辨出部分特征就已經很不錯了。
周道無法得知這人到底是不是那整張皮子,只是看起來很像,加之對方一直站在那兒,本來就很不尋常。
“什麼時候發現的”周道問。
李先答道:“就剛才,要不是這人忽然了一下,我也沒有發現。不知道站在那兒多久了,剛開始我倒是注意到那個方向,但一直以為那里只是白天某個病人家屬晾的一件子。”
兩人不再說話,又看了一陣,這人依舊那麼靜悄悄的站立著。
“要不要讓守在下面的治安去看看”李先提議。
因為要加強警備,所以他們特意讓云谷市治安廳部署了一批治安在醫院的各個地區,只是并未告知這麼做的用意。
這些治安以為可能是抓什麼就醫的逃犯,他們并不是什麼都知道,最多有的只是聽說某些案子不尋常,甚至一些治安本連異常都沒見過。
接的最多的,除了特調組以外,就是刑事組的員。
不過即便是刑事組的員,大多也只是聽說和了解,真正與異常接并發生沖突的,還是沖在最前面的特調組。
“如果真是那人,他們過去會很危險。”周道搖了搖頭,“你守在這里,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我下去看看。”
“兩個下面的同事跟著你。”李先提醒。
周道也說道:“你把高筆拿出來,隨時做好防范。”
李先的實力不同于周道,這小子的無法和靜電場融合,所以只能依靠外部武。
出了病房,周道乘坐電梯來到一樓,在一樓的大廳里轉了個圈,見到兩名治安正一左一右坐在大廳通向樓梯間旁邊的塑料椅上。
對他們招了招手,“你們跟我來。”
這兩人立刻起立正,跟著周道往大廳后面走去。
推開后面的門,經過一條蜿蜒的回廊,回廊兩旁還設置了長排木椅,供病人出來走時可以休息。
周道一人走在前方,兩名治安跟在后,帽檐得較低,也不敢出聲詢問。
很快附近的燈越來越暗,直至連腳下的路都看不太清楚,三人穿過一個圓形的門廊,來到了大樓后面的花園。
這花園的燈更為昏暗,除了亮起路燈的那一片區域能夠視以外,其他地方本什麼都看不到。
要不是那人站立的位置就在路燈的后方,約約出一個影子,樓上的李先也不會發現什麼。
三人很快靠近那燈所在,周道抬頭看了一下,見四樓那急診室病房的窗戶,李先仍舊站在那里,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表,但此刻他的神肯定有些張。
周道收回目,投向路燈后的黑影。
頭也不回的對后方兩名治安吩咐道:“你們守著來路和那邊另一條路,注意警戒,不要靠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