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這負二層的空氣很好,且燈充足,沒有什麼暗角落,不會引人過多的遐想。
只不過出了電梯后的走廊空空的,沒有見到一個人,只是不遠的房間里傳來若有若無的說話聲。
沈星往那個方向走了幾步,說話聲傳耳中,聽得更加清楚,不過這走廊四周依然一個人都沒見到。
不僅如此,不知是心里暗示,還是這真實環境的影響,站在這走廊中,讓沈星很快到了冷意,仿佛這里的空調開得很足,連帶走廊外的空氣都是冷冰冰的。
很快他走到一個房間門牌上寫著“1號陳尸房”的門外,仔細一聽,說話聲就是從這里面傳出來的。
沈星想了想,就現在這個樣子,在這種環境下直接推門進去似乎不太好,遂手敲了敲門。
屋里的說話聲停止,很快響起一個聲音:“請進。”
沈星推開門走了進去,目投向屋里站著的三個人,這三人分別是鄭瑞軍、趙文博和一個穿著白法醫工作服的陌生中年男子。
這男子應該就是那警衛口中的王法醫。
王法醫的頭發非常凌,臉些許蒼白,應該是常年熬夜班的原因,這頭發的凌程度,與鄭瑞軍也有的一拼。
三個人站在一腔被打開的尸旁,不過那尸似乎并不是姜桂蓉,而是一個年輕男。
除此之外,這陳尸房最里面一側的墻壁全部是推拉式的陳尸柜,沈星略看了一下,大概房間里的陳尸柜就有二十五個左右。
也就是說,如果這些推拉式陳尸柜中全部裝有尸的話,這里有二十多等待或者已經被法醫解剖的尸。
“你來了,沈星,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鄭瑞軍對著沈星出微笑,指著王法醫道:“這位是王景中法醫,負責本次姜桂蓉案子的尸解剖和分析。這是沈星,我們聘請的臨時辦案員,對異常特別的敏,且神力極強,分析力很徹。”
這最后一句話,顯然是鄭瑞軍在聽趙文博說起職業學院圖書館事件之后,對沈星又加上的一句評語。
畢竟那件案子能被破獲,沈星功不可沒。
與王景中法醫互相問了句好后,沈星問道:“王法醫,現在是什麼況”
趙文博道:“姜桂蓉的尸并不在這里,我們把鎖在了3號陳尸房,那里也被做特殊陳尸房,而且將用特殊的金屬尸盒鎖住。”
頓了頓,又道:“尸運回來的頭天晚上和昨天晚上,都發生過異,但被關在金屬盒里,無法破開出來。不過到了白天姜桂蓉就會變一真正的尸,白天那段時間王法醫曾對做過短暫的解剖。”
“結果怎麼樣”沈星問。
鄭瑞軍也道:“我也剛來,同樣想知道王法醫的解剖結果。”
王法醫將這腔被打開的男尸的尸袋拉上拉鏈,開口道:“據我的解剖分析,姜桂蓉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尸。的開放部位已經開始孵化蛆蟲,表皮落,且符合一般尸的腐爛特征,從腹部開始,水泡凝結完,且有大量水泡已經破裂導致惡臭流出”
“有沒有發現不符合正常人尸的什麼特殊形”鄭瑞軍問,“即便是很細微的那種”
“沒有發現。”王法醫搖了搖頭,將這年輕男子的尸推回了陳尸柜中,關好冷凍的柜門。
他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早上八點,那尸產生異的幾率很小,要不要去3號陳尸房看看”
這次過來,鄭瑞軍和趙文博本來就要準備過去看一看姜桂蓉。
聞言點頭,四個人離開了1號陳尸房,王法醫順手關掉這里的燈。
房門關上的瞬間,沈星回頭看了一眼,覺沒有了燈的陳尸房,一濃烈的冷之意瞬間就彌漫開來。
四人很快走到走廊的最里面,沈星抬頭一瞧,見這3號陳尸房的門都是全金屬的,王法醫輸了門口的碼,又加上指紋解鎖,里面才傳出咔噠一聲。
金屬門往一旁退去,出里面黑黢黢的空間,不過這漆黑空間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就被自亮起的電燈驅散。
白熾燈燈充足,使得這陳尸房里同樣沒有任何黑暗死角。
其中在三張解剖床的上方,還有數盞無影燈,只是并未打開。
不多時,沈星的目和其他人一樣,集中在了這間陳尸房的一個很醒目的金屬盒上。
這金屬盒如果立起來,大概有一人高,正好可以裝進去一尸。
不知使用什麼合金材質做,只是憑眼觀察就非常堅固。
這間陳尸房里同樣有大量推拉式的陳尸柜,不過里面幾乎都是空的,唯有那金屬盒子。
“3號陳尸房平時我們都不開放,只有等到特殊需要保存的尸,或者到像今次這種古怪尸時才會使用該房間。”王法醫一邊走向那金屬盒,一邊介紹道。
因為金屬盒的閉的,也看不到姜桂蓉的尸,四個人很快聚集在金屬盒周圍。
王法醫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個口罩和一次手套,三人分別戴上。
在他還未打開金屬盒之前,沈星問道:“王法醫,你有沒有到過某人確定死亡后,尸仍然可以移的案例”
王法醫很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如果真有這種可能,就比如我們現在看到的。除了用僵尸這種概念來框定以外,我想不到還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釋。”
話落,他拿出隨鑰匙,這金屬盒里面嵌的鎖扣,輕輕扭,然后走到另一側再次重復剛才的作。
金屬盒的鎖被打開,這種盒子采用了設計,被打開后本不用掀起來,而是直接往一側走,出了姜桂蓉尸的上半截。
下半截依舊在盒子里,不過要想看見的話,得將下半截盒子往另一側,遮住的上半。
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沈星在乍一見到姜桂蓉此刻的模樣時,依然到心驚跳,胃里翻騰了兩下,好不容易才終于忍住。
姜桂蓉的面容已經不堪以下省略兩千字
的腹部也已完全腐爛以下再次省略兩千字
不過顯然現在的樣子已經經過了法醫的特殊理,沒有繼續再腐爛,而是于停止進一步惡化的狀態。
“其實我們在抓住后,可以直接將的尸燒掉的,這樣一了百了,完全可以將該異常清除。”趙文博道:“但如果我們這樣做,那這次異常記錄就無法上報,也失去了一個很好的了解和研究異常的機會。”
沈星點頭,表示理解。
這一刻,他已經開啟了自己的異瞳。
在回去探親的這幾天,他隨帶了一個瞳的木雕在,因為這東西方便攜帶,拿在手里就相當于一個小玩意兒,可以隨時凝視,替自己鞏固神抗。
所以這段時間他的神抗一直于五層全滿的狀態。
這一刻消耗一些抗啟異瞳,完全是雨。
不過仔細在姜桂蓉的尸上下掃視一遍后,沒有發現任何紅氣息,一切如常。
沈星不聲的在這陳尸房的其他地方看了看,同樣沒有發現紅氣息。
此時王法醫正不厭其煩拿著手的在姜桂蓉肚子里搗鼓來搗鼓去,不時拿個出來,講了一遍后又重新放進去。
干這種事對于他來說,就像喝水吃飯一樣尋常,在沈星看來,對尸已經麻木的王法醫有種完全找不到激的趕腳。
要是從尸中發現一個不一樣的特殊況,恐怕王法醫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他或許比普通人中了彩票還要興。
鄭瑞軍和趙文博在一旁仔細聽著他的分析,但沈星的注意力卻不在此。
他的異瞳不僅掃視了這陳尸房的所有角落和陳尸柜,甚至在王法醫的上也掃了一遍,然后順帶將鄭瑞軍和趙文博兩人同樣掃了。
目在鄭瑞軍的上略微停頓了一下,沈星出些許詫異,收回了異瞳。
“王法醫,尸晚上產生異時,大概是在幾點鐘”此時鄭瑞軍正在開口詢問。
王法醫想都沒想,道:“這兩天晚上,基本都在凌晨兩點,我們有記錄的。而且第一個晚上趙文博也在,那個時候他也聽到了響聲,并做了記錄。”
鄭瑞軍看向趙文博,后者點了點頭。
“似乎將從北風鎮移到這里后,尸的異就開始變得頻繁,以往要相隔兩天才會回一次家的姜桂蓉,現在每晚都會產生異。”趙文博補充道。
鄭瑞軍手敲了敲這金屬盒:“也就是如果沒有這容的阻隔,姜桂蓉晚上早就出來,并且還有可能會繼續返回北風鎮”
“完全有可能。”趙文博補充,“而且姜桂蓉的尸走路很快,我們的治安隊員要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不僅如此,走路的姿勢也很怪異。”
沈星一愣,問道:“是怎麼走的你能不能學一下。”
趙文博也愣住了,這種奇怪的要求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略一沉,他退了兩步,面向停尸房更加寬敞的地方,然后學著當初看見姜桂蓉回到家中時那樣,歪斜著,然后往前邁開右腳。
這并不是平常步行時那種步伐,而是腳掌忽然間出,仿佛是腳趾前端在用力,然后才是小和大被拉出來,邁開了一步。
隨即趙文博邁出第二步,同樣也是靠著腳掌的發力前行,而不是大往前先抬起。
雖然模仿得已經很不錯了,但這個姿勢顯然是很不好控的,才第二步就讓趙文博前傾,差點摔了一個跟斗。
他趕停下,回頭看向沈星和鄭瑞軍:“看清楚了嗎”
沈星點點頭,若有所思。
鄭瑞軍則好像沒有怎麼在意,而是手了自己的肩膀和脖子。
據趙文博說,這位組長這段時間似乎很忙,但沒有聽說哪里有特殊的大案,似乎都是一些疑似特殊案件實則到頭來發現都是很正常的案子。
見到趙文博這麼惟妙惟肖的模仿,王法醫站在一旁瞥了尸一眼,嘆道:“如果能親眼這到這尸下來走路,顛覆我的醫學認知,那麼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鄭瑞軍沒好氣的笑道:“就你這職業,想要不枉此生的幾率很大,別急”
王法醫忍不住笑了起來:“狗里吐不出象牙”
沈星此時仍舊在沉思,腦海里回憶起趙文博剛才走路的姿勢,這種詭異的姿勢,他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不過仔細一想那被瞳附的林婉茹尸時,好像林婉茹的走路姿勢與這個又不太一樣。
當初的林婉茹是腦袋被那瞳牽引,導致整個人像是提線木偶那樣,不管是走路還是行都很詭異,四肢似乎沒有用力。
特別是雙腳雖然看似在走路,但幾乎可以說是懸空的覺。
而看趙文博模仿的樣子,似乎也有點類似于這種被控或者牽引的覺。
難道
想到這兒,沈星覺自己似乎正在接近某個真相,否則自己的異瞳為什麼無法在姜桂蓉的尸上發現代表了異常的紅氣息。
他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腦袋里琢磨著,直到忽然聽見鄭瑞軍自己的名字,才發現他們已經討論完畢,準備離開。
實際上特調組也有檢驗異常的手段,就是使用靜電場。如果開啟靜電場后,在靠近異常之后,該異常會產生輕微的反應。
而這種反映會很清晰的在靜電場中顯出來,調查員們就是憑此來判斷是否有異常。
只不過這種靜電場反應也有不準確的時候,遠遠比不上沈星的異瞳來得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