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究竟會激活出什麼脈，是不確定的！」縹緲聲音補了一句。

「意思是……」

「意識就是！如果激活出壞的脈，你會死！遠古時期環境惡劣，兇惡脈更多，甚至可以說全部都是兇惡脈，一直到接近上古時期，文明初步誕生時，才出現一些好的脈……」

「比如噬心脈，你若激活出這種兇惡脈，將會出現返祖，變青面獠牙的怪，遍生，當然你會更強大，但會變得瘋狂且混，會更加難以渡過天劫，心魔劫必死！」

「或者靈脈，遠古靈一族是極端邪類，喜歡幽暗與黑夜，遁能力強大，但畏懼火焰與……你若激活出靈脈，你的外貌不會有太大變化，但也會大變，而因雷與火相近，任何天劫你都抗不過！」

縹緲聲音一連舉了幾個例子，聽的姜玄上有些發麻。

若真變長怪，他不用等心魔劫，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前輩，你的這個功法，是不是已經有很多人修鍊過？」姜玄問道，前輩再厲害，也不可能對遠古了解的那麼清楚，連激活脈后的變化都知道。

「練過的人不多，六百多年前有一批。」縹緲聲音連道，「其中每十個人，大概有一個能激活出好的脈，只有天才才能練，弊端太大，毀掉了太多人，之後我就再沒讓人練過。」

就一概率？

「需要多久能練？」姜玄還是問了一句。

「以你天賦，很快。」縹緲聲音道，「你要練？」

「不是，我就問問。」姜玄道，他練個屁！這種後果不確定的，極小概率才能不付出巨大代價只增強，要比任何都來得兇惡，如果只是為了三十歲為神魔，姜玄不可能冒這種風險。

「你若激活出強大且正面的遠古脈，對你將來修行，可是大有裨益。」縹緲聲音竟然蠱了姜玄一句。

「前輩覺得我能激活出好的脈？」姜玄反問一句。

「你很獨特。」

「哪裏獨特？激活脈與我本天賦以及閱歷有關係？還是與品作風有關係？」

「都沒關係。」

「那我哪裏獨特？」

乾皇沒有回答，其實是覺得姜玄有些氣運在上，可只是覺，觀測不到，而不能給姜玄關於氣運的鼓勵，那太虛無縹緲，也會助長姜玄的搏命心念，做什麼都敢搏命，說不定哪一次就死了，長遠來看不是好事。

姜玄，已然漸漸長為了乾皇最偉大的試驗品。

所以……

「我將法門傳給你，練不練，什麼時候練，你自己決定。」乾皇連道，「其實這激活脈的法門，還有一種安全的用法，你將來若能凝聚分，可以讓分修鍊，分若激活出好的脈，你再激活，若是差的，捨棄分便是。」

說完，乾皇就將法門傳給了姜玄，並告知了姜玄名字。

——《祈源》！

而後，姜璇又開始問起關於自己七年神魔的事。

「前輩，你有沒有那種，能夠快速提升的法門？無論多麼危險，無論多麼痛苦，哪怕再極端……只要後果是確定的，我都願意嘗試。」姜玄道。

「有！而且有很多。」縹緲聲音連道，「但都非你能承……穆醉雪就那麼大魅力？值得你這麼拚命？」

「也不是，人活一口氣啊前輩。」姜玄道，「我三十歲若不神魔，穆醉雪退婚，我丟臉，其實這也沒什麼……真沒什麼，但是，如果有可能三十歲為神魔，我為什麼不努力呢？」

「你相信你的心嗎？」縹緲聲音突然問了奇怪的問題。

「相信。」姜玄回道。

「你能保證，你在遭折磨之後，不會大變嗎？」縹緲聲音又問。

「我能！」姜玄連忙道，他覺到了，奇石前輩要拿出非常極端但可能會讓人大變的功法。

「你能不與你娘子同房嗎？」縹緲聲音還問。

「呃……多久？」

「七年啊，你不是要七年神魔嘛。」

「也……不是不行。」姜玄這話說的有點不確定了。

「這是一門你為神魔后，會自然解除的。」乾皇開始講述，「我取名為《千刀萬剮》，一旦啟，你將如煉獄，如許多淬鍊的方法類似，它是以破壞的方式，讓你反覆自愈而達到提升的效果。」

「但他也是副作用最大的一個。」

「曾有一個如你一般心堅定的天才，熬了三天，自我了結。」

「你師父曹龍圖修鍊九天赤火，烈火灼疼痛無比，而這門所帶來的疼痛，至是你師傅所承的萬倍！」

「曾有人熬過去，為了神魔，但大變，變的冷殘酷，還染上了殺人的癖好，我將他抹殺了。」

「時時刻刻的痛苦，也會影響到你其他方面的修行，你難以專註！不過你擁有元神，或許能夠更加專註一些，但也只是相對而言。」

「當然，它的效果，是我所掌握，所有針對凡人的淬鍊中，最強的！沒有之一！它能夠大破凡人與神魔的界限，讓你繼續長，而當你稱為真正的神魔時，你因為基礎更強大，就會進一步更強大！它對你的提升，將是基礎上的永久提升。」

「並且，它能夠淬鍊你的心境，讓你的心無比強大！」

「我再問你一遍，你相信自己的心嗎？」縹緲聲音問。

這次到姜玄沉默了。

比曹龍圖承的痛苦，還要強萬倍？怕是天天睡在沸騰的油鍋里，也不會那樣疼痛吧！這門功法的副作用，似乎不是生理層面的，只是心裏層面，但特別極端。

會想死，會自我了結！

而就算熬過去，也可能大變！

若不大變，那又將淬鍊的何等堅毅？！淬鍊心境？！

「其實我並不想將這門傳給你，它已經不是一門應該修鍊的功法，而是一種刑罰！若將它用在神魔上，比如用在二劫神魔上，必須渡過第三神魔大劫才能自行解除，而若用在仙妖上……我還沒見過能抗住《千刀萬剮》的仙妖。」

曹龍圖九天赤火灼的萬倍疼痛。

九劫神魔都得疼的娘吧！

姜玄依舊沉默。

「小傢伙，你能知曉取捨，知難而退，也不枉我……」乾皇並未對姜玄失，其實還有副作用更小當然效果也小一些的，但偏偏說了最厲害的！姜玄如此打自己計劃的急躁修行，非要三十歲為神魔，在乾皇看來是不值得的。

這都不是不穩健了，而是作死！

「前輩，其實我在想一個問題。」姜玄思慮良久的姜玄開口了，「為什麼不能與我娘子同房啊？」

乾皇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你他娘的考慮這麼長時間，就在想這個問題？！

「一旦修鍊《千刀萬剮》，任何人都不能你的，否則將到你的痛苦，你要是覺得，你娘子能承那般疼痛，還有心跟你親近，你可以試試……」乾皇道。

「那，肯定不行……」姜玄道，他若真修鍊了，絕不會讓陳元姝那種痛苦，甚至不會讓陳元姝知道，自己修鍊了那麼極端的，免得擔心。

「前輩，最後一個問題，假如我修鍊了，並為了神魔，那麼我有多強？」姜玄問道。

「正常劫境熬過去，初神魔，比肩二劫神魔，而你因為是破道期，以神魔之力發此，效果更強，並且破道期本為神魔就更強，在加上你修鍊的超等神魔……」乾皇說到這裏拖了一下。

不想說，那不是給姜玄鼓勵嗎？他抗不過去可怎麼辦？

「多強？」姜玄追問。

「接近三劫神魔，僅憑，可殺二劫！」乾皇還是說了。

「學！我學！就這個了！」姜玄有點激。

「你啊！」乾皇沒再說什麼，事已至此，就只能等姜玄來疼的不了來求自己了，這個本是不能解除的，但是誰？若願意，為姜玄重塑保持境界都不是問題。

但沒說自己可以解。

一直以來，對姜玄的幫助，說大也大，但也只是給各種功法，怎麼修鍊，承什麼，姜玄都是靠自己！乾皇從未親手幫助過姜玄，之前不會，之後，也不會。

唯有這次，比較特殊，極端刑罰，就算是九劫神魔修鍊此，也會痛苦的影響到修行狀態。乾皇心裏是不想給的，隨著姜玄境界長，也越發看中姜玄，這一次，就當是給個教訓吧。

乾皇將《千刀萬剮》口述給了姜玄。

兩人又足足閑聊到快天亮時，才結束。

……

新的一天，上午，日月神宮樓。

「姜郎，給你。」穆醉雪拿著兌換出來的《玉胎》籍，親手給了姜玄，只是半部，姜玄拿著這半部，可以去找龐長老兌換全本。

羅戰與廉銳站直不遠樹蔭下。

龐林與雲斌則在另一側的樹蔭下。

不日月神宮弟子都來到了此地，圍觀姜玄與穆醉雪，見到這一幕，不人都發出「嘖嘖」的聲音，彷彿是在看被包養的小白臉，正接富婆的恩惠！

「穆師姐不是真心的。」廉銳傳音道。

「用你說，傻子都看得出來。」羅戰說這一嘆，「我可憐的師兄啊！什麼都好，就是總與人不清不楚，穆師姐又怎會真的看上他，只有他當真了，七年時間，願他平安。」

「人只會影響修鍊的速度。」廉銳則道，「姜師弟在此事上，確實是過於放縱了，他殺了穆俊茂，或許是被穆師姐威脅了，但我敢說，他一定對穆師姐有想法……不過才二十三歲，又怎會是三百多歲神魔的對手。」

「師父已經教育過他了。」羅戰傳音道，「還讓我盯著點師兄，注意他的修鍊進度……我覺得師兄不會真的急功近利，為了七年為神魔，就鋌而走險。」

另一側樹蔭下。

「你說竇師姐到底看上姜玄什麼了？」龐林與雲斌傳音。

「天賦與品行。」雲斌淡淡道。

「他有個屁的品行！」龐林很惱火，他一想起來竇小仙為神魔出關後知道姜玄還活著的反應，就很煩躁。

雲斌看他一眼，彷彿看了他的想法。

「姜玄現在如今與穆師姐有婚約，竇師姐就算出關，也不能與他怎樣。」

「可七年後呢？」

「七年後姜玄被退婚，淪為笑柄，竇家若是要臉面，更不會讓竇師姐與姜玄怎樣吧？」雲斌連道，「姜玄是竇師姐的劫，那是脈作祟，如今劫已過，竇師姐只要了神魔，自然會看清姜玄的真面目，他已經有兩位娘子，還四招惹……這種男人，又怎會值得託付。」

聽雲斌這麼說，龐林心裏舒服多了。

呼！

一道影出現在龐林腳邊，是侯天，他習慣蹲著。

「你們說，姜玄如果被退婚，會不會產生心魔，不了神魔？」侯天傳音問兩人。

「他本來就很難為神魔。」龐林回道。

「我打算上去恭喜一番，提一提竇師姐，說一說姜玄的艷福，你們覺得如何？」侯天又傳音問。

「你要不怕穆師姐打死你，你就去。」龐林與雲斌臉上都寫滿了拒絕。

「那算了。」侯天了脖子。

穆醉雪在他們看來，是高高在上絕不可招惹的存在，現在玩弄姜玄，拉姜玄當擋箭牌，那是姜玄的劫難！雖然都知道是演的，但婚約是真的，若現在上去兌姜玄，穆醉雪就算是演……恐怕也會發怒！

「我第一次覺得，其實姜玄蠻可憐的。」侯天突然笑道。

「是啊，穆師姐背後那些慕者，都想殺了他吧。」龐林也道，「他要是真能娶了穆師姐，也值了，可憐手都不到，著實可憐。」

……

穆醉雪走了。

在給了姜玄《玉胎》籍的第二天，便離開了軍城，返回了域外戰場。在離開前，還特意見了姜玄最後一面，都不確定姜玄七年後是否還活著，或許已經隕落在第三劫，所以真可能是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