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川縱一躍,不僅擋住了蕭彌月的去路,還一把扯過,蕭彌月只覺重心一輕,之后畫面一轉,人就被拎到了嬴郅跟前。
嬴元幀見狀,當即繃不住了,想要上前來,卻被岑川攔著不能靠近,只好義憤填膺道:“皇叔,你這是干什麼?不管怎麼樣月……郡主都是你的王妃,是不得已嫁給你的,沒有錯,你就算心中不滿也不能這般待!怎可讓一個下屬這樣對手腳。”
嬴郅挑眉:“本王待?”
嬴元幀聲聲質問:“難道不是麼?倘若不是皇叔,脖子上的淤青從何而來?又怎麼會滿凌的從承宮出來?皇叔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認了麼?”
嬴郅嘖了一聲,也沒否認,倒是頗興味的看著蕭彌月問:“這就是你剛才頂著窩頭爛裳滿宮晃悠的目的?”
蕭彌月眼神閃了閃,裝傻:“啊?王爺在跟我說話?”
嬴郅惻惻的看著,冷颼颼的威脅:“你再裝模作樣,本王就全你,讓你做個名副其實的聾子。”
蕭彌月很識時務,立刻把裝聾的事兒當做不存在,說:“我聽不懂王爺的話,我那麼單純的人,能有什麼目的呢?就是在王爺手底下吃了虧,委屈的忘了面,就趕著去找姑姑撒訴說委屈,沒想到一時大意會造誤會,王爺可別把我想的多心機似的,論這個,我玩不過您的。”
夾槍帶棒怪氣。
還真的是謙虛。
嬴郅呵了一聲:“那你說說,本王有待你?”
蕭彌月乖巧又老實,十分坦誠道:“沒有,王爺這樣心寬廣的人是不屑于待我的,王爺只是想掐死我,結果我不肯就范,就和王爺打了一架,所以嚴謹點,是我和王爺互毆,沒誰待誰的說法,畢竟王爺臉上脖子上的傷我干的,這我不否認啊。”
嬴郅:“……”
他就不該讓開口,裝什麼聾子,裝啞最適合。
蕭彌月著手笑瞇瞇的說:“王爺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啊,還得去見凌華公主呢,現在誤會也解開了,你們叔侄倆慢慢敘舊吧,到底是一家人啊,有誤會早點解開也是好的。”
嬴郅冷聲道:“你哪也不許去,就在這里待著,一會兒隨本王去拜別陛下,出宮回榮王府。”
哈?!
蕭彌月氣笑了,磨牙低聲道:“王爺,咱們說好的,我暫時不回榮王府,過些時日再去,你怎麼能變卦呢?現在帶我回榮王府想做什麼?又想弄死我啊?”
嬴郅抬了抬眼皮,淡聲道:“那是你說的,本王沒說過,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能做本王的主?本王憑什麼聽你的話?”
蕭彌月氣到了。
這個狗犢子!又雙叒后悔當年沒直接要他命了。
嬴郅可不管氣不氣,看向嬴元幀,涼涼道:“太子,本王現在要去見陛下,你要不要隨本王去,然后好好辯一下你剛才說的那些狂悖之言?”
嬴元幀自然不可能去作死的,咬牙道:“侄兒還要去給皇祖母和母后請安,就不打擾皇叔和……皇嬸了,這就告退。”
最后,很是傷痛苦的看了一眼蕭彌月,就轉大步流星的走了,逃離一般。
他一走,嬴郅臉冷沉下來,把目放在了蕭彌月上,眼神不善,極其不悅:“你還真是活膩了,經過這次的事,還敢和太子私下見面,這般急不可耐不知悔改,本王說你不如子都是抬舉你了,你真的以為本王不會要你的命?”
蕭彌月臉一沉,也不遑多讓的冷笑反譏:“怎麼會?王爺不是已經兩次想要我的命了麼?我可是不止一次差點死在王爺手里的,哪里會這麼不長記的作死?而且王爺放心,我就算是再不甘寂寞,也會等你死了再說,只是王爺好歹為自己想想,我現在是你的王妃,都說夫妻之間榮辱與共,你口口聲聲貶我不如子,把自己置于何地?”
嬴郅一聽前面的,覺得這話有些奇怪,然而不等他多琢磨,就聽見后面的話,又繃了面龐死盯著,嚇人的。
蕭彌月才不怕他,一臉無畏的和他對視。
嬴郅暗暗詫異,這個蕭彌月,和他之前所知的,真的很一樣了。
知道要娶蕭彌月后,他簡單了解過,知道蕭彌月是個斂文靜的子,話不多,且善于忍頗野心,又心虛榮華而不實,絕對不會如此疾言厲伶牙俐齒,也更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現在的蕭彌月卻一再開罪他,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只是人再怎麼變化,也不會突然就轉變這麼大吧。
這樣,愈發讓他想起那個死去兩年的人了,也是這樣子豪邁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就是這樣恣意張揚桀驁不羈的,令他為之沉淪,這麼多年恨雜……
他真的是瘋魔了吧。
嬴郅收斂心神,冷聲道:“你若是自省,不做這些不該做的事,本王也不會貶低你,你既然也知道自己現在是本王的王妃,知道本王還活著,你就最好安分守己,尤其不要再與太子有任何來往,不管你們曾有過什麼,都到此為止。”
他如此勒令,倒不是多在乎蕭彌月這個王妃,蕭彌月是死是活都無足輕重,可既然和他掛上名分,所作所為都和他相關,他絕不容許這樣的辱,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就像當年他殘后,蕭貴妃罔顧和他的婚約去做了皇帝的貴妃,令他無法容忍,也并不是他多喜歡蕭舒芫,他當年一心念著姜姮,對蕭舒芫沒有男之,只有責任和自相識的。
可兩個人定有婚約,還關系不錯,如此行徑,實在是將他辱個徹底,他原本其實也沒想過耽誤蕭舒芫的一生,可卻不代表可以忍這般大辱。
蕭彌月嗤了一聲,譏諷道:“王爺這話真好笑,自己聽著不心虛?之前的且不說,今日我與太子見面,王爺卻早早在那邊等著聽,既然王爺蹲墻角了,就應該聽見了我對太子說的話,何必在這里無中生有的埋汰人?”
嬴郅不置可否,冷笑道:“你說的話本王是聽見了,可那又如何?你不該做的是來見他,既見了他,便是抗拒冷言也與私會沒區別。”
蕭彌月聳聳肩:“倒也是,若是有人看到,只會相信相信自己看到的,才不會管所謂的真相,不過話說回來,王爺早早的藏在那邊,那太子要見我的事王爺應該先一步知道并且來埋伏了,或者說,你在其中還扮演了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