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是文學院的老師。

至於餘十音，他暗自詢問的南照音院辦公室負責人表示，並沒聽過這樣一個人，師生裏都沒有。

“我直接問薛教授，也許是私。”尹嘉陵說。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

“你要怎麽找？”

孟冬讓嘉陵開個賬號，要他把那人所有的課時全都黑箱作，調撥給他自己。他又要給餘十音當學生！

然而Song陪練負責教務的老師答複尹總，薛老師後麵的課早都已經請了假。管你黑箱白箱，餘十音真出差去了。

也不知做的什麽工作，出差的地方沒有琴？不能陪練麽？

孟冬一節課都沒上著，一口老！

嘉陵很快就發現，梁孟冬是來真的。

他不知發的什麽瘋，一邊在找人惡補M國語，一邊鐵了心在安排回國事宜。

孟冬找人聯係上了南照大學，計劃前往擔任教職。邱比也在大張旗鼓，替他接洽南照□□門及南照音樂廳。孟冬的腱鞘炎還沒好，已經開始準備十一月的南照音樂會了。

“孟冬，”嘉陵不由提醒，“你想沒想過，也許已經結婚了。”

嘉陵從前對十音印象很好，這姑娘做事待人都是心無旁騖，滿心滿眼都是孟冬。說他撇下孟冬，他是不信的。

他本來也以為餘十音出事了，但眼下就是沒有，好好的，沒有聯係孟冬。

八年不短，故人心易變。

比孟冬還不善表達的人很，可像他這麽實心眼的人，世間同樣沒幾個。

孟冬聽嘉陵這麽說，想起視頻裏那個男人說的“狗糧”。他心口痛了下，道：“離婚犯法？”

“你的……節呢？”尹嘉陵真無語了。

“我不明白你什麽意≡

因為是孟冬的曲子，十音從前練得格外投，如今對著譜子，彈得竟仍是如此順暢。彈至華彩的那個部分，十音心生歡喜，甚至能分心去聆聽窗外的鳥聲。

那春鳥的啼聲很人，有一種能穿破黑夜的清越，節奏也是正好，應和著的琴音。

尾音繞梁時，件上忽地彈出對話框：鴿子？

十音嚇了一跳，剛才忘了斷開連接，距離下課十分鍾了，學生竟還在線！那麽破的琴聲，豈不是都讓他聽去了？

十音笑答：“不是哦，親的。是我們這邊山間特有的一種布穀，不過還別說，它的形倒真有些像鴿子，暮春前後，這裏經常整夜都能聽見它的聲。你是不是覺得還好聽的？”

那邊不答。

“小寶貝，你還在嗎？老師真要睡了，我們要晚安咯。”

學生發來一行：再彈一首。

十音不好意思：“其實，我還沒寶貝彈得好呢。”

學生大概的確不擅通，發得很生：彈。

十音不是忸怩的人，想了想，腦海裏現在有什麽呢。

彈了，是自己改編的《冬二》。

《冬二》是維瓦爾第《四季》小提琴協奏曲《冬》中的第二樂章，非常簡短的慢板。

在那個場景中，窗外有瑟瑟寒風、冷冷冰雨，慢慢地，鵝雪落下來了。然而主角卻是在屋的，凝視這片寒冬，卻有火爐正烘著自己，周暖意。

十音彈完開始自嘲：“可惜，那種撥弦模擬雪水滴落的聲音，鋼琴鍵上我做不出來，始終不夠切。”

學生好直白：那為什麽要改它？

“因為……”

因為，揮不去啊。

它不就是心中深著那個人麽。他就是冬，和他在一起，卻如冬日圍火。

十音沒有說下去，發現學生實在很懂行。但真是要去睡了，要阻斷功，要好好地再見他。

學生也沒追著刨問底：明天見。

“親的，明天見。”

次日下午，平臺方提出，學生今晚想提早一小時上課，十音一看就是五分鍾後，滿口答應完，想起自己晚飯都還沒吃。

對方進了在線教室，卻先發來一行字：你先彈，肖邦，李斯特，都可以。

十音覺得這要求可有點過分了：“小寶貝，你是不是把老師當點歌臺了？我是陪練老師，得為你的練琴進度負責哦。”

學生：我還在路上。

十音暗想，這學生的人品真沒得說，守時守約，人趕不到鋼琴旁，也要先上線來給老師打招呼……

但不對啊，趕不到為什麽要求提前上課？

“小寶貝千萬別著急，路上安全最重要。等到家了咱們再開始，好不好？”十音問，“晚點結束也沒關係的。”

學生：就到了，彈。

十音發現這孩子也是夠執拗，隻好著琴鍵，開始視奏學生昨天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