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也是乖巧的人，絕對不會有謝靈媛那麼高傲的子……”

元貴妃的話，讓鄭柦頭皮發麻，如果這時候他還聽不出自己母妃的意思，就枉費他當了元貴妃那麼多年小襖了，“阿母，你是想讓三娘將來和我——”

“親！”元貴妃愉快的把兒子的話補充完，“我都和你舅母商量好了，等謝靈媛宮後，就把二娘接進來，當太子良娣，然後你再和三娘親！”

“很好，這樣他們兩兄弟就把元家的兒包圓了。”鄭柦麵無表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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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我發現好多人都在問，難道粑粑會死嗎？

其實我覺得我文案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粑粑不死，主怎麼可能立誌去挖墳呢？

元貴妃：咬帕泣，我是史上最合格的寵妃了。

第一卷：玉階堂前第26章將行蜀郡（下）

“夫天地之大，黎元為本，彼年災異屢發，地震山崩，邦之不臧，實在朕躬。每念卿遇災而亡者，為之愴然，公卿大臣各上封事，極言其故，勿有所諱……”鄭啟一麵不不慢的磨墨，一麵說著詔書。

陸琉坐於他下方，筆下不停，行雲流水的寫出了一個個端正雋秀的正楷字，為專門為鄭啟書寫詔書的大臣，陸琉的字是舉朝公認的無人能敵。元尚師自薦為使臣，被皇帝鼓勵了一番後，元氏父子就退下了，陸琉則執筆專注的撰寫皇帝的詔書。

皇帝見他寫得認真，也沒打擾他，而是揮退了下人，慢慢的給陸琉磨墨。鄭啟和陸琉皆是養尊優之人，可陸琉手指修長，指節分明，仿佛如白玉雕琢而的玉竹，相比之下鄭啟的手要醜上許多，他的手因常年習武的關係，早就變形，縱然這些年養尊優、宮務繁忙，他也沒有一天拉下騎。

“元澈，最近可有不適？”鄭啟緩聲問道，想起下人傳來的回報，忍不住皺眉，從大郎出生之後，他就極再服用五石散了，可今年以來，他整日酗酒不說，五石散也越服越多，胡鬧太過了。

“回陛下，臣並無不適。”陸琉放下筆，恭敬的回覆。

鄭啟見他恭敬的模樣，微微嘆息，“此無外人，元澈何必同朕如此見外呢。”

“見外——”陸琉眼底閃過一嘲諷，當年他和子定都敬他如兄，可最後他殺起子定來也沒手！還有阿鸞、阿（前梁武帝子），兩人不過隻是垂髫子，皇位都禪於他們了，他還是不肯放過那兩個孩子。當年鄭啟的騎還是阿叔（前梁武帝）一手教導的，若是阿叔知道他教出來的學生，把他的孩子都殺了，也不知道要如何後悔怎麼養出一條白眼狼！陸琉思及舊人，心如刀絞，可上還是道：“臣惶恐，陛下禮不可廢。”

鄭啟一出生就被鄭裕記到了妻子名下，鄭啟是豫章和豫章外祖母王氏養大的。鄭啟和陸琉、蕭令儀、袁安、朱法靜、常山諸人，年紀相差最多不過六歲，除了常山外，他們五人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彼時，鄭家沒有族滅蕭袁兩家，還沒有篡位的時候，鄭啟就是眾人的兄長。為年紀最長的鄭啟，從小也不知道給陸琉幾人背了多黑鍋，在陸琉心目中，鄭啟比起可以做他爹的堂兄來說，更像自己兄長，也正是如此，後來鄭啟的所作所為，讓陸琉分外無法接。

“你還講究禮？”鄭啟從袖中取出一奏章丟到他麵前，“這是什麼？”敢在太後壽誕之日，上本參崔陵，也就他有這個膽子了，若不是了解陸琉的脾氣，鄭啟真懷疑這小子是有意氣他。

“崔陵私蔭流民、搶佔民田、橫征暴斂，本就該死！”陸琉也不管崔陵是鄭啟的表弟，也不管今天是崔太後的壽誕，直著脖子同鄭啟辯解。

鄭啟聽他說的理直氣壯，倒是笑了，“你這般行事，讓朕如何放心將益州予你？”虧他不是史，不然自己遲早被他氣死。

“益州？陛下要讓微臣當益州刺史？”陸琉不可置信的問，陸琉對蜀郡、益州是有特殊的，因為他出仕後第一個職就是南安縣令，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對妻子豪氣沖天的許諾，他要當個名垂青史的清，所以他聽說蜀郡出事，才會如此焦急。南安是蜀郡的一個縣。

鄭啟抬手拍了拍陸琉的肩，語重心長道，“乞奴，之前我不讓你外放，主要是你太過年氣盛，在建康我總能看顧著你，你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老是那麼衝。”

乞奴是陸琉的小名，鄭啟也已經很多年沒有喊陸琉這個小名了。無論是私心和還是公事，鄭啟都不希陸琉外放做，以他無法無天的個，在京都有他和大母著，他都能不停的惹禍，到了外地，還不要捅破天了？現在大宋有一半是寒門員，他要是看不慣和那些員爭執起來，到時候頭疼的還是自己。但要讓鄭啟這麼看著陸琉消沉下去，也不忍心，總不能真看著這小子自己作死吧？橫豎益州離謝芳也不算太遠，萬一出了什麼事，也能讓謝芳把他弄回來。謝芳目前是征西將軍，統領雍、涼二州，屯駐長安。

鄭啟也不知該慶幸還是惋惜，陸琉實在不算是真正的陸家人。陸琉是陸說夫妻年將半百之時才得來的老來子，兩人本來早絕了子嗣之，可突然得了這麼一個老來子，哪怕是在朝堂上叱吒風雲了一輩子、早就泰山崩於前而不改的陸說，第一次抱起子的時，也忍不住紅了眼眶。許是因為袁氏中年產子，陸琉出生後，就一直不好，陸說夫妻更是把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視若掌心明珠。

當時陸琉的堂兄陸璋尚未去世，陸璋是陸說、陸詳兄弟，心培養的陸家下任接班人，當時所有人的都認為，陸璋會為陸說之後，陸家在前梁第五位中書令，同時也是可以讓陸氏從十世八公變十世九公的人。連高傲如鄭啟，也不得不承認，如果陸璋不死，他們家也不會在武帝暴斃後，短短的七年間，就奪得了皇位。有這麼一個完的繼承人在，陸說更是對子沒有任何要求了，隻求他能平安長大。

隻是英明一世的陸說無論如何都無法料到，被他寄予厚的陸璋會不到四十就病死，他和妹夫景帝嘔心瀝打造的前梁基業，會在他死後短短十來年時間，被自己親自選中的堂妹夫改朝換代，而他最疼的孩子也一朝從天之驕子狠狠的摔落到泥地裡，隻剩了一口所謂傲氣茍延殘。

“微臣一定不負陛下厚！”陸琉得了鄭啟的許諾，下跪叩謝，不能控製的輕，沒想到自己還有能離開這個地方的機會。

鄭啟見一下子像是注了活力的陸琉，心裡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味道，他冷哼一聲，漫不經心的問道，“元澈，皎皎年紀也不小了，你有想過的終生大事嗎？”

“皎皎？”陸琉一愣，在陸郎君心目中，自家乖永遠是那個被自己摟在懷裡的小娃娃，卻沒想過兒已經有十三歲了，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皎皎的終生大事，當然是自己做主。”陸琉理所當然說。

“你說什麼？”鄭啟以為自己聽錯了，讓陸希自己做主？

“親是一輩子的事，皎皎又是孩子，更不能出半點差錯，若是不喜歡，嫁過去也不開心，那還不如不親。”陸琉道。

“那元澈對未來的婿有什麼要求呢？”鄭啟微笑的問。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陸琉眉頭微皺，“起碼才貌要和皎皎相當——”

鄭啟著下，思忖著這個要求算不算過分，整個大宋找得出長相比陸琉更出的男子嗎？

“要比我更疼皎皎——”

鄭啟眉頭一挑，妻子和兒能一樣嗎？他也是父親，也比不上陸琉疼兒的程度，“而且我的婿絕對不許給我有七八糟的人！”

“……你就不怕耽擱了皎皎一輩子。”鄭啟懷疑照著陸琉選婿標準，這輩子別想找到婿了。

“那就不嫁人好了，反正陸家養的起。”陸琉無所謂，陸家又不是沒不嫁的兒，他還不希皎皎嫁人呢，他心嗬護大、沒過委屈的乖寶，要是嫁人後了委屈怎麼辦？陸琉和鄭啟認識這麼多年，如何不知道鄭啟心裡的想法，乾脆一氣拒絕到底。他的兒，可不是讓皇家娶回去糟蹋的！甚至將來還要對一個寒門賤婢行禮，鄭啟他可沒一個嫡子。

鄭啟搖頭，原本他是想讓廣陵王娶陸希的，可既然陸琉這麼說，他也懶得管了，他算不上慈父，可也不忍心讓兒子一輩子就一個人。鄭啟毫不懷疑陸琉的行力，他絕對能說到做到。

可憐的廣陵王在震撼的聽完阿母的“宏偉”計劃後，突然打了一個寒。

“柦？”元貴妃關心的問，“你不適嗎？”

“沒有！”鄭柦用絹帕了發的耳朵，怎麼耳朵都有點了呢？

元貴妃見兒子無事，放心的繼續嘮叨道，“二娘已有十七，宮後定能馬上給你阿兄開枝散葉。”元貴妃對謝家堅持要讓謝靈媛滿十五才宮，意見非常大，這不是耽擱家阿柢嗎？元貴妃眉開眼笑的對鄭柦說，“柦，我已經同你阿嫂商量好了，等來年元娘滿了十三就讓你們親，到時候我就等著抱孫子了！”元貴妃一想起自己兩個兒子馬上要給生孫子了，就心懷大。

“……兒臣婚姻大事，自有父皇母後做主……”鄭柦道，作為一個孝順的兒子，他實在不忍心打破母妃的夢想，但要讓他違心娶元家的人當正妃，也是不可能的，鄭柦想著那怯生生的元三娘，暗暗皺眉，這般怯弱的子，怎麼能堪當廣陵王妃之任呢？

鄭柦也希提攜自己的舅家一把，但元家的兒真不適合當皇子正妃，看剛剛元貴妃、冼夫人的表現就知道了。鄭柦心裡暗暗嘆氣，為皇子，他的確很看不慣士族，可他還是不得不說，這方麵士族對兒的教養，要遠遠超過那些寒門之，換了他未來的長嫂，絕對不會作出類似阿母、舅母的舉。這和子的才華學識沒關係，無非就是家族長輩的耳濡目染，寒門究竟底蘊太薄，而哪個士族不是承傳數百年、家中高輩出的？

要說鄭柦看不上寒門倒也不至於，他也不反娶寒門出的王妃，但不能是元三娘。元家和崔家這種純粹屬於突然暴發、出微賤的家族不同，元家算是耕讀傳家的書香門第，家中子孫也多相對有些教養，這種家族很多都會以清流自詡，既看不起崔氏那種暴發戶，又看不上士族過分高高在上的做派，自認為自己最高貴清華，兩麵看不上……元三娘子倒是不高傲，可是被冼夫人當士族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