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笙眸熠熠,“我瞧著這些與你妝匣裏的首飾相配。”
崔沁紅著臉頰心神微,瞧得出來他是在討好呢。
他這樣的份地位,平日隻有旁人仰他的份,可是親眼瞧見當初慕家來人下聘,北崔家那位居高位的大伯滿目驚愕的樣子,大婚那一日聽說慕月笙來親迎,穿著正一品的國公喜服,崔家上下反倒齊齊朝他失禮,惹得滿堂轟笑。
若是再跟他置氣,便是小子。
崔沁起抱著錦盒漆盤折室,慕月笙瞧見彎著的腰,將東西一件件收箱奩。
折出來,慕月笙愜意坐在圈椅上,支著手臂在閉目養神。
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和的目落在上,聲線清潤道,“沅沅,你喜歡什麽都同我說,我並不是什麽事都想得那般周到,希你諒解。”
崔沁聞言眼眶一酸,眸間泛著淚,他都這樣說了,還能怎麽樣。
委屈後知後覺湧上心頭,執雪白的手帕捂著,眼淚簌簌撲下。
慕月笙手拉住,崔沁的子就這般他懷中,上的甜香潑灑過來,潤的臉頰在他頸上,涼涼的,激起一陣麻,
“對不起。”他手臂收,將圈在懷裏,細細安著。
今日下朝遇見好友國子監司業文玉,文玉與他一同長大,卻是個遊手好閑的主,朝多年隻混了個司業一職,他倒是不慌不忙,日子過得悠閑,慕月笙知他娶了一房妻子,子很是潑辣,可偏偏被文玉哄得熨熨帖帖,此事在署區傳為談。
慕月笙於是便在午時請他喝酒,問了閨帷一事。
文玉雖沒什麽政績,卻是練達通之人,聞弦歌而知雅意,便知慕月笙與新婚妻子起了齟齬,教了他一句話,
“允之,正所謂親難斷家務事,你可別把朝堂那一套拿來對付你妻子,你講究是非分明,可那些子卻不吃這一套,你記住,隻要哭便是你的錯,歹也得哄著,好也得哄著,你可明白?”
慕月笙將這句話記在心裏,回來便跟崔沁認錯。
崔沁果然肯親近他了。
月初升,伴著一縷輕雲如薄煙,銀淡淡傾瀉了一地。
窗外,浮芳浪蕊,蟲鳴鳥啼,竟是分外熱鬧。
小案上幾冊書卷隨風翻轉,翰墨生香,香爐裏青煙纏繞,嫋嫋升騰。
拔步床繡帳飄,鴛衾翻湧,大婚時掛著的那對金玉喜結,猶然在床兩側搖晃,憨可。
慕月笙掐著的腰,眸幽暗深沉,竟是比往前幾回都要熱切,帶著一狠勁,他凝重的呼吸聲輕叩的心弦,那炙熱隻一味往四肢五骸竄,崔沁吃消不住,低低求饒了幾句,慕月笙哪裏肯放開,一時浮,一時沉,最後癱在被褥裏,任他欺淩。
窗外,明月高懸,落英滿地,隻有冷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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