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帥已下令,習凜則立即應下,同時對大營外等候楚飛揚命令的孟濤微點了下頭,向他傳達了楚飛揚下達的命令。
孟濤接到習凜的回復,一瞬間拔出腰間的佩劍,劍尖指向天際,中氣十足地朝著前方已經潰敗不堪地海王軍吼道:“沖啊!”
“沖啊……”孟濤后的五千將士作整齊地拔出腰間長劍,眾人作一致地策馬朝著不已的海王軍沖去,氣勢如虹,對面的海王軍竟半點抵擋的能力也沒有。
只見那五千將士快馬加鞭往四周散去,頓時形一道網,將四逃竄的海王軍盡數網羅在這張網中,而沖在前面的輕騎則早已舉刀沖進了敵人的隊伍中,勇地殺敵了!
“這孟濤,既然將敵人圍住,何必這般費事上陣殺敵?直接放箭殺豈不更好?也可免得我軍將士有所傷亡。”看著下面砍殺聲一片,耳旁又響起楚王軍營中的擊鼓聲,習凜不由得搖頭暗嘆。
聞言,楚飛揚臉上的冰霜稍稍緩解,雙目卻是盯著下面的戰況,見孟濤已經控制了戰局,楚飛揚臉微霽,這才開口,“這幫盜賊這般囂張,竟在本王的軍營前放肆,孟濤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氣,若不殺出些氣勢讓西楚心存他想的各路賊人收收心,只怕人人都以為本王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謾罵的!更何況,這幾日大家早已盼著能夠上戰場一展手,倒不如趁著此次機會讓大家試試手,活活筋骨也是好事。”
見楚飛揚將下面的海王軍稱為‘盜賊’,習凜神驟然一,眼底寒乍現,再也不敢胡開口,雙目盯著下面雜無章的軍隊,再見那領頭的幾人在到圍攻之后滿口污穢謾罵,毫沒有半點正規軍的樣子,習凜心頭頓時領會。
而此時那些被圍困的盜賊看著沖鋒陷陣的楚王軍,早已是嚇傻了眼,一些膽小怕事的盜賊早已是勒住韁繩,手中馬鞭拼命著馬背,企圖能夠逃離這死亡之地。
可楚王軍卻是殺出了氣勢,眾將士齊心合力、行一致,全權聽從此次主將孟濤的指揮,只是半柱香的時間,便已經誅殺了三分之二前來挑釁的盜賊。
僥幸活下的盜賊見楚王軍這般厲害,早已是嚇破了膽,見那些面冷峻、上縈繞濃烈殺氣的楚王軍還在舉劍殺敵,那些盜賊面慘白,一個個忙不迭地爬下馬背,跪在楚王軍的面前求饒。
可孟濤方才得了楚飛揚格殺勿論的命令,豈會因為這些盜賊的討饒?
但見孟濤手中的長劍揮下的速度更快更猛,不等那些盜賊將求饒的話說完,已是將所有盜賊誅殺。
大獲全勝的楚王軍卻并未因此驕傲自滿,看著滿地的尸首,孟濤持劍的手垂下,冷然出聲下命,“天黑前理干凈現場。尸首盡數埋在后山,馬匹盡數歸于軍中。”
“是!”無人提出異議,所有人異口同聲應下,隨即便見方才上陣殺敵的五千將士開始清理戰場,孟濤則輕扯韁繩,調轉馬頭,快速地奔回大營。
“王爺,敵人盡數伏誅!”待孟濤回到主帥的營帳時,楚飛揚與楚南山已經端坐在里面理公務。
“可看出什麼?”下筆的作不見毫猶豫,楚飛揚一面看著各方快馬加鞭送來的軍務,一面沉聲問著孟濤。
孟濤沉思片刻,繼而肯定且自信地開口,“回王爺,那些人并非海王軍。以卑職方才的觀察以及與他們手的況看來,只怕是臨時拼湊的雜牌軍。不但毫無紀律可言,就連作戰的方式以及格斗的刀法劍看來,倒像是一些糾集起來的盜匪。”
見孟濤得出這樣的結論,楚飛揚半斂的黑眸中浮現一贊賞,楚南山亦是不由得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習凜聞言,卻是驚嘆孟濤這幾年間的長,只是思及王爺平日對手下將領的培養,也知孟濤能有今日的就,多半是楚飛揚的提點。
“你說的不錯!”楚飛揚將回復好的折子闔上,抬眸贊賞地看了孟濤一眼,繼而冷靜地開口,“那些人的確是有心之人糾集起來搗的西楚盜匪。海全心思縝、行事低調,即便是叛一事,海全亦是極其低調的進行著。這樣的人,豈會在兩軍對陣之時做出這樣的事?更何況,那些假
冒的海王軍這般囂張無禮、行事又毫無章法可言,海全只怕也是看不上,免得這些人拖累了海王軍的名聲。”
“只是,不知是何人這般大膽,居然敢糾集西楚的盜匪做出這樣的事?這對那人有何好?”這是讓孟濤不解的地方,原本他心中懷疑辰王。
只是辰王那樣高傲冷峻的人,豈會看上那些盜賊?這若是傳了出去,只怕會惹得世人嘲笑辰王懷野心卻毫無才能,竟還要依靠那些盜賊起家。
既然不是辰王與海王,難不是玉乾帝?相較于辰王,只怕玉乾帝更瞧不上那些企圖顛覆西楚江山的盜賊,玉乾帝心中只怕是恨不得殺之而后快,豈會與那些人共謀?
想來想去,孟濤心思不免有些混了,不抬眼看向自己向來敬重的楚王。
楚飛揚黑瞳深卻是劃過一抹寒,手中的筆早已擱下,修長含力道的手指輕點桌面,緩緩開口,“東羽的人可是盯著咱們不放。糾集盜匪來我軍營鬧事,若是我們沒有識破他們的計謀,只怕與海王之間的矛盾會愈加深刻。若是被我們識破,死的也不過是我西楚的百姓,于東羽可是沒有半點損失。”
稍微頓了頓,楚飛揚接著又開口,“只不過,那些盜匪既然選擇與東羽聯手,那就等同叛國,本王豈會容下他們?即便他們今日被我軍的陣勢嚇到,可一旦放虎歸山,終究是后患無窮!況且,這一招殺儆猴之后,本王倒要看看,還有誰敢與東羽聯手。這幾日,你盯著外面,若有風吹草立即來稟報本王。”
說著,楚飛揚便對孟濤下著命令。
“是,王爺放心,卑職定不辱使命。”語畢,孟濤整頓好上的盔甲,帶著一濃郁的腥味踏出營帳。
“那山坡上的子如何解釋?”楚南山待孟濤離開后,這才開口詢問楚飛揚。方才楚南山雖并未出現在陣前,卻不代表他耳目不靈。
營帳的二人卻聽見一聲極其不屑的冷哼聲,隨即便見楚飛揚面若寒霜、眼寒芒,帶著一抹殺氣開口,“自然是東羽之人。能得那麼多人護著,又能夠在我西楚大地這般放肆的,看來是東羽那位好戰的公主。這一切,定是出自之手。”
聞言,楚南山與習凜同時皺起眉頭,楚南山半斂下眼簾沉思片刻,始終有些不解道:“何必這般大費周章?況且,東羽軍本就與我楚王軍不合,何必暗中再做這樣的手腳?向盜賊的那一箭,難不想與我們休戰?”
見楚南山點出事最重要的部分,楚飛揚臉上倒是不見半點焦急之。
腦中回想起方才山坡上的眾人,楚飛揚眼底的寒芒更甚,半晌才開口,“東羽趁西楚行,野心昭然若揭。今日此舉,只怕是那位公主想告訴我們,東羽也有與西楚一較高下的實力。但見這麼短的時間,躲過這麼多人的視線從東面來到西北,又能夠糾集那麼多各自為王的賊匪,便可見這位公主不是泛泛之輩。加上如今又有人叛國通敵協助東羽進攻西楚,東羽自然是如虎添翼。只不過,西楚三王手中的軍馬總和超過四百萬,而三王的目標均是那九龍寶座,在自己沒有得到那寶座之前,辰王海王豈會讓外人來分一杯羹?屆時三王若是聯手,東羽只怕會潰敗而逃。與其如此,倒不如借由今日的事拉攏我或者海王。強強聯手,總比東羽以一敵三要輕松些。”
“只不過,你誅殺所有盜賊卻是明確地拒絕了東羽的邀請。至于被利用的海王,只怕更不會搭上東羽這艘賊船。”聽完楚飛揚的分析,楚南山老謀深算的眸子中折出一淺笑,稍稍停頓了片刻,這才開口,“若是放那些盜賊回去,定會四作,可憐的還是百姓啊。”
“事并非這麼簡單。既然東羽有人帶路,此前又與我們為敵,那他們定是知曉我的肋在何!如今齊靖元已經打算手,夢兒自然不能再待在山谷中。我殺了那些盜賊,也是希夢兒在路上些危險。”提及心底唯一的牽絆,饒是楚飛揚在面對千軍萬馬時心如石,此刻心底也是化一汪春水,所打所算,滿滿的均是為深藏心中的那人所設想。
只是,楚飛揚腦中那抹倩影還未消散,便見楚南山正以促狹的眼神盯著自己,楚飛揚頓時擺正臉,出聲詢問習凜,“讓你探查的事,如今可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