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到!”這時,隨意園外響起一道清朗的傳喚聲。
聽到太子到來,眾人立即停止了流,紛紛站起恭迎著當朝太子江昊天的到來。
曲妃卿微微抬頭看了眼園,卻發現那些大家閨秀一個個眼驚喜,每個人臉上均是拳掌的表,心下頓時明白這些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們,為何今日愿意長途跋涉的前來海王府,想來均是得到今日太子會前來參加壽宴的消息,想讓自己雀屏中選吧。
看來皇上之前提及的太子選妃一事,雖還沒有施行,但在這些小姐的心中已經掀起了爭斗之心。
看著那些小姐臉上興的表,曲妃卿不由得搖了搖頭,心下暗想,那皇宮看似繁花似錦,可里面卻是刀劍影,一不小心便沒了小命,倒不如嫁平凡的人家,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來的踏實。
曲妃卿正胡思想著,一道明黃的影已在海王、海郡王等人的簇擁下緩緩走了進來。
“參見太子。”眾人立即放下方才討論的事齊齊起行禮,聲音整齊響亮。
“大家都起來吧。今日的壽星是海王爺,本宮與大家都是賓客,都不必拘禮。”江昊天沉聲開口,臉上神淡定,舉止大氣毫不怯場,無形中向眾人展示了他儲君的風采。
“謝太子。”眾人聞言起,待幾人坐下后,這才紛紛落座。
眾人這才得以好好觀察江昊天,只見他一明黃錦緞長袍,前的四爪金龍無比尊貴顯眼,頭上佩戴的金冠上更是纏繞著一條四爪金龍。雖只有十三四歲的年紀,可與海王等朝中老臣坐在一起卻毫不見怯弱,可見平日里玉乾帝對他的教導亦是十分用心的。
而更讓眾人吃驚的是,今日守護在江昊天后的竟是衛軍統領烏大人。
這烏大人可是在普國庵保護容賢太妃,如今卻被玉乾帝召回保護太子,可見在玉乾帝的心中是十分看中江昊天這個儲君的。
至于容家,因為容貴妃被賜死,就連容賢太妃也不被皇上看重了,莫說回了烏大人,就連今日的壽宴也不見任何容家的人參加。
盡管如今江南水患,皇上命容云鶴前去賑災,只怕也只是看重容家的家財,為國庫省些銀兩罷了。
盛極一時的容家落得今日這般田地,當真是讓人唏噓不已,真真是世事無常啊!當初容蓉被封貴妃時是何等的尊貴,可如今卻是紅薄命,累得整個容家也陷低谷。
只是,這樣的嘆卻只是一時的,畢竟容家與在座的各位沒有任何的關系,他們現在則是想著如何結海王與江昊天,以便為自己的將來鋪路。
“越兒,快去把睿兒抱來拜見太子。”院一片寂靜,海王率先開口,卻是讓海越把海睿抱來拜見江昊天,此舉倒是有些奇怪。
江昊天聽完海全的話,爽朗一笑,“王爺實在是太客氣了,上一次見小世子便知是人之龍,海王府果真是塊風水寶地啊。”
見江昊天一開口便夸贊自己的兒子,海越還未坐穩的子立即站了起來,起拱手道:“太子謬贊!”
“世子快請坐!本宮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江昊天一如既往地健談隨和。
這樣的好,頓時引得在場的閨秀們紛紛打量著這位西楚將來的君主,那一張張原本涂滿白的臉頰此時竟能滴出來,只是那一雙雙含帶怯的眸子中卻閃現著野心與勢在必得的決心。
“多謝太子。”海越站起,儒雅外表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地落座,含笑的雙目微掃坐在自己下首的海沉溪,眼底浮現一抹恨。
而海沉溪卻是大方抬起似笑非笑的雙目與海越對視半晌,那雙冷眸中忽而浮現出一抹譏笑,似是在嘲諷海越此舉。
海全始終注視著場中眾人,風雅的臉上端的是含蓄斂的淺笑,對于兩個兒子只見的爭鋒相對,海全心中有數,卻從未在正式的場合破,朝中重臣的心思當真是深不可測,讓所有人不敢在海王的面前妄議任何事。
將今日到來的賓客盡數看了一遍,海全這才收回視線,笑道:“太子當真是謬贊了,一個小孩兒豈能看出人中龍,老臣只盼著孩子茁壯長,便心滿意足了。左右這海王府也能夠保他長大人了,至于以后的出息,就要看他自己的能耐和造化了。老臣一把老骨頭,又是個行不便的老人,實在是沒有力再為兒孫們籌謀出路了。將來的事,端看他們個人的本事了。”
江昊天面帶微笑地聽著海全的話,卻并未立即接口,那雙暗含銳的眸子一掃隨意園的賓客,淡淡地開口,“唉,今日果真不見楚王與七皇叔。想著上一次小世子周歲宴時,大家在一起倒是熱鬧,今日竟了他們二人,倒是覺得了些樂趣。”
聞言,海全爽朗一笑,接著開口,“楚王與辰王倒是熱鬧的人,只可惜楚王繼母剛剛過世,而元德太妃卻又子不好,辰王孝順自然是放心不下元德太妃的。若是今日他們二人在此,咱們這人可就齊全了。”
江昊天半斂著眼眸聽完海全的話,角微微勾起,顯出一抹無懈可擊的弧度,淡然地開口,“王爺所言極是,本宮瞧著今日這隨意園到來的賓客,竟比宮宴的賓客還要齊全,還是海王有威啊。”
此言一出,所有賓客紛紛變了臉,眾人均是默默地垂下了臉蛋,不敢去看江昊天那雙夾帶著淡淡冷芒的狹長眸子,直覺那雙含威似箭的眸子中帶著讓人心的戾氣,直達人的心扉,生生得眾人低下了頭,無人敢與江昊天的眼眸對視。
見眾人似有心虛地低下了頭,立于江昊天后的烏大人面越發地肅穆冷然,那雙常年嚴肅的眸子直直掃視著隨意園的所有賓客,心中早已有了計量。
而此時隨意園,能夠談笑風生無懼江昊天發威的,也唯有海全一人。
只見海全臉上始終是謙和有禮的淡笑,并未因為江昊天的故意挑釁而了陣腳,一手端起右手邊小桌上的茶盞,一手則是掀開碗蓋,輕輕刮了刮碗沿,撇去上面的沫子,這才見海全溫潤的聲音響起,“太子說笑了,海王府宴席豈能與宮宴相提并論?只不過是朝中各位同僚賞臉,這才陪老臣過一個壽宴。其實,老臣心中亦是忐忑不安,生怕因此惹得閑言碎語。辱沒了老臣不打,可若是因此傷了老臣與皇上的君臣分,豈不是因小失大?老臣心中惶恐,還請太子回宮后為老臣多多言幾句啊。”
話雖如此說,可海全的臉上除卻謙和之笑,毫不見擔憂懼怕之,雖見他有頑疾,可子腰板卻直如松,半點沒有向皇權低頭的模樣,落在眾人的眼中,頗有忠臣耿耿的模樣。
江昊天角含笑地聽著海全將話說完,并未反駁海全,只那雙與海全對視的雙目不躲不閃,毫不見退之意,儲君氣勢可見一斑。
“王爺太過小心了。本宮只是這麼一說,王爺不必這般小心翼翼。況且,在父皇心中,還是極其倚重王爺的,王爺何必這般菲薄?更何況,本宮瞧著世子與海郡王均是佼佼人才,將來在朝中定會有一番作為,王爺又有何可心的?明山又是個修養的好地方,咱們西楚,能夠得王爺這般福氣的,王爺可是第一人啊。”江昊天直視海全滿是溫和笑意的雙眼,聲音中帶著氣度地開口,似是在夸贊海全,可話里深層的意思卻讓人心驚。
主位上幾人話里來話里去,如同刀劍影、暗箭重重,迫的隨意園眾人均是小心地陪著笑意,無人敢在此時接話。
“老臣看來,皇上是極其心疼太子的,今日竟讓烏統領護送太子前來,當真是恩寵無限啊。”海全突然話鋒一轉,將眾人的注意力轉向原本靜默立于江昊天后的烏統領上。
只見烏統領雖鮮開口,只是他統領宮中衛軍,素來只護衛天子。如今竟被玉乾帝從普國庵召回,專門護送江昊天前來海王府,這里面所的不僅僅是皇恩浩的恩寵,更是對海王府的不放心吧。
海全并未講話說全,可眾人心中卻均是明鏡似得,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江昊天微微側,眼角余不著痕跡地淡掃護衛在自己后的烏統領,漂亮的角勾起一抹滿是興味的淺笑,并未因為聽出海全的暗指而怒,卻是擺出一副儲君的大度氣勢緩緩開口,“父皇厚,本宮真是恩戴德。若非楚王與七皇叔均有事不便前來,倒也不必累得烏大人從普國庵一路奔波回來,還未顧得上歇息便又隨著本宮前來海王府。”
三言兩語,江昊天便將所有的事推到楚飛揚與江沐辰的上,卻又提醒眾人相較于烏統領的衛軍統領份,楚飛揚與江沐辰的份可是非富即貴,更是讓所有人明白,讓兩王保護意味著什麼!
這時,管家自園外疾步走了進來,只見他恭敬地朝著主位上的幾人行完禮后,這才恭順地開口稟報,“王爺,王妃與世子妃帶著小公子過來了。”
聽到管家回話的容,海越的眉頭微微一皺,而海沉溪卻滿臉譏諷地冷笑起來,目似有所無地瞟了面微沉的海越一眼,眼底譏笑意味明顯。
海越豈會沒有注意到海沉溪那嘲諷自己的臉,心頭頓時涌上一陣怒意,可礙于此時江昊天在場,今兒個又是自己父王的壽辰,若是因為他而誤事,只怕海王更不會喜歡自己這個兒子了,屆時便宜的還是海沉溪這個混蛋。
思及此,海越袖下雙手雖早已拳狀,可臉上神卻早已恢復如常,面帶淺笑,溫文爾雅。
“快讓們進來吧,豈能讓太子等候們的道理?”只見海全的劍眉微挑,立即厲聲開口。
那管家見海王鮮出嚴厲的面孔,即可彎腰行禮,快速地退了出去。
而海全則在管家離開后,臉上立即擺上淺笑,口氣卻略帶責備地對江昊天開口,“婦道人家不懂事,還請太子見諒。”
江昊天隨著海全笑了笑,寬容大度道:“王爺實在是太過客氣了。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不必這般在意。”
正說著,隨意園的門口走進一行人。
海王妃依舊走在最前面,一尊貴王妃服襯得海王妃高貴不已,加上本就貌出眾,如今看來更是貴氣顯貴。
而隨在海王妃后的自然是錢世子妃,一面走一面側臉看一眼后被娘抱在懷中的小世子,眼底充斥為人母的溫與關心。
只是,在的目再次轉向主位上時,卻是在一瞬間落在不遠端坐著的夏侯安兒上。那雙原本溫和似慈母的眸中瞬間浮現一抹狠決與恨意,卻是一轉即逝,很快從夏侯安兒的上轉了開,繼續若無其事地跟在海王妃后走向前。
夏侯安兒自是到錢世子妃極其不友善的目,只見秀眉微蹙,心底已是明白方才那婢的確是錢世子妃派來的,只怕今日的事不會這般容易結束。
“幾日不見,想不到小世子的變化竟這般大,本宮倒是有些認不出來了。”一番見禮后,江昊天雙目含笑地看著被娘抱在懷中的小世子開口說道。
眾人的目 此時亦是放在孩子的上,只見這小孩兒長的白白凈凈、那雙圓鼓鼓地大眼正好奇地四張著,不知看到了什麼新奇的玩意,竟是舉起小手指指著不遠癡癡地笑著,形象可可掬,十分惹人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