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姚大作家最初寫小說，初衷就是為了掙錢養家，稿費是按字數來的，詩歌散文你怎麼也寫不長吧，他就挑了字數多的小說寫。現在靠作品說話，名氣出去了，稿約不斷，還出了自己的書。

而馬長林這陣子，跟楊娟離婚後自家做不好飯，一日三餐他就靠著買，跟小妻在一起也不能喝空氣，也要花點錢的，再加上讓江滿那麼一慫恿，兩個孩子回去要，他又買了洗機，不然他洗服也犯難。本來有點存款也花的差不多了。

馬長林有點頭疼，他怎麼覺著，「暢暢的爸爸」這五個字現在都了他的魔咒了。馬秋汝不就說，人家暢暢的爸爸如何如何。

可當著小孩的面，馬長林又不能承認暢暢的爸爸比他本事大，比他會掙錢。馬長林就說：「人家暢暢的媽媽開店，開那麼大一個麵包店，掙錢多，爸爸一個人掙錢養你們，哪有那麼多錢呀。」

馬秋汝：「可是你工資都比暢暢的爸爸多呀，你工資多，再說不是還有新媽媽嗎，你不是說新媽媽是來照顧我們的嗎，新媽媽自己不掙錢？」

馬秋吾在旁邊說：「爸爸，你這麼長時間都沒正經給我們做飯，小汝才這麼小，就自己學會煮粥炒蛋了，媽媽在家的時候哪裡做過這些。一直羨慕人家暢暢經常出去吃飯出去玩，今天你自己先說讓選的，一頓飯你就不能滿足一下。」

馬秋汝：「就是呀，還說想吃什麼隨我選。」

馬長林一咬牙，好吧，帶你們就去那家。

約好了小妻，接了倆孩子，去了。老滬城有名氣的一家飯店，聽說是百年老店，民國時候就有了。

馬長林新婚的小妻嚴小絡，二十四歲大學剛畢業，工作才兩三個月，今天不是結婚大喜嗎，雖然沒婚禮沒穿新娘裝，可也打扮得十分漂亮。

來了以後馬長林先給孩子正式介紹了一下，考慮小妻太年輕也沒生孩子，兩個小孩也不接，就讓倆孩子先嚴姨。嚴小絡態度溫可親，還給倆孩子準備了文禮。馬長林心中甚是安。

服務員送上菜單，馬長林拿著菜單猶豫了一下，便先遞給了嚴小絡，同時給嚴小絡使了個眼。嚴小絡會意，就拿著菜單笑著問馬秋汝：「小汝你想吃什麼呀，姨幫你點。」

馬秋汝說：「我自己看看。」就把菜單拿過去了。

三年級小孩，還有的字不認識，旁邊馬秋吾就告訴。馬秋汝第一次來這家店，就是聽暢暢隨口說這家的白桂魚很好吃，就先點了白桂魚，再讓馬秋吾點，馬秋吾就隨便點了個筍乾燒。

嚴小絡點了個辣子，三個菜了。馬長林說，今天是重要日子，好歹也配六個菜呀，他自己又點了兩個便宜點兒的素菜，一邊翻菜單一邊問：「你們還想吃什麼？」

馬秋汝說：「我還想吃八寶鴨子。」

馬長林一翻菜單，心裡一算賬，就跟馬秋吾說：「你吃得完嗎，那個油膩膩的不好吃。」

馬秋汝：「那我吃油燜大蝦。」

大對蝦這年代養的，也貴得很，馬長林就說：「你一暑假都在你姥姥家，整天吃魚蝦，還沒吃夠呀，你那還點了白桂魚呢。」

馬秋汝：「那我吃紅燒也行。」

「哎呀，紅燒什麼時候不能吃啊，家裡也能做。」馬長林說。

嚴小絡是西部人，喜歡吃辣，馬長林父子三個點的都是清淡不辣的滬城菜，嚴小絡就在旁邊說：「要不再點個麻婆豆腐吧，又不貴，我想吃個辣菜。」

馬長林：「也行，那就點個麻婆豆腐吧。」

馬秋汝氣得一撅：「哼！」

馬長林便問：「又怎麼了？」

「我要吃什麼你都不給點，要吃什麼你就趕答應。」馬秋汝又氣又委屈。

馬長林放下菜單哄：「小汝別不懂事兒，你嚴姨是西部人，習慣吃辣菜，今天第一天到咱們家，以後就每天照顧你們了。」

「到底誰不懂事呀？又不是小孩，一個人就點了兩個辣菜，我點什麼你都說不行，你明明知道我和哥哥都不吃辣。」馬秋汝氣得一袖子，眼淚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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