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航正好認識一個院的男生嚴茂,他就去打聽一下,結果江靈并不在教室。
嚴茂以為他是江靈的追求者,就朝他笑:“呂航你不要費勁了,江靈眼高著呢,不會看上咱這樣的。”
呂航:“我也沒想讓看上,我來看看到底什麼模樣。”
“漂亮,相當漂亮!我們院院花!小姜琳,卻比姜琳更清純!作家協會都有人寫文章夸大畫家!”幾個男同學得意得很。
呂航瞬間黑了臉。
一個男同學立刻把一張人肖像素描拿過來給呂航看,“瞧!”
呂航探頭看過去,頓時嚇一跳,他瞪大著眼睛仔仔細細地看,“臥槽,這也太像了吧。”
那同學看了看,立刻不好意思道:“哎呀,拿錯了,這是姜琳的。”
省大的幾個校花都被他們給畫下來藏在桌里觀,另外還有曾泓潔、郭大夫的呢。
呂航:“……”
那人要把姜琳的肖像素描拿回去,呂航卻舉高,小心地卷起來,在自己口袋里。
“哎,我的,你這是干嘛呢,還給我。”那人急了。
嚴茂也勸他還給人家。
呂航把臉一板:“你畫人家的臉經過姜琳同意了嗎?我代表我程哥表示不同意。”
“你又不是姜琳,你管人家同意不同意,你還給我。”
呂航自然不肯,“你小心我告訴姜琳對象啊,看打不死你!”
那人臉一變,“我們就是練習素描,什麼都能畫,你拿走我可以繼續畫。”
呂航和他杠上了,“你畫了我就來要!我宣布,以后我要常來你們教室。”
他們班有自己專門的畫室,各人都有畫架畫筐,要找很方便。
嚴茂拉著他,“呂航你這是干嘛啦。我們就是畫,別的也沒干什麼。我去拿江靈的給你看。”
呂航卻不看了,他沖到教室前面,拿黑板敲了敲桌子,“同學們注意一下啊。我宣布個事兒。”
下面同學們看熱鬧,男同學們對他不滿,“你誰啊?”
呂航笑得有點邪氣,眼神又兇又狠,“你們不用管我是誰。我就告訴你們,以后姜琳、曾泓潔、郭艷秋這三個人,你們畫歸畫,誰要是有什麼齷蹉心思,他麼的小心我盯上你,看打不出你屎來!”
教室里一下子沸騰起來。這都是二十郎當歲氣方剛的青年,誰都知道誰,沒朋友的不得意老師和同學,這會兒有人居然直接說破不許肖想,簡直欺人太甚。
有兩個同學不服氣,還想挑釁他,卻被呂航著胳膊跟拎小仔一樣給摁在窗臺上。
他冷冷道:“都給我記住了。你們要是想找人畫,我可以奉陪。我長得這麼俊,不介意給你們畫,不穿服也不要的。”他扭頭瞥了一眼,看看那些不穿上的素描,他哪里懂這些,只以為人家齷蹉想意別人果呢。
嚴茂冷汗嘩嘩的,這不學無的玩意兒,真懷疑他中專是呂廠長走后門給他弄進去的,丟死人了。
呂航丟開那兩人,走到一個畫架前,那上面是一副男軀,修長悍,并不壯,但是腹塊壘分明,充滿力量的,下面兩條大長,子款式略奇怪,側面有幾個兜。
呂航跟發現什麼了不起的一樣,“哎呀,你們畫我,誰?”
他把自己的長出來,“看,和我的子一樣!”
他現在的服款式也是姜琳給家里男人們設計的,除了他們的軍裝制服,日常就穿夾克、風、工裝等。他們有時候出車,工裝和夾克衫會很方便,口袋多,可以裝不東西。
呂航最喜歡工裝和夾克,現在看這畫上的男人上……沒畫服,但是子看得見啊,就是他!
這時候江靈從外面沖進來,到他跟前一手就將那幅畫扯下來,三兩下撕碎一大團扔在廢紙筐里。太過生氣,呼吸急促,脯起起伏伏,眼神兇狠地盯著呂航。
呂航居高臨下地打量,一眼就知道是誰。別說,一打眼是有點像。
服的款式和姜琳的很像,頭型也很像,同屬于白皮、大眼睛、高鼻梁、尖下一類的。如果是從前,呂航一定會大呼好像,但是現在他覺得本不像!
從去年開始他就經著郭艷秋辣手摧花式兒的磋磨,非常認真地把的臉記在腦海里。
方才在場上,姜琳又著他仔細看,四目相對地看,還牽他的手,問他要不要親親,直接把他的冷汗出來。這麼一弄,倒是讓呂航突然認清一點:他真的喜歡看姜琳的臉,不是非要擁有,更沒想過要,親親抱抱結婚什麼的,不敢的。
這麼想清楚以后,那張臉就不再像從前那般對他有控制力,讓他恨不得找一張一模一樣的守一輩子,現在他看著江靈,就非常理智冷靜,很簡單就將和姜琳區分開。
是個漂亮孩子,但是跟姜琳并不像,也沒有讓他心。
他肆無忌憚地打量江靈,還著下一副品鑒的欠揍樣兒,嘖嘖兩聲,“乍一看有兩三分像,仔細一看……”
江靈冷冷地瞪著他,恨恨地道:“哪里來的臭流氓?你看什麼看,這是擾你知道嗎?我要去公安局告你!”
呂航卻不在意,只搖搖頭,“一點也不像。”
江靈罵道:“你神經病啊?”
呂航:“對啊,你咋知道?我聽人家說省大有個小姜琳,我就來瞅瞅。雖然你故意穿和一個款式的服,扎一樣的頭發,可我瞧著一點都不像。”
江靈然大怒,“你他媽眼瞎啊,誰頭型和一樣,誰穿的和差不多?”
以前大家的服款式很土,大大的沒有什麼腰,更沒有版型款式。姜琳結合幾十年經典款畫了圖樣,讓閆潤芝幫做出來,版型好足夠修,更顯得腰細長優雅大方,不只是曾泓潔用的樣板做服,學校里的孩子都跟著學。
至于發型,大家這時候不是扎長短辮子,就是散著齊耳短發,只有姜琳隨意扎個馬尾。馬尾這種發型現在很另類,不符合大家審,會讓人覺得像老太太。有些鄉下大閨就算扎馬尾,也要把頭發再編辮子,類似李鐵梅那樣。
還有個原因這時候沒普及彈力好的橡皮筋當頭繩,用沒彈力的發繩綁頭發,馬尾撐不起來,塌塌的就像老太太。
姜琳扎頭發的橡皮筋是程如山幫弄的,彈力很棒,市面上見,自己用布帶纏一下,好用又好看,不管扎馬尾還是辮子都比普通頭繩好用。
江靈的服款式和們類似,而且也扎了個馬尾,用的是同款橡皮筋。
呂航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誰啊,他自認是個混子啊。
當年連讓卞海濤和姜琳去紡織廠工作,三人對象的混賬話都說得出來。后來更是看見誰漂亮就瞅著人家這個眉像琳琳,那個鼻子像,誰廓像,非要把人家看膩歪才拉倒。
現在有江靈這麼個奇特的存在,他自然非得好好看看不可。
他今兒就是奔著來的啊。
他聽人家說省大有個校花江靈,長得和建筑之花姜琳可像了,就差拿腦袋打賭是姜琳翻版,然后無一例外都要跟一句,但是江靈更年輕、更水、更才氣、更……
呂航就非常來氣。他一個外校人員都聽了不下十遍,那省大得傳什麼樣了?琳琳整天聽人家這樣說,能高興嗎?心能好嗎?能好好養胎嗎?這不是人眼珠子嗎?
什麼人啊!
為這事兒,他可是特意給程如山打電話請示過的。
當時他電話里說“程哥,琳琳在學校被欺負了,你知道不?”
電話那頭程如山的聲音一沉,都冷上三分,“怎麼回事?”
呂航就拉拉說了一通“很像但是”的事兒。
那頭的程如山初聽完似乎并不興趣,“我媳婦兒是獨一無二的,哪那麼多像?我從來沒聽說過。”
“程哥,你來去匆匆,誰會跟你說這些小事兒啊。”
他拉一通那些人如何如何說很像但是姜琳不如的話,聽著特刺耳,他覺得他們故意踩姜琳捧別人的。
程如山沉默一瞬,“那你去看看。”隨即又補充道:“好好看看,是模樣像,還是打扮像。”
呂航立刻領會程哥的意思:如果是模樣像,那是有底子的踩人上位,如果并不是很像非要說像,那就是惡意踩人上位,不用客氣!
“程哥,你就瞧好吧!”
雖然程如山什麼都沒說,他卻覺得已經接其鄭重其事的委托。
現在他仔細看過,放心了,倆本不像,別人那麼說不過是故意制造話題吹捧江靈而已。
他被江靈罵也不生氣,反而笑道:“你別扎這個發型,像個老婆子,不如琳琳好看。”
江靈被他氣得一把扯下發繩砸在他上,“你他媽的神經病吧!”
越生氣,呂航笑得越歡快,“還有啊,你這個眉用什麼剃的?我看你眉本來不是這個形狀,你刮了以后才有點像。不過人家姜琳眉長得是真好,又黑又長,一雜沒有,襯得眼睛又水又亮,真是漂亮。”
他才四目相對那麼看過,非常有發言權。
江靈簡直被他氣得要吐,揮手就朝他扇去,“你算老幾!”
呂航抬手抓起一旁的畫架,“啪”一聲,江靈的手狠狠地打在畫架上,疼得覺腕骨斷掉一樣,當時就慘一聲,眼淚嘩嘩的。
呂航笑得三分邪氣,真一副子樣。
郭艷秋打那是他讓的,覺得欠了的,他又不欠江靈的,憑什麼讓打?他敲敲畫板,“都注意了啊,以后別觍著臉整天說你們班這個人長得像姜琳,一點都不像!誰給你們的大臉,惡心人麼這不是!”
江靈被他氣得臉煞白,哭得梨花帶雨一樣,話都說不出來。
班上男同學立刻打抱不平,指責呂航,只是他強壯有力又會打架,他們不過是文弱藝生,倒真不是對手。
同學卻沒有為出頭的,反而都抱著看熱鬧的態度。畢竟江靈的專業水平在班里中下,卻因為校花的名頭拿到最好的資源,誰不氣?而且這個校花名頭怎麼來的,別人不知道,們會不清楚?
從一開學大家都不認識姜琳,江靈邊就散布出長得像省大建筑之花,但是更……一邊上不高興人家說像,一邊卻這種稱呼,并且迅速以此打開省大際圈,拿到更好機會。
在外面維持最校花、最畫家名頭,在班級名聲并不太好,也就一些男生們為打。
呂航嘖嘖幾聲,瞅著江靈道:“行啦,哭起來更不像。姜琳的牙齒又白又,小小的特別可。你看你的牙,七歪八扭大的大小的小一點也不整齊,牙齒還黃!”
“你有病啊,長得像也不是江靈的錯,人家姜琳沒說什麼,要你來強出頭獻殷勤?你這是對江靈的暴力傷害你知道嗎?”幾個心疼江靈的男同學紛紛指責他,好幾個拳掌就是不敢沖上來。
呂航:“我本來就有病啊,我也沒說我是好人啊。你們也沒經過人家姜琳同意就說這個人長得像,我看著不像就得你們知道知道,我很、不、高、興!”
他用手指挨個點著那一圈想替江靈打抱不平的男人,“你們眼瞎?好看就說好看,你夸賽貂蟬、七仙沒人管,干嘛要踩著我姜琳捧?什麼很像很像就是比姜琳年輕好看?你們是有病?哪里有姜琳好看反正老子今兒把話撂在這里,要是再讓我聽見誰說是小姜琳,長得和姜琳像,我特麼的就賴上誰,從早到晚地盯著他!都特麼的給我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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