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有些不願意提及從前的往事，一臉悲痛道：“小姐，奴婢不願意再回憶起他，您不要再問奴婢了好嗎？”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當初為何會變這樣？清芷，不是我故意要揭你的傷疤，我隻是想把這件事調查清楚，把從前那些陷害你的人都給揪出來，如若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

清芷眼中有些詫異，道：“小姐覺得奴婢從前是被陷害的？”

“如果不是被陷害，他為何會突然對你起心？一個那方麵都不行的男人是不可能突然做出這種舉的，他估計對人都完全沒有興趣。要不然之後也不會一直拿著銀子泡在賭坊中三天兩頭不回家。”

聽到這話，清芷也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沉默片刻之後，淚閃閃道：“小姐，奴婢明白了，多謝小姐的一份苦心，奴婢願意告知他的一切。”

接著，把那柴夫的名字特征還有之前的住址都說了出來。

“我們已經分開兩年多，也不知道他現在還住不住在那裏，很大可能已經不在了。”

之前他們住的時候就已經破舊不堪，房子搖搖墜，想來現在已經倒塌。

而那個人，即便把賣了得了銀子，肯定還是改不了賭博的習，到最後不是流落街頭就是再次自賣為奴。

蘇雲卿知道時間過了這麽久可能會難以找到，可不想放棄這個線索。

“我會派人去找，一定會把他找到，找到之後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也算是給你出口氣。”

清芷心中不已，小姐能夠為如此上心，來世結草銜環隻怕都報答不了這份恩。

“清芷，你應該很久沒有見過鶯歌和燕舞了吧？你想不想見們？我帶你去。”

聽到這話，清芷眼中芒乍現，隻是很快又洇滅。

搖搖頭道：“們現在應該過得不錯吧？奴婢出於花樓，和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是不要去見了，免得們看到奴婢徒增傷。”

蘇雲卿蹙了蹙眉，道：“清芷，你何時變得如此妄自菲薄了？現在你已經回到我的邊，不需要這樣。況且你舞姿卓絕，惹得京城眾公子為你一擲千金，們羨慕還來不及呢。”

頓了頓又道：“出自花樓又怎樣？在我眼中，花樓子並不低人一等，們也是為生活所迫，你之前在其中，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若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他人更會看不起你。如此一來，對花樓的其他子也不公平。”

聽到這番話，清芷愣愣地看著蘇雲卿，眼中又泛起水霧。

強行把那一層水霧給了回去，道：“小姐，奴婢知道了，奴婢多謝小姐開導，此生能遇到小姐，是奴婢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奴婢定然做牛做馬報答您。”

蘇雲卿看著淡笑道：“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你隻需要照顧好我的起居生活就行，若是能夠時不時跳一支舞給我解悶就更好。”

清芷臉上終於出一笑容，道：“隻要小姐想看，奴婢絕不推辭。”

接下來，蘇雲卿帶著清芷去了一趟蘇家茶樓，派人去把鶯歌和燕舞都找了過來。

看到兩張悉的臉，清芷心中歡喜，仿佛看到了曾經們在王家之時逍遙快活的場景。

隻不過沒有任何越矩的行為，而是上前行了個常禮，道：“王夫人，李夫人。”

鶯歌和燕舞都用疑的眼神打量著，因為蒙著麵又許久未見，們並沒有認出來。

“小姐，這是？”

蘇雲卿看著清芷笑道：“你把麵紗取下來吧，在們麵前無需遮遮掩掩。”

麵紗取下之時，兩人都麵帶詫異，接著眼中出驚喜。

“清芷？”

與三年前不同，清芷形消瘦了不，臉上也褪去從前的稚，棱角分明許多。

眼角眉梢中更是著風，與從前不諳世事的模樣大不相同。

們差點沒有認出來。

清芷微笑點頭回應：“兩位好久不見，不知近況如何？可過得還好？”

鶯歌和燕舞對視了一眼，燕舞率先笑道：“好，現在日子忙碌又充實，雖然每天忙得團團轉，可是心中開心，好的。你呢？嫁人之後過得如何？見你麵帶桃花的模樣，想來過得還不錯，是不是夫家對你很好呀？”

燕舞完全不清楚狀況，言語中帶著調笑。

清芷臉有些尷尬，微微垂眸道：“我……也好的。”

“過得好就行，你也真是，嫁人之後就毫無音訊，這麽久了，終於舍得來看我們了。”

見燕舞還在說，蘇雲卿輕咳了一聲，道：“好了，中間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燕舞，你現在孕已有六個月了吧？肚子是越來越顯現出來了。”

燕舞咧著笑道：“是啊，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若是能夠給相公生一個大胖小子我就滿足了。”

蘇雲卿笑：“生個閨就不滿足了？”

“生個閨也好，反正是我們的孩子，我和相公都喜歡。”

幾個人坐在一堆聊起家常來，清芷看著燕舞嘰嘰喳喳，鶯歌時不時附和的樣子，心中羨慕不已。

若是當時沒有發生變故，們一直都跟在小姐的邊，現在的是不是也會像們一樣，找一個喜歡的男人親生兒育？

一想到這些，清芷不免又心事重重，靜默良久之後，突然抬起頭看向蘇雲卿道：“小姐，我想喝酒了。”

蘇雲卿見終於不再自稱奴婢，欣不已，大手一揮道：“今日大家又重聚在一起，是個開心的日子，確實要喝點小酒。不過我和燕舞兩人都不宜飲酒，你若想喝，就讓鶯歌陪你。”

鶯歌淡笑道：“說到喝酒，我不免想起四年前在家中守歲那一夜，我們幾人都喝得爛醉。歲月如梭，沒想到隻是幾個眨眼，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聽到鶯歌這話，眾人又不免想起了那時候的歲月，臉上都出笑容。

蘇雲卿讓人上了好酒，幾人就點小菜，在房間邊吃邊聊。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開心，清芷端起酒杯一杯接著一杯灌下，最後生生把自己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