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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 第109章 第 109 章

 像是知道阿圓一定會來似的,阿圓東華門時,衛軍沒攔著。等進了東宮,侍總管急忙上前相迎。

 “褚姑娘總算來了。”

 “蕭太子殿下現在如何了?”阿圓邊走邊問:“好端端的為何生病了?他在何?吃過藥了嗎?”

 一路問了許多,等侍總管領進長興殿時,卻看見蕭韞坐在桌邊理庶務。

 阿圓頓了頓,奇怪問:“你不是生病了嗎?”

 “過來。”蕭韞手。

 把拉坐在膝上后,蕭韞道:“確實病了,只不過沒那麼嚴重。”

 阿圓見他面些許蒼白,瓣也沒什麼抬手探他額頭。這一探,嚇得大跳。

 “你都病這樣了,怎麼還不歇息?”氣鼓鼓地睨他:“是不是故意讓我來心疼的?”

 蕭韞好笑,反問:“那你心疼嗎?”

 “我才不心疼。”阿圓奪過他手上的卷宗,撂桌上,然后拉著他出門:“走,現在就回你的寢殿去。”

 適才在路上時,林總管已經跟說了,蕭韞生病嫌藥太苦,只喝了小半碗。完了也不聽醫囑歇息,還強撐著理庶務。

 阿圓氣得很,走在前頭拉著蕭韞的手,一路絮絮叨叨斥責。

 “你當你是鐵做的麼?竟然這麼不惜自己?”

 “聽說你是淋雨生病的?你不會撐傘麼?這麼大的人了還如此任妄為!”

 “太醫讓你吃藥,為何只吃一半?你生病了還逞什麼強?”

 一路上,跟在后的宮人都嚇傻了,褚姑娘竟敢這般訓斥他們殿下。

 然而抬眼看去,他們殿下居然一點也不生氣,反而任由褚姑娘牽著,角微微揚起,目

 宮人們:“”

 阿圓無知無覺,繼續數落:“你看你燙得像個火爐似的,萬一出點什麼事,我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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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豈不是什麼?”

 阿圓停下來,瞪他,“守寡”兩個字晦氣,不想說。但委婉警告道:“不過也不打,反正我們還未親,大不了我”

 語把后面的“改嫁”兩字無聲說出來。

 蕭韞自然是看懂了,下一刻,他神驟凝,角的笑也漸漸散去。

 在宮里伺候的這些人都是人,雖不知褚姑娘最后說了什麼,但看見蕭韞面沉下來,頓時嚇得跪了一地。

 阿圓左右看了看,抿不虞。

 蕭韞眸子微瞇,涼涼問:“你適才說什麼?”

 他語氣危險,令在場的宮人們聽了,無不為阿圓把汗。

 這褚姑娘實在大膽,還未親就先惹怒殿下,不要命了?

 阿圓卻是不怕蕭韞,梗著脖頸道:“反正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這麼不惜自己,我還管你做什麼?”

 越說越不像話!

 蕭韞拉過人,一把抱起來:“回去收拾你。”

 “哎呀——”阿圓掙扎:“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蕭韞抱著人大步離去,宮人們個個膽戰心驚,暗想,殿下發怒,也不知會如何罰褚姑娘。

 如何罰?

 蕭韞把阿圓抱進寢殿,徑直丟在榻上,惡狠狠地欺上去。

 “還想另嫁他人?”他摁住小姑娘胡的手腳,重重親上去:“你想都別想!”

 阿圓嗚嗚嗚掙扎,過了會,尋到點隙,不滿道:“你還病著呢就親我,萬一過病氣唔——”

 蕭韞摁著人親了一通,隨即笑出聲來:“過病氣給你,那我們就一起生病,要死一起死,你休想嫁他人。”

 阿圓捶打他:“呸呸呸,說什麼死不死的,不許提這個字。”

 “那你還嫁不嫁旁人?”

 “你若是敢讓我守寡,我鐵定還是要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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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落,又被蕭韞摁下去:“反了天了你!”

 床榻兩人邊親邊吵,跟進來正侍奉的宮人們,皆臉紅臊地低下頭。

 里頭聲音清晰,一開始褚姑娘還能鬧,后來聲音漸漸沒了,變了低、啜泣。

 也不知過了多久,里頭靜停了。

 紗幔掀開,蕭韞喊人擺飯。

 阿圓躺在衾上,頭發凌衫也凌香腮緋紅,水眸含春,一副滴的嫵之態。

 蕭韞坐在一旁氣,睨著

 “你不是生病了麼?”阿圓埋怨:“怎麼還有興致做這種事。”

 蕭韞勾

 阿圓剜他,氣得很,午飯都還沒吃呢,被他親了這麼久,得全

 沒過一會兒,宮人擺好飯菜,過來請兩人。

 蕭韞這才抱著人去飯廳。

 吃完飯,阿圓督促他喝下一碗藥,之后看著他上榻歇息,才安心。

 告辭歸家,結果又被蕭韞拉上榻。

 “回去做什麼,一起午歇。”他說。

 還有宮人在呢,阿圓啐他不要臉,卻被他兜頭罩了床被褥過來,把蒙得嚴嚴實實,整個人也被他箍在懷中彈不得。

 阿圓也沒掙扎多久,困意襲來,就這麼睡著了。

 蕭韞沒午歇的習慣,但有阿圓陪著,也睡了兩刻鐘。睜開眼時,阿圓還沒醒。

 小姑娘睡得實沉,一只胳膊還搭在他上,半張臉埋在枕里,瓷白亮,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

 蕭韞輕地把手挪開,又幫把被褥掖了掖。

 宮人站在不遠,暗暗打量。心下驚詫得很,向來清冷薄的太子殿下居然也有這樣溫的一面。

 蕭韞走出殿外,見陳瑜等在那,問道:“何事?”

 “殿下,”陳瑜稟報:“顧丞相來了,此時與幕僚們等在長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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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景塵此來,帶來一封報。

 “西邊軍營送來的。”他說。

 蕭韞拆開,一目十行,看完后冷笑。

 此前皇上拿宮宴賜婚跟他做易,答應為他賜婚,卻要求他放棄兗州兵權。原先蕭韞覺著并無大礙,畢竟兗州左都督暗地里是他的人,無論如何,兗州兵權還在他手中。

 竟不想,皇上下旨,提拔都督僉事,而這都督僉事正是七皇弟的舅父。

 “皇上此舉是何意?”幕僚道:“莫不是想扶持七皇子與殿下抗衡?”

 “難怪前兩日七皇子在朝堂上請旨賜婚,而皇子妃人選居然是老翼王的孫靖安郡主。”

 “七皇子今年不過十七,平日看著老實純善,竟不想也藏著這般野心。”

 “老翼王雖致仕,可他在軍中威頗高,若是得老翼王支持,扶持七皇子上位便功了三。”

 此話一落,殿安靜。

 “殿下如今剛起復,朝堂倒是不懼,可朝堂外還需謹慎綢繆。”

 “殿下,”一位幕僚起,道:“既然七皇子以聯姻獲取兵權,不如我們也效仿一二。屬下聽說沂州左都督有一還未嫁,不妨納東宮”

 蕭韞倏地掀眼,蒼白的面容似笑非笑:“依你之意,孤還得討好個人才能坐穩儲君之位?”

 那幕僚怔了怔,趕跪下:“屬下并非此意。”

 顧景塵坐一旁慢條斯理飲茶。老實講,他也覺得蕭韞娶沂州都督之做側妃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但他也清楚,蕭韞不可能這麼做。

 畢竟他還有個拈酸吃醋的準太子妃。

 默了默,他開口問:“殿下心里可有謀算?”

 蕭韞淡淡勾,眸子里閃過一狠戾:“孤忍辱負重六年不曾吭聲,他是否以為孤太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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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得云里霧里,眾人皆不大懂。然而兩天后,聽說七皇子突發惡疾,口不能言,才恍然大悟。

 蕭韞直接釜底薪,一個啞皇子,還有何資格爭儲?

 得知消息后,皇帝病加重,竟是臥床不起。

 此乃后話,且說現在。

 蕭韞跟顧景塵和幕僚議事結束后,回了華殿。

 阿圓已經醒了,得知他在忙,便兀自拿了本書坐在榻上看。也不知看的什麼容,一臉津津有味,連蕭韞何時進殿的都不知曉。

 蕭韞走到后,探頭也跟著瞧了會。

 是篇人文地志書卷,詳解各個地方的風俗趣事,而阿圓正在看的容是南邊某個州縣的嫁娶風俗。

 男在嫁娶前,會由婢先去試婚。所謂試婚也就是查探男子是否有疾。而這個州縣有戶人家的公子,疾卻想了個妙招,試婚時,用小廝代替。以至于小姐嫁過去,直呼大悔。

 阿圓恰好看到這里,不可思議得很,尤其是那小姐再三問婢試婚細節,言辭些許骨,看得臉紅心跳。

 突然,頭頂上傳來個聲音:“阿圓也想試試?”

 阿圓渾一個激靈,嚇得大跳。

 慌張地拍著脯:“你何時進來的?一點氣兒都沒有。”

 “是你看得太專注。”蕭韞坐過去,奪過手上的《地志》敲額頭:“小不正經,凈看這些。”

 阿圓又冤又臊:“你才不正經,我看風俗趣事,怎麼就不正經了?”

 “倒是你,”低聲音反駁:“把我的小藏在枕頭下是何意?你實在”

 一臉看“冠禽”的眼神,把蕭韞看得氣笑了。

 臉頰:“你想什麼?難道還以為我有嗜痂之癖?”

 “不是如此又為何放枕頭下?”

 “不為何。”蕭韞說:“我近日難以睡,即便睡也夜夢頻繁,聞你的香氣令我舒服些。”

 “只是這樣?”

 蕭韞挑眉:“不然還能哪樣?”

 “你若是想聞香氣,我送你一瓶香不就是了?”

 “香又豈會比你香好?”

 “”

 阿圓臉紅紅的,今日歇午覺醒來,發現枕頭下有的小得腳趾頭都是卷的,覺著蕭韞實在太壞了。

 竟不想,還有這麼個原因。

 挨過去一點,抬手探他額頭:“你子可好呀——”

 驚呼:“怎麼又變燙了?適才做什麼去了?”

 蕭韞拉下的手,強撐了大半天總算在面前出點疲態,說:“我有點累,你再陪我歇會。”

 這一歇就歇到了掌燈時分。

 阿圓陪蕭韞吃完晚飯,又督促他喝了碗藥。只不過蕭韞不肯放人回家,理由找得足足的。

 他說:“子不適,夜里更睡不著,你留下來可好?”

 “我留下來你就能睡好了?”

 “自然,你比小頂用。”

 “可我還得回家呢,夜不歸宿統?”

 “誰說你夜不歸宿,東宮就是你的歸宿。”

 “”

 巧言令

 阿圓狐疑看他半晌,最后在他認真且單純需要陪伴的神下,點頭同意。

 “行吧,那我陪你。”

 然而,沒想到的是,兩人白天睡得太多,夜里神得很。

 尤其是蕭韞,不僅神,居然還生龍活虎,折騰折騰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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