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拿玫：“所以你出來之後完全沒有接過心理諮詢嗎？”

拿玫：“沒有，我是人上人。”

萬祺：“？”

這時距離萬祺離開那個名為坎梅斯的恐怖遊戲，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月。

最初從遊戲裏醒來時，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產生了一定程度上的認知障礙。對邊的人都抱有嚴重的敵意，依然堅信自己在遊戲裏，也無法分清所謂的現實和虛幻。

說到這裏，萬祺惡狠狠地瞪了拿玫一眼：“是因為誰，都是因為你好嗎！！”

拿玫：“QAQ”

在接了長達一周的心理諮詢之後，萬祺才慢慢從遊戲的狀態裏調整過來。

後來醫生才告訴，是這一批玩家裏應激反應最嚴重的人之一。

一半是因為在遊戲裏待的時候太長了；另一半則是因為，在遊戲的最後，親眼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殺死了自己。

聽到這裏的拿玫陷了-_-!

而Valis依然垂著頭，一不，仿佛化一座失落的雕塑。也許他哭了，也許他沒有。萬祺沒有看清。

這是對於那個世界最後的記憶。

“所以，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找你的。”萬祺說。

第123章番外二：姐妹茶話會（中）

萬祺難以想象,那一瞬間的Valis經曆了多麽深重的痛苦。那崩塌的、荒蕪的虛擬城市，一定也是他心的寫照。

但從遊戲裏離開之後，他卻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萬祺自己花了整整一周的時間，才能真正從那場噩夢裏走出去。而與之形鮮明對比的是,Valis醒來當天就出院了,第二天就恢複辦公。

他從來沒有聯係過萬祺——大概也沒有聯係過遊戲裏的任何人。或許遊戲裏發生的事,對於高高在上的Valis而言,都是一段無足輕重的曲。

除了拿玫。萬祺心想。

將永遠記得那一幕。那個跪倒在地上，著自己空臂彎的、疲憊的男人。

世界因他而毀滅,而他……因而毀滅。

萬祺對於商業上的事大多是一知半解，但約聽說Valis一醒來就遭遇了重大危機：他的左臂右膀頌藍意外亡,而另一名得力幹將路軻則被無故連降三級，遠離了權力中心。

不止是路軻，據說公司高層的整個科技團隊都來了一次大洗牌。這不得不引人猜忌：Valis才剛剛醒來,竟然對自己的金融帝國進行了這麽一番大作。

剛剛穩定下來的市也隨之而不安。財經小報上更是八卦消息滿天飛,很多人猜測這是一次錯綜複雜的政治鬥爭：路軻試圖趁Valis病重時奪權,而在失敗後慘遭架空；公司裏的人被迫站隊，昔日的科技帝國即將陷夕。

“當然他們是胡說八道了。”萬祺漫不經心地說,“路軻就跟Valis的一條狗一樣，對他向來忠心耿耿，你說是不是？”

拿玫：“？我不認識他啊。”

萬祺：“他也玩過遊戲的啦,就是那個維拉德。”

拿玫：“……原來是他。”

那好像明白是為什麽了。拿玫想。

Valis曾經輕描淡寫地對提起過，科技團隊裏的一部分人負責了這個坎梅斯計劃。這些人的工作裏出現了一些嚴重失誤,所以他“罰了他們”——這是Valis的原話。

但從萬祺的話裏,拿玫總算意識到,這所謂的“罰”,似乎比Valis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要嚴重得多。

在整個充滿了和猜忌的過程裏,麵對滿世界的流言蜚語，Valis始終保持了沉默。他從未接過任何一次采訪。唯一一次回應，就是更新了ALIEN的遊戲版本。

當然，這就足夠了。

一時之間，遊戲下載量飆升，公司市值也再一次被驚人地拉高。沒人再敢質疑Valis，全世界再一次為他而瘋狂。

“——所以說，真男人，就是要用行說話！”打工人萬祺，第一百三十次為老板吹起了彩虹屁。

拿玫神複雜地看著萬祺：如果也看到自己的老板在遊戲裏的大雕萌妹形象，不知道還能不能說出“真男人”這三個字。

接下來們又七七八八地聊了一些最近的生活。拿玫表示自己每天都在吃飯睡覺打遊戲，萬祺大喊老板求包養，拿玫說也不是不行。萬祺想起自己的真男人老板，一秒慫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邊懶洋洋地攪著咖啡，一邊很不滿地左右張：“那個蠢貨怎麽還沒來。”

拿玫：“哪個蠢貨。”

“路顯揚啊。”

邊說邊試圖將剩下的一塊方糖扔進咖啡裏，被拿玫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