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麥:“你不說這個,我?白,再說我們有錢,有錢的話,請人幫幫忙不算事,有人幫著一起照顧孩子,你想出門就出門。”
沈烈聽這話,倒是笑了:“原來我在不在都一樣?”
冬麥也抿笑:“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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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臨走前又去陵城一趟,和彭天銘聊了聊,聊了自己去新疆的算,萬一工地上有什麼事,請幫忙看顧著,彭天銘自然是沒話說。
以前大家都得好,互相幫襯著做買賣,現在冬麥了蘇聞州的姑舅表妹,而是蘇聞州的兩姨表妹,雖然和冬麥沒啥直接緣關系,但到底也算是親戚了,自然更樂意幫襯著。
沈烈又提起有香港親戚,讓走走香港的路子:“總這麼往首都上海供貨,也不是法。”
彭天銘:“你說得是,最近我爸也和我提起這事了,他說想走下,想辦法走香港的路子,到時候萬一能走通,我們再商量下一步對策。”
告別了彭天銘,沈烈又去工地看了一圈,和胡滿倉說了村里的事,胡滿二話不說,說自己沒事多回去跑跑,工地的施工隊干得熱火朝天,有二紅他們盯著,一般也沒什麼大事。
沈烈又跑去東郭村,和江春耕聊了,江春耕其實也在想這個事,聽到沈烈說,正中下懷,只是擔心冬麥罷了。
聽到冬麥那里安置妥當,也就放心了,開始準備著出發。
沈烈回來松山村,和冬麥說了,先讓劉金燕婆婆來幫忙照顧孩子,一切都談好了,也就和江春耕過去新疆。
沈烈走了后,冬麥在家里倒是還算清閑,兩個孩子都是乖巧的,喂,尿布,有什麼事王二嬸和劉金燕婆婆都給干了,就從旁邊逗著孩子玩玩就行了。
孩子睡了沒事的時候,就開始研究的粽子。
家食譜上倒是記下來過粽子的幾個做法,說是拿秫稻米水和浸泡,泡三個時辰后,手搦開,將棗和栗塞進去,再油涂過的竹葉裹上,蒸爛了。
還有一個法子,提到了做粽子黍米,但是濃灰煮粽子,煮出來帶著堿水味兒,再來蘸白糖吃。
至于粽子的配料,倒是講究很多,不是棗了,還有栗子和柿子干的,更有銀杏、赤豆的,甚至連香藥、松子和胡桃仁都有。
冬麥現在也開始搭配了幾個料,畢竟要考慮到當地的出產,了松子、胡桃仁,吃粽子的時候再白糖蘸。
做好了后,拿給王二嬸們吃,一個個都覺得稀罕,大家多年來,一直都是吃紅棗的粽子,哪吃過這個,后來讓們吃了,們都贊嘆,覺得這口味好。
冬麥看們是真心覺得好,倒不是奉承,才稍微放心,不過自己嘗著,還是想改進下,比如吃粽子要蘸白糖才好吃,但是不可能賣粽子的時候還搭配一份白糖,或者特意告訴人家,你回家吃粽子得蘸白糖,那樣就沒意思了。
所以又想著,再來腌,腌的時候只腌糯米,這樣糯米里有了香,再搭配松子胡桃仁還有一些別的,那口可能就好了。
不過這事也是冬麥自己想想,畢竟人家上說的,限于食材,自己未必能全部照做,且就算能照做,到底腌多久,加多糖,什麼火候,都是問題。
冬麥試了兩次后,覺得味道或者濃了,或者淡了,或者和里面夾著的果仁味道沖了,都是被不太滿意,想著還是得慢慢改。
無奈地嘆了口氣,想著是不是應該回娘家問問自己爹,沒準他有什麼法子呢。
這里正琢磨著,王二嬸卻風風火火地來了:“林榮棠娘為了兒子,可真是豁出去了,發電報把老大老二都回來了!現在林家老二已經到家了。”
旁邊劉金燕婆婆正抱著孩子在院子里溜達,聽到這個,也是意外:“這還真回來了?”
林榮棠前幾天被帶走,王秀暈過去,據說當天就病了,病得一直說胡話。
孫紅霞人都不見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王秀病著,氣得大罵孫紅霞是賤人。
后來不知怎麼著,孫紅霞悄沒聲地回來了,回來后和王秀對罵,說你們兒子鬧騰得家都給人家封條了,我能怎麼著,我嫁到你們家,難道你讓我睡大街上?
王秀心里又憋屈難,氣得差點不過氣來,當即就要去撕孫紅霞。
偏偏這個時候孫紅霞掐著腰宣布:“我懷上了,懷上了你們老林家的種,我才從公社回來,這是人家給的單子。”
王秀聽得又驚又喜,趕拿過來單子看,一看確實是懷孕了,簡直是喜從天降:“這敢好,你終于也懷上了,你懷上了!咱們家也有大胖孫子抱了。”
孫紅霞嘲諷地笑:“你還好意思提?現在家門都被人家封了,我要什麼孩子呢,我這就胎去,這日子不過了!”
王秀傻眼了,趕拽住孫紅霞:“你肚子里是我老林家的種,你敢去了試試,老娘饒不了你!”
孫紅霞:“怎麼著,你還給我橫?你咋不想想,我頭一個孩子咋沒的,還不是被你折騰沒的,你還想讓我第二個孩子也沒了是不是?你兒子把家都給敗沒了,門都給人家封了,你讓我生哪里去,生大街上嗎?”
孫紅霞一句句地問到了王秀臉上,王秀慌了,畢竟孫紅霞說得也在理,兒子被抓了,家被封了,兒媳婦人家要走的話真攔不住。
可是兒子好不容易有個孩子,怎麼都不能再掉了!
王秀的氣勢一下子弱下來了,盯著孫紅霞,幾乎是哀求的語氣說:“紅霞,這是榮棠的孩子,這也是你的孩子,可不能輕易掉啊,你們那邊被封了,你先住我這里,好吃好喝我伺候著你,至于榮棠的事,我也在想法子,回頭讓你大伯哥二伯哥都回來,讓他們想辦法救榮棠,榮棠肯定能出來!你就忍忍吧!”
孫紅霞一聽,得意了,揚眉:“你說回來就回來?萬一不回來呢?不回來我就在這里守活寡?我憑啥啊!”
就沒見王秀這麼低姿態過,覺得可以揚眉吐氣了,就是想狠狠地欺負這個死老太婆!
特別是懷上了劉鐵柱的種兒,卻讓王秀來伺候自己,吃的喝的,再使喚著,那滋味,可真是痛快!
王秀跺腳,無奈地道:“你且等等,肯定有法子!”
孫紅霞倒也不是真要胎,自然見好就收,于是就住進了王秀家,占據了王秀家正南邊的大炕,卻把王秀兩口子趕到了旁邊西屋里住。
住進去后,就當上了,要吃要吃魚,要這要那的,把一個王秀折騰得簡直是前跑后顛地伺候,關鍵王秀伺候得哪里不好,人家孫紅霞就發一通子,臭罵一頓,王秀也忍下了。
沒辦法,都是為了自己的大胖孫子!
就怕萬一林榮棠關里面出不來,要孫子的事就沒時候了,家里三個兒子,現在老大生閨老二生兒子,統共才一個兒子,這哪夠呢!偏偏兩個兒媳婦都不想再生,可是愁壞了。
現在必須抓住孫紅霞,哄著好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這事村里人都知道,都暗地里笑王秀,這輩子張揚慣了,現在倒是被一個孫紅霞給治住,那真是服服帖帖當老奴才,還是心甘愿的!
現在劉金燕娘聽說老大老二回來,自然是稀罕:“就算家兒子從外面回來,真就能撈回來林榮棠?”
冬麥聽著,笑了下:“其實林榮棠沒也沒搶的,倒不是什麼大事,關鍵是把貸款還上就行了,如果能還上,他自然能回來。”
可現在的問題就是,他的羊絨都給了孟雷東,孟雷東拿去給首都絨毯廠,孟雷東到底從首都絨毯廠要到了多錢,又給了林榮棠多,誰也鬧不清。
林榮棠手頭的梳絨機如果抵債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那些梳絨機是不是林榮棠自己的,他家這賬估計是一塌糊涂,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王二嬸聽了,卻是噗嗤一聲笑:“你們不知道,人家王秀怎麼發電報讓兩個兒子回來的,說自己病了要死了,把兩個兒子和媳婦都騙回來了。現在老大媳婦進家,看到活蹦跳的婆婆,氣得夠嗆,當場就說要回首都了。”
啊?
劉金燕婆婆也愣了:“還能這樣,那人家不氣死了!”
王二嬸:“可不是嗎,氣壞了!所以誰幫他撈林榮棠啊!我看人還沒撈,兩個兒媳婦先和鬧起來了!”
冬麥聽著好笑,也有些同霍志誠和戴向紅,這兩個曾經的妯娌,人其實都還是不錯的,現在被這麼折騰也夠的。
王秀哪里知道,人家城里頭可不是閑的沒事干,人家得上班,得管孩子,還有這事那事,誰能聽你一召喚人就馬上跑來啊,來了后聽說是這事,估計更憋屈了。
如果人家回來了能解決還好,但這種事,誰能解決?
別看城里頭是鐵飯碗,吃穿不愁,但其實如果說攢錢,靠著工資,還真未必攢下多錢,娘工作了十幾年,還是在國辦企業的好單位干到了好的位置,這麼多年下來,能攢三萬塊還是把各種補助還有其它的什麼都算上了,還不養孩子養家呢,而林榮輝林榮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哪能落下幾個錢!
不過冬麥也只能心里想想,畢竟現在彼此不是一家人了,幾乎是仇人,也不好去和林家的媳婦說話。
當下便和王二嬸們說起來,算回一趟娘家,不過想帶著兩個孩子,得王二嬸或者劉金燕婆婆有一個陪著過去娘家。
兩個老人家一商量,就讓王二嬸跟著去,讓劉金燕男人趕車。
冬麥其實覺得太麻煩人家了,可劉金燕婆婆熱的:“兩個孩子不好帶,這是應該的。”
當晚,冬麥早早地睡了,第二天,先過去梳絨機的院子看了看,沒啥事,這才趕上了驢車,和王二嬸各抱著兩個孩子過去東郭村。
兩個孩子如今長開了,走過街道的時候,難免有村里人來看,看到后都夸,羨慕得不行:“當初還說咱冬麥不能生,瞧瞧,一口氣生倆,這可真是大福氣!”
冬麥聽著,也只是笑笑,沒說啥。
王二嬸卻比冬麥更得意,在那里和人家說這兩個孩子怎麼乖怎麼好,又說當爹的怎麼疼這兄妹兩個,冬麥多福:“反正不自己喂,有呢,香港的好,一般人有錢也買不到!”
這話說得可把大家聽得一愣一愣的,只剩下羨慕稀罕了。
走著間,恰好孫紅霞娘從胡同出來,一眼看到了冬麥,看到冬麥后,馬上就轉算避開。
誰知道卻被王二嬸瞧見了,笑著說:“喲,這不是紅霞娘嗎?”
孫紅霞娘只好干笑一聲:“王二嬸,也是巧了呢!你這是?”
王二嬸:“我現在閑著沒事,幫著冬麥看孩子呢!你最近好的吧?”
孫紅霞娘訕訕的:“當然好著呢……”
說完,趕尋了個借口就跑了。
旁邊的人看著,都不由暗笑,誰不知道家婿被抓起來蹲監獄了,虧前些日子還在那里顯擺,這下子灰頭土臉了。
而冬麥由王二嬸陪著,一路上遇到的幾乎就是夸的,贊嘆的,就連王二嬸都慨:“想過個清凈日子都難哪!”
冬麥噗嗤一聲笑出來。
想著,等回頭陵城的廠子建好了,自己就和沈烈搬去城里去住吧,確實城里的環境對孩子將來也好。
家現在日子越來越好了,手頭積蓄有三十多萬,將來可能掙更多,村里人萬元戶都是頂頂有錢的,一天兩天的,不說別的,還怕孩子養驕傲自大的子呢。
畢竟自己和沈烈都是窮苦日子過來的,吃過苦頭才知道腳踏實地,如果孩子從小被奉承,還不知道養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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