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個,他著王秀:“二嬸,你還覺得,這羊是隔壁秀紅家羊上的嗎?”
王秀都聽傻眼了,不就是一羊嗎,至于嗎?一羊說出這麼多道道來!這還是人嗎?
周圍人也都聽得目瞪口呆,驚嘆不已,心想怪不得人家發財,人家張口就這麼多道道,要你你行嗎,所以人家掙錢發財!
偏偏隔壁如意人家就在旁邊看著,聽到這個,連忙說:“不一樣,不一樣,那絕對不是我家羊的,我家羊掉下的短,而且是純白的,這肯定不是我家的!”
當事人這麼一澄清,大家臉上就彩了,都好笑地看著王秀。
王秀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腦子里就跟打了結一樣,已經不知道該說啥了。
反倒是旁邊的林榮棠上前,淡淡地道:“就算這羊是你家的,那又怎麼樣,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故意使壞?剛才我娘來丟鞋子,你們看到了,攔住我娘,這個時候故意給我娘鞋子上放你們的羊也有可能,憑什麼不是你們污蔑陷害我們?”
王秀一聽,頓時得了理:“對,就是你們陷害我們,本來我家這鞋子好的,本沒,是你們給我放上的,你們這是想污蔑我冤枉我,你們欺負我一個老媽子!”
周圍人聽了這話,簡直是要氣死了,這人是不要臉嗎,明擺著的事,竟然還在這里狡辯,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耍賴的人!
不過非賴著,好像確實沒證據,大家都不由看向沈烈,想著沈烈有什麼法子治治。
村支書也是皺眉,心想這麼潑,怪不得連王書記都被氣到了。
沈烈卻對旁邊的村支書道:“既然二嬸這麼說,叔,那我們過去家里看看,放鞋子的地方,看看有什麼線索。”
村支書:“好!”
王秀連忙攔住:“你們憑什麼看?”
村支書冷笑一聲:“就憑你大中午沒事跑來扔鞋!這是個正常人該做的事嗎,這就是心虛!這也是我們脾氣好,派出所來了,早把你拿鐐銬給拷起來了!”
林榮棠看了,皺眉,想攔,不過一群人浩浩的,攔也攔不住。
大家一窩蜂地往王秀家去,去了后,也不管別的,進門就去找,村支書一馬當前,很快看到了炕邊的位置,之后指著那里道:“看,這里有幾羊!”
早有人擁簇著撿起來遞給沈烈,一對比,簡直是一樣的花一樣的彎曲度一樣的細,本就是一種!
大家得意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快把了人家的給出來!”
王秀看到這個,臉上也是慘白慘白的,喃喃地說:“我,我哪知道,這雙鞋也不是我穿的。”
沈烈卻道:“二嬸,你是把這雙鞋套在你的小腳外面是吧?這樣子穿難的,也怪不得你我們羊的時候,走路都不太利索。”
他這句話,簡直仿佛親眼看看到一樣,只聽得王秀整個子都了。
事到了這里,林榮棠也無奈了,他扶住了王秀,嘆了口氣:“娘,你真得去人家家拿東西了?”
王秀哆嗦,站都要站不住,兒子這麼一扶,突然委屈起來:“我是去了,可,可我沒他家東西啊,我哪知道他家怎麼丟了羊,我本沒!”
旁邊的林寶黨一直著臉,聽到這個,突然厲聲呵斥道:“你去了,你真得去了?人家家里的腳印就是你的?”
王秀又委屈又憋屈,跺腳:“是,我去了,我去了,我想,可我真得沒!”
沈烈輕笑了聲:“二嬸,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既然你承認去了,那就是你的了,不然還能有誰,所有的證據都證明是你的。”
村支書一步上前:“你趕承認,你不承認,我現在就把你扭送到派出所,讓人家來審你!到時候你留下案底,你兒子,你男人,全都跟著倒霉!”
林寶黨更是怒吼:“你還不承認!”
王秀嚇得一怔怔:“可,可我沒啊,我拽著他們家羊絨袋子跑,結果跑不,我只好放下了!”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誰信呢?
謊話連篇,各種蹩腳謊言都出來了,誰還能信,就連林寶黨也本不信,指著的鼻子讓出來人家的羊。
林寶黨:“你還狡辯,你趕承認了!不然把我們一家子都連累了!”
村支書看這景:“別的先不提了,反正你現在先簽字畫押,承認錯誤,不然的話,咱馬上就去派出所,你直接就被關起來了!”
王秀這個時候也是嚇傻了,腦子里是漿糊:“行,我,我畫押,我按手印,我不去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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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簽字畫押,承認了沈烈家的東西,于是村支書就開始問了,你人家東西,那東西呢,你得還人家,王秀說不知道啊,村支書說,行,那去派出所吧,王秀又趕說是的,得想想。
回頭再問,還是不知道。
如此幾次后,村支書怒了,王秀也徹底沒轍了,開始裝傻,開始喊冤,開始裝瘋賣傻。
最后還是沈烈說:“算了,我認栽了,不能和計較,不過竟然跑來我們家東西,這是大事,總不能就這麼過去,好歹得給我一個結果。”
沈烈要結果,村支書能怎麼著,便來了林家的人商量,最后商量了一番,是無論怎麼著都不能去派出所,聽說現在開始嚴打了,有人隨便個饅頭都可能被關起來,王秀這個問題大了,還不知道怎麼著。
于是大家商量著賠錢,可是村支書問了問沈烈,人家不但要錢,人家還想看壞人得到報應。
村支書:“沈烈原話,以儆效尤,說你們不做出一個表率,以后說不定誰都敢他家東西。”
到了這個時候,誰不明白沈烈的意思呢,林榮棠冷笑一聲,明白了,一家子商量了一番,林寶黨退了會計的職務,林榮棠以后也不接任了,他們家鐵飯碗徹底黃了。
了平頭百姓了,也不怕啥了,寫檢查上報什麼的,也不怕了。
至于錢,東挪西湊,終于湊了一百塊錢賠給了沈烈,算是了結了這事,可把王秀心疼得不行,捧著那一百塊,心肝都在。
“咱的錢,好好地就賠給他了,沈烈這個人心太黑了!這是欺負人哪!”
“我沒,我沒,我真沒啊!”
這輩子是干過一些不好的事,可這次是真冤。
但好像所有的人都不信,沒有人相信。
恨不得跳進黃河里喊冤,但不敢嚷嚷,怕事傳出去,被扭送到派出所,現在有人饅頭被判了不年,是真怕自己被關了出不來!
所以只能認栽,只能把冤屈咽下去,只能賠錢。
不賠又怎麼樣,人家這是給設下的局,就是這麼栽坑里了。
孫紅霞聽說林榮棠會計的位子徹底沒希了,氣得要命:“沈烈這個人太了,太了,他就是故意的吧!”
林榮棠冷笑:“他本沒丟羊絨,他就是想污蔑咱娘!可真行,順水推舟,使得一手好計!”
孫紅霞一愣,之后明白了,咬牙切齒:“他簡直不是人!本沒,他竟然誣蔑娘了!反手一招,可真毒,他也是這麼害咱們的,害得咱們幫他干活!”
林榮棠;“他這個人,心惡毒,我以前真是錯看了他。”
孫紅霞也是覺得后背發涼,不過想想林榮棠會計的工作徹底沒戲了,便忍不住灰心喪氣,又覺沮喪:“那以后我們該怎麼辦,這日子怎麼過?”
當時想嫁給林榮棠,不就是貪圖那個會計的職務,結果現在竟然這樣了,
林榮棠自然看出的心思,淡淡地瞥了一眼:“你放心,我當然有別的想法。”
他的“別的想法”,自然是做生意。
所以他先去找了王秀,說了現在的難,王秀經歷了這些事,已經是愧疚得要死,恨不得把心出來給兒子,現在聽說林榮棠訴苦,馬上寫了兩封信,一個給首都的大兒子,一個給陵城的二兒子,要求他們“好歹給老三安置一個位置,實在不行,讓他做買賣,給他出一點本錢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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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麥也是現在才知道,本沒丟什麼半袋子羊。
沈烈其實早就猜到是王秀,所以特意找了村支書,要全村排查,故意引著王秀驚恐,這樣一來,王秀狗急跳墻去扔鞋,反而被捉個正著。
知道這個后,冬麥想想也是好笑,王秀來東西,沒,反而被沈烈給誣陷了,還被沈烈從家手里挖出來一百塊。
現在的沈烈和自己不會把這一百塊當回事,可是對王秀家,這一百塊還是不錢了。
想想就知道王秀得有多心疼。
而且現在是百口莫辯,當賊的名聲算是落實了。
不過冬麥可不同。
王秀兩次過來,想羊,不是貪財,還是存心想給自己家使壞,被這麼折騰一出,也是罪有應得。
再說了,有了王秀這個教訓,一時半會,估計誰也不敢打自家老宅的主意了。
不過沈烈還是找了人,加固了老宅的圍墻,圍墻上方都拉上了帶刺的鐵,還將原本搖搖墜的大門換了,換上了大鐵門,這麼一來,老宅的院墻和大門幾乎是全村最牢固的,一般人別想翻□□過來了。
除了這個,他還托了關系想買一把□□,這種在農村一般是當□□用的,現在國家管制,收繳了不,但是農村人管得松,條件好的農村總有那麼一兩戶有這個□□,路奎軍家就有兩把,每晚上都會對著天空放一次空槍,這是為了警告周圍的人,別想來我家東西,我家有槍。
這麼一來,冬麥自然放心了,沈烈盯著梳絨機連軸轉,盡快把這一批羊絨給分梳出來,同時開始籌劃買小貨車的事,而另一邊,冬麥則是忙著月餅的事,現在紙盒子已經運回來了,月餅陸續做出來,先給路奎軍供了五十盒,又給彭天銘供了一百盒,另外給陳亞送了幾盒,給娘家拿去幾十塊讓他們吃,其余的則是陸續裝在盒子里。
江秋收很有些擔心,畢竟做了這麼多月餅,萬一賣不出去呢,他也沒和冬麥商量,就擺在餃子館門前賣,并不好賣,大家覺得稀罕,但是五塊錢一盒,有人覺得貴,并不想買,江秋收為了這個有些犯愁:“咱要做四千塊,這萬一賣不出去怎麼辦?”
冬麥過來后,聽說這個事:“咱這樣直接賣,自然是不好賣,哥,咱把月餅切小塊,放在干凈好看的盤子里,然后放上牙簽,讓大家嘗一口,覺得好的,自然買了。”
江秋收一聽,恍然,按照冬麥說得做,果然好賣了,一天能賣出去十幾盒。
江秋收是滿意了,但是冬麥覺得,一天十幾盒還是太了,畢竟馬上就要到中秋,他們賣這個,關鍵是得趕在中秋前賣,過了中秋,誰家還要這個?
所以冬麥覺得,還是得想個好辦法,必須去打打陵城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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