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得幾日,銀價竟然漲到了一千文一兩,且各大銀鋪還供不應求,紛紛銷,有許多富貴人家趁此機會拿了存銀賺了一把。陶氏得知,頗為後悔當初沒聽林謹容的勸:「早知如此,就該留留才好。留一留,不漲又賣也不吃虧啊?我當時是怎麼想的?」又怪林三爺:「就是那混賬東西礙著我,害得我不得不到心,讓我顧不得細想!」
林謹容見懊惱抓狂,遷怒於人,不由暗自好笑:「我怎麼說你們都不聽……」
陶氏心裏不得勁,又朝林謹容潑冷水:「雖說你是猜中了這金銀要漲價,但你看看你買的鹽鹼地,你不是說必良田麼?我聽阿全說了,三五年之別想有靜!即便是換了一個熱衷農事的提舉來,也不見得就肯把水引到這一片來!」
林謹容本想告訴,這地良田還真是板子上釘釘子的事,可轉念一想,買銀貢這件事已然被自己說中,再加上一件鹽鹼地的事,別人不生疑都難,還是低調穩妥一點的好。遂只是笑笑:「說過了是練手,我又不是鐵口直斷,哪能事事都猜著?且不是徹底沒了希,留著總會良田的。」
「也是,買都買了,反正也沒花多錢,留著看看吧。」陶氏嘆了口氣,又開始抓狂:「我當時怎麼就那麼糊塗?那麼多金銀呢,若是按現在這價格,可以給你打一整套最面的紫檀傢了。」
林謹容的心突然得如同一汪春水,輕輕抱住了陶氏的腰,將頭埋在懷裏,低聲道:「娘,我只要你和姐姐、弟弟好好的,其他的我不稀罕,錢永遠都掙不完,多有多用,有用,這次錯過機會,還有下次。」
陶氏扎著手愣了片刻,突地一笑,摟住林謹容朝龔媽媽等人道:「瞧這話說的,讓我……噯……」說著眼角就潤了,喃喃地道:「囡囡,娘沒白生養你一場。」
林謹容抬頭朝笑:「娘是沒掙著錢,氣哭了吧?」
「你這個丫頭!」陶氏沒好氣地朝林謹容屁上拍了一掌,林謹容誇張地。正在熱鬧間,就聽夏葉在簾外道:「太太,姑太太家裏來接表爺,等著給您磕頭呢。」
陸緘不是說還要在此住上一個月麼?怎地這會兒陸家就派人來接了?陶氏一怔,鬆開林謹容,起坐正了,抿了抿髮鬢,道:「進來。」
門簾打起,進來的是林玉珍的心腹方嬤嬤。
方嬤嬤只和黃姨娘一般年紀,卻因為做了管事媽媽的關係,打扮比較老氣。穿著件半新不舊的藍綢褙子,配著青百褶,一窩上頭了明晃晃的雙金釵,看著就比黃姨娘生生老了好幾歲。
林謹容瞥了方嬤嬤一眼就垂了眼睛。前世與方嬤嬤打過無數道,知曉此人之秉——隨林玉珍走,能夠清晰傳神地把林玉珍的旨意傳到,卻又能憑著一張不怕打的笑臉和裝出來的憨相,盡量將自己只是傳話人,為奴才的不得已擺明出來,從而減別人對的惡。嚴格說來,不是大大惡之人,卻也不是可以托靠信任之人。故而,林謹容對方嬤嬤沒好,卻也不痛恨。
方嬤嬤滿臉堆笑地給陶氏和林謹容行禮問了好,雙手奉上個黑漆拜匣,道:「我家太太早前並不知曉舅太太的莊子就在這附近,只當二爺一直是住在諸先生家中。昨日才知二爺不懂事,竟麻煩了舅太太這麼久,心中委實過意不去。讓老奴送上這份謝禮,謝舅太太照顧了二爺這麼久。」說到這裏,略微頓了頓,覷著陶氏的表道:「眼看著就要考試了,太太怕二爺玩心太重荒了學業,讓老奴來接他回去,先送去太明府適應適應。」
這麼說來陸緘住在這裏,竟然是半點沒讓林玉珍知曉?不懂事?麻煩這許久?荒廢了學業?什麼意思啊?當上趕著去人呢!陶氏頓時火起,也不讓人去接那拜匣,冷笑道:「姑太太客氣了,謝什麼啊?若不是我家的小子恰好遇到陸緘落了水,好心救起來,我還不知他們主僕在諸先生家裏求學呢。我並不敢留他在這裏住,怎奈他了風寒,我這個舅母要是不聞不問,人家要說我狠心做得出……」
二爺竟然落了水?二爺是個話的子,從來不喜歡多說話也就罷了,怎地長壽這個短命的也半點沒提?方嬤嬤頓時吃了一大驚,連裝憨都忘了。
陶氏覷著的驚,越發肯定陸緘啥都沒和林玉珍說,母子間到了這個地步,真是好笑之極。本想再添一句「陸緘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只怕你家太太又要哭鬧不饒我,說我害絕了后。」話到邊,到底又想著陸緘這孩子不討厭,何必咒他,遂邦邦地扔了一句:「又不是我強留他在我這裏住,要接回去就接回去罷,東西拿走。我又不是開客棧的!笑死人!」
好心照料親戚,卻得了這麼一個下場,任是誰都會不舒坦,何況是眼裏不得沙子的陶氏。方嬤嬤雖覺得陶氏說話難聽,不留面,到底自知理虧,只是一味憨笑:「舅太太說笑,舅太太說笑。我們太太真是謝舅太太,本想親自來謝,奈何家中有事,來不了……」
「方嬤嬤,真不用謝,我娘和我都信善有善報,不要說是自家親戚,就是阿貓阿狗和乞丐病倒在我家門前,也不得要給碗飯吃。」林謹容冷幽幽地了一句,早知林玉珍會是個什麼反應,無非就是想著陸緘是個寶,凡是姑娘們都破腦袋,挖空心思地想嫁給他;又或是,陸緘若是此番考不好就絕對饒不了誰之類的狠話而已。
方嬤嬤詫異打量著林謹容。林謹容穿著件鵝黃的羅襦,配著條翠綠綉梔子花的百褶,腳下銀紅繡鞋,臉白裏紅,角帶著笑,一雙漂亮的長眉舒展開去,眼睛亮晶晶的,半點膽怯周圓之意都沒有,有的只是調侃和嘲笑。
林四姑娘這個樣子,和半年前相比簡直是胎換骨,難怪得黃姨娘會說厲害。方嬤嬤暗贊了一聲,又有些憋氣,好好的小姑娘,怎麼這麼損?不過到底是可以和太太差了,人家姑娘可未必看上二爺,不然哪兒會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想到此,方嬤嬤也就不再多語,只是憨笑著把那拜匣放在茶床上。
春芽在門口喊了聲:「太太,表爺來了。」
陸緘走進來,淡淡瞥了方嬤嬤一眼,朝陶氏出一個笑,行禮下去:「舅母,承蒙您照顧許久,給您添了不麻煩。外甥這就要去了,不知舅母可有什麼要吩咐的?」
「去了就好好考吧,省得有人怪住在我這裏耽擱你的學業。」陶氏沒好氣地朝他揮了揮手,猶自氣不順。
「是。」陸緘垂下睫沉默片刻,看向林謹容,林謹容不看他,指著那拜匣道:「方嬤嬤,這個記得帶走。」
方嬤嬤尷尬地道:「四姑娘,莫要為難老奴……」
林謹容沒聽見似的看著笑:「嬤嬤是打算馬上就回去的吧?怕耽擱你們趕路就不留飯了。」隨即吩咐荔枝:「幫方嬤嬤把這個放到車上去。」
方嬤嬤一張臉漲得通紅,這種得罪人的事也不想做,但不做誰又來做?有心想再說幾句話緩和一下,陸緘已然掉頭往外:「走吧。」
方嬤嬤只得憨笑著行了一禮,趕追出去。荔枝隨其後,抱著拜匣,指揮人把方嬤嬤帶來的禮統統搬回陸家的車上去,徑自回了房。馬車啟,沒有人去送行。只有苗丫和鐵二牛兄妹二人站在樹蔭下一直看著,鐵二牛幾次想上前去和陸緘打招呼,但看到臉慘白、明顯害怕到了極點的長壽,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回陶氏和林玉珍之間算是把臉給撕破了。
陶氏沉著臉生悶氣,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林謹容笑道:「喏,我當時就勸了您的,就說招惹不得,您還不信。」
陶氏氣道:「我這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以後他家的人就是病死在我面前,哭著求我,我都懶得看一眼。」
龔媽媽勸道:「太太,這是不講道理,您何必和一般見識?傳出去人家只會說不知恩,咱氣什麼啊?」
「就是,值得氣麼?別浪費神。以後不要和他家打道就是了!」林謹容笑嘻嘻地站起來,「我讓人去把西院好生打掃一番,去去晦氣!」
陶氏鬱悶了些日子,得到清州陶家送來的信后才算是好了些。那些金銀雖不曾賣了高價,卻也得了個不錯的價格——當初只想一兩銀多換50文,得到850文的價格就已經很滿意,但陶舜欽竟給換到了900文,已是超出的預期兩倍,怎不值得人高興?
林謹容更高興,也收到了陶棠寫給的信,陶棠是個守信之人,真的將的金子換了銀子,又留到了近日才出的手,算起來,一兩銀子竟然賣了1020文!開始想念平洲城西的上千傾鹽鹼地。目前雖沒那個財力,胃口也沒有那麼大,並不想全部吃下,但,總歸是有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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