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說:「我們蓬萊派明正大打開門做生意,絕對叟無欺。」
易昊雲像武林中大部分人一樣不認同,說:「鎮派武功笈哪裡能這樣拿出來售賣?」
趙清漪道:「這是知識產權,也是勞所得,只要我們願意,當然可以賣。像你們不二山莊的人的心,我們也能理解。倘若有人沒有跟我們買書,也沒有正式拜鄙派,了武功笈去換個名字說是他們自創的,我們也不會這麼算了。」
易昊雲說:「趙掌門深明大義,易某謝過了。」
趙清漪說:「謝我幹什麼,我也沒有做什麼。其實現在也沒有調查證實,萬一霍家沒有學貴莊的武功呢?萬一只是謠傳呢?你們親眼見過他們所謂的『飄絮劍法』等武功嗎?」
易昊雲不蹙眉,說:「倘若要親眼見了才能找說法,那霍家人一定不會在我面前使『清風劍法』。」
趙清漪敲了敲桌子,說:「所以這件事才難辦。倒時各執一詞,沒憑沒據,你說不清楚的。」
易昊雲說:「但是現在人人都說幽冥王被囚時傳了武功給霍家人。」
「他們要是不承認,你有什麼辦法?霍家畢竟不是幽冥教,總不能因此而滅了明月樓吧」
「難道就奈何他們不得?」
「我們也覺得此事麻煩,想著我們反正和別派不一樣,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他們學我派武功,對我們影響也沒有那麼大。所以在沒有真憑實據時,我們蓬萊派還是與他們照常生意往來。我們也並非要與武林諸派為難,這一點,我們也希武林同道能諒解。」
易昊雲想了一下,說:「也不會奈何他們不得,到時武林大會上,我們派出高手與霍家子弟手,一試就知。」
一個人學過什麼武功,擅長什麼武功,在比武時會本能使出來的,除非霍家子弟想要場場輸個。
易昊雲又不想到一事,說:「在武林大會之前,還請蓬萊派不要賣貴派笈給霍家人。」
「你不是說他們已經了我派的武功嗎?」
「所以,倘若你們沒有賣,他們若仍然也會使,不就是剛好證明了他們學嗎?否則他們若用蓬萊派武功自保,否認昧下別派笈而是從你們這裡買的,那麼我們就更查不清楚。」
……
送走了易昊雲后,上堯就現了。
因為紅塵跟著來了江寧,趙清漪原只當幽冥教需要一個落腳點,紅塵怎麼說也是輩的人,照顧一下,無可厚非。
但因為武林大會的事,引得上堯也南下了,他要住在江寧「蓬萊書吧」,趙清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旁人還以為他們是陸家來的幕僚。
上堯遠遠見了易昊雲的影,嘆道:「這是當年易家二公子的孫子,竟然也這麼大了。說起來,他也算你的表兄。」
趙清漪翻翻白眼,說:「我可不要認親戚,依照我的經驗,一般來說,我多認一個親,多半代表著要多一分麻煩。」
上堯睨了一眼,說:「你認了我,我也有很多典籍,你可以賣錢。」
趙清漪說:「我自己有,我幹嘛要賣你的?你的東西多半來歷有問題。」
上堯嘆道:「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的後人居然把絕世武功笈賣錢。」
趙清漪不認同他的想法,說:「可以花錢買到,別人就不會了。可以從別的更容易的地方到,別人就不會從蓬萊派了。」
有些錢不怕多的人買了的笈回去,賊子去那些人家,總比闖到高手如雲的蓬萊派的地盤書容易。
上堯說:「倘若你們的鎮派絕技外傳,何以立派?」
趙清漪道:「我曾聽說,你通四十四種武功。」
「六十一種。我年輕時通三十一種,還有十幾種煉得普通些。」
「不管三十種、六十種都一樣。我也聽說你把別派武功練得比他們本派弟子還好。」
上堯負手,微微一笑,說:「那是自然。」
趙清漪說:「可見厲害的是人,而不是笈。同一種武功,不同的人能修到不同的程度。我和蓬萊派的弟子說過,這世上人人念四書五經,可是有些人連生試都過不了,有些人卻能年高中狀元。四書五經都一樣,不一樣的是人。」
上堯本就是極聰慧之人,眼睛不一亮,說:「確實如此。」
趙清漪說:「所以鎮派的是人才,而不是一本書,書也是人才寫的。」
上堯贊同:「確實是這樣,只不過在你之前,從來沒有人這樣做。」
趙清漪說:「笈外傳,武林中人資質有高有低,競爭只是下面的人的事,書是我寫的,我擁有最終解釋權,沒有人可以因為笈挑戰我的權威。武林中只要有近半的人練我的武功,我就是武林的孔夫子了,我就千秋萬代,一統江湖了。你這麼高的武學資質,學過那麼多武功,要是當年創一門功夫,你們村也不和武林為敵,跟我一樣賣書,也許你們村就發展一個省了。」
上堯深吸一口氣,說:「可以不要提『村』嗎?我們幽冥王城也有兩萬人。」
趙清漪說:「老人家加速一下循環,好的。」
上堯頭疼,喊來絕塵,服侍他回去休息。
……
日子匆匆到了八月底,各家各派都涌往庭湖。
紫真人在八月初時就到了江寧,由弟子帶著視察了蓬萊派在江南開闢的產業,心中十分高興,對趙清漪這個出宗室的天才掌門更加佩服。
他一傷也是練了玄元九功才康復的,武功也更上一層樓了。他是出家修道之人,本來不重錢財,但是蓬萊派如今在大陸欣欣向榮發展,連蓬萊普通弟子的月例都升為原來的兩倍,他自然喜聞樂見。
現在掌門師侄因為母親的出有點妨礙,這時不得不理江湖紛爭,他得來當個後盾,以免蓬萊弟子人心不穩。
淞江「環宇遠洋公司」今年已經造了數條大船,艦上裝備了蓬萊派的人組織鑄的炮。長江下游水道可以通行大船,這次武林大會,陸煦就讓開來了「姜尚號」、「白起號」,以及新裝備大/炮的「李牧號」、「蒙恬號」。
炮臺用帆布遮著裝純,遠遠看去,這船也就模樣與中原風格不同。
因為霍家深陷泥潭,西班牙遠洋水手是趙清漪的人、火/炮製造基地屬於蓬萊派,所以現在「環宇遠洋公司」實際上已經掌握在陸煦手中。陸煦為陸家子,又是蓬萊掌門的夫婿,有兩家支持,掌握實權阻力一些。卻說從前陸家二房想要爭權,陸煦都不當回事,不去跟他們爭,但是老婆錢,他就要爭了,陸家老爺子最終也支持了陸煦。
蓬萊派弟子分乘四條帆船,就算是霍家來的霍青、霍天放、劉夫人以及霍天放的妹妹霍天歌也都同乘旗艦「姜尚號」。
上堯、絕塵、紅塵等幽冥教的人化了裝,另組織一條寶船跟在趙清漪船隊后。上堯倒要看看這些武林中人過了三十多年有沒有長進。
一路向/西,江水滔滔,煙波浩淼。
不日抵達庭湖水域。
庭湖古稱雲夢、九江或重湖,於長江中游,荊江南岸。庭湖之名始於春秋戰國時期,因湖中庭山而得名。
九月初四船隊便抵達了岳泊船靠岸。因為武林大會放在庭湖青山島舉辦,距此也不遠了。青山島不過是庭湖中的一個島,佔地約有十平方公里,地勢平坦,放在此舉行武林大會,府不好管轄,華中地帶距離各地的距離也比較公平。
九月五日一早,左右時間寬裕,趙清漪還和陸煦去岳樓遊玩。霍家有意拉攏蓬萊派,霍天放夫妻和妹子霍天歌也一同前往,此外還有霍天放的妹子霍天歌。
五人上了二樓,盡點了些好酒好菜。
再遠庭湖風景,碧波萬頃,群山拱衛環列,山水結合。見那水浩闊軒朗,浩渺無窮;見那山崢嶸縹緲,巍峨崎峻。
趙清漪笑道:「季和,這裡可比你老家的瘦西湖要壯觀多了!」
二人已然婚,夫妻和,陸煦也心滿意足,只要與一起,時常寵得什麼似的,只盼也將他放在心底多一分。趙清漪拿他玩笑,他也只微微一笑。
霍天歌說:「要是比大小,那我們老家的西湖也不比不得了。」
趙清漪玩笑道:「若比大小,季和老家是瘦西湖,你老家好歹是胖西湖。」
霍天歌笑道:「西湖就是西湖,哪有胖西湖?」
說笑一會兒,酒菜已上來,大家落座吃用。現在已是十七世紀,這個位面的辣椒傳中原不久,竟然已見用於本就重口味的湖南菜中,陸煦是揚州人、霍氏兄妹是杭州人,都不合他們口味。
只趙清漪吃得津津有味,劉夫人是蜀中人,起先吃了一口覺得口中要燒起來,過後一陣莫名的爽,一邊冒汗一邊吃。
趙清漪吃著一道重口味的鯉魚,看看陸煦和霍氏兄妹,說:「你們真不懂。」
劉夫人也說:「夫君,妹妹,這菜真的很好吃。」
正說著,又見幾人上了二樓來,小二招呼他們在他們旁邊的座位坐下。
趙清漪瞄見了,正是化裝易容的上堯、紅塵、經塵,絕塵沒有來,怕霍天放認出他的隨兵。
趙清漪看到他們,不咳了起來。
夭壽了!老頭子是要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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