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幽冥王雖然在江湖上將武林白道得罪得差不多,特別是叛出不二山莊、走武功心法的事讓江湖人所不恥。
但是他聰明絕頂、資質罕有,教徒弟也很有一手,所收的幾個弟子都是良材,後來幽冥教在西域立國。幽冥王城中的生活,對於幽冥王的下屬來說像是心中無法割捨的牽念。
這些年來,他們就沒有一日不想著復國。
這日,經塵、緯塵、纖塵、紅塵帶著弟子們都回來了,上堯的傷勢表面上好得差不多了。
眾弟子就陳請上堯返回西域重立幽冥教。
上堯卻難以訣擇,這不是三十多年前了,他現在再清楚自己的不過了。
他已經將近七十歲,曾經覺得被困的歲月慢長,出來后才晃然如夢,覺得時飛縱。
這樣的難以承擔起複國之任,上堯問道:「景天,他在哪裏?」
經塵、緯塵、纖塵、紅塵等人一時不敢回答,大家的眼神都看向大師兄絕塵,絕塵發現上堯也在看他。
絕塵踟躕了一會兒,說:「當初況危急,送主出城后就失散了,之後就再沒有見過主。幽冥城一毀,屬下們無能,當時也無力去尋回主。」
上景天是上堯和易夫人所生的兒子,上堯叛出不二山莊時並沒有帶走他,上景天就在不二山莊長到七歲,盡人冷暖,還是其外祖母看在最寵的兒的份上有一分憐惜。
後來上堯擄走了他,上景天長到七歲才見到一時活在別人的口中的大魔頭生父。上堯帶他去西域后,父子倆關係並不好,但是上堯還不至於殺子。
上堯與蓬萊派的紫英散人有一段,兩人在一起時曾被霍震看到過,但是當時霍震並不認識上堯,只當是一對江湖有男。當時上堯雖然三十好幾了,但是他武功非凡,人長得又極俊,便是別家的英俊年郎在男人魅力上也是及不上他的。
霍震運氣好抓住被曾經一個寵的姬妾下毒的上堯,見到他的真面目,後來霍震又有機會見著紫英散人認出來。
上堯自己還不知道紫英散人再給他生了個兒子張雲海,霍天放也沒有告訴過他。
在上堯看來,上景天就是他唯一的兒子。
人如果知道自己天不假年,難免覺得兒繼承人很重要。
上堯並沒有責怪下屬,吩咐道:「現在,全力尋找景天的下落。」
……
逝者如斯夫,又是一年春。
蓬萊春季試劍會之後,紫真人終於同意了趙清漪瘋狂的「佈道」計劃,不拘於門戶之見,願將蓬萊派的武學養生典籍印刷出版。
武學、養生都要循序漸進,養生典籍外傳也無大礙,而基礎武學也基本對本派不威脅。
其實,就算把武功笈都印出來賣,世上有多人只看書不用師父教可以自學材?這就好比,世上多人直接買藤校教材就可以為頂尖的大師呢?
最終想要學會的人,還是要找到真正的蓬萊傳人,就像現代人就算父母都是藤校生一樣要把子送進藤校一樣。
江湖上這一年來,霍家收藏著幽冥王當年所奪得的武學寶典的事為焦點,人人想要得到別派寶典,又想杜絕自家寶典被外人探知。趙清漪的思維是反其道而行之。
趙清漪離開蓬萊,也要先回京城給鎮國公趙峰送葯,並且要運走昧下的趙彤的聘/金,要和陸家合作建設一個賣書、賣葯、賣書畫工藝品和茶樓相結合的沙龍式的書吧。
這樣的書吧,別人怎麼盜版也盜不走核心的競爭力。只有買正版書和登記在冊的會員才能見識更深層次的解釋服務。想要養生和習武的人一定會想買補藥,這樣將高麗運回的參放在店裏,一定好買。
趙清漪在船上樂呵呵地跟著師兄師姐們介紹的企劃,要打造出蓬萊派商業帝國,還要打造出「武林中的藤校」,將來武林中人,都以有正式的「藤校出」為榮。
「不用心別人的武功會勝過你,你們都是嫡傳弟子,資質百里挑一,別人靠一本書索,沒有那麼容易的。就算是幽冥王,他也是曾經師承不二山莊才能在到笈后真正練。咱們蓬萊派要有志氣,武林至尊門派是什麼,就是當武林的儒家。以後整個華夏談文必尊儒家,論武就是我們蓬萊,祖師爺當然是孔聖,咱們就是回、子路等七十二弟子……要干就干票大的,還賺錢。這個蓬萊品牌的打造很重要……」
「掌門師妹……」
「幹啥?我沒有說完呢。」
鄭佩雯臉上一紅,沒有說出口,還是陸煦提醒:「都過了午時了,大家都了。」
趙清漪這才結束洗腦,咳了一聲,說:「那先吃飯吧。」
鄭佩雯負責船上的伙食,這才讓下人送上飯菜,親自給趙清漪盛好飯菜。
船上的時間過得很快,跟著腦子有巨坑的掌門暢想未來,也能向探討他們還在修習的玄元九功。
到了通州,趙清漪就只讓陸煦和楊劍風帶人隨進京運金子,楊劍風是知道的份的,讓他帶人負責運送最保險,不想這麼早被知道真實份。
當日傍晚,趙清漪就到了京城,了鎮國公府。
眼見端午快要到了,趙峰整日擔驚怕,見到趙清漪回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回去。
殷勤擺下了接風宴,一家妻妾兒陪著,表面其樂融融。
……
翌日,鎮國公府庫房。
趙峰親自打開庫房大門,帶著大魔進裏屋,下人搬開幾個掩飾的箱子后,就見下頭放著十個大箱子。
下人退開之後,趙峰才說:「自程氏下聘,我就讓人搬來庫房,這兩年一直讓夫人看些,一兩金子也沒有過。」
趙清漪笑道:「很好。」
趙峰道:「彤兒出嫁,除了從前何氏的人當陪嫁之外,府里只出了五千兩箱銀子,別的都是朝廷準備的嫁妝。」
趙清漪說:「那你不還是虧了,養大一個兒還白送給人家,副嫁妝,也沒有得個婿幫扶家裏。你兒遠嫁程氏,只當個妾氏,你也不是人家正經老丈人,他將來也不可能孝敬你了。」
趙峰著臉笑笑,心裏吐嘈:還不是你的主意。
趙清漪心想:原主被賣了公主價,鎮國公府也就出了五千兩銀子,其它的嫁妝都是朝廷看在政治作秀的份上給備下的,朝廷可不是真的心疼,而是朝廷臉面。
趙清漪又道:「爹,你對朝廷這麼忠心,連兒都送了,朝廷沒有賞你點什麼?」
趙峰出苦笑,說:「乖兒,你別逗爹玩了。」
趙清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皇上不厚道,爹心裏委屈,我知道。但是你不還有我們嗎?除了湄湄之外,夫人不還給你生了澄兒?」
姜氏也生了個兒趙清澄。原來鎮國公府的嫡取單名,及笄後有賜字,庶只有雙字名,不另賜字。姜氏覺得趙清漪在趙峰心裏的地位高,提議兒就跟著排,趙清漪、趙清湄、趙清澄,一聽就是親姐妹,姐妹都一樣,關起門來也不分什麼嫡庶了。
趙彤是嫡,趙峰這個渣爹都把給公主當陪嫁了,還昧了聘/金,只給了五千兩箱銀。
姜氏把這些看得很清楚,覺得兒又不承宗祧,最重要的是多一些靠山,將來才能腰桿,從前的嫡庶習慣是次要的,至在鎮國公府是這樣。
姜氏的提議也得到了王姨娘的好,趙峰想到大魔要他善待所有妻姜,們和睦就最好了,於是就跟著排了。
趙峰說:「夫人也很惦記你,你這回在家不多住幾日?」
趙清漪說:「就住兩天吧,我還有很多事。對了,你們的生意怎麼樣?」
趙峰說:「有夫人和幾個姨娘著管織布坊、綉坊、染坊和店鋪,們都是明人,都能有個生計。但是你幫著打造出的紗機……我將圖紙送給了皇上。」
趙清漪問道:「怎麼回事?」
趙峰不好意思地說:「錦司的人查到了我們收容了許多來歷有些問題的子,有人蔘我……那個/掠。皇上問起,我得以陳……我就把這好東西獻給皇上了。」
趙清漪手拍了拍一個箱子,說:「你還真是皇帝的忠臣呀!」
趙峰慫包地歪了歪頭,說:「乖兒,爹怕呀!爹收容的子有些還出自於宦人家,是給攆出來的,還有那水雲庵來的,這些都是引人閑話的。也沒人幫爹說話……」
趙清漪哼了一聲:「你是鎮國公,旁人知道了你這些事,只要你沒有殺人放火,誰能搞/你?」
趙峰說:「所以能搞爹的人是有通天的本事的,爹是惹不起的。爹給皇上表一表忠心,爹也安心些。」
趙清漪看看這人的慫樣,說:「你是我爹,你又渣又蠢,我有權打你罵你管你,別人憑什麼搞你?」
趙峰點頭說:「就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打爹也要看兒不是?可是,你不在京里,爹也不能將這些事來煩你。爹無能,紗機外泄的事,你別怪爹。」
「皇上沒有賞你?」
「賞倒沒賞,但是別人蔘爹那麼多本,皇上也沒有理會,我這便心滿意足了。」
趙清漪呵呵,一時沒有說話,打開了一個箱子,先看黃金。
只見一個個金錠,整整齊齊排在箱子裏,黃金好,份量重,一箱足有五千兩,古時十六兩一斤,所以就有三兩來斤。
趙清漪說:「明天我的人會來運黃金,你挑幾個可信的人,明天搬一下黃金,我沒有多帶人。」
趙峰看看這些黃金,他一分不敢花,可是放在自己庫里,心裏也有充實之,知道明天就要搬空了,心底也空落落的。
趙清漪看他神,也猜得出來。
趙清漪說:「錢用了還能賺回來的嘛!」
聽到「賺錢」,趙峰不說:「你不會把拓兒也賣了吧?」
趙峰覺大魔賣他的兒一定是眼睛都不眨的,反正和不是一個媽生的,還是媽媽的仇人所生。
趙清漪不屑,說:「他值幾個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