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恆看看趙清漪,說:「妹妹,你……你可不能這樣說媽。」
趙太太連忙嚎哭,說:「阿恆呀,你幫幫媽,你妹妹這是要死媽呀!哪有親生兒往媽上潑髒水的呀!媽含辛茹苦地將你們四個養那麼大,容易嗎?」
趙清漪森然道:「你敢再嚎一次試試!」
被冷冽的目煞到,趙太太和趙清恆都一時不敢出聲。
趙清漪收了站了起來,冷目看著趙太太,說:「你這些伎倆我要是怕了,我還是趙清漪嗎?本來不至於如此,你自己要作,給你好的生活你不要,那就滾。」
趙清恆說:「妹妹,你這麼是不是太過分了?好歹是我們的媽媽。」
趙清芳也說:「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爸爸……爸爸,他……是被氣死的?」
趙清漪說:「還是大前年時,我起夜時聽到家門外他們在吵架,容正是說是回娘家還沒有回來的汪士早一天回來了,就去了老王家。爸爸發現了,去當場捉將人拎了回來。爸爸給老王打了,汪士也不知幫誰呢。」
趙清芳不淚流滿面,趙家的四個孩子,其實爸爸最疼的是趙清芳,因為十分聰明心乖巧,而趙清芳也最爸爸。現在讓知道這種事,哪裏得住?
趙太太急道:「清芳,你相信媽,媽沒有,是你姐姐胡說,是不孝!」
趙清漪呵呵一聲譏笑,趙太太心底雖然害怕,但還是提起氣來,說:「趙清漪,你有沒有良知?你還是不是人?」
趙清漪道:「你還賴著我過,就代表你清楚我還會基本讓你過上比普通人面的生活。我告訴你,我不怕我親媽是個不要臉的人,反正我又不是這樣不要臉。你去/人又不是偉大地自我犧牲為了賺錢養我們兄弟姐妹,你只是想玩而已嘛!你儘管做繼續去/人,臉面這種東西,對我來說都是虛的。反正我也不算婊/子養的,從前是爸爸養我,爸爸去逝,是我現在養著一家子。你既然覺得我不是人,有種就出去自己討生活!我告訴你,你給我提什麼孝道,你沒資格!這家只要還是吃我的用我的,就是我說了算,誰想翻天,給有多遠滾多遠,我才懶得管!就憑你,在我面前裝什麼能耐?」
在場的霍飛、杜立也不低頭,看著自己的老闆,實在是很難想像。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狠的小姑娘?
阿香收拾了行禮出來,說:「大小姐,太太的服,我都收好了。」
趙清漪點了點頭,沖霍飛看了一眼,霍飛走到趙太太邊,說:「汪士,請。」
趙太太臉蒼白,看著趙清漪:「你真的敢?」
趙清漪轉開了頭,霍飛又請離開,並小一個小廝去拎起起行禮箱,趙太太才急了:「我不走!我不要回去!趙清漪,你怎麼說也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你就不怕天打雷霹嗎?」
趙清漪說:「爸爸在天上護著我呢,雷一定打不到我,我怕什麼?」
趙太太不啞然,然後急著掉淚忽然喊道:「清,你不想媽走對不對?清恆,你怎麼不管管你妹妹?清芳,你捨得媽一個人在外面嗎?」
三人面面相覷,趙清漪揭的事讓他們實在難以接。雖然爸爸格弱,但是他當初也撐起那個家,媽媽怎麼能做出那種事呢?
到底是自己的親媽,趙清恆說:「妹妹,讓媽留下來吧,一個人在外面怎麼過呀。」
趙清漪不想當什麼好人,一個背叛撐起這個家的老實人的爸爸的人,一個貪圖安逸,爸爸一死,就讓十三歲的兒去當丫鬟的人,也沒有多。反正原主又極是膈應灰心,原來接來過,每個月給生活費已經仁至義盡。
「說話不算話,我的威信何在?此次說說就算,汪士只會越發登鼻子上眼。」
趙太太嚎啕大哭,癱在地上,這是要耍賴了。
趙清漪像華妃一樣一聲冷笑:「拖出去。」
霍飛訝然地看著,而已經上樓換服了。只聽得趙太太哇哇大哭著求饒,只當聽不見。
趙清漪回到自己房裏,打算洗澡,趙清芳敲門進來。
「姐姐,真把媽送走,不管了嗎?」
「我可管不起。是咎由自取,你就好好讀書,當個乖乖的的大學生。」
趙清芳卻哪裏放得下:「但是大家都會說你的。這樣不行的,媽不好,讓改正吧。」
原主對這個妹妹倒是好,原主生產,幫了大忙,趙太太一直問原主要錢時,趙清芳為原主說話,自己讀完中學也出去工作賺錢了。
後來接到大同會的人,江海會戰打了三個月,眼見失敗了,又傳來金陵屠殺的噩耗,就跟隨大同會地下人員離家救國。還是後來有從前的同志來了江海,把的給原主這個唯一剩下的親人。
「芳芳,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我像爸爸一樣你。你不用勸我應該怎麼做,你應該好好讀書,如果你還汪士,你該自己學一本事,然後賺足夠的錢去奉養,而不是求我那麼做。」
趙清恆和趙清也躲在門外,趙清漪說:「都進來吧。」
「妹妹!」
「姐姐!」
「你們都是來勸我的?」
趙清說:「媽媽被霍飛叔叔帶走,哭得很慘。」
趙清恆說:「妹妹,我知道媽不對,但到底生了我們。」
「還有嗎?」
「我們可以勸媽認錯,你能不能讓媽回來?」
趙清漪搖頭:「不行。如果你們覺得可憐,你們該自己努力照顧,而不是勸我原諒。因為你們的聖母很廉價,你們自己又不用付代價,汪士想要算計的是我,怨的是我,因為我有錢,你們沒錢。你們是我親兄弟親妹妹,我會供養你們讀完大學,我不求你們回報,所以,如果是為了別人的利益,你們還沒有資格要求我怎麼做。」
趙清恆當然不是壞人,但到底是最大的孩子,他覺自己為長兄到了污辱。況且趙清漪這樣的烈在這個時代才是異類。
「那我搬回去和媽住,照顧媽。」
趙清是最小的孩子,還在會想媽的時候,不管這個媽背後有什麼不對,總喝過的水,吃過做的飯。
「我也回去找媽。」
趙清漪點了點頭,說:「孝順可嘉,我不阻止你們。」讓他們驗一樣艱辛也不是壞事。
趙清恆和趙清坐在車上,家裏原就有兩輛車,一輛早一步送趙太太回華區,現在另一輛送他們。
趙清芳卻和趙清漪姐妹比較好,而心底還念著爸爸,所以留了下來。
……
這天,兩人一起巡視一家麵廠,趙清漪翻了翻賬冊,原料和產量有些出,看了看會計,又招了廠長來一起問話。容延宗再次見識了這個乾兒的明之,也就任作為。
「老爺,趙小姐,對不起,廠里實在太忙了,還有什麼事嗎?」
趙清漪說:「朱廠長、張會計是嗎?」
兩個男子不心虛,趙清漪說:「這兩個月的麵產量比例不到七嗎?」
朱廠長說:「這數量也沒有問題,麵產量比例從來就是這樣的,有的廠還不到六呢!」
趙清漪說:「這是國進口的小麥,容發洋行的那筆賬還在我腦子裏呢,這可是超品質的小麥,比河南河北來的麥子好得多,接理應該能產出八。這兩個月以來的產量都有一兩沒了,是不是我們容氏麵廠廟太小了?」
朱廠長心底一驚,說:「小麥子有部分壞了,因為倉庫水。所以產量比就低了些。」
「倉庫水?」
張會計也說:「是的,了十幾噸麥子,這才減產了。我們沒有做進報損里,其實是怕老爺責怪。」
「發霉的麥子呢?」
「賣給永麵廠了,他們廠生產的面沒有我們廠好。因為要下月才結賬,所以現在的賬面上還沒有。」
「什麼價賣的?」
「……就是霉發的麥子的價,三的價。」
趙清漪說:「倉庫還沒有修吧?這賬上沒有修理費用支出。」
朱廠長道:「還沒有,廠里實在太忙了。」
趙清漪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那你們下去吧。」
兩人看向容延宗,後者點了點頭,朱、張二人才心懷忐忑地離去。
容延宗問趙清漪:「你相信他們了?」
趙清漪道:「剛剛巡視了倉庫,雖然沒有看過屋頂,但倉庫里堆著五天前送來的麥子,前天可是大雨,那些麥子怎麼就好好的?」
容延宗說:「那你怎麼不指出來?」
趙清漪說:「此二人是深是淺,我尚且不知,哪裏能冒然發作,得罪了人?真要發作,也得把人底氣查清楚,做足準備再說。況且麵廠總是要運行的,一下子了人,自己也麻煩。」
容延宗長嘆一口氣,說:「漪漪當真只小狐貍呀。」
趙清漪說:「義父打算之後如何置?」
容延宗說:「若是你,會如何打算?」
「可以試著招幾個新人來『輔佐』,新人想上位只有抓住他們的把柄,然後取代他們,就算新人鬥不過舊人,分權監督也好。他們太過份了,當然是做足了準備直接弄掉。」
宗延宗淡淡一笑,沒有置評。
巡視完幾家廠回到容家,容延宗才問起的家事,趙清漪了腦門,說:「我反正不追求虛名。」
容延宗勸道:「那將來如何嫁得好人家。」
「我這麼有錢,將來還愁嫁嗎?現在是民國了。」
容延宗看著短髮孩,敢敢恨,但是也任之極。
……
歲月流逝,又過了一年,到了1930年。西方世界列強還於經濟危機之中,腳盆也已經深其害,再過一年大約要發臭名昭著的事變。雖知是不同平行位面,不是正史,趙清漪還是慨萬千。可這十里洋場繁華如舊,紙醉金迷,沒有毫的預見。
也是在1930年的10月,去國留學七年的容耀廷要回來了,獲得了醫學科與外科的雙碩士學位。
其實,容延宗是送他去學商科的,學習洋人的先進的東西,可是孩子總有自己的喜好。到了外國,容延宗反而更控制不住。
趙清漪現在除非是容延宗的請求,並不會直接管容家原有的生意,自己在外建了廠,在實業上有意做化妝品、藥品、服裝的生意,而這幾年票上是不行的。
所以,趙清漪雖然有一個星期總有兩天住在容家,卻通常和容延宗不一起下班或應酬。
今天五點半到容家,容延宗卻早早地回來了,容傾城也吩咐著下人準備各種東西,容延宗笑呵呵地樣子。
容傾城一見趙清漪,高興地過來拉,說:「漪漪,你好幾天沒有回來,我可想死你了,你個沒良心的,一在外頭賺錢,可就想不起我來。你到底是錢還是我?」
趙清漪在外常穿男裝,而且又剪了民國時期的齊耳短髮,雖然十五六歲的孩還有些單薄,卻是讓容傾城覺得很有男友力,而穿裝時,又多了個棒棒的好姐妹。
所以總是喜同玩,什麼東西也都能想到,反正自己有的,總要給備一份。沒有娘,江姨娘份不夠,不親近,一些的私現在終於有了姐妹分和諮詢。
趙清漪說:「錢呀!」
容傾城不幹了,跺著腳回到容延宗邊,說:「爸爸,你看呀,我什麼都想著,就不把我放在心上。」
容延宗樂哈哈說:「好啦,漪漪在外忙著呢。」
「再忙也不能不管家人呀。我也再不要理。」
趙清漪忽拿出個緻的小盒子說:「哎喲,我可是好不容易從黑市給掏到了一條東珠項鏈,反正人家也不理我,嫌棄我,給旺財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