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阿博特公爵府的所有仆人雜工都被到了大廳。
莉莉穿著騎士裝,腰間掛著佩劍,手持馬鞭,高高地站在樓梯上,看向樓下聚集的仆人們。
仆人們在下面竊竊私語,小聲換各自得到的報。
昨天莉莉已經派人搜查了一遍公爵府里仆人的房間,所以小姐被了東西的傳言早就在下人之間傳開。
“啪!”忽然響起的鞭響住了仆人們的流,莉莉高聲道:“安靜!”
鞭響在大廳炸開的巨大聲響,和居高臨下的莉莉,徹底在氣勢上住了仆人們。
仆人們寂靜無聲。
“看樣子,你們也知道了,我為什麼把你們過來。”莉莉高聲道,“沒錯,你們聽到的是真的,阿博特公爵府里出現了小!”
隨著莉莉的聲音,仆人們臉上出現了各種神,擔憂的,恍然的,興的,焦慮的……
之后,大多數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其中兩個人上。
一個是人群中的約克,另一個是站在人群之外,低著頭,眼睛紅腫的多琳。
管家和仆長站在人群的前面。
“在我去宮廷舞會的時候,我在給我的仆多琳上別了一個銀針,但是第二天,這個銀針消失了,”莉莉揚起手,向大家展示手中的針,“有趣的是,我又在一個珠寶店里,看到了這個獨一無二的,帶有阿博特家家徽的針。”
“于是今天,我讓珠寶店把這個針送到了伯爵府,至于為什麼公爵府的針會出現在珠寶店,”莉莉看向孤零零站在一邊的多琳:“多琳,你解釋一下那天的事吧。”
“我……”多琳扣著手指,“那天晚上我睡覺前還看到了針,我把它從服上取了下來,放在床頭,但是第二天,那個針就不見了,我以為它掉在了哪里,但是把整個房子翻遍了都沒有找到。”
管家問:“除了你,還有誰進過你的房間嗎?”
多琳轉過頭,看向了約克。
莉莉說:“多琳,你不明確說出來那人的名字,大家不會知道那人是誰。”
多琳重新低下頭,用難以啟齒的語氣說道:“是……是約克。”
眾人嘩然。
“什麼?”仆長了起來,“所以你是讓一個男人,進了你的房間?”
人們對多琳側目而視,小聲議論著。
男人們則笑著吹起了口哨:“干得不錯嘛,約克!”
多琳咬著,整個人抖著。
看看這些人,莉莉冷冷地看著下面的人們。
他們全都知道多琳和約克的關系,現在卻做出這樣的反應。
“約克,”管家問,“你為什麼要進多琳的房間?”
“我哪知道。”約克說,“是自己我進去的。”
“你說謊!”多琳猛地抬起頭,“是你敲我的房門。”
“我敲你的房門,你就一定要讓我進去嗎?”
“是你說怕被人發現,馬上了進來!”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呢?”管家問道,“你為什麼不大?為什麼不呼救?為什麼讓他進你的房間?”
“我……”多琳怔怔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因為他們是,全心全意地信任著這個人,生怕他被人發現而被責備。
那時候完全沒有想到后面會發生什麼。
所以呢?
這是一件要被責備的事嗎?
這件事是做錯了嗎?
難道需要無時無刻防備著邊的所有人嗎?
“這件事重要嗎?”莉莉皺眉。
“當然。”仆長說,“這件事很重要。”
自從上次束腰事件以后,仆長就很看不慣莉莉,明明是一個貴族小姐,卻不把腰束,不穿高跟鞋,還學著男人持劍箭。
很明顯,莉莉在藐視的權威。
是的,無法打莉莉,但卻可以刁難莉莉親近的仆。
仆長提高了聲音:“如果多琳是一個可以隨意讓男人進自己房間的人,那麼人進人出,又要怎麼鎖定嫌疑人呢?”
多琳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仆長:“什麼……什麼人進人出?”
“我說錯了嗎?”仆長說,“一個放的人,房間里進多男人都不知道,又怎麼能確定小是誰。”
“沒錯。”約克抓到了機會,喊道,“公爵小姐,你不能相信一個放的人,不知道有多男人!這個人滿口謊話,是在誣陷我!”
多琳整個都在抖:“你、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明明知道你是我第一個……”
“我不知道。”約克別過了頭,“我怎麼可能知道。”
議論聲四起,大家帶著一副看好戲的表,看著多琳。
時不時傳來竊笑聲。
“平時裝一副保守的模樣……”
“真是看不出來。”
“早知道我也試一試……”
……
多琳站在眾人之外,抖得像是風中的落葉,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仆長。”莉莉問,“你能為你的話負責嗎?”
仆長愣了一下:“什麼話?”
“你說多琳的房間里進了很多男人。”
“啊……嗯……大概吧。”
“這個回答是什麼意思?”莉莉目銳利地看著,“我需要一個明確的答復。”
“呃……”
“你知道多琳的房間在哪里吧?”莉莉高聲道,“你說的房間里有男人不斷進出?”
仆長張了張。
所有人都知道,仆的房間就在主人房間旁邊。
如果說多琳的房間有男人不斷進出,就代表著主人的房間也很危險。
“這種事不能就這樣解決,管家!”莉莉看向管家,“馬上召集府里的騎士,告訴他們,仆長說男人隨便進出士的房間,這是保衛公爵府的騎士們的失職,需要嚴查!”
“不,等下,小姐,”仆長道,“等下,管家!”
莉莉這種說法等于告訴騎士們仆長在污蔑他們保衛不力。
沒有人愿意和騎士們作對,仆長也是如此。
“另外,如果連公爵府的騎士們都無法阻攔男人們走,那麼我會向父親請示,削減公爵府男人的數量。”莉莉說,“這是為了保護我的名譽。”
聽了這句話,下面的很多人,甚至連管家的臉都變了。
莉莉是太子的未婚妻,也是未來的王妃。
為了保護莉莉的名譽,阿博特公爵很有可能按照莉莉的說法去做。
管家也是男人。
“小姐,你知道的,我已經為阿博特家族服務很多年了,所有人見識到了我的忠心。”管家說,“我覺得這件事肯定是誤會,多琳小姐不是那樣隨便的人。”
“是……是的。”仆長結結地說道,“仔細一想,我肯定是誤會了,多琳是個很有節的孩,循規守矩,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是的。”男仆們解釋道,“多琳小姐非常有禮節,幾乎不和男人說話。”
“我和多琳小姐說話時,非常正經。”
“不是隨便的人。”
莉莉冷淡地看著這些人。
你們之前不知道多琳是什麼樣的人麼?
非得在及到你們的利益之后,才記起是什麼樣的人?
“所以,是你騙了多琳小姐吧!”仆長指向約克。
管家也道:“是你走了銀針吧。”
“不是我!”約克道,“我本不知道什麼銀針。”
多琳喊道:“是你!那天和我在一起的人,只有你!”聲嘶力竭地喊道:“你走后,針就不見了!一定是你拿走的!”
“不是我!”約克舉起拳頭,沖向多琳,“你不要口噴人!”
“啪!”莉莉揚起的馬鞭阻止了約克的舉。
約克捂著被馬鞭中的胳膊,驚慌地后退了幾步。
“好大的膽子。”莉莉拉著馬鞭,冷笑道,“竟然想要當著我的面,恐嚇嗎?”
“不,”約克抖了一下,“不是這樣的,公爵小姐,我只是太過生氣了,因為這個□□在說謊!”
“說了什麼慌?”莉莉問,“難道不是你拿走了針,并去典當行典當了這個東西。”
“當然不是。”約克說,“我說了我沒見過這個針,也不知道什麼典當行。”
“啊,是這樣嗎?”莉莉說,“啊……你這麼說,我也不能冤枉好人,畢竟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
約克的眼睛亮了起來:“當然,沒有證據!”
“既然這樣,”莉莉說,“那就去把典當行的員工找來問問吧,這個銀針上刻有阿博特家的家徽,那個員工應該對此印象深刻,記得來典當東西的人的模樣。”
約克的臉霎那間白了,也開始發抖。
其實約克剛把針賣給典當行的時候,莉莉就知道了。
有三間商鋪,一個典當行,一個珠寶店,還有一個甜點店。
這些商鋪除了正常營業,還在搜集報,典當行的一個準則就是向匯報各大貴族家里流出的品,尤其是發現印有各貴族家家徽的東西流出時。
典當行彼此之間會有流,有時也會互相提供對方需要的品。
在報搜集方面,赫卡特也幫了大忙。
赫卡特在商場如魚得水,一方面是因為出的社天賦,另一方面也源自于對信息的理。
赫卡特提上來的信息,分類完全,又準。
通過這些信息,莉莉可以對各大貴族家有一些了解。
比如哪些貴族家的人手腳不干凈,哪些貴族資金充裕,哪些貴族看起來鮮亮麗,事實上卻財務張,哪些貴族有急需的東西,和一些人們在吃甜點時,不設防說出的有趣消息。
這些信息,是在裝腔作勢和樂融融的聚會、舞會上得不到的。
所以印有阿博特家家徽的銀針一出現在典當行,消息馬上就傳了莉莉耳朵里。
那之后,拿到針,讓它出現在自己的珠寶店里,就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了。
莉莉側著頭,不屑地看著約克,事到了這一步,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沒想到,下一秒,約克就大聲喊了起來:“不是這樣的!”
約克指向多琳:“不是這樣的,是,是多琳,是這個人讓我賣了銀針!不是我的錯,是指使我的!”
呵……莉莉想,有時候,我還是高估了人類的無恥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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