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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西亞,不能一直盯著看那裏。”

“嚇！”正在認真看著壁畫的琉西亞嚇了一跳,看向走過來的拉傑爾,捧著怦怦跳的心好奇的問，“為什麽呀？”

拉傑爾解釋：“神明不可知，亦不可視,他們擁有由人類無法理解的偉力，你還未掌握神的況下直視神,就會陷瘋狂。”

這個和米斯特裏說的一樣啊。

琉西亞心想。

“那學會神之後,就能直視神了嗎？”

“當你全心的信奉自己的神,當然會與他逐漸靠近,領悟他的力量,獲得他的賜予，便能逐漸接近神的存在。”

這不就是信仰久了,整個人逐漸變神明的形狀嘛！

琉西亞憋著一肚子的話想和米斯特裏說,覺得自己怕不是一輩子都沒法看到米斯特裏的樣子了，因為本沒法全心信奉他啊！

……除非每天給發十個金幣！

信神是不可能信神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信神的。

又沒有工資,還要花時間祈禱,也隻能把神當做老板,才能勉強維信仰的樣子。

琉西亞到是不在乎自己能不能上神學院,就是覺得其他人都被神錄取了，就自己一個人被退檔會很丟臉。

現在也隻能繼續找找米斯特裏的！

琉西亞又小心的掃了一眼牆壁，試圖在裏麵找到自己並不認識外表的米斯特裏。

最上麵的位置琉西亞本就沒看,眼睛使勁往懸崖下麵瞅，畢竟米斯特裏是一個連神職都沒有的野神，最上麵的位置想必不可能是他的。

小孩子們一個個都上去了，而且每一個都得到了自己信奉的神明的回應。

拉傑爾是頭一次負責考核，他不覺得這有什麽奇怪的，但是站在他邊的路易莎就很驚訝了。

“沒想到，竟然每一個孩子都能被選中。”

“這很奇怪？”

“往年並不是這樣的。”路易莎困的說，“往往會有一些孩子不會被選中，而一些很優秀的孩子會得到更多神的青睞，像這樣每次都有一位神祗回應，而且還是期待的那位神祗的概率太低了。”

“這樣嗎？”拉傑爾目向了壁畫。

在琉西亞眼中朦朦朧朧的圖騰在他眼裏清晰無比。

最頂端的七位偉大神明，往下是數十位次級神，在向下就是更多的從神與弱等神。

在這巨大的壁畫上的每一位神祗都閉著眼，當他們回應祈禱之時才將眼睛微微睜開。

當神明的眼睛睜開時，壁畫上的肖像就像是活過來一樣，流溢彩，栩栩如生。

拉傑爾的目凝著自己所信奉的神祗，財富與幸運之神庫拉塔。

這是一位有著烏頭顱的人形生，祂帶著金幣穿的項鏈，頭上的寶冠鑲嵌著紅的瑪瑙與綠的鬆石，握著權杖的手生有六指，留著金的尖銳指甲。

權杖上是一架天平，這正是傳說中的神，能夠衡量一切的價值。

“那個小姑娘就要上去了。”路易莎提醒。

拉傑爾目從眾神的壁畫上挪開，看向了高臺，發現琉西亞已經站在了上麵。

並不像其他小孩一樣跪在地上，而是筆直的站在臺子上，還用有些好奇的眼看了一眼底下的壁畫——剛才離邊緣太遠了，什麽都看不見。

很快，琉西亞閉上天空一樣蔚藍的眼睛，雙手合攏放在前，低下了小小的腦袋祈禱起來。

當那雙麗的眼睛閉上時，就像是一朵沉眠的花一樣，安靜而聖潔。

“的資質很好。”路易莎讚歎的說，“幾乎與芙拉小姐不相上下，若是進神學院學習，不管是信奉哪位神祗，一定都是聖候補。”

“的確。”拉傑爾讚同。

兩人都在等待神明回應，這樣沒有背景，又擁有強大潛力的優秀人才不論是哪位神的信徒，都會被花大力氣培養。

可是等了一小會，他們卻發現壁畫中的神祗們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神明回應琉西亞的祈禱。

沒反應？

不應該啊？

拉傑爾和路易莎對視一眼，都從眼裏看到了驚訝。

照常理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

之前與琉西亞資質接近的芙拉獲得了起碼一半神明的回應，琉西亞怎麽樣都不應該沒有神回應啊？

難道有什麽蹊蹺的地方？

琉西亞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閉著眼睛，正認真的在心禱告。

【米斯特裏，米斯特裏，你能聽到嗎？！】

【怎麽了？】米斯特裏溫和的聲音直接從琉西亞腦響了起來。

琉西亞吃驚極了：【什麽！你這個神竟然還能在我腦說話？！你好變態啊！】

米斯特裏覺得很冤枉：【……是你先我的。】

【我你你就要答應嗎？你這個神問題很大耶！】琉西亞不依不饒的杠，【你平時是不是也在聽我在想什麽？】

【以後你不我，我不會再聽了。】米斯特裏告饒，

【你怎麽回事呀！以前我沒關注過，難道你幹了好多變態的事嗎？】琉西亞嫌棄極了，【你這個野神，不業務能力很菜，道德水平也不高耶。】

【是的，請容許我向琉西亞小姐致以最誠摯的歉意。】米斯特裏不慌不忙的道歉，【那麽可的琉西亞小姐召喚我，是為了什麽事呢？】

【你快回應我啦！】琉西亞催促，【我正在考試耶，萬一沒神回應我豈不是很丟臉？】

【可是我不在這上麵啊。】

晴天霹靂？

【啥？你這野神竟然連編製都沒有？】琉西亞震驚了，【不說公務員編製了，你連參公都沒有嗎？】

米斯特裏沉痛答：【對不起，我不在製。】

琉西亞一時有些失語了，開始痛心的想自己到底要給哪個神臨陣磨槍祈禱一下。

但是現在記住的神也隻有秋日神耶夢德羅（安娜信仰的）、工匠之神杜馬（拉姆信仰的）、知識與敏銳之神諾提（阿多斯信仰的）還有財富與幸運之神庫拉塔（有錢）。

到底該抱誰的佛腳呢？

琉西亞陷了糾結。

不知道其他人已經開始覺得奇怪了。

“還是沒有神明選擇，”路易莎憾極了，“已經這麽久了，還是沒有神回應……看來這個孩子恐怕不能進神學院了。”

“這是神的選擇。”拉傑爾並不怎麽憾，“或許在神學院之外，還會有其他機遇。”

“是的，當一名法師也不錯。”路易莎回答，向前走去，想要琉西亞停下來，讓下一個孩子上去。

無風的窟，忽然吹起了細細的微風。

“有風？”路易莎驚訝的說。

“為什麽這裏會起風？”拉傑爾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況，他戒備的打量著周圍。

微風吹起了琉西亞金的長發，單薄的軀在風中就像是要被托著飛起來一樣。

即使如此，琉西亞依舊閉著眼，神寧靜的祈禱。

“快看！”路易莎失聲，“拉傑爾！”

拉傑爾猛地回頭，看到了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盛景。

金紅的流之中，司掌太與法理的輝之主睜開了眼睛，祂紅的眼睛凝著那個閉著眼睛的小小。

在祂之後，知識之神諾提慢慢睜開自己的眼睛，幽藍的芒落下。

夏日與天災的阿納斯，隆冬與消亡的鎮，春日與誕生的諾伊斯，紛爭與的梅利斯，秋日與農業的耶夢德羅依次睜開了雙眼。

常年籠罩在眾神殿堂中的濃霧似乎都要被驅散，七位偉大神明僅僅隻是從畫像中凝人間，便掀起了洪流一樣的狂風。

微的結界擋住了狂風，卻擋不住人的視線。

芒像是料滴水中，又像是水墨暈染，蔓延向下，次級神像是從睡夢中驚醒，又像是蓄謀已久。芒從頂端流淌，流經之，神明次第驚醒。

仿若回應呼喚一般，這座供眾神遴選信眾的龐大宮殿，自出現在人類曆史中第一次驚醒了。

再也不會有人看到這樣的壯麗景了！

虹一般的芒凝結，緩緩的穿過了結界如彩雪飄落，落在地上依舊不滅，閃爍著微弱的芒。

這般龐大又浩景的始作俑者，那個金長發的孩卻渾然不知，依舊雙手合攏，閉目祈禱。

尚且不知道，這這龐大世界中的全部神祗，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將目凝聚在這小小的神殿之。

半晌察覺不到回應，琉西亞迷茫的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瑰麗景震撼，茫然的看了一眼出芒的圖騰，回頭又看了一眼其他人。

沒有一個人站著，不論是負責監考的神，還是考試的小孩子們，無一不跪在地上，虔誠的禱告。

隨著琉西亞睜開眼，神祗們如約好一般閉上眼，這河如同斷流之水漸漸幹涸，重回寂靜。

作為一個小時候就上房揭瓦，爬樹掏鳥窩的活力來說，能項目什麽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琉西亞輕鬆地跑完了兩小圈，手輕鬆地到了腳尖，輕鬆的爬過了一個金屬管。喵喵尒説

做完一套之後，琉西亞著氣，正要抹一下頭上的汗水，綠就把自己的手帕遞給了。

“你真厲害，琉西亞。”綠羨慕的看著琉西亞。

“這有什麽呀，我一個人都能爬山呢。”琉西亞有點小得意的回答，用手帕矜持的了自己額頭和鼻尖的汗珠，“謝謝你。”

“沒什麽。”綠搖了搖頭，“考核完能之後，我們就要去最重要的項目了。”

“是什麽？”琉西亞興致的接口問。

“就是測試與神明的相。”綠回答，他看上去有些忐忑，“神和信徒是不一樣的，信徒無需任何資格，但是神職者卻必須擁有與神明的相。”

“那測試的方法到底是什麽？”琉西亞好奇的問。

“不知道。”綠搖了搖頭，“隻有通過遴選的人才能參加測試，我們家所有人都沒通過……”

“原來如此。”琉西亞若有所悟，“那我們參加前麵這些考核是為什麽呢？不能直接去測試和神的相嗎？”

綠也隻是個八歲的小男孩，都是大人說什麽他就聽什麽，從來沒想過這麽深奧的問題，頓時被問懵了。

“這、這是神大人們的意思，我想一定是有道理的。”

“這是為了能夠更進一步的了解你們的才能。”溫和的聲音從兩人後響起，拉傑爾彎下腰，語調和的回答了琉西亞的疑問。

“初等考核決定的不是是否為神職者，即使沒法進神學院，也會據你們的表現，讓你們進不同的初級學校進行學習。”

琉西亞記得這個人就是財富之神庫拉塔的信徒，據說是這裏的主教。

剎那間，琉西亞出了乖巧可的表，仰著頭一臉天真的說：“謝謝您解釋，我已經知道了。”

“嗯，稍安勿躁，等你們考核結束休息一會，就會進行最後一項了。”

等到拉傑爾離開，琉西亞才聽到綠敬畏的呼出一口氣：“你好厲害啊，琉西亞，你竟然敢和拉傑爾大人說話。”

“我為什麽不敢？”琉西亞沒明白。

“拉傑爾大人剛才過來，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可是拉傑爾大人啊。啊，我剛才沒有問好，會不會顯得很失禮啊。”

琉西亞不太明白綠這樣的敬畏，就像也不明白為什麽這裏的人會這麽虔誠的信奉神明一樣。

但是還是尊重又的安：“拉傑爾大人那麽溫和，一定不會在意的。”

“嗯！”綠也就隻是個小孩，很快就忘記了煩惱，而是開心地說，“拉傑爾大人和我談了，我回去一定要告訴爸爸！”

“嗯嗯，他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兩人又一起盲猜到底和神的相要怎麽測試，到最後集合的時候都沒有結果。

集合之後，琉西亞這一組和已經剛剛參加完文化考試的另外一隊人匯合了一個一百多人的隊伍，他們集中之後，來到了一間大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