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睿當了八年的皇帝,每天最期待的莫過於是上早朝的這段時間。
上早朝不僅可以見到沈玉,還能找各種理由在散朝之後把沈玉留下來。
昨夜直至深夜才寢,四更天就起來在練武場,卻不見有毫的疲憊,神看上去還抖擻的。
最清楚方睿作息的容泰真心是佩服自家陛下的,一天就休息那幾個時辰還能這麽神,到底是什麽在支撐著自家陛下。
容泰又怎麽可能知道支撐他家陛下的有沈玉,也有前世留下來的記憶。
在前世最後的兩年時間裏麵,他的每況日下,原本還能走路,到最後隻能坐在椅子上麵,連站起來都費力,直到最後,連坐都坐不了了,他幾乎都快忘記了練武是什麽樣的覺了。
在練武場上麵出了一的汗,人定然也神了很多。
朝廷之上,滿朝文武,方睿的視線時而從沈玉的上掃過。
昨晚沒有正麵看到沈玉,今天線充足,距離也不遠,看得非常清楚。
他似乎也已經有兩年的時間看不清楚沈玉,現在看得清楚了,他隻想說沈玉真的了許多。
那皮白的,眼睛也水靈靈的,要不是有這麽多人在場,他定然是坐不住要把沈玉拉進殿細究一番。
在滿朝文武中,沈玉得出類拔萃。
方睿在看沈玉,底下大臣在說著今日早朝的政事。
這半個月來的早朝,幾乎沒有人啟奏,大抵都是些風調雨順之類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現在的方睿比誰都要清楚。
隻是現在暫時不能,隻能一個一個的慢慢來,到最後再來一個連拔起。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也無大事啟奏,作為大總管的容泰便上前一步,念道:“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大臣退朝之後,方睿就即刻讓容泰把沈玉喊到耙場。
沈玉被容泰帶到靶場的時候,隻見到方睿拉開弓箭對準那把心,眼神如炬,聚會神的對準把心,突的一鬆了,那箭離了弓弦“咻”的一聲響,正中把心,沒有毫的偏差。
“陛下好箭法。”
當然好,他都拉了半柱香,對準了半柱香的時間,這箭法還能不好嗎?
方睿早就聽到了沈玉的腳步聲,但卻像是才聽到沈玉的誇讚聲,轉回了看向沈玉,眉眼帶著笑意,道:“沈卿,來了呀。”
沈玉恭敬的對方睿行了禮,“臣參見陛下。”
方睿快手的把手中的弓箭扔給了一旁的侍,手去扶,道:“沈卿無須多禮。”
手上了沈玉的,在把人虛扶了起來就立刻鬆了手,一派的道貌岸然。
手放到了背後,細細。
暗道:沈卿的手就好像真的弱無骨,的,分明就是個姑娘家的手,以前他也過,怎麽就沒察覺出來呢?!
難道是因為他注意的都是沈玉的這張臉?
方睿的視線落在沈玉的臉上,還是如記憶中的那個沈卿,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前世他還曾多次歎沈玉長得比姑娘家還要來得好看,為男人,偏了;現在為人,可卻又有幾分的英氣。
偏可又不像侍那種,恰到好,不至於讓別人懷疑的別,大概他就是被這麽欺騙了十年的。
看著還是一朝服,還是掩蓋不住姿的沈玉,方睿微微一笑:“沈卿此去嗍州,辛苦你了。”
沈玉低眉垂目,“為陛下排憂解難,是做臣子的職責。”
聽到沈玉說為他排憂解難這句話,方睿有那麽一瞬間有些怔,上輩子沈玉這一排憂就排了整整八年。
回過神來,說著客套話,“若是滿朝文武都能像沈卿這麽的為朕著想,這國家還不更加的興盛。”
“這滿朝文武當然是為陛下著想的。”
他已經占到了便宜,也不打算圍繞著朝廷上麵的事來說,索就轉回,從侍的手上拿回長弓,從箭囊中取出一支羽箭,拉弓上弦,瞇上了眼,長“咻”了一聲,侍搖了搖紅的旗子,又一支箭正中靶心。
侍換了一個新的箭靶,又從箭囊中拿出了箭,拉弓上弦的時候問:“沈卿,你會不會箭?”
沈玉微微一愣,“不會。”
方睿角微微勾起,那正合他意。
方睿鬆了弓弦轉過頭來的時候,角上的弧度消失得無影無蹤,打量了一眼沈玉,微微蹙眉:“沈卿你看起來太過孱弱了,可得好好的練一練。”
沈玉隻當方睿是讓回去好生鍛煉好,應道:“臣回去之後一定會加強鍛煉。”
方睿似笑非笑的看著沈玉:“為何要等到回去,不如這樣,朕就給卿你當一回師父可好?”
沈玉頗為惶恐的低下了頭:“怎敢勞煩陛下。”
方睿拿起長弓,遞給沈玉:“拿著。”
沈玉一手拿過長弓,方睿一鬆手,手一沉,長弓正要掉下來,方睿手快的握住了沈玉的手,沈玉是子,即便是假扮了男子,就力氣和手的大小而言,還是像一個正常姑娘家的。
方睿大手掌包裹住了沈玉握著長弓的手,形一轉,便站到了沈玉的後,而得有些近。
“沈卿的力氣怎這麽小,連弓拿不。”聲音帶著笑意,還是非常的低沉。
方睿說話的氣吹過了沈玉,沈玉微微皺了眉,隻是因為從未和男子有這麽近的距離,心生不適而以,並不是察覺到了後之人的狼子野心。
方睿在沈玉的後拿起容泰捧著的箭囊,出了一支羽箭,放在沈玉的另一隻手上,隨之手把手,另一隻手也握上了沈玉拿著羽箭的手,在沈玉耳畔解說:“這拿弓也並非是用蠻力,這拉弓箭,最重要的是腰有力,要直,視線也要目不斜視,注意力一定要集中。”
羽箭放在了弦上,握著沈玉的手,慢慢的拉開了弓弦。
無論是手上的溫度,還是微溫的氣吹在自己的耳廓上,都讓沈玉都覺得有些怪異,氣息紊。
就連沈玉都不知道自己耳廓已經染上了紅,更不知道方睿的目並不在前方,而在小巧微紅的耳朵上,隻覺得可。
一旁的容泰:……陛下大概真的是中邪了。
容泰都覺得自己快看不下去了,他們家的陛下,真的是有點不要臉。
本來放箭,拉弓,放箭這三個作,一瞬間就能完,但在方睿的教學之下,沈玉覺得像是過去了良久。
羽箭了出去,方睿就立刻鬆開了沈玉,角噙著笑意:“沈卿懂了?
沈玉連連點了兩下頭:“懂了。”
就是不懂,沈玉也隻能說懂了。
“懂了就好。”方睿把沈玉單手拿不穩的大長弓一手拿過,放到容泰的手上,向場外走去,沈玉跟隨在後。
“卿在此去嗍州,說說看,是什麽況?”方瑞特意放慢了腳步,讓沈玉能跟得上。
沈玉這次去嗍州,主要就是作為欽差大臣的,代他巡查的,沈玉不在的這一段時間,他也細想了一下前世這個時間沈玉去嗍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一想,就記了起來,當時沈玉出巡嗍州的時候,因為殺了一個人,從而得罪了太後的人,從那之後,朝廷中多數大臣開始排沈玉,也多次給沈玉使絆子,而在朝中有他信任沈玉,給沈玉當靠山,這些大臣也不能怎麽樣。
正是因為他信任沈玉,所以他能在皇位上坐了八年,也有沈玉的功勞,當初太後宮的時候,還是沈玉帶人進宮解了圍,這才反轉了。
沈玉麵上沒有半分的躲閃,回道:“啟稟陛下,臣在嗍州決了嗍州知府。”
方睿假裝出了好奇的表,看向沈玉,問:“哦?為何決了嗍州知府,而沒有先請示朕?”
沈玉回道:“嗍州知府枉顧王法,草菅人命,更是收賄賂,殺人的逍遙法外,救人的反而被殺害,這種害群之馬,臣一刻都不想留,臣先斬後奏,請陛下責罰。”
方睿反而笑道:“你是代朕出巡,那就是代表著朕,決貪汙吏那才是為朕排憂解難。”
沈玉愣了一下,明顯是沒有料到陛下這麽的相信。
方睿其實一直都這麽相信沈玉的,隻是……愣是沒想到足足被騙了十年,還是自己最信任的沈玉,但轉念一想,還有人被騙了二十幾年,他這心裏也就平衡了。
正說到這嗍州知府是如何草菅人命的,就聽到一聲驚喜的聲:“陛下!”
方睿一怔,隨即一看,才反應過來,他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花園!
花園可是無時無刻都有人蹲著點,守株待兔的等著他過來呀!
抬眼看著那花蝴蝶一樣的人扭著腰快步的走過來,他突然有那麽點的心累。
“麗妃娘娘。”沈玉恭敬的行了禮。
麗妃一眼都沒給沈玉,看著方睿對沈玉擺了擺手:“免禮,免禮。”
麗妃長相豔麗,在宮中能為妃的,相貌自然是上等之姿。
方睿看了眼麗妃,花花綠綠的,看得眼花,直接轉開了視線,把目放到了沈玉的上。
不是他審有問題,而是,他就是覺得沈玉這款比較符合他。
麗妃眉目含春,眼波流轉的看這方睿:“陛下你好久沒有來花園了~”
容泰角微微的一:……以前妃子都是在自個的寢宮中撒似的說:陛下你好久沒有來找臣妾了,如今到了他家陛下這裏,一言難盡……
方睿聽到那一聲得掉皮疙瘩的聲音,子一抖,差點沒假裝失手把麗妃推到花圃中,兩手放在腰後,右手抓著左手,以防萬一真的把人給推了出去,表頗為僵的看向沈玉:“沈卿,你就先回去吧。”
“臣告退。”
看著沈玉離開的影,方睿收回目,臉上驟冷,沒有半點表。
“麗妃若是沒事就回自己的宮去,朕回書房理公務了。”香味太過嗆鼻了,多待一會,他都不了。
麗妃是個腦子不聰明卻老是耍些小聰明,本就沒有聽出來方睿是要趕走,還一個勁的說:“陛下,臣妾有事,有事。”
方睿看了一眼,涼涼的道:“有事就找太醫,讓太醫給你開點補腦的藥。”
麗妃怔了怔,還是不懂,“陛下,臣妾腦子沒病呀。”
方睿:“……”
容泰:“……”
方睿非常無奈的搖了搖頭,腦子是個好東西,奈何麗妃就是沒有。
方睿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見多了後宮中人的鬥爭,像麗妃這種沒長腦子的,放在以前,頂多活一年。
隻是現在後宮就那麽三個,還都是太後的侄,表侄,還有個藏深的,卻也是太後的人,們或許會自相殘殺,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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