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一掃,柳耳廓漸漸泛起微紅，跟著別過頭抬手拿過桌上的畫,愣愣的看著上麵每個細節,一直以為這人隻會批折子，不過也是,能做儲君的肯定都是樣樣通。

“這個……是不是我們花燈節出去的那一？”看著旁邊的人。

記得自己那還做了一個和秦硯一樣的糖人,還被罵了。

男人看著書,神清淡，依舊一言未發。

見人又不話,柳隻能回過頭做了個鬼臉,跟著定定的著手裏的畫，越看神越驚歎,明明這麽好看，這人就知道逗。

眼珠一轉,忽然湊過下頜抵在他肩頭，眼的道：“如果有一我容不再，表哥會不會嫌棄我呀？”

聽著耳邊的聲音，秦硯的視線依舊落在書頁上,聲音清淡,“看況。”

柳：“……”

“你……你……”氣的眉頭皺的老高，這人從來不會句好聽的話。

角微微上揚，男人抬手握住後頸,溫聲道：“在你眼中，朕就是個貪之人？”

果真是個沒良心的。

撇撇,柳幹脆整個人都躺了下來，腦袋枕在他懷裏悶聲悶氣的道：“以後的事哪的準，誰知道表哥對我這麽好是不是貪人家的。”

那個祁郡主雖然大，可長相沒好呀，還有那個沈瑤，雖然長相溫婉，可呀，不像綜合發育，全麵發展。

看著懷裏這個嘀嘀咕咕的人，秦硯抬手敲了下腦門，眉間微蹙，“今日的書都抄完了？”

眨眨眼，柳呆呆的著頭頂的人，一邊拉著他手覆上自己肚子，一本正經的道：“我……我今覺孩子好像又了，一定是想他父皇了，表哥是不是？”

如果真是個男孩，以後這人肯定都去管孩子，哪有時間來盯著練字，就是兒子可憐了，攤上一個這樣的父皇，肯定每被折磨的不人樣。

麵對某個隻會科打諢的人，秦硯無奈的皺皺眉，直到反握住那隻手，輕輕按在子腹部上，目和，“秦定。”

柳愣了愣，像是沒懂，半響才回過神，一邊把玩著他的手指，“男孩名嗎？為什麽要這個呀？”

還以為對方會取一個深刻有涵的名字呢。

放下書，男人忽然俯在額前親了下，聲音低沉，“朕要他定下盛世，穩百姓之安康。”

外麵的雨聲細了不，男人篤定的聲音猶如那一縷春風，拂過的心頭，卻又帶著抹春日裏的暖意，柳眨眨眼，一邊抱著他手笑了笑，隻覺得這個名字比想象中沉重。

春雨綿綿，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磚瓦上，沉悶又輕細，隨著整個皇城都籠罩在黑暗中，丞相府卻還亮著幽幽燭火，森嚴的守衛來來回回巡過，隔絕了一切人等靠近。

沉寂的書房隻有微弱的燭在擺著姿，榻上正對坐著兩道人影，棋盤上廝殺的激烈，隨著一顆黑子落下，一切又好像塵埃落定。

端過一旁的茶盞，藍袍男子淡淡一笑，“承讓。”

看著對麵氣定神閑的人，陸丞相也是輕笑一聲，一邊抿著熱茶，似在歎，“的確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鎮南王當真是好福氣。”

而且膽子也大，這種時候居然也敢回京，就不怕自己把他抓起來去皇上那邀功。

“一場戰事的敗，時地利，將士兵馬一個都不可，隻是不知丞相願不願意就這個時地利了。”賀冀輕著茶蓋，語氣平靜。

整個書房像是又陷平靜，抿了口熱茶，陸丞相才幽幽的看向對方有竹的男子，老眼中閃過一，“如今鎮南王在劣勢，世子如何認為老夫回逆勢而為，你就不怕本把你抓起來給皇上？”

話落，賀冀隻是角一勾，俊朗的廓上帶著抹意味深長，“既然丞相喜歡打開窗亮話，晚輩自然也喜歡長話短，如今朝中的局勢陸丞相想必清楚的很，現下柳家一家獨大，再也沒有可以製約其的世家，而陸丞相與柳家又是政敵，似乎還牽扯到謀害皇後娘娘不孕一事，陸丞相認為那柳國正會不會借勢除去大人？亦或者大力打？”

相視一眼，陸丞相老眼一瞇，麵上帶著抹晦，半響，突然冷哼一聲，“話雖如此，可皇上是個明君，又怎會是非不分讓柳家胡來？”

“是嗎？”賀冀眼簾一垂，“皇上的確是個明君，可陸丞相這些年做的事想必也不，若是都讓柳家翻出來，皇後再在耳邊吹吹枕邊風，陸丞相覺得皇上會如何？”

話落，隨著外麵雨勢突然加大，屋裏也隻剩下瓢潑大雨的砸落聲，陸丞相皺著眉並未言語，麵上也帶著抹讓人看不懂的緒。

賀冀目一頓，正聲道：“隻要大事已，我賀家自然不會虧待陸丞相，與其在這日日擔驚怕，為何不起一博？”

目灼灼的看著對麵的年輕男子，兩人就這麽對視著，須臾，陸丞相才端起一旁的茶盞，低聲道：“讓老夫幫你們也可以，至於什麽虧待不虧待的老夫也不強求，因為老夫就隻有一個條件。”

聞言，賀冀神不變，“但無妨。”

視線一轉，陸丞相忽然不急不緩的道：“老夫有個嫡次，才貌皆出眾，若是世子如登大寶，老夫希能為皇後，不知世子覺得如何？”

相視一眼，賀冀指尖微，麵上也未有什麽緒變化，像是在思量什麽。

“好。”他聲音平靜。

見此，陸丞相終於大笑一聲，“有世子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鎮南王大可放心，下月的皇上壽宴正是一個大好時機，隻要皇上意外亡，到時候京中就是一盤散沙，鎮南王自然可以順勢占領京城。”

賀冀笑了笑沒有話，隻是低下頭靜靜的看著麵前的棋盤。

春日的雨像是不會停歇，宮道被洗滌了一遍又一遍，隨著肚子越來越大，柳已經被限製出承乾宮了，每除開吃就是睡，還有抄書，不過寧願睡覺也不想抄那些戒，知道秦硯就是在給洗腦，因為現在幾乎都可以背的出那本書了。

唯一的樂趣就是打聽前線戰況，隻聽大哥又近了益州，已經將鎮南王等人圍困在邱城裏，不過他們這邊傷亡也不，畢竟那鎮南王的確是靠真本事一步一步走到今的，若不是秦硯來了個出其不意的圍困，論戰爭經驗，哥還真比不過對方。

“娘娘！”

正在看話本的柳差點沒被嚇心梗塞，飛速就把手裏的書收好，臉微變的看著屋外，卻隻見細雲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並不見其他人。

“你……你你是要我嚇死嗎？”拍著心口一邊鬆口氣。

聞言，細雲隻是一臉怪異的走上前，伏在耳邊輕聲道：“劉嬤嬤的人剛剛看到那祁郡主居然出現在皇宮裏，而且還進了皇上的書房。”

“……”

柳就這麽定定的看著，跟著立馬走下榻，似乎要往屋外走。

細雲趕跟上去，一臉為難的道：“娘娘您不能出去呀，不然皇上一定會把奴婢們送去慎刑司的。”

腳步一頓，柳頓時垮下臉，知道對方到肯定就會做到，但是……那個祁郡主可是反賊，怎麽會出現在皇宮，而且還進了書房？！

書房。

寂靜的屋好似隻剩下兩人，看著書桌前的那個氣勢斂的男子，賀歆眼中閃過一執著，從十二歲那年開始，就已經決定要嫁給對方，無論發生什麽事這顆心從未變過，在這個世間也不會再有比更皇帝哥哥的人。

知道父親對自己好，可在他們眼中什麽都沒有權利重要，或許自己這樣做不對，可如今也隻能這樣做。

“皇帝哥哥我……”

“不要這樣朕。”秦硯神未變，隻是想起了某個人耍子的模樣，的確難哄。

臉一變，賀歆不由抿抿，似有些傷心，可不知想到什麽，還是上前一步正聲道：“我知道父親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可我與他們是不一樣的，我從未想過要背叛你！”

頭也未抬，他神依舊清冷，“是不是都無關要。”

男子麵上的冷漠似刺痛了的眼，賀歆深呼吸一口，忽然抬起頭目灼灼的道：“可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我知道我父親還有一個私的藏寶庫地址，如今他正在借此與東國商議借兵一事，隻要皇帝哥哥肯讓我留在邊，我什麽都可以告訴你的。”

作者有話要：

秦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