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沐清漪尋了個機會便帶著珠兒出了肅誠侯府。自從回到府中,沐長明也沒有再提讓回報國寺的事,沐清漪自然也就假裝忘記了。去報國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順便還了自己送上門來的沐翎一把已經夠了,再回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些日子,肅誠侯府的人都忙的很。肅誠侯忙著在恭王府和朝臣之間應酬周旋。沐老夫人也忙著和京城里的貴婦誥命們應酬,而孫氏則忙著擔憂重傷臥床的沐翎,一時間府里除了沐云容以外倒也沒有人在管著沐清漪了。對于沐云容時不時的刺上幾句,沐清漪已經連理會都免了。沐云容那個人,說有腦子都是抬舉了了。
輕安閣是華國京城里一座頗負盛名的茶樓。茶樓的老板是誰沒有人知道,此靠近京城中最大的一花苑,背后臨湖,風雅異常。便為了京城的文人雅士沒最喜歡顧的地方。
沐清漪站在輕安閣前,珠兒猶豫的拉了拉自家小姐的擺低聲道:“小姐,咱們要進去麼?”這里看上去就很不一般,小姐雖然為侯府小姐,但是手頭其實并不寬裕。
沐清漪淡淡一笑道:“聽聞輕安閣的點心京城聞名,前些日子大哥給的銀兩還有不。咱們也去嘗嘗。”聞言,珠兒有些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輕安閣在京城最出名的便是三樣東西茶、景和點心。整個京城找不到比輕安閣更好的茶和景致,也沒有比輕安閣更好吃的點心。就連宮中的后妃娘娘也不時派人出來買輕安閣的點心。珠兒自然也聽府中的人提起過,沐云容有時候也會令人去買,但是卻永遠也不到沐清漪和珠兒。
兩人剛一踏輕安閣的大廳,立刻便有小二迎了上來,“見過姑娘,不知姑娘您幾位?”
沐清漪淡淡一笑道:“我找貴點的掌柜。”
小二一愣,看著姑娘雖然戴著面紗卻也是笑語嫣然,飾也是不俗不像是來鬧事的人。沉了一下便道:“請教姑娘貴姓?姑娘里面坐,小的這便去稟告掌柜。”
沐清漪點頭,道:“免貴,姓沐。”
難怪這輕安閣會為整個京城的文人雅士們喜歡的地方。就連一個門上迎客的小二也是舉止有度,即使并非前來品茶的也沒有毫的不耐煩和敷衍之意。
沐清漪被帶到了二樓的一廂房,不一會兒掌柜的便過來了。來著看上去不過四十出頭的模樣,容貌清癯,神態謙和。看上去不像個追金逐銀的商人倒更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讀書人。
“見過姑娘,在下輕安閣掌柜馮止水,未知沐小姐有何見教?”
沐清漪看了一眼珠兒,珠兒會意立刻退了出去并關好了房門。沐清漪看了看馮掌柜,微微蹙眉。想了想方才道:“打擾掌柜了。我來取一位故人寄放在貴店的東西。”
那馮掌柜神微變,又重新打量了沐清漪一次,道:“不知姑娘要娶的是什麼東西?”
“赤堇之錫,若耶之銅。”
“何用?”馮掌柜正問道。
“鑄劍。”沐清漪沉聲道。
掌柜搖頭道:“昔歐冶子取赤堇之錫,若耶之銅
鑄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五劍。今人已不在,縱然有赤堇之錫,若耶之銅,奈何?”
“清漪愿親為之。”
馮掌柜微微容,“原來是肅誠侯府四小姐。劍為利,輒傷人,敢問四小姐鑄劍為何?”
沐清漪抬眼,著掌柜淡淡道:“一為報仇雪恨;二為守護至親安康;三為問世間公道何在?四為立此世再無人欺我,五為……斬世間無無義之輩。”
馮掌柜著眼前容如雪的怔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深深地了一眼沉聲道:“四小姐請隨在下來。”
沐清漪點點頭,道:“掌柜請。”
跟著掌柜直接上了三樓,輕安閣的三樓一向是賓客止步的。比起二樓的清雅俗,三樓卻是顯得有些空曠的。偌大的空間里只有一張床榻,一張桌子一個圓凳。就連四面的墻壁上也只有一副字跡,準確的說,只有一個字——寂。一個巨大的寂字掛在墻壁上,讓整個房間顯得更加空曠了。
馮掌柜著清漪,道:“在下不知道,四小姐為何會知道這個地方的。不過……既然四小姐來了,在下便不該多問。原本……原本當初顧相將此放在這里的時候,以為永遠不會有人來拿了。”
“既然如此,祖父又為何要放在此?”
馮掌柜搖頭笑道:“或許就是因為有一天總會有人來拿的吧?”
馮掌柜走到那副巨大的寂字前,不知做了什麼。回頭過來時手中卻已經多了兩本冊子。一左一右放到了沐清漪跟前。馮掌柜沉聲道:“當初顧相放了這兩樣東西在此,但是四小姐只能取走一樣。”
“不知這兩樣有&不同?”
馮掌柜道:“這一本記載了顧家上百年積累下來的財富珍寶。而這一本,是顧相的一本手書,再無其他。請四小姐考慮清楚。”馮掌柜的意思很明白,如果選前者,沐清漪可以得到一筆可能一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但是如果選擇后者的話,得到的可能就是一本沒什麼用的書。畢竟,顧相不是神仙,他也寫的書也不能讓人立時立地飛仙或者一統天下。
兩本冊子都的名字都很奇怪,都是一模一樣的《禮記》。但是沐清漪知道,他們的容卻是天差地別。房間里,沉默了一會兒,沐清漪抬手向左手邊,“多謝馮掌柜,顧相一代奇才,能瞻仰他的手記是清漪之幸。”
“沐小姐不考慮麼?這本書……對你未必有什麼用。”馮止水有些為難的勸道。這一番勸告卻是真心的,這本書對沐清漪來說真的沒什麼用,而他也不希顧相的著蒙塵。
“不用。”沐清漪翻開試卷,果然還有一層書封,映眼簾的卻是一行悉的自己“顧氏手札”。
沐清漪輕著眼前的悉的自己,怔怔的出神。眼前的這本書其實并不陌生,上面記載著顧氏數代以來在**的各種事,還有為的心得悟。原本就放在顧家書房里的書架上,這對于許多**上的人來說或許是難得的至寶,但是對顧家的子孫來說卻是十分尋常的東西。因為他們從小就看,無論是大哥還是沐清漪自己都可以說是倒背如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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