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到達梅林中間時,其他比試臺上的勝者早就已經到了,是最后一個。
負責主持慶典的是禮部侍郎柳長,也就是之前上臺挑戰過秦綰的柳湘君的父親。
首先是各個單項的勝者獎品,琴臺是一把前朝的尾琴,演舞臺是一套刀槍不的寶甲,基本都是和項目有關的獎品,秦綰得到的是一個黃玉棋盤,以及黑白玉的棋子,被隨手就給了夏蓮拿著。
這種一看就只能做擺設的東西不興趣,還不如每位勝者都有的一百兩黃金呢。
金燦燦的元寶多可喜!
最后的重頭戲自然是總分前三,除了黃金千兩,還各有一件皇帝賜的寶,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
看著幾個侍從擺出來的三件東西,在場眾人就心中有數了。
畢竟是不分男的比賽,獎品自然要等出來結果才會公布,要不然,把冠賞給個武夫就大煞風景了。
三個黑漆紅布的托盤中,各放著一件寶。
一顆鴿蛋大的碧明珠,一把古古香的三尺青峰,一件質地輕的雪長。
很快的,柳長就宣布了名次。
第一名安國侯府秦綰,勝場兩百四十一,比第二名演武臺的元帥府將軍凌子霄足足翻了兩倍還有多。第三名這是一個秦綰悉的名字,就是第一個向挑戰的唐紫嫣,不愧是大學士家的千金,雖然下棋輸了,但在詩文上竟然勝過了許多國子監的學子站到最后。
聽到秦綰的勝利場次,雖然眾人皆知肯定是第一,畢竟是從第一天開始守擂直到結束的。可聽到這個恐怖的數字,還是嚇了一跳。要知道,若不是最后半日和虞清秋的那一局棋耗費了太多時間,恐怕這個最終數字還要向上翻。
“請秦小姐先選擇獎品。”侍從引著秦綰上臺,一邊介紹道,“碧靈珠,能讓佩戴者青春永駐,雪蠶,冬暖夏涼,不畏寒暑不染塵埃,任選一件都是稀世奇珍。”
“是不錯。我就要……它!”秦綰輕輕一笑,轉間,一把抓起了置于第三個木盤,連侍從都沒有為介紹的寶劍。
“秦、秦小姐。”侍從張口結舌道,“這青冥劍是……”
“怎麼,我不能選?”秦綰詫異道。
“不是……”侍從無語。
按理說,秦綰是第一,可以選擇其中任何一件寶,可誰料這位大小姐竟會拿了寶劍?這讓后面的將軍選青春永駐的明珠,還是寒暑不侵的……子?
“你這子,可會用劍?”人群中,大步走上來一個英姿的年。
“不會。”秦綰答得很快。
這句絕對是實話,歐慧武功雖高,可確實不會劍法,也從不用劍。
“你既然不會用劍,憑什麼拿走青冥劍?”年怒視著。
“你是?”秦綰一挑眉。
“這位是凌將軍。”侍從在一邊提醒道。
“哦。”秦綰點頭,干脆道,“就憑我是第一,你是第二。”
“你!”凌子霄氣結,可對于這個回答,他還是真的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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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第一,你第二,所以我先挑。
怎麼就……這麼有道理呢?
可是,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來,青冥劍就是為凌子霄準備的。
“秦小姐,你一個兒家,侯府千金,拿著這兇也不好吧?”柳長見狀,不得不過來打圓場。
“天子賜劍,自然龍威浩,能辟百邪,我掛在侯府鎮宅以彰皇恩,不可以?”秦綰凜然道。
“……可以。”柳長敗退了。
瞧瞧這話說的,要是他再勸秦綰把劍讓給凌子霄,豈不是藐視皇恩?
“將軍,其實另外兩件寶送給心上人也很不錯。”秦綰笑地說了一句,轉下臺去了。
凌子霄狠狠地給了一個白眼,但也無可奈何,隨手拿了碧靈珠,怎麼也比子好看,最后一件雪蠶沒什麼好說的,自然歸了唐紫嫣。
很明顯碧靈珠更珍貴些,第三名的唐紫嫣本來就是沖著雪蠶來的,不過是真沒想到棋臺上那個溫溫婉婉的子竟然拿走了青冥劍。那一瞬間的氣勢,耀眼得讓人崇拜。
總之,這一屆的梅花節就在各種曲中落幕了。當然,看的人怎麼想,這才剛剛開始。
“王爺對這位秦小姐有興趣?”朔夜低聲問道。
“你什麼時候也學得掃墨的多。”李暄一聲冷哼。
朔夜頓時沉默了,恢復一張冰塊臉。
“回府。”李暄道。
“殿下,怎麼會有這麼野蠻的子嘛。”回到太子府,江漣漪還在嘀咕。
“好了,今天我和先生還有事商議,先派人送你回丞相府,不然江大人該不高興了。”李鈺溫言道。
“知道了。”江漣漪本來還想糾纏,但想起自己爹爹還是不太同意和太子殿下來往,也只好同意了。
“先生?”李鈺問道。
虞清秋走進書房,迅速將黑白棋子錯放下。
“這是……剛才的殘局?”李鈺皺了皺眉,不悅道,“先生還在想著那秦綰?該不會是真的……”
“殿下覺得,這是一個小子能下出來的棋嗎?”虞清秋淡然問道。
“怎麼不能?慧……”李鈺想也不想地口而出,但話出口才恍然記起,那個能下出如此棋局的歐慧,已經不在了。
“歐姑娘自看盡人生百態,于權謀,心有城府,下出這樣的棋不足為奇,但秦姑娘……”虞清秋緩緩地道,“一個在小院幽十八年,天生瘋病的小子,如何與歐姑娘的經歷相比。”
“你說能和慧……歐慧比?”李鈺一聲嗤笑。
“我在書房見過幾張歐姑娘的棋譜,棋風凌厲,殺伐果決,一往無前,斬盡殺絕。但是……”虞清秋注視著桌上的殘局,沉聲道,“這一局,含而不,綿里藏針,看似溫平和,卻無不是死地,陷阱連環,步步殺機,連我都因為計算過度耗了心而病發。”
“你想說,秦綰比歐慧更強?”李鈺失笑道。
“單以棋之一道論,是的。”虞清秋鄭重地道,“比歐慧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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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