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后, 烏希哈沒再多問弘時是怎麼打算的,也代弘晝別再對旁人提起。
想娶誰,要娶誰, 是長春宮的事,是弘時自己的事。
這個異母妹妹,能做的只是祝他如愿, 以及在四爺發怒、弘時失意或李氏需要的時候, 盡力勸幾句。
而且不久前的罰跪經歷, 已經讓烏希哈對自己在四爺那兒的影響力不再那麼自信了。
默默關注著弘時的作。
他并沒有真的直接沖到養心殿跟四爺攤牌, 而是先到弘昀那兒呆了兩個時辰。
烏希哈欣,弘時總算承認自己不夠聰明,知道尋求外援,不過弘昀他們不見得就能接這麼離經叛道的選擇。
從弘昀那兒出來, 弘時又轉到毓慶宮,蹭了一頓飯。
烏希哈又疑,這跟弘暉有什麼關系?
以烏拉那拉氏母子的事, 應該不會在弘時的婚事上手。
晚膳后, 弘時一臉輕松地出來,去養心殿求面圣。
接下來的靜,可比烏希哈那回轟多了!
也不知道弘時是怎麼跟四爺說的, 四爺的罵聲幾乎能傳到干清宮大殿, 倒是沒他罰跪祖宗靈位, 直接傳了板子。
后宮震,有人瞧見弘暉弘昀面凝重地請了李氏和烏拉那拉氏,四人一齊進了養心殿, 燭火亮到四更天。
皇后親自出馬, 其余妃嬪皇子們便安分地在自己宮中等消息。
除了烏希哈和弘晝, 旁人完全猜不到弘時是怎麼能將四爺惹這樣,見這般架勢,難免又聯想到剛剛平息流言的、景仁宮與長春宮的儲位之爭上去。
第二天一早,烏希哈等到了李氏的召喚。
還沒踏進長春宮的門,就聽見殿傳來弘時忽高忽低的痛呼。
看來被打得狠的。
“大姐姐也來了。”烏希哈毫不意外地看見了玉錄玳。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我哪里坐得住。”玉錄玳恨鐵不鋼,“你說他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是不懂事呢?!”
剛“不懂事”過的烏希哈,似乎沒立場嫌棄弘時,只能陪著玉錄玳一起嘆氣。
“烏希哈來了啊,”李氏從間走出來,亦是愁眉苦臉,“又要麻煩你了。”
“齊額娘跟我見外什麼,三哥跟我一起長大,和布布也是好兄弟,”烏希哈扶住,問,“可是三哥犯倔了?還是皇阿瑪那兒,要我幫著一起勸勸?”
“你都知道了吧,”李氏搖搖頭,“萬歲爺說了,那人總歸與尋常子不同,就算弘時真想娶進門,也得讓我們看過再說,這過幾天真要召進宮,一個年輕的洋人,漢話能好到哪兒去。除了弘晝也就你懂些洋文,你陪著我一起見,給我翻譯翻譯。”
“好,我一定會好好勸他們——”烏希哈忽然失聲。
等等!
李氏剛才說什麼?
四爺他竟然同意了?!
烏希哈震驚后仰,“皇阿瑪他準了?!”
李氏道:“萬歲爺的意思是先看看。”
可這就要洋媳婦見公婆了,進度起碼過半了吧。
先前太過篤定弘時不可能如愿,烏希哈腦子暫時宕機。
玉錄玳擰著眉勸道:“額娘,您還是跟皇阿瑪好好說說,趕給弘時挑個八旗格格婚,別由著弘時胡來。”
“你早上才來,不知道他昨天都說了些什麼,”李氏想起弘時在前的那通“宣言”,覺命都要短五年,無奈道,“我是說不過他,萬歲都被他給勸了。”
“那是小爺我厲害!”
弘時一瘸一拐地走出來,挑眉跟姐姐妹妹打招呼,“都來啦!”
瞧他這模樣,眉飛舞,意氣風發。
如果沒有剛到椅子就“唉喲唉喲”喚的話。
“真厲害,還能被皇阿瑪打得屁開花?”玉錄玳冷哼,轉向慢弘時一步出來的弘昀,質問道,“額娘向來沒什麼主意,你呢?你不管他,還幫他鬧?”
弘昀聳肩,“大姐姐冤枉我,這回,弘時可真是出息大了,誰都趕不上他。”
弘時更得意,玉錄玳卻被氣得快冒煙了。
烏希哈則是被好奇心淹沒。
“三哥,”烏希哈小步挪到弘時邊上,殷勤地倒水關懷,“你傷還好吧?”
“沒事兒,那兒多,過幾天消腫了就好。”弘時無所謂道。
烏希哈忙道:“既然沒事,那三哥你快跟我講講,你是怎麼說皇阿瑪的唄?”
弘時一臉“就等著你們問我”的表,“既然你想聽,我就勉為其難再說一次。”
玉錄玳在他對面坐下,手掌把茶幾拍得“砰砰”作響,“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麼花兒來。”
弘時也迫不及待想向們展現自己的足智多謀,“昨天我一回宮就找二哥,問他——”
弘昀拿手抵著額頭,被迫回憶此前堪稱驚心魄的十二個時辰。
“二哥,你想不想當太子,當皇上?”
昨日,弘時剛找到弘昀,就屏退左右,撂出一個堪稱“大逆不道”的問題。
這個問題,弘昀已經被一些臣屬拐彎抹角地打探或是導過,年初流言、沈繼的案子,還有烏希哈的“劫難”大多源于此,弘昀早已不堪其憂。
弘時直白地問,在同胞弟弟面前,弘昀也直白回答:“暫時不想,以后,大概也不會想吧。”
朝數年,在四爺奪嫡路上他見的、做的都不,足夠弘昀明白,比起權勢,他更喜歡、也更擅長純粹的學問。
對眼下和耶布淳格夫妻恩、和兄弟姐妹和睦平安的生活,他也很滿足。
不是不能爭,是他不想爭。
他不想冒可能危及至親的風險,去爭那個并不能給他帶來無上滿足的位置。
弘時點頭,又道:“你不想當太子,我可是真的想當將軍的!”
弘時的“將軍夢”都做了十幾年了,全家上下都知道,弘昀問:“你這話,是何意?”
“你看皇阿瑪和十四叔他們倆,皇阿瑪雖然封了十四叔郡王,可也收了他的兵符帥印,”弘時用平淡的口氣繼續說著“大不敬”的話,“可見同胞兄弟都不能放心他掌兵權,更別提異母所出了。”
兄弟倆難得談正事,弘昀沒有反駁斥責他的妄言,只道:“皇阿瑪?????更信任十三叔些。”
“那是十三叔除了皇阿瑪無人可靠,而且以十三叔如今的,哪還能掌兵。”
弘昀又問:“那你這麼說,是想二哥去爭?”
他上位,才能給弘時足夠的信任。
“爭什麼啊,”弘時撇,“我不都說了,同母所出也放心不了。”
弘昀很想拿手里的茶直接潑他一臉,“你究竟想說什麼?”
弘時眼中閃著不安分的,“我若上有個與儲位絕緣的大病,不管是大哥還是誰,總能放心了吧?”
弘昀:“……你想做什麼?你可別沖啊!”
對皇子來說,什麼才能算得上是沒有挽回余地的大病?
殘疾?
不能人道?
弘時“嘿嘿”一笑,轉頭找弘暉和四爺去了。
而后,弘昀也是在四爺震怒、和李氏趕到養心殿時,才知道弘時這家伙“靈一閃”又“深思慮”后,以一己之力,挑戰了四爺的怒氣極限。
長春宮中,宮人們早被遣到殿外,以防他們聽了什麼不該聽的,連累自。
弘時還在口若懸河。
“我就跟大哥和皇阿瑪說,二哥不想當太子,我只想帶兵打仗,為了表現我的決心,也讓他們放心,我決定,我要娶安德莉亞!”
“是大不列顛人,等我娶了,我以后也不想納側福晉格格,生的孩子都是混小金,說不定還會被那些古板的宗親和漢臣罵‘雜種’,皇位絕對不到我頭上!”
李氏第二次聽,仍是有種不過氣來的覺,玉錄玳白了臉,抖,罵都罵不出來。
烏希哈等弘時差不多說完了,才小心地問:“三哥你這些話,是暗示皇阿瑪的吧?”
絕對不可能是這樣原話直說的吧?
弘時下一抬,“男子漢,當然要有話直說!”
……烏希哈現在只想給弘時跪下喊六六六。
了解弘時的人,知道他是沒腦子、商低,這會兒可能還為失了智。
但四爺、烏拉那拉氏和弘暉他們絕對不可能不多想!
那弘時這番話可以引申出的含義,包括但不限于四爺剛登基就惦記皇位歸屬,認為皇后母子心狹窄不容人,以至于把弘時得要用非常手段自證忠心。
烏希哈可以想象四爺會有多生氣,烏拉那拉氏和弘暉有多尷尬。
站在李氏和弘昀的角度,更是說什麼都不對。
“這,這,”玉錄玳捂著口,“你如此大逆不道,皇阿瑪就只罵了你幾句,打了你幾板子?”
烏希哈納悶,“我都被罰跪三天呢!”
弘昀輕哼了一聲:“他這樣,跪奉先殿也只會惹祖宗生氣,皇阿瑪氣急了,連將他過繼給八叔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什麼?!”玉錄玳大驚失,烏希哈也瞪圓了眼。
這難道又是什麼歷史命運的不可抗力?
“別擔心,萬歲那是說氣話呢,”李氏忙道,“八爺最是重視子嗣脈,要是后人娶了洋人混淆統,怕是會氣得厥過去,萬歲爺再對他看不過眼,也不會他這般‘斷子絕孫’。也就咱們家不缺兒子,不上弘時心香火傳承。”
玉錄玳依舊愁眉不展,“皇額娘和太子弟弟那,三弟是不是將他們給得罪了?他們會不會覺得三弟這是以退為進,或是故意在皇阿瑪面前上眼藥?”
曾經的雍親王府各院和睦,是建立在利益總一致、各方平衡的基礎上。
可如今太子之位、乃至皇位擺在眼前,玉錄玳聽人說得多了,難免也有心神搖的時候。
還只是個不能登基的公主呢,遑論在朝中已有名和支持者的弘昀。
“應該不至于吧,”李氏嘆息,“皇后給弘時求了,我都不好意思上門道謝,等這陣過了,再探探的心思。”
弘昀安們道:“額娘和大姐姐都別太擔心了,皇阿瑪罰完,這事兒也就暫時過了,這樣說開了也好,沒準是福非禍,往后不必再瞻前顧后,小心翼翼,安生地過咱們的日子。”
玉錄玳轉向他,“可是他這麼胡鬧,會不會影響到你?”
弘時,“我知道你和額娘都更在乎二哥,所以我這不是先問過他了麼。”
弘昀搖搖頭,“年初那會兒我就在考慮之后的差事了,昨日趁著這個機會,我向皇阿瑪請命修明史,皇阿瑪已經同意了。”
他神平靜豁達。
“不求萬人之上,但求名留后世。”
作者有話說:
弘時:我要娶洋老婆。
四爺:逆子!
弘時:我不要皇位。
四爺:逆……也不是不能考慮。
大哥二哥潛在沖突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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