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也不知陳瑜是怎麼跟阿圓說的,總之,阿圓等了沒多久,就見蕭韞的馬車過來了。
上馬車后便直接問:“沈哥哥何時在大理寺當差的?”
“嗯?”
“適才陳大哥與我說了,”阿圓道:“沈哥哥在這謀了個小。”
“唔.......”
“如此就太好了,”阿圓說:“我聽說大理寺的職位都是缺,許多人破腦袋都想進來呢。”
“你聽誰說的?”
“我姐姐說的啊。”阿圓道:“我姐姐就在大理寺當值,對了,你可認得我姐姐。”
“不認得,不在同所。”
“哦。”
“沈哥哥可要好好干啊,”阿圓囑咐:“沈哥哥還這麼年輕,依你的本事一定能升發財的。”
蕭韞幽幽掀眼:“升就是為了發財?”
“可你不是欠了許多債嘛。”
“......”
默了默,蕭韞問:“小丫頭來這找我有何事?”
提起這個,阿圓正問:“沈哥哥你聽說今天的事了嗎?”
“何事?”蕭韞故作不知。
“顧丞相的事,我聽說.....”阿圓低了些聲音:“聽說他收賄賂、徇私舞弊被查了。”
“你信?”
“我不信。”
阿圓搖頭,不是因為跟婧兒的這層關系,而是見顧景塵的第一眼,就覺得這樣的人頂天立地、正派清廉,不像是這種人。
“那便是了,”蕭韞說:“此事自有朝廷查明,無需你們小姑娘擔憂。”
“可萬一有人存心誣陷呢,這就很難查了吧?”
“大理寺查案子,有的是手段。”
“沈哥哥,”阿圓問:“你也覺得顧大人是冤枉的嗎?”
“我并不知。”
“那你能有法子幫一幫.......”說到這里,阿圓停下,氣餒道:“罷了,你也只不過是大理寺的一個小,還是不要連累你了。”
“......”
“我去找世子哥哥或許還能幫上些忙。”
“.........”
蕭韞忍了忍,說道:“謝弘瑜也未必幫得上忙。”
“你怎麼知道?”
“謝弘瑜只是個國公府世子,連個職都沒有,如何能幫忙?”
也不知他這話哪里來的優越,敢人家堂堂衛國公府世子還比不上他一個小小芝麻?
阿圓撇,都不想說他,怕他覺得沒面子,畢竟沈哥哥好不容易得了個職,驕傲自豪也在所難免。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阿圓說:“我回去歇息會,下午去拜訪世子哥哥。”
兩人各自心復雜地回了瀾苑,蕭韞還有事要忙,與阿圓在岔路口分別,徑直去了書房。
而阿圓困得不行,也回了清漪院睡午覺。
.
睡醒后,阿圓問蕭韞在不在,婢說他出門了,阿圓心想沈哥哥應該是去大理寺上職了。
于是出門前還吩咐婢晚上準備富飯菜,這些日子沈哥哥辛苦,得補補。
收拾東西上了馬車,讓車夫趕去衛國公府。
認識世子哥哥這麼久,但衛國公府是第一次來。下了馬車后,從袖中掏出一枚玉佩遞過去。
看門的小廝見了,立即領進門。
謝世子收了個徒弟的事京城人知曉,衛國公府的人也知曉。但兩年多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位徒弟上門拜訪。
小廝不敢怠慢,把人請進花廳里坐。待稟報了謝世子后,又繼續領人去了謝世子的墨瀟院。
衛國公府府邸很大,走了幾道門都沒走到底,路上遠遠地遇著個穿著華麗鮮亮的子過來。
兩人面對面地迎上,那子見了阿圓稀奇地打量了會,問小廝:“這位是?”
“回表小姐,這位是世子爺的徒弟。”
“哦。”
這聲“哦”拉得意味深長,連打探的目也變得凌厲了些。阿圓莫名其妙,淺淺福了福就跟小廝走了。
來到墨瀟院,聽小廝說世子還在跟老國公談事,讓先在小廳稍坐片刻。
阿圓點頭。
婢進來上茶后又退出去了,廳靜悄悄的,從門口出去是景致優的庭院。此時三月,庭院里開了許多花。
白的紅的綠的,百花爭春好不熱鬧。
謝弘瑜是個風雅之人,連帶著自己住的院子也很是風雅,阿圓頭一回來,喝了盞茶后就暗暗打量環境。
只不過打量著打量著,就聽見婢們低低私語。
“聽說世子爺在外邊喜歡個姑娘,莫不是這位?”
“這位不是姓褚嗎?我聽說世子爺喜歡的那姑娘是姓肖啊。”
“姓肖的姑娘我沒見著,但今日見了這位褚姑娘,實在是好看呢。”
“可不是,比起表小姐來簡直不知好多。世子爺看慣了人,難怪瞧不上那位表小姐。”
“你說都等這麼些年了,明明知道世子爺不喜歡,為何還死賴著不走?”
“可不是死賴著?年初元宵節剛過,大冷天的竟要投湖自盡,若是真想死也不至于在人來人往的地方投湖。”
“可終歸病了一場,到底是博得了老國公同,老國公不是還開口讓世子爺納做妾嘛。”
“說來好笑,等了這麼多年,什麼手段都使了,最后等來了個妾的份。”
“不做妾也不行,難道你們忘了,兩年前府上到傳表小姐被世子爺.......提前失了子哪里還能當正房夫人?”
“呸呸呸,咱們世子爺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潔自好,連近伺候的都是小廝,哪里會跟那樣的人春風一度?”
“可哭著從世子爺書房出來又是怎麼回事?”
“小把戲罷了,這般上不得臺面的人,難怪只能做妾。這兩年鬧死鬧活拿這事做筏子,二房夫人非得讓世子爺給個說法,如今兩年過去,還能有何說法,做妾都便宜了。”
“話不能這麼說,咱們世子爺是誰人,做世子爺的妾可比一般人家的妻強多了。”
“也是,就表小姐那份想做世子爺的妻恐怕夠不著。”
后頭還說了些其他的零零碎碎的,不過聲音越來越小,阿圓便聽不清了。
這兩年雖在書院讀書,但世子哥哥和表姐的事也知道些許,兩人最初還各自看不順眼,后來也不知怎麼的,世子哥哥突然就看表姐極其順眼了。
只不過表姐這人眼獨特,對于世子哥哥這樣白貌長得致的男子瞧不上,偏偏喜歡話本子里魁梧健壯的將軍,還口口聲聲說以后的夫君就要找個當將軍的。
唉,也不知世子哥哥現在去從軍還來不來得及。
這般,思緒散了一會兒,聽見外頭行禮的聲音。
阿圓抬眼,就見謝弘瑜一紫袍腰佩玉帶,玉樹臨風地走進來。
.
從衛國公府出來,已經是下午酉時,夕西下。
阿圓有些蔫蔫的,連世子哥哥都說不要讓管這件事,想來這件事非常麻煩。
世子哥哥跟沈哥哥一樣,皆安不用擔心,可如何又不擔心?
先不說對顧丞相印象極好,覺得那樣清正廉潔的好被冤枉實在可惜,就說顧丞相此人是婧兒姐姐的未婚夫婿,此事.........
阿圓悶悶地上馬車,車夫問去哪,看了看天,索吩咐回瀾苑。
回到瀾苑,蕭韞還沒回來。
阿圓換了家常袍,不想看書也不想寫字,便讓婢把古箏架在小院里,對著一池的鯉魚琴。
每回心緒煩的時候,也只有這樣,才能舒心些。
酉時二刻,婢說公子回來了,阿圓這才起。
蕭韞忙了一天,頭昏腦漲。一回瀾苑,原本是想往書房走的,但走到半路就換了個方向,去往清漪院。
老遠就聽見一陣琴音,琴音悠揚悅耳,果然了他些許。
但才進院門,琴聲就停了。
“沈哥哥回了?”
阿圓站在池邊,著了件水藍素面襦。如今三月天漸漸暖和,衫變得單薄,顯得整個人高挑勻稱。
就這麼,明艷俏麗地站在夕中。
蕭韞走過去:“聽說你下午去衛國公府了?”
“嗯。”阿圓跟著他走,兩人進了旁邊的飯廳坐下。
“不過世子哥哥說此事牽扯重大,除了宮里的皇上,其他人恐怕是幫不上忙的。”
阿圓一臉擔憂地問:“沈哥哥,大理寺一定能查明顧大人是冤枉的對吧?”
“若是冤枉,大理寺自然能查明。”蕭韞道:“你既是信顧丞相是冤枉的,那還擔心什麼?大理寺會還他一個公道。”
“嗯。”阿圓重重點頭:“我信。”
蕭韞闔眼靠坐在椅子上,語氣淡淡的,面幾分倦怠。
阿圓見了,問他:“沈哥哥的差事是不是很累?”
“唔.....”蕭韞應聲:“也就這段時間事多,過些日就好了。”
阿圓也知道蕭韞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有時候還忙到夜里。今日又是一大早就出門,沒個停歇。
這會兒看他面疲態,心疼。
想了想,起走過去。
蕭韞聞到一陣清香,覺得到就站在他后,也不知小丫頭要做什麼,他不聲。
很快,溫熱的指腹在他額頭兩邊,然后按起來。
蕭韞平日里都是小廝伺候,即便是按額頭也是小廝代勞。頭一回有子親近,他不僵了下。
但也就僵了那麼一小會,漸漸放松起來。
不知是什麼魔力,小丫頭的力道不重,甚至像撓似的,但卻莫名地令他安適。
他眉頭緩緩舒展。
“我在家時也常給我爹爹這樣按,爹爹還說我手法妙呢,一整日的疲憊都不見了。”阿圓問:“沈哥哥呢?可到舒服些許?”
“嗯。”
“不過沈哥哥的額頭太了些,里頭全是骨頭。”
“不是骨頭你想是什麼?”
“可我手疼嘛。”
“這才按多久,就疼了?”蕭韞詫異。
皮這麼氣的?
“我可是用了大力氣按的,當然疼。”
“那你得多吃些,就你這點力氣,撓都不夠。”
“哼!”被他嫌棄,阿圓不想干了,正松手結果就被他握住。
蕭韞是下意識的作,怕松開,想也沒想就去阻止。然而剛握上那纖細的手,他自己不怔了怔。
隨即不著痕跡地放開。
“繼續。”他說:“力氣雖小了點,但很舒服。”
阿圓這才又幫他按起來。
可接下來,蕭韞就有些心思不寧了。
小丫頭在后頭碎碎念什麼他聽不清,滿腦子是剛才那膩的。
他曾在書上讀過“手如荑若凝脂”,就是指子的手好看。
彼時他想象不到如凝脂的是何樣,可適才,他真真切切地到,子手指纖細,仿若無骨青蔥。
蕭韞使勁閉了閉眼,覺得不該去想這些,可不知為何,這些東西不控制地縈繞在腦中,還令他越想越多。
以至于額頭上被指腹著地方,越來越燙,燙得他呼吸不暢。
過了會,他猛地坐起來。
阿圓手下一空,奇怪地問:“怎麼了?按疼了?”
“沒有,”蕭韞端坐著,略微僵:“你爹爹說得對,手法果然妙。”
他指了指對面,像攆洪水猛似的:“可以了,你坐過去。”
“哦。”阿圓沒多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會兒擺飯還早,但蕭韞不想離開,可兩人這麼對坐著,他又覺得不自在。
瞥見院子里還架著古箏,他問:“你適才彈的什麼曲?”
“《秋月》”阿圓說:“我近日剛練的。”
“唔......你再去彈一遍,我聽聽。”
“好啊。”阿圓起出門。
一離開,飯廳燥熱的空氣變得清爽了些,蕭韞暗暗長舒一口氣,繼續靠回椅子上。
只不過這回沒再闔眼,而是微微側頭,打量院子里坐在琴架旁的人。
若有所思........
適才心里那異樣并不陌生,有次在馬車上小丫頭撞了鼻子時,也曾出現過。
彼時他查探鼻子是否流,可驟然瞧見眼眸潤,紅微張的樣子,心里猶如一道閃電劃過。
劃得極快,還夾雜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至今也沒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
今天那種異樣再次出現,心有余悸。
甚至比起上次的況來,更強了些,以至于他到現在心口都還跳得有點快。
真是,奇怪。
蕭韞抬手,在口了。
過了會,那里才平靜下來。
.
吃晚飯的時候,阿圓再次提起顧景塵的事。
蕭韞心復雜了會,問:“你很擔心顧丞相?”
阿圓點頭。
自然是擔心的,顧丞相是婧兒姐姐的未婚夫婿,若是這次的事沒能過去,婧兒姐姐恐怕也要遭殃。
不過蕭韞卻是誤會了,目沉沉地在上,意味不明道:“顧景塵已有婚約。”
“嗯?”
阿圓喝了口湯,茫然抬頭。
隨即明白蕭韞誤會了什麼,氣得瞪他:“沈哥哥想什麼呢,我擔憂顧大人是因為想到婧兒姐姐,也不知這會婧兒姐姐那如何了。”
“當真如此?”
顧景塵才學好,容貌好,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很是招京城的貴們喜歡。這一點蕭韞知道,適才見眉頭鎖,還以為有那麼點心思。
阿圓剜他一眼:“且不說顧大人是婧兒姐姐的未婚夫婿,就說年紀,我與顧大人相差這麼多,我又怎會喜歡他?”
蕭韞一愣,莫名地就問了句:“你很在意年紀?”
“那當然,”阿圓點頭:“反正我以后的夫婿不能太老也不能太小,與我年紀剛剛好就行。”
“........”
蕭韞口一悶。
被逼嫁給一個兇殘暴戾、離經叛道、罄竹難書的男人怎麼辦?顧希音表示:“弄死他,做寡婦。”徐令則嗬嗬冷笑:“你試試!”顧希音:“啊?怎麼是你!”此文又名(我的男人到底是誰)、(聽說夫人想殺我)以及(顧崽崽尋爹記)
慕之明前世被他所敬仰之人欺騙迫害,慘死在流放的路上。重生一世,勢必要扭轉乾坤,此生安寧。就在他翻手為云,歷經京城疑團,戰火紛爭,皇子奪權時,忽而窺見一片赤誠情深,慕之明從此淪陷,無法自拔。然而大婚當夜,顧赫炎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卻是:“我知道,我只是他的替身。”慕之明:“???”夫君,腦子有疾乎?顧赫炎:“無妨。”慕之明:“……”顧赫炎:“待到事畢,你且去尋他,我不會糾纏于你。”慕之明:“……”顧赫炎:“被你利用,我心甘情愿。”慕之明:“……”顧赫炎:“你能真心展顏,我已知足,不會再奢求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