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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月公主其實也不知道心底那止歌可以幫到的直覺從何而來,但莫名的,就是如此認定了止歌有辦法幫。
衝到安國公府來,其實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就算的直覺有誤,以止歌與寒家的關係,總有可能幫到,不是嗎?
想到這些,含月公主更是熱切地向止歌,期待著止歌給出想要的答案。
“我知道你的來意。”止歌看向含月公主,表依然淡淡的,“如果你是擔心你以及寧妃太子的安危,我想你本就沒有必要來找我。”
含月公主一怔,然後第一反應是止歌不想幫,心中一急,一把抓住止歌的手腕,急切地道:“姐,我知道你能幫我,你幫幫我,我……求你了。”
生平第一次,含月公主出了“求”這個字眼,從明月一般的之驕,變如今隻能做出這等乞求姿態的普通人,這其中的落差,恐怕隻有自己才能知道。
心裏反的湧出一難堪,不過想到自己和母妃皇兄如今的境,又將那些難堪生生了下去。
隻要能讓母妃和皇兄安危度過這一劫,的姿態放低些又有什麽有關係?
如今本就是需要止歌的幫助不是嗎,更何況,那之驕的份本就是假的,撇開這個公主的份,止歌本就是隻能仰的存在。
隻要能留住母妃和皇兄的的命,這些,又能算得了什麽?
於是,含月公主神之間多了幾分堅韌,重重地道:“姐,我求你幫幫我,隻要能保住母妃和皇兄的命,你我做什麽都行!”
含月公主是真的豁出去了,也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不過,蕭靖北聽了的這番話,卻略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
一是不滿含月公主用這種話來變相的止歌幫,二來則是因為含月公主對止歌的稱呼。
姐。
他與止歌已經親這麽久,難道含月公主不應該喚止歌一聲世子夫人嗎?
蕭靖北的不滿表現得太過明顯,哪怕含月公主這時一心隻等著止歌的答複,也都注意到了他外的緒。
雖然不知道安國公世子為何對自己不滿,不過對這時的含月公主來,得到止歌的幫助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又重新眼含期待地看向止歌。
止歌失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將手中的紙張往含月公主的方向遞了遞。
“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如果你是擔心你的好父皇清醒之後會做些什麽,那你確實不需要我幫忙。”
含月公主遲疑著接過止歌遞來的紙張,但在看清紙上記載著的容時,心裏震驚之下隻顧著一行行往下看,直到看到最後一行。
誌鬱怒,心火暴甚,引風而發卒中。
每一個字含月公主都認識,可當這些字組合在一起……
意思是,的父皇,因為肝火過甚而,中風了?
所以自從得知消息之後就一直畏懼著的父皇,如今已經變了一個半不遂、口舌歪斜,連話都不清楚的病人?
而且依太醫所言,好轉的可能很,以後可能會一直躺在病床上不能言不能。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含月公主都有些無法相信。
止歌因含月公主的反應而微微一笑,眼向上挑了挑,道:“你瞧,你本就不需要擔心,你的父皇,如今連完整的話都不出來,又怎麽可能下旨置你以及寧妃太子呢?”
含月公主聞言看向止歌。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止歌在到父皇時,語氣中有些淡淡的嘲諷以及冷意,就好像,與父皇,不僅是舊識,而且還是敵人,所以正因為父皇的突然生病而非常滿意。
甩了甩頭,含月公主將這揣測拋到腦後,然後就聽到止歌那似乎帶著某種魔力的聲音。
“你有沒有想過,隻要你的父皇醒不過來,那太子就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在這種況下,就算太子直接攝理朝政,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再拖個三兩年,待你的好父皇閉了眼,這下,還不就是太子的了?”止歌把玩著頰畔一縷發,似乎漫不經心的道。
含月公主因的這些話而瞠圓了眼。
若真如止歌所言,父皇病得不能不能言,那確實無需擔心父皇會要了他們三人的命,而隻要父皇一沒有好轉,那麽,即使有那個流言在,皇兄也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甚至,以父皇如今病重的樣子,本就無法理國事,若他們的膽子夠大,更是可以借此機會讓皇兄順理章的登基稱帝,徹底杜絕一直以來所擔心的問題。
不得不,這個想法對來是極、的,隻要皇兄真的登基為帝,那這世上就不可能再有人能得了以及母妃,他們三人的安全自然是無虞了。
可是……
這個念頭在含月公主腦中隻一轉就被下了。
雖然從來不關心政事,可是也知道,想得簡單,但這件事真要做起來卻太難了。
太子後並沒有一力扶持他的朝中重臣,就算有那麽些維護大武朝正統的老臣往日裏支持著他,那也是看在太子是皇室唯一脈的份上,如今既然眾人對太子的世存了疑,這些人又怎麽可能還毫無保留的繼續支持他,至也會先就流言的容調查一番,一旦讓太子和林戰出現在一起,隻他們那相似的麵容,就足以所有人明白事實的真相。
到時候,太子不但不可能登基為帝,還會被治個混淆皇室統的罪。
真到了那種境,無論趙南能不能醒過來,無論是寧妃還是他們兄妹,都斷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深吸一口氣,含月公主自那些想象中回過神來,定了定神,道:“姐,我與皇兄的世,你早就知道不是嗎,這太子和公主的份,於我們來,都隻不過是覆於麵上的一層皮而已,一旦將這層皮撕下來,還會有幾人會不在乎麵之下我們的真麵目呢?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們如今也不敢肖想那些本就不屬於我們的東西,我們隻是想繼續活下來而已。”
含月公主一口氣將話完。
果然,放下那些本就不該期待的東西,隻覺心裏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
若能拋開這看似高貴的皇子公主的份,雖然他們也許不能再如從前一樣過著最風的日子,但在找回自己之後,他們至也不用再為明還能不能活下來而擔心。
含月公主相信,的哥哥,也一定會如此選擇的。
止歌偏頭打量著含月公主,確認的是真心話,心裏於是對多了幾分讚賞。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含月公主一般能看清自己的位置的,若是換了其他人在含月公主的位置,恐怕更多的人會選擇鋌而走險,用自己的命去賭那個登臨下之巔的可能。
想登得越高,必然要做好摔得越慘的準備。
就如含月公主所想的那般,若太子真打算趁著趙南病重而妄想掌控朝政,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別朝中百會不會容忍世不清不楚的太子登基,單是寒家,以及止歌和寒老爺子,就不可能任太子為所為,他們苦心策劃了這麽多年,可不是為了替他人作嫁的。
所以,對含月公主的選擇,止歌是極為滿意的。
因為滿意,是以止歌並不吝惜幫上含月公主一把。
站起,止歌隨意向含月公主的方向踱了幾步,明明隻穿著普通的家常裳,但在含月公主眼裏,眼前的子,卻仿佛是翱翔九的鸞,昂著頭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這樣的姿態,是從前含月公主在旁人麵前展示出來的,如今卻換了看著止歌如此傲然而立。
但奇怪的是,含月公主心裏卻沒有半點的不忿。
第一次見到止歌時,還是高貴而驕傲的大武朝公主,那時就察覺到了,這個比還要一點的雖然看似清淡,但骨子裏的驕傲隻怕不比自己來得。
若不是有這樣的認同,之驕的含月公主,又怎麽可能從第一次見麵起就對止歌存了好。
如今看來,當初果然是沒有看錯的。
從恍惚中回思緒,含月公主就聽到了止歌給了肯定的回答。
“既然公主有此決斷,那我也不與公主兜圈子了,公主的請求我應下了。”止歌麵容平淡的出讓含月公主鬆了一口氣的話,然後意有所指的道,“皇上因肝火過甚而引發中風,太子心憂皇上龍,在皇上跟前盡孝了一一夜之後,也跟著一病不起,從而引發舊疾薨於東宮。至於公主和寧妃娘娘,你們可以選擇自己的死法,公主以為如何?”
含月公主一怔。
然後略帶了些悵然的輕輕點了點頭。
以和太子的世,事發之後,他們必是不可能再繼續呆在宮裏的,也確實不知道他們還能以什麽份呆在宮裏。
可是,到底在宮裏呆了十幾年,在這裏,做了十幾年高高在上的皇室公主,驟然要離開,心中有不舍也是再所難免。
但隻片刻,含月公主就將這點悵然下了。
不是的,再如何都不會屬於,又何必為那些不屬於的東西而留呢?
斂下所有不該有的緒,含月公主點點頭,“這件事,我回去之後會盡快與母妃和皇兄商量的,準備好之後也會盡快給你回信。”
止歌點點頭,心裏頗為讚許。
比起太子趙載存來,含月公主格無疑要更為果斷些,認得清形勢,且一旦做出決定就再不會多想。
“公主放心,這件事我既然應承下來了,就不會再改變。”止歌道。
含月公主心頭一鬆。
自從知道京城有那樣的流言在流傳,又得知父皇很有可能是因為知道了這個流言而昏迷,就一直在為寧妃,為太子,也為自己的將來苦心謀算,如今終於得到了這樣一個最好的結果,疲憊後怕才齊齊找上門來。
既然已經得到了止歌的承諾,含月公主也不再多呆,想趕著回去與寧妃和太子商量這件事,與止歌道了別,才往外踏了兩步,卻又突然頓住,回過頭道:“姐,以後不用再稱我為公主了,我趙紅妝,姓氏是父皇給的,以後必然不能再用,下次見麵,姐可以我紅妝。”
完,含月公主,不,應該是趙紅妝再不停留,轉疾步離去。
而止歌,看著趙紅妝的影漸行漸遠,畔慢慢便帶了些笑意。
到這時,被趙紅妝忽略了個徹底的蕭靖北,才略帶些委屈地蹭到止歌邊,雙手環著止歌的肩抱了好一會兒,才又抬頭。
“皇上,中風了?”蕭靖北的語氣裏滿是不可思議。
在旁聽了這麽久,一直到現在,他都沒完全接這個來得突然的消息。
趙南的雖然這一兩年裏變差了些,可是平時看起來也絕無病弱之,如今這般突然的中風,還變這不能言不能的樣子,可見太子與含月公主的世給他帶來的衝擊有多大。
止歌點點頭,“是啊,中風了。”
語氣裏帶著淡淡的滿足。
事實上,止歌也沒想到趙南會在知道太子與含月公主的世之後會中風。
如今看來,先前準備的許多後手都用不上了,對付一個中了風隻能躺在床上連話都不出來的趙南,比之從前,可不是簡單太多了。
若是早知道這件事對趙南的打擊有這麽大,早就在回到京城的第一就將這件事捅出去了。
不過這也隻是想想罷了,若沒有先前幾件事打擊得趙南子骨變弱,隻憑太子與含月公主的世,恐怕並不足以讓趙南變這樣。
不過,無論如何,在辛苦了這麽久之後,總算是贏來了收獲的時刻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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