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科診室在門診三樓,此時正是電梯高峰期。
蘇淺直接快速地奔上樓梯,兜過轉角,不醫護人員和患者圍聚在一起,是看著后腦勺都能看得出他們很是焦急。
蘇淺看不到里面的況,但是卻能聽到男人瘋狂的吼聲以及小孩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今天我非要你死不可!不過你的賤命怎麼也賠不了我兒子的命!他本來能活的,就是你害死了他!你自殺,否則我先宰了!”
蘇淺渾都在抖著,開人群,就看到一個緒激的男人大手扼住一個八九歲小孩兒的脖頸,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孩兒的脈上,殷紅的跡流淌下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跌坐在地上,哭著央求男人放過的孩子。
而紀南辭上的白大褂也被劃破,鮮滲出,應該是左口傷了。
紀南辭發白,雙手舉在前,“你別激,把匕首放下,別傷害無辜。”
“我兒子不無辜嗎?就是因為你,我兒子才死的!”
紀南辭指了指匕首,“你不是想我死嗎?你把匕首丟過來,我償命,你放過孩子。”
男人嗤笑,“想騙我?你覺得我會信?”
他將匕首又向著孩兒脖頸扎了扎,孩兒因為害怕、疼痛,哭聲更大了。
“不許哭,否則我現在就扎死你!”
蘇淺將食盒放在地上,“那小孩子出氣算什麼男人!”
男人警惕地回頭看,“死三八,再刺激我,我現在就扎死!”
地上的人跪下哀求,“我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才九歲啊!”
男人眼睛猩紅,“我兒子才八歲!就是被這個殺人犯害死的!”
“你把孩子放了,我給你當人質!”蘇淺開口。
“你是個什麼東西!”
蘇淺說,“我是他老婆!我比那個孩子更有價值不是嗎?”
眾人發出驚訝的聲音。
醫護人員也都是很驚詫,因為蘇淺一直以紀南辭朋友的份來給他送飯,三個月以來風雨無阻的,他們還想著蘇淺快轉正了,卻沒有想到人家早就是紀南辭的妻子了。
紀南辭臉沉的厲害,“蘇淺,你別胡鬧!這里沒有你的事兒!”
男人心了,揚了揚下,“那你過來換!”
“好。”
蘇淺走過去,紀南辭想要上前阻止。
男人大吼,“你再,我就先死這個孩子!”
蘇淺大喊,“你別激,我過來了。”
大步走到男人的側。
男人將孩子一把推了出去,同時將刀子抵在蘇淺的脖頸。
孩子被一旁的醫護人員抱去救治,孩子的媽媽也跟著跑開。
紀南辭雙拳攥,這一幕像極了四年前,匪徒用短槍抵在孩兒太的一幕。
“你別傷害,你無非想要我的命而已,想要就拿去。”
男人大笑出聲,“看來你是真的很你老婆啊!要不然我全你們兩個吧!”
紀南辭看向小護士,“去拿一把手刀!”
小護士怔愣住,“紀教授,你要自殺嗎?”
“快去!”紀南辭沒了往日的溫潤,此刻臉上覆著一層冰霜。
小護士眼淚都快出來了,去拿手刀,就間接是拿兇,紀南辭一旦自殺,豈不是了遞刀的人?
簡直是造孽啊!
捂住,哭著跑向置室。
紀南辭淡淡說,“你放開,是我前妻,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你別傷害。”
刀尖刺破了蘇淺脖頸皮,鮮流淌下來。
紀南辭眼底皆是憤怒,“我讓你別傷害!”
男人也大吼,“刀子在老子手里,老子說的算!今天要麼你死,要麼死!”
小護士踉踉蹌蹌地跑過來,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手刀。
蘇淺見狀,再一次想到四年前紀南辭為他而出的一幕。
連累他中了一槍,差點沒了命,現在不能讓歷史再重新上演。
突然指向角落,“快看,你兒子!”
男人因為念子心切,竟然信了的話,看向角落。
蘇淺趁機雙手攥住男人的手腕,狠狠地咬在他腕部。
“啊!”男人因為疼痛,猛地甩開,蘇淺跌倒在地,男人舉起匕首朝的臉刺去。
鋒利的刀尖在眼前放大,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猛地閉上眼睛,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但是啪嗒啪嗒的滴在的眼皮上。
豁得睜開雙眼,鮮浸的眼中,一片模糊。
紀南辭攥住了利刃,眼神狠厲地瞪著男人。
隨后,他大力抬腳踹在男人的口,后者被踹飛。
與此同時,男人被趕來的警察控制住。
蘇淺抹了一把臉,趕起,看著紀南辭不斷淌的手,急得哭了起來,“怎麼辦啊?手傷了,怎麼做手啊?”
紀南辭將匕首丟在地上,紅著眼睛對大喊,“剛才那麼危險,你是不是瘋了!明天我們就去離婚了,你以為你是誰!”
蘇淺鼻尖很紅,眼淚不爭氣地又涌了出來,抿了抿,最終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紀南辭看著脖頸的傷痕,心中五味雜陳,一把將人抱住,狠狠地抱住,“知道剛才那一刻我在想什麼嗎?”
蘇淺自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能讓紀南辭再為自己傷了。
不想帶著愧疚過下半輩子。
紀南辭一字一句道,“你讓我想起了。”
蘇淺子一僵,這個?
是他心中的那個嗎?
“四年前的槍擊案,被匪徒當做人質,要挾我出來。孩兒很勇敢,不想連累我,狠狠地咬住了匪徒的手腕。”
蘇淺腦子嗡的一聲,他說的那個孩兒是嗎?
所以,他喜歡的人是......?
所以,他們生生錯過了四年?
蘇淺整個人都混了,覺得命運和開了個玩笑。
紀南辭松開,低頭看著若有所思的,“蘇淺?你在想什麼?”
蘇淺抬眸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認真,問,“南辭,如果那個孩兒沒有死,你會和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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