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微微搖頭。
平平沒懂。
杜春分:“婚姻大事不能催。你爹這次問安安也是覺得咱們兩家知知底, 和陳鑫沒必要再相了解下去。結婚和對象不一樣,有些事只有結了婚住在一塊才能發現。”
平平聽到這些事就頭疼,“你們看著辦吧。幸好蛋今年才二十三, 再過四五年他爸媽也不著急。”頓了頓, “只是孩子還是趁早生的好。”
杜春分道:“甜兒說不想要孩子。”
平平:“要是這樣的話那只有蛋了。就咱們國家國換個人都不可能跟丁克。不過不生也好, 說不定單位看到這麼響應計劃生育號召, 提拔的時候優先考慮。”
杜春分笑了:“上說生孩子耽誤事業。我覺得就是怕麻煩。沒孩子多自在, 一人吃飽全家不, 想去哪兒去哪兒。”
平平理解甜兒, “娘,好多人覺得兒不結婚丟人。我要是一直不結婚,你和爹不會跟那些人一樣吧?”
杜春分:“哪些人?漁村的漁民?”
平平搖了搖頭:“不止。從上到下都有。”
“都是些人云亦云的人,你管他們干什麼?你娘我是那樣的人嗎?”
平平:“不是。可是平時聽多了, 我總怕您被那些人洗腦。”
杜春分樂了:“我能那麼容易被洗腦, 跟林偉杰離婚后早隨便找個人嫁了。”
平平心里踏實了,“我就知道娘不一般。對了, 安安結婚要不要程時序去?”
“回頭讓小問問。”
哪怕程時序很想當上門婿, 杜春分也不會現在就把他當上門婿。
程時序發現未來岳父岳母對他的態度變了,也不敢提出訂婚,怕他們又想起那天的事。
隨著春節來臨,他被允許去邵家過年, 得知安安即將訂婚, 程時序慌了, 覺得不能再等。
年初八小回首都, 他去送小, 小告訴他安安的婚期定在明年年底, 問他去不去的時候, 程時序愈發覺得得給自己個名分。
陸、程兩家等他服,不可能幫他辦婚事。
程時序旁敲側擊試探出小對他的態度化,立馬請老王局長和他頂頭上司幫他提親。
市長覺得他叔叔出馬就行了。
程時序嫌那對一心攀附權貴的父母吃相難看,所以沒好意思把家里的事告訴他們。可都要訂婚了,還不說就沒法解釋他有父有母干嘛找上司和人。
挑個得閑的日子,程時序上老王局長去他上司家把這兩年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老王局長聽到“小杜”是邵司令的夫人愣了好一會兒。
羊城市長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可是聽他說完依然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不敢置信地打量程時序,“你這是壞事變好事,因禍得福?”
程時序想想那天的形就尷尬:“這事也是巧了。要不是小不愿意在樓梯口等我,我們真就錯過了。”
老王局長不說:“我就說小那孩子不錯。”看向他侄子,“你還說再看看,畢竟媽只是個廚師。幸虧小程沒聽你的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否則非得飛蛋打。”
王市長忍不住為自己辯解:“誰能想到邵夫人‘當壚賣酒’。”
“你想不到的多著呢。”老王局長瞥他一眼,言歸正傳,“小杜你不了解,邵司令你總該了解吧?”
跟邵耀宗打道的人都是省領導。王市長只在報紙上見過他幾次,對他本人的秉知之甚,但聽不人說過他的經歷。
王市長想起邵耀宗的經歷就忍不住羨慕的吸氣:“他運氣是真好。因為沒背景被弄去邊防師,正好趕上革命。邊防師沒人理,反而了最安全的地方。安東邊關沒什麼事,他太閑就帶著手下的兵出去訓練,結果被軍區巡查組的人個正著。
“其實這麼幸運的人不。可沒等上面把他忘了,蘇聯境殺人,導致寧戰區格外張,從全軍調兵強將組建了能打仗能架橋能鋪路能修坦克開飛機的機步旅。他因為上過戰場也上過軍校能文能武就被調去機步旅。到了機步旅不知怎麼又得了當時的陳副司令的眼,推薦他去軍事學院學習。
“后來的事你們都知道。桂海那個地方其實不怎麼樣。巧就巧在他過去沒兩年,上面又讓部隊自己籌集軍費。估計桂海太窮,據說他在桂海的最后一年,險些把桂海全省的山珍海味搬空了。
“據說那一年剛伍的新兵蛋子都多領一年補。這麼大手筆上面想不注意都難。結果又趕上上面重新劃分軍區。羊城軍區管五個省,就得負責五個省的軍費開支。其中一個省還是南海。哪里能省唯獨那里不能省。這時候就需要一個能賺錢的。上面估計也沒時間一個個試,索選個現的。”
老王局長不說:“這些事還用你說?”
王市長道:“我還沒說完。原本都以為他到了這里會學桂海那一套,山珍海味都往北方運。其實也有,只是很小一部分。他賺錢的門道在開公司。跟沈思維合作的那個貿易公司一年就不錢。
“除了這個他還弄安保公司,去年還在各地弄加工廠。不解決了退伍軍人的問題,還把留守軍嫂的問題一并解決了。據說那個貿易公司賣的東西都是自己生產的。
“對了,今年好像還讓海南的兵種榴蓮。好的地當地政府肯定不給他用。可海南就荒島多。他就讓駐島軍人在那些島上試種。要被他種了,以后可是獨家生意。即便吃的人,一個省一年十萬,全國那麼多省下來也夠年底發補了。”
老王局長皺眉。
王市長連忙說:“我說這些的意思他攤子鋪這麼大就有這麼多人脈。小程,等你跟小結婚,別的我不能保證,至這五個省沒人敢明著給你下絆子。”
程時序忍不住說:“他才來幾年?”
“三年。”
老王局長不信:“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嗎?”
王市長:“政令不通十年也沒用。所有人都知道邵耀宗能搞錢,就算覺得他的主意很扯也會忍不住試試。據說第一年沒賺多錢。他花的要不是賣水果蔬菜山珍海味的錢,第二年也搞不下去。也是因為沒用上面撥的那點軍費,大部分人都支持他再試一年。我還聽說他也不管國價多,他弄得東西出口全按進口國的來。”
老王局長不問:“人家也買?”
王市長:“噸噸的肯定沒人買。他有工廠啊。稍微好一點的五斤十斤的包裝。最便宜的五十斤一包。包裝袋看起來不便宜,自然就能賣出高價。據說他還從東北弄一些大米包裝品跟非洲人民換黃金鉆石,然后讓沈思維幫他聯系珠寶商加工好了之后再賣出去。”
程時序驚得微微張口,忍不住說:“我以為只是弄些瓜果蔬菜薄利多銷。”
“珠寶這事我也是剛知道。還是聽書記說的。反正買賣這一行他是越玩越。指不定過兩年買戰斗機坦克都不需要找上面要錢。”
老王局長不慨:“這里面可真復雜。”看向他侄子,“你知道的也是些皮吧?”
王市長忍不住說:“可惜您老連皮都不知道。”
老王局長噎住。
程時序忙打圓場:“王爺爺,說我的事。再過幾天就八月十五了。”
老王局長看向他侄子。
現在知道邵小的邵是邵耀宗的邵,王市長大包大攬道:“這事你就別管了,八月十五盡管過去就行了。”
程時序把他這大半年存的錢全拿出來。
王市長也沒跟他客氣,轉手給他夫人,讓他夫人按照這邊的規矩置辦訂婚的東西。
翌日,老王局長就去“小杜的店”,讓店長給杜春分打電話見著杜春分才告訴,小和程時序的事程時序都告訴他了。他自然也知道是邵司令的夫人。隨后才說小程想定下來。
杜春分當時就給小打電話。
五年前,小不同事陸續結婚。這兩年不同事陸續離婚。
分分合合,各種各樣的男人小見多了,反而覺得像程時序這樣的難得。
不過想起之前的事還是有點不痛快,直言訂婚可以,結婚再看。
程時序不意外,同意訂婚已經很不錯了。
考慮到小的職業,程時序用他以前工作存的錢給小買一副金手鐲和一個金項鏈,沒敢買訂婚戒指。
八月十五晚上,老杜閑著沒事算一下禮品以及給小置辦的東西,道:“我估計小程現在口袋比臉還干凈。”
杜春分:“難為他了。”
小:“大不了他未來一年的服鞋我全包了。”
邵耀宗問:“他問你哪來這麼多錢呢?”
杜春分想起來了:“對了,小,還沒告訴他你主要收是稿費和版權費吧?”
“結了婚再說。婚前都是我私人財產,干嘛要告訴他?”小反問。
杜春分想想和邵耀宗結婚后還瞞了他不事,邵耀宗至今都不知道家里有多錢,給他爹娘的回信被燒了。頓時沒底氣勸說。
“現在不說可以。但你得想好萬一被他發現——”杜春分看擺手,就停下聽說。
小:“我的手稿都在首都,給編輯社的地址也是首都的,不住一塊他發現不了。”
杜春分:“那我可就不管了。”
“你還是給安安準備嫁妝吧。”
安安的嫁妝不需要準備。
陳鑫也不敢勞煩千里之外的杜春分。
倆人工作這麼多年吃住都在單位存了不錢,所以就把手上的錢全用來裝扮新家。
杜春分過去看一下收拾的不錯。現在買冰箱彩電比以前好弄,杜春分就送他們全套家用電,包括烤箱。
知知底的兩家辦婚事都不需要坐下來詳談,一個電話就通好了。
臘八過后,杜春分帶著他爹和未來婿程時序前往寧收拾老杜在寧的家。
邵耀宗要是轉業了,老杜又離開寧這麼多年,肯定人走茶涼。
現如今邵耀宗不沒轉業,還時不時帶著寧地區一起致富,所以從陳副司令那兒弄到老杜的航班信息,寧的領導親自去機場接老杜。
程時序心中納悶,不應該是部隊派車嗎。
抵達干部大院,下了車聽到院里的人一口一個杜老,程時序懵了,“小杜”口中的“老杜”難不只是爹老杜?老杜不是濱海的干部,其實退休前是省領導?他這個未來岳家還有多“驚喜”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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