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羨之也沒料想到這一層,只是仍舊有些擔心鹿修瀾的份問題,但是展元一再給表示,“主子千萬要相信屬下,倘若這點小事屬下都辦不到,那這些年也就等于白活了。”
天子要鹿家的造船,甚至為此滅了鹿家滿門,眼下鹿修瀾做了擂主,沈羨之最擔心的就是他這份被狗皇帝發現。
別人藏拙都來不及,可是自打鹿修瀾爬上那擂臺,就再也沒有下來過。
“當真確定?”所以還是擔心。
“確定!”展元已經早在鹿修瀾加日月神教的時候,就已經將這件事解決好了。
沈羨之見他如此篤定,那也不好再繼續質疑他的辦事能力,只說了些教中的狀況,就被丁香來去了。
“怎麼了?”鑒于丁香很這樣出來找自己,讓沈羨之不免是有些擔心,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丁香跟在后小聲道:“是大小姐有請。”
沈羨之聽罷,心里頓時有數了,自打上次從夏侯瑾那里弄清楚了這杜司風沒親的緣故,暗地里與沈梨之說過,這剛好修葺房屋的事太忙,也就沒再管了。
要說因為這城中房屋修葺一事,便有大批的木材商興起,不然膽大的老百姓甚至乘著這東風,已經賺了不小一筆。
城外幾個燒瓦廠也一直沒斷過火,但這磚瓦仍舊是不夠用,古蘭縣那邊也看到了商機,一船接著一船往這潯州城運送過來。
其他的縣城聽說了這個狀況,哪里有銀錢不賺的?也是想辦法往這潯州城敢過來。
如此一來,城中人口越發集,大小事也就添了一大堆,也就顧不上娘家姐妹的事。
眼下和丁香回了王府,直奔著沈蕓之們姐妹幾個住的后院去,但見茴香早就守在門口了,見了連請進去。
爐子旁,三個姐妹都在,唯獨就差一個人了。
還沒落座,沈梨之就瘋狂朝使眼。不過這哪里還用說,沈羨之已經想到,多半和那杜司風是不了干系了。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沈蕓之等著們這三個妹妹都到齊后,居然開口說道:“我與杜大哥已經商議好,這莫家的生意,往后我就不手,手里留了眼下這間書齋就好。”說到這里,看朝沈羨之,“二妹妹,你自小離家,家里最是虧欠你,還是按照原來咱們說好的,莫家的大部份產業歸你,余下的三妹和四妹平分。”
哪怕大家知道可能和這杜司風在一起,但是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沈羨之心想自己也就沒關注一月半月的,怎麼就扯到要親上去?
和夏侯瑾那是賜婚,迫不得已。但是長姐既然有這自由的機會,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正要開口,卻被沈梨之手從桌子底下按住了手。
而沈羨之的話雖是沒能說出口,但沈蕓之如何看不出來?只微微一笑,“二妹妹你不必擔心我,杜大哥對我極好。”
本來還打算搬出去的,到時候也方便親,但是后來想了想,自己到時候和杜大哥親了,那余下的兩個妹妹如何是好?倒不如繼續留在王府里,不管怎麼說,有二妹妹照顧著,自己也能夠放心幾分。
沈羨之聽到的話,嘆了口氣,“這樣說來,是勸不住了。那也罷了,你只要覺得好便是,畢竟這日子是你自己過,只是不管如何,你也是沈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這三六聘是斷不可的?他可是修書回老家了?”
沈蕓之一直都很擔心沈羨之這里,雖說自己是長姐,但其實大部分事都是靠二妹妹來張羅,所以很是擔心反對這樁婚事。
如今聽到的話,心里不由得多了幾分歡喜,“已經修書回去了,想來年后能得到結果。”
沈羨之點了點頭,但見著那杜家都還沒回信,大姐就做好了這些打算,終究覺得不妥,倒不是說人就該高傲些,而是這副樣子頗有些恨嫁。讓沈羨之心里極為擔心,“既如此,還沒這結果,姐姐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旁的事,等那邊來了信再做商議。”
沈梨之聞言,也連忙附和,又說自己和沈靈之對于這鋪子的事還不,暫時離不得,沈蕓之這才答應繼續管著這些鋪子。
待商議好,沈梨之正好要去鋪子里,便與沈羨之一道同行出來,沈羨之想起當初沈靈之被那姓柳的騙,大姐現在也是個腦,所以對于這當初還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沈梨之充滿了希。
然后也忍不住想,這沈家的兒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按理沈相爺夫妻倆都是商政上赫赫有名的人,怎麼這幾個兒覺都不大行的樣子?
難道這后天環境真這樣厲害?就因被祖母養大,所以造了現在這副樣子?
沈羨之為此是憂心忡忡,偏偏因為這街道年后要重新修葺的消息已經傳出去,各大小街道都有了負責人,所以周邊的村鎮上,如今已經在開始準備開山采石,準備來年大賺一筆。
要說是石頭開采,除了臺山塢專業些外,其他那都是外行人,所以夏侯瑾為此有些擔心,生怕到時候鬧出人命來。
沈羨之只同他出著主意,“他們要開采石頭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總該負責人出來,帶幾個人去臺山塢學一學,再有若是真出了意外,恤金由著王府這里定制,只要高一些,他們自然就會小心謹慎,不敢來。”
若是出了事,一條命就賠個十兩二十兩銀子,那做管事的做東家的,自然是不會拿這些工人們的命做一回事,只怕到時候一味地為了多開采石頭,不顧工人的安全。
夏侯瑾聽到的建議,覺得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果然立即就去執行。但為了謹防到時候他們抱著僥幸之心,再三思略之下,還是在王府里挑出一些人,每個采石場安置一兩個負責監工,若真出了問題,這監工也要罰。
雙管齊下,應該能多幾分安全,保證工人的命。
夏侯瑾這花了幾天才將此事堅決好,沈羨之便偶然聽到原本已經定了名字的街道,居然出現轉讓的況。
如果只是單純地轉讓,比如某某商家無能力承擔以他們商家名字命名的路段修葺費用,那要轉讓無可非厚,但是卻出現了高價轉讓。
本來這拍單的時候,他也沒花一分錢,只需要負責修葺那段路就好,可如今卻空手套白狼,還是在沈羨之的眼皮子底下,這當然不好使?
這種況下,就怕有人跟風,也想空手套白狼白賺一筆,而從他們手里買命名權的商家白花了這麼大筆錢,只怕在這修路時,就該拮據起來了。那所重新修建的路,又能管幾年呢?
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后,沈羨之和夏侯瑾一商量,立即了一張告示,通知各商家前來簽合同,順便將保證金給上繳。
若是出現轉讓況,那麼這保證金便恕不退回。
這樣一來,便將那些打算轉讓命名權而白賺一筆的人后路給堵死了。
也幸好,此前才做了登記,沒有這合約,什麼都不奏效。
這風波最終這樣解決了,但也讓沈羨之意識到,這幫人不太好忽悠了,開始鉆起空子,對未來的發展很是憂心。
幸好這個時候有了好消息傳來,溫先生幫忙找的人已經來了,是個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劍客。
今日一來,便立即找鹿修瀾挑戰,毋庸置疑,他自然是被打下了擂臺,沈羨之趕安排了錢袋子去傳消息,最好早些讓日月神教的名聲在江湖上傳開,招納更多的江湖人教。
順便也去給溫先生結賬,只是心底十分納悶,回來問起夏侯瑾,“你最近有什麼好事瞞著我麼?”
夏侯瑾被問得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我每日所行何事,都是與你商量的。”
兩人幾乎每天也都著面,好像夏侯瑾也沒空去干別的事,所以沈羨之就越納悶了,“既然如此,溫先生今兒那笑容怎麼和往日不一樣?”今天看到自己,那笑容可是發自心。
不像是從前那樣,端著一張假臉。
夏侯瑾聽罷,也沒多想,只笑道:“能他高興的,除了銀子沒旁的,想是遇到飛來橫財。”
沈羨之聽了他這話,本是沒多想的,只是眼下要過年了,桑葚帶著孩子,本就持不了過年的事,沈羨之倒是有這能力,但是還有日月神教的諸事要忙,還有潯州城不事,也還在管著,本就顧不上。
因此便將此事托給了白蓮心。這白蓮心自小在王府長大,最是悉這些流程,今日從外采買回來。
沈羨之看到賬單,“就花了這麼一些麼?”很是不放心,生怕往里倒銀子了。
沒想到白蓮心一臉愧疚求沈羨之原諒:“本來也花不了多,是我從前豬油蒙了心,多給瑾王報了一倍的價格。”
沈羨之聽到這話,心說那從前給的那些東西,還真是用王府貪污的銀子置辦的,也就是說沒空間了。
有點小憾,但也隨即想到了一個事。覺得自己忽然就曉得為什麼溫先生看到自己,如今會笑得那樣高興了。
他肯定從中扣了銀子。
但至于是扣了多,沈羨之并不知曉,也沒有直接去問他,而是讓人暗地里打聽這位如今也打算加日月神教的小劍客,到底從溫先生手里拿了多銀子。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