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也是沈羨之最擔憂的問題,“所以,我想著在未來兩個月里,就開始修筑城墻。”到時候進來的蠻人如果真敢搶劫,自己就甕中捉鱉。
沈蕓之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便朝沈靈之和沈蕓之看過去,“我同意二妹的意思,你們呢?”
等于沈羨之要提前讓莫家的店鋪開到此,現在有了兩票。
沈梨之和沈靈之自然是點頭同意的。
然后就這樣決定好,由著沈蕓之來代筆給蕭姑姑寫信。
而沈羨之剛到前院,就正好聽說清瀾答部落來贖人了,聽說果然皮和藥材,就用了八匹馬和十二頭野牛。
這會兒就在王府大門口。
沈羨之聽罷,連忙領著玄月前去清點質。
來贖人的是個四十出頭的胖墩,自稱是清瀾答部落的長老,做暉譚,手里握著長纓槍,顯然是從這城里搶去的,如今雕像一般站在大門口,一臉嚴肅。
見到沈羨之以后,很是痛快就讓沈羨之點貨,但要先見到阿布他沒事。
很快阿布跟著幾個族人就一起出來了,看到他很是高興,上也沒有傷,就沒有一點做俘虜的樣子。“阿叔!怎麼是你來,我以為阿爸會親自來呢。”
暉譚看到他,臉上的表變得和了些,然后防備地用他們的蠻人話和阿布談。
沒想都阿布用蹩腳的漢話說道:“阿叔,王妃娘娘是天神下凡,能聽懂我們的話,您說什麼都知道,不用這樣防備的。”
暉譚聞言,防備地看了看沈羨之一眼,“你聽得懂?”用的,正是蠻人話。
沈羨之頷首,然后一拍手掌,只見王府里抬了四口箱子出來。
在暉譚不解的表下,讓人將箱子一一打開,里面頭面首飾,綾羅綢緞,甚至還有些致點心,看得暉譚舍不得移開眼睛。
“王妃娘娘這是做什麼?”他所想用那同樣不流暢的漢話問。
不等沈羨之開口,阿布就高興地搶道:“是王妃娘娘送給咱們的禮,說咱們送他們這些皮和藥材,這是禮尚往來,以后我們還可以繼續如此。”不過那樣好像用他們的話說,第二次再做這樣的事,是做易了。
暉譚聞言,看朝沈羨之,像求證,見果然點頭,臉方變得好看許多,“那就謝謝王妃。”
雙方便開始一手人,一手皮藥材。
臨走的時候,沈羨之還單獨給阿布一個小盒子里,里面是些胭脂水,“你阿媽聽說也是我們潯州人,這些送給,當做是我這個娘家人送給的禮。”這些東西,是不值錢,但是在潯州城和整個西南,都不好找到這麼像樣的一套了。
這禮送出去,這話說出口,那清瀾答部落和潯州,和這瑾瑜王府,就不了干系了。
那暉譚并未拒絕,似乎也不反對和他們這樣來往。
待他們出城,沈羨之讓人去通知昨天幫忙綁蠻人的老百姓們請來,就將這沒搬進王府大門的藥材和皮與大家平分了。
昨日大家跟著幫忙,雖然沈羨之也表示會有獎賞,但是絕對沒有想到,能拿到這樣好的一塊皮。
這等冬天了,可以給孩子做個襖子呢。
余下的,沈羨之才人抬府中,了庫房,上了賬。
白蓮心又來親自匯報工作,今天的效果也顯著。因聽說今天蠻人果然來贖人,便好奇地問沈羨之,“王妃怎麼確定,他們能來贖人呢?”難道就不怕他沒耍詐什麼的?
沈羨之聞言,大概明白的意思,當即笑著解釋道:“人說不以貌取人,如今這話用在他們都上,也是一個道理,不能因為他們是蠻人,便將他們歸類于鄙蠻橫險狡詐。”
然而在沈羨之看來,恰恰是他們這些山里的人,其實最為淳樸,大部份是沒有任何心機算計,而且重誠信。
反而是那些看起來冠楚楚的人群,反而是一個個道貌岸然。“如今他們就在城外的西山里,其實也可以算是我們大夏的子民,所以往后只怕是要常來往的,因此我一開始也沒打算和他們惡。”
又與白蓮心說道:“還要謝你拿來的那些東西,不然這一天的短時間里,我實在是湊不出像樣的回禮。”
白蓮心聞言,只覺得自己昨天將東西上繳果然是對的。
也明白沈羨之今日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西南的長遠發展來打算的,心里忍不住對又崇拜了幾分,倘若是自己的話,哪里會想得這麼遠?
這時候只聽沈羨之說道:“這城里的老百姓,勸他們開墾的效果顯著,你再去兩天,然后回來,我找些人,你好好教他們,過幾日讓他們去鄉下或是各縣城,把這宣傳工作做好。”
爭取今年的冬天,大家都不短缺蔬菜。
白蓮心聽罷,自然是高興,晚上回去忍不住和魯嬤嬤說。
自己這大概也要做小總管了。
可憐魯嬤嬤喂了一天的豬,正好還遇著發的母豬和種豬,也不懂,因一幫老太婆都說是京城來的,懂得多見識廣,然后被迫上崗。
也不曉得這幾個月后能不能有小豬仔,倘若沒有的話,今天就白忙活了。
眼下也沒神了,倒頭就想睡。
翌日一早,沈羨之剛起來,就發現房間里多了一個人影,驚了一下連忙爬起來,“幾時回來的?大早上坐在這里不吱聲,怪滲人的。”
說著,飛快地撿外披上,跑到新桌子前面來桌下,也沒忙著梳洗,就問:“怎樣?”問的,自然是夏侯瑾這幾天出去的果。
但是夏侯瑾明顯誤會了的意思,以為是問這王府和潯州城里的變化,“效果甚好,我給你的那些錢,沒打水漂。”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這十幾個縣城邊上的蠻人們,好不好相?”沈羨之當然有數,錢到自己的手里了怎麼會打水漂呢。
肯定都給他花在刀刃上。
“時間太湊,只去了一個小寨子。”還是因那地方縣令和寨子里有些來往。
大部落還沒聯系到。
“也沒誰催你們啊?”哪里時間了?沈羨之很懷疑,只怕是那夏侯瑜不放心自己在這潯州城,所以催著夏侯瑾回來的。
這樣一想,便問道:“你那兄弟,是不是看不起人?”
“沒有的事。”夏侯瑾一口回絕,當然不可能跟說實話。
畢竟從第二天,夏侯瑜就一直叨念。
不過現在一直對沈羨之十分懷疑的夏侯瑜,已經呆在了他的椅上。
這短短幾天里,沈羨之當然沒有辦法將整個王府翻新一遍,不過最起碼普通的家都已經齊全了,而且他們來時,地勢不錯的地方,樹木都已經被人砍伐干凈了,連灌木叢都鏟得干干凈凈的,一個個草木土灰冒著煙熏,一塊塊梯田已經初步形了。
河邊的田里,也滿是正在修田坎的老百姓們。
這和他們出城的時候簡直是兩個截然相反的畫面。
回來所看到的這一幕,如果不是已經是夏季了,會讓人誤以為這是春耕農忙時,所以山里田間,到是老百姓忙碌的影。
但這還不算是最讓他驚訝的,最讓他驚訝的是進了城后,街上居然有人在擺攤賣東西,竟然有貨郎,而且還不是本地人。
原本已經開始關閉的店鋪,也開設起來,零零散散擺著些商品。
他就很好奇,沈羨之怎麼在這短短的幾天里,勸說老百姓們出城開荒種地,而且還有不伐木工,一隊一隊的很像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軍隊里退下來的老兵。
可他們明明是普通老百姓,而且配合也十分完。一樣的人數,卻是將這伐木的工程量增大了一倍,而他們還沒有從前那樣累。
他當時忍不住人停下馬車打聽,對方卻慌里慌張出一個小本子,上面寫著結業證幾個字,還蓋著王府大紅章子,“王爺,我們都是有證的。”不是來砍伐樹木。
他們是經過王府正規培訓,拿到結業證的隊伍。
當時不只是夏侯瑜本人,就是夏侯瑾也懵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想起破軍說的,王妃擔心伐木工們急功近利,發生意外,所以上工之前,得學習什麼安全知識。
而眼下,夏侯瑜又從琢玉這話嘮里得知,王府現在全方面生產王妃一手抓。
工業上面,現在暫時只有陳家的老磚廠和鐵匠鋪里,但是卻因為王妃給出的大量訂單,所以雇用了不工人,使得數百戶人家現在已經有收了。
不但如此,還有畜牧,養喂鴨,王妃還另外在城里找了一空閑的房屋改了養場,每天上百枚蛋送過去,聽王妃說,那是可以孵出小的蛋。
那里,也雇傭了不婦人。
至于豬幾乎都還養在王府里,到了那喂豬的時間,小半個王府都能聽到整整齊齊的豬聲。
但是卻沒有人覺得吵鬧,反而覺得因這豬聲,使得大家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
“對了,王妃好像聯系了管著莫家的蕭娘子,要把店鋪都開過來。還有我們這順風隊伍里也來了信,因為我們的隊伍最近大量在外采買五品,所以他們已經打算來我們潯州城先開幾家雜貨鋪子,對了,貨郎們已經先來了,瑜王您回來的時候,也應該看到了吧?”
夏侯瑜的確是看到了,才會覺得匪夷所思。
照著這樣發展下去,等幾個月以后,這潯州城該得多熱鬧啊?
又想起大家說蠻人的事,才問道:“王妃會武功?”聽人說,一人就將幾十個蠻人都抓住了?
有這本事的人,還是男人,而且他只在戰場上看到!
當然他也是其中之一。
琢玉聞言,反而一臉驚訝,“咦,難道我們瑾王沒同瑜王您說麼?”琢玉很懷疑,當初瑾王在沒見過王妃的況下,接了王妃,只怕就是看中了人家會武功。
但是這話他肯定不敢跟王妃說,畢竟自己也還沒有實質的證據。
而夏侯瑜聽到琢玉的話,也確定了沈羨之會武功的事實,“怎樣?”
“屬下不才,不是王妃的對手。”他們這些人里,玄月武功最好,所以這不,王妃只把玄月留在邊,其他人大抵是太菜,沒看上。
琢玉忍不住這樣想。
不想著一抬頭,就見著沈羨之和夏侯瑾并肩來了,連忙笑呵呵地上去行禮。
夏侯瑾問了他一句話,便給打發下去了,只過來推著夏侯瑾,然后沈羨之一起到了廳中用早飯。
飯桌上,夏侯瑜一直想要開口跟沈羨之說一聲謝謝,不管到底是抱著什麼居心做這一切,但是潯州的確得了大變化,老百姓們過得越來越有希了。
可是,王兄和沈羨之要不是在吃東西,要麼就是兩人相互說話,他好幾次張著口都沒能上話。
讓他有些氣惱,心想往后再也不通他們夫妻二人一同用膳了。
好不容易挨過了這早飯,待漱了口,沈羨之才問他,“方才我與王爺說了那麼多,阿瑜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沈羨之也學著夏侯瑾一起他阿瑜。
夏侯瑜覺得有些別扭,但是注意力都在沈羨之這句‘有什麼要補充’的話上。
他當然有要補充的話,剛才他好幾次想話,難道他們就真沒看到嗎?心中不覺得有些氣惱,但還是耐著子說道:“我的意見也是,主和。”能不打當然不打,西南現在沒有這能力支持開戰。
而且捫心自問,這些蠻人也沒害過老百姓們。
他們下山搶東西,大抵就是沈羨之說的那樣,他們自己的生活習,上千年來在大山里只怕都是這樣生活的,文明落后一些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