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說說笑笑的,陳掌柜喝了半碗水冷靜下來后,就立即去天寶號里兌換銀子。
然后馬上把人張羅起來。
而丁香跟著沈羨之出去一趟,見那大筆的銀子就這樣拿出去,心里慌得不樣子。如今沒了旁人,才憂心忡忡地跟沈羨之說道:“二小姐,咱這樣真能麼?”
“怎麼不能,咱們開了這個頭,接下來就會引發一個效應,形良循環。”沈羨之簡單地說著。
可是丁香卻一臉茫然,搖頭表示不解。
然后沈羨之便給細細解釋,“就是,你看我們找陳掌柜家訂制那樣一大批磚頭,還有日期限制,他一家五口人,就算是日夜不停歇,忙個一百年也趕不出來的,那就肯定得雇人啊。”
這樣一來,又給一部份老百姓提供了工作。
他們有銀錢拿,不得跟鐵匠鋪子里的工人一樣,能去店鋪里消費了麼?
然后這工錢越攢越多,質條件就會越來越提高。
城里這些鋪子里所賣的商品,就不能夠再滿足他們。
這個時候就會有新的商鋪開設。
但丁香還是惦記銀子的事,“可這得賠多銀子啊?”
“怎麼會是賠呢?這些銀子放著也就放著,是不能現他們的價值。不如拿出來,在老百姓之間流起來,到時候將他們都盤活了,我莫家商鋪一間接著一間開設起來,銀子不又轉了一圈回來了麼?”但是細節上,覺得自己和丁香肯定說不清楚的。
但是心里已經有了主意,大姐和妹妹們既然都打算留下來了,但自己也沒空陪們,不如給們找點事做。
更何況之前大姐還說要幫忙。
自己也不要們干嘛,倒不如讓們跟蕭姑姑那邊涉,把莫家的鋪子都開到這邊來。
莫家起了頭,如果見到效益,自然就會帶別的商家。
畢竟莫家,也是大字號了。
這樣一來,這城池也就慢慢地活過來了。
有了商家,稅賦逐漸盈起來,那該修街道就修街道,該修城門就修城門。
丁香的確沒懂,但也不管了,只笑瞇瞇道:“奴婢是沒懂,可是奴婢相信,二小姐您做什麼都會功的。”
“行,不明白也不要,只要有這信心就不錯的。”但是沈羨之心里有數,這要將一座死城盤活,不得幾年哪里能見效啊?
但幸好才十八,有的是時間。
反正眼下給自己訂制了一個小目標,希二十五歲的時候,這城里已經像些樣子了,自己能在那一年建立日月神教。
三十歲的時候,把教徒發展出西南。
而且,莫家的錢還在,還沒。
現在用的都是夏侯瑾的私房錢。起先還有些不忍心,想著他這些年也不容易,攢點錢不能給自己這樣嚯嚯了。
但是回頭一想,這錢都是花在他王府上面,花在潯州的建設上,他現在是這西南之主,這錢就該他拿。
再說了,未來的事哪個能說清楚,萬一到最后發現道不同不相為謀,他這些銀子別的人也會花。
如此,還不如先給自己花了呢。
夏侯瑾絕對不知道沈羨之拿著他的那些銀子的時候是這樣想的。
此刻正在夏侯瑜的帶領下,打算將西南邊境的每一個小縣城都走一圈,了解一下地形和各縣,到時候心里也好有個數。
夏侯瑜腳不方便,他自己也不好,所以兄弟倆都在馬車里。
不過兩個大男人在一輛馬車里,著實有些奇怪。
于是便一前一后。
這一次他沒帶琢玉那話嘮,玄月沈羨之又用順手了,所以也給沈羨之留了下來。
邊就帶了破軍和貪狼。
落在隊伍后面專門接收潯州城消息的破軍騎馬追了上來,然后將一個小紙條從車窗里遞進去,低聲音回稟道:“照著王妃這個花費,天寶號的銀子只怕撐不過半個月,溫公子問可否要調銀子過來?”
馬車里的夏侯瑾看了看上面的紙條,寫著的都是沈羨之今日的各項行程,看到最后,角不由得微微揚起,“我給了王妃多銀票,就調多銀子。”
破軍聞言,當即便背著夏侯瑜去傳送消息。
而在外趕著馬車的貪狼從夏侯瑾說話的口氣里,覺到了夏侯瑾的心似乎不錯,便也道:“王爺這一趟回去,只怕要得不驚喜了。”
“希如此。”夏侯瑾還是滿懷期待的。
不過他也有些擔心,會不會累著沈羨之,而且城中缺乏各類人才,所以想了想,便朝貪狼說道:“韓先生早前不說,想找一僻靜之地度余生麼?我看潯州城外的西山,依山傍水,半峰還有古剎景,是個絕佳的靜修避世之地,你用我的名義去信一封,邀他前來此長住。”
貪狼聞言,想了想潯州城外的西山。
西山依山傍水這一點倒是不假,古剎景也是有的,僻靜也是足夠僻靜。
但是,那西山之大,前后方圓十里不止,沒有一人煙。
而且山林茂,還不曉得里面有多豺狼虎豹,王爺確定要將韓先生一讀書人給騙來麼?
于是苦笑一聲,壯著膽子道:“王爺,您沒開玩笑吧?就韓先生那樣的,山里的野狼只怕一口一個呢。”
“沒開玩笑,你只管去信,余下的有我。”沈羨之這樣努力,自己雖然不能暴實力,以免被那人忌憚防備。
但是,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這韓庸乃大夏當世三圣人之一,他若是能來,那麼追尋他來的讀書人必然不。
別的人才,沈羨之完全可以以金錢之。
唯獨這讀書人,大部份心高氣傲。
所以沒辦法,只能讓韓庸做魚餌。
要說這韓庸,乃三圣人之一的書圣,但并不是他的書法有多出眾,因為他這個‘書’是教書育人的書。
但是因為他的緣故,與貴族們相甚,學生也幾乎都是寒門子弟。
寒門子弟不比那些貴胄之后,他們大部份讀書的最初本心,都是想將來有機會金榜題名,朝為,然后為天下百姓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可是現在大夏的朝廷比不得開國之時了,寒門子弟們出頭的日子已經被權貴們得不過是那麼一點點。
無數人空有一生大才,余生卻無可用。
如果韓庸能將他們引來,讓他們見證著這正在慢慢發展中的西南,那麼必然會他們的心弦。
到時候有他們的加,那麼潯州城,這個西南,將是如虎添翼。
不過等到那個時候,興許已經是兩三年后吧?
反正夏侯瑾想,潯州即便有這大把的銀子填進去,但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活過來的。
但是他不知道,他娶回來的這沈羨之懷大志,甚至可以說是野心!
雖然沒有想著要統一武林統一天下,但是必定是要將日月神教做強做大,為天下第一大教!
因此在的井井有條安排之下,第一天整個王府的桌椅就齊全了,還多住幾張床鋪。
蔥白的小手撥著算盤珠子,隨后大筆一揮,“必須給他們加!”然后,整個魯班組這第一天就得了十兩的獎金。
可把別的小組都給羨慕壞了。
十兩銀子看起來不多,到了組里大家人手分不了多。
但如果每天都有獎金,加起來的話,月底一算,不得分一二兩麼?
所以一個個干勁十足,也激勵著其他的小組。
不過是三天的時間,不但是破敗的王府一片生機,連帶著這整座死氣沉沉的城池也熱鬧起來了。
沈梨之學著沈羨之,也了那披肩闊袖長,穿得輕便,拿著印泥往伐木工的結業證上蓋章。
沈靈之在一旁跟著婢們一起給培訓完畢的伐木工們頒發結業證。
然后,他們今天就能正式上工了。
正巧,鐵匠鋪那邊先送了一批斧頭和鋸子。
下午些的時候,出去買生豬的隊伍也回來了。
生豬和老母豬分別趕進早就準備好的豬圈里,負責農業的小組以農神后稷的名字命名,這會兒各種菜種子也隨著運輸隊送來了。
正好這幾天里他們的草木灰也燒好了,如今和那大糞和在一起,就開始種菜。
采購的隊伍還沒有名字,這出去一趟回來,發現做家門窗的小組已經改名魯班組。
種地的也那樣高大上,做后稷組。
那他們采購組也不甘落后,作為隊長的琢玉做主改名跑小組。
然后被下面的小管事和隊員們全票反對,最后以順風命名。
出門在外,有什麼比一帆風順還有重要?
所以這順風最合意。
隊伍命了名字,琢玉立即將這次的采購清單遞給沈羨之,然后一臉等著夸獎的表,“王妃,我們不但在最短的時間里買到了您要的生豬和種豬老母豬,以及各種家禽蛋類之外,還額外買了鴨鵝總共三百只,您看那魯班組不是都有獎金麼?那我們這順風組有麼?”
沈羨之看著清單,東西比自己預計的還要多,但是超支也不。尤其是看到那些鴨鵝的價格之后,微微皺起眉頭,“你沒講價?”
“趕時間,沒顧得上。”聽到這話,琢玉心中就有個極其不好的預。
不會不但沒獎金,還要扣錢吧?
但是,沈羨之還是仁慈的,畢竟大家跑一趟不容易。所以便道:“咱們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更何況你這樣高價購買,也算是惡意擾市場價格,我是不提倡的。但是念在初犯,這一次就免了,但下不為例!”
沒扣錢!琢玉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連連點頭,只差沒發誓保證。
到第四天,陳家磚窯的第一批磚頭送了上來。
沈羨之親自去查質量后接收簽字,開始先將無人居住的房子重新修葺。
至于城墻,倒先不必著急。
各組井井有條按部就班工作,雇用的伐木工們第一天上工,就拿到了厚的工錢,所以第二批伐木工也開始來報名參加培訓了。
而砍伐過的荒山,后稷組增加人員之后,立馬就開始繼續開荒。
沈羨之也在王府大門口告示,鼓勵老百姓們多開荒種地。
但是蠻人經常進犯,雖是沒殺什麼人,但是總是糟蹋他們的莊稼搶劫他們的財產。
所以大家沒有什麼積極,只覺得到時候蠻人一來,辛辛苦苦的勞作就白忙活一場了。
這讓沈羨之不免是有些著急,與玄月說道:“現在開荒把地收拾出來,得好幾天呢!再地又要一陣子,差不多就得七八月了,到時候能種植的農作不多,但好歹冬日里不用斷糧,你與你家王爺聯系,問他能不能保證,短時間里解決蠻人侵?”
玄月將的意思傳達過去,但是覺得要阻擋蠻人來搗,覺得有些難,“王妃也看到了,咱們這西南,十幾個縣與蠻人的地境相連,縣城里是有城墻,但是那荒山野嶺里,總不能都砌一道墻吧?”所以短時間本不可能。
而且蠻人們在山里行走又快方向又準,本就沒有辦法阻攔。
還不如打他們幾回,興許能安靜一陣子。
但是他懷疑,王爺就算有這個能力,但也不敢有大作,畢竟京城那邊還盯著呢!
沈羨之聽到玄月的話,則想到了秦始皇建造長城,將匈奴攔截在外。
效果是有的,就是勞民傷財,這代價太大。
所以可以不用想。
而就在為著此事焦頭爛額之際,聽說又有蠻人來了。
幾十個人呢!一路從西城那個方向進來的。
沈羨之一聽,頓時出歡喜的笑容,立即上玄月,“這不就瞌睡來了遇到枕頭麼?”
然后多余的人也不帶,他二人就這樣單槍匹馬地去阻攔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