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幽深的山間, 一輛馬車正疾馳行駛著,馬車后有五個護衛打馬跟隨。
“姑娘,這些人追的太, 要棄馬車了。”
駕車的護衛沉聲道。
穆靈溪嗯了聲,拿起劍朝桑絡道,“帶上必備之,棄馬車。”
桑絡,“是。”
半柱香后, 大約七八個黑人到了此。
“吁!”
其中一人飛快下馬上前查看馬車,而后轉道, “老大,沒人。”
領頭那人眼里閃過一戾氣和惱怒, 罵了句話, “這娘們也忒能跑了!”
能讓江湖第一暗殺門派找了三月, 又追了一個月還沒追到的,還真他娘有點本事。
“長安只說一個初江湖的姑娘家好抓的很,卻沒說這姑娘武功這般好, 就連邊那幾個護衛個個都是手不凡,早知如此, 便該多來幾個人。”
“一人百兩,你當銀子是紙糊的!”
領頭那人沒好氣的斥了聲。
“給我繼續追, 我倒要看看這娘們有多能跑!”
“是。”
“駕!”
轉眼又是一個多月。
“姑娘,還跑不?”
一圈黑人將穆靈溪幾人圍困在中間,渾散發著怒氣和憋屈,“兩個多月,七十一天,姑娘可是打破了我影殺門的記錄!”
如今他們已經了整個影殺門的笑話!
不過一個小姑娘, 找了三個多月,追了兩個多月,足足費了他們半年時間都還沒得手。
他們臉都給丟完了!
不僅如此,還又從門中調了十人過來,眼下才總算是將人給堵住了,論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穆靈溪一行七人被圍在中間,長達月余的糾纏,眾人多多都了些傷,包括穆靈溪。
“要殺便殺,廢什麼話。”
穆靈溪手持長劍,冷著臉道。
領頭那人聞言冷颼颼笑了聲,“想必姑娘也看出來了,我們此行并不為殺人,只是帶姑娘走一趟罷了。”
“何?”
“長安。”領頭人道,“怎麼樣,姑娘是自個兒跟我們走呢,還是。”
長安!
穆靈溪有一瞬的錯愕,長安誰會請影殺門來抓。
護衛穆一不聲道,“你們可知姑娘的份,又是何人指使?”
領頭人從懷里拿出一張畫像,看著穆靈溪比了比,確認無誤后道,“穆靈溪,份不知道,拿錢辦事。”
“老大,跟他們廢什麼話,抓了就是。”
領頭人瞪了他一眼。
他娘的他不知道抓了了事嗎?
可長安要的是活人,弄死了怎麼差。
穆一與桑絡對視一眼,繼續試探,“既是拿錢辦事,對方出多,我穆將軍府翻倍。”
影殺門的人皆是一怔。
穆將軍府?
大霽只有那一個穆將軍府!
穆靈溪...
穆野的妹妹!
短暫的沉寂后,領頭的人罵了聲娘,轉頭咬牙切齒朝后后來到的人小聲道,“不會說褚三公子那次后不接朝廷的活嗎!”
那人也是一臉茫然,“從上頭直接下來的任務。”
“多上頭!”
“門主啊。”
“。”
領頭人深吸一口氣,轉頭測測看著穆靈溪,“穆姑娘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免得皮之苦,況且,現在穆姑娘于劣勢,若是打起來,我們是不會傷穆姑娘的命,但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穆靈溪一行人也從他們的神中看出來,那背后之人并沒有告知他們穆靈溪的份。
穆靈溪擰著眉。
不要的命,但很顯然又是來者不善。
到底是誰,又想做什麼。
“姑娘。”
桑絡偏頭,小聲道,“不如先弄清楚背后之人是誰。”
影殺門的人只要接了任務,除非門主與買家撤回,否則便會一直糾纏不休,這麼一直跑下去也不是辦法。
穆靈溪默了默后,道,“我可以跟你們走。”
領頭人面上了笑,卻不達眼底,“哦?穆姑娘有什麼條件。”
“我要乘馬車,我邊的所有人你們都不能。”
穆靈溪道。
“老大!”
影殺門的人皺起眉,小聲道,“這些人留著只會節外生枝。”
“雖然你們人多,但我若拼死一搏也未必逃不掉。”穆靈溪繼續道。
領頭那人沉思片刻后,冷笑了聲,“好,穆姑娘最好別耍什麼花樣。”
“老大!”
“去找馬車。”
“是。”
趁著等馬車的功夫,穆靈溪小聲道。
“先各自調息,一旦弄清原委,隨時準備突圍。”
眾人皆無聲點頭。
很快,馬車便到了。
領頭那人神郁道,“晚飯時將骨散下在飯食里,得手后將人綁了,其他人全部殺了。”
“是。”
然而還沒有等到晚飯,剛到下一個落腳點,影殺門的人才下馬,穆靈溪一行人便兵分兩路,跑了。
領頭人氣的脖子通紅,飛上馬,“還不給我追!”
“他娘的真不愧是將軍府的人,等老子抓到了給打斷。”
穆靈溪是從馬車里直接躍到桑絡的馬背上,在五個護衛的掩護下沖出了重圍,其他的人則負責斷后。
“姑娘,你確定跟景時卿有關。”
穆一在途中無意間聽到了一個景字。
“姓景的,我只跟景時卿有仇。”
穆靈溪沒好氣道。
朝廷怎麼還沒抓到這狗賊!
“可是,他為何如此大費周章抓姑娘?”
“我也想知道。”
穆靈溪邊說邊往后看了眼,眼神緩緩暗了下去。
景時卿此人心狠手辣,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
若這樣長久下去,穆一幾人怕是命難保。
一日后,穆靈溪一行人在約好的地方匯合,只回來了三個護衛。
穆靈溪拳頭的咯咯作響,紅著眼咬牙切齒道,“景時卿!”
“姑娘,眼下該如何,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
穆一道。
穆靈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心里很清楚再這麼逃下去,桑絡他們都得死在影殺門手里。
“姑娘,我去引開他們。”
桑絡道,“我的形與姑娘相仿,換上姑娘的裳他們一時半會兒認不出來。”
穆靈溪思索片刻后,點頭,“好。”
“我們先在此稍作休整。”
桑絡不疑有他,轉便要去取包袱里穆靈溪的裳。
卻不防穆靈溪會突然點了的道。
“姑娘!”
穆一幾人也是一驚,“姑娘,您...”
“聽我說,他們不會要我的命,但是不會對你們手。”穆靈溪道,“我們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你們想辦法通知哥哥,再帶人來救我。”
“不行,姑娘!”
桑絡急的紅了眼,奈何彈不得半分。
“此去長安有很多必經之地,你們屆時只需多帶些人手便能在途中救下我。”穆靈溪拍了拍桑絡的肩,安道,“放心吧,景時卿想將我活著帶回長安一定有其他目的,到長安前不會要我的命。”
穆靈溪說罷,便飛上馬揚長而去,“穆一,半盞茶后解開桑絡的位,速去找救兵。”
“姑娘!”
穆一幾人急的一時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還是桑絡閉了閉眼,沉聲道,“解開我的位。”
“可是...”
“姑娘說的對,他們不會傷姑娘命,我們得盡快去找人救姑娘。”
桑絡道。
穆一這才上前解了桑絡的位。
“我們已經通知將軍了,但一直沒有收到回信。”穆一沉聲道。
桑絡,“如今戰事四起,信不一定能到將軍手上。”
“那我們該去何找救兵。”
桑絡眼底閃過一復雜之,半晌后,道,“此離蜀地較近,去封侯府。”
穆一下意識道,“魏公子與封侯爺有?”
“沒有。”桑絡搖頭。
“那封侯爺會答應?”穆一皺眉道。
桑絡轉拿起包袱,從里頭翻出一塊玉佩,神復雜道,“主子沒有,但姑娘或許有。”
是無意之中見到這快玉佩的,當即便認出這是蜀地封家的信。
當時還試探的問過姑娘,但姑娘只說是故友相贈。
后來突然想起封家只有世子爺曾久留過長安,所以猜測,這信應該是封家世子爺給姑娘的。
既然能給出這樣的信,封世子便應當不會袖手旁觀。
-
道上,兩萬大軍正有序的前進。
“世子,剛收到消息,魏鈺已經前往北戎。”崔打馬上前,將一封信遞給封霖,饒有興致道,“世子爺可知,這魏鈺是何人?”
封霖接過信,瞥他一眼,“霍家外孫啊。”
“那不是人盡皆知的嗎?”崔神神道,“世子爺可聽過霍遠洲?”
封霖,“這不也是人盡皆知的麼?”
剛說完,他驀地停住作,猛地偏頭看向崔,“你是說!”
“對,魏鈺就是霍遠洲。”
封霖面上一陣錯愕。
這還真是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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