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不用了!”元墨一臉驚惶,要他教,恐怕就不是親臉那麼簡單了!
捧起他的臉,重新在上面親了一口。
這一口親得結結實實的,發出“吧唧”一聲響。
呼,這下夠有誠意了吧?
姜九懷抱著,帶著一笑意搖頭,“阿墨,你家姑娘接客的時候,你就沒有觀觀?”
元墨懂了,這是親得不滿意的意思?
他微微低下頭,一個吻輕輕落在的面頰上,像蝴蝶的翅膀輕輕過花瓣,又又麻的覺從那一小塊擴散,元墨只覺得瞬間半邊子都麻了。
他的卻沒有離開,輕輕落在的額頭,的眼角,最后落在的鼻尖。
他停了下來,元墨覺到他的呼吸微微重,視線落在的上。
書房里的空氣仿佛變得熾熱起來。
明明一開始只是帶點玩鬧,卻輕易地被喚醒。姜九懷只見的面緋紅,像一朵開到最盛時的桃花,而那兩片嫣紅潤,就像是最弱最甜的花蕊,滿含清甜花。
他就是只蝴蝶,愿意終生溺斃其中。
“我我我知道了!”
元墨大喝一聲,在他再度低頭之前,捧住他的腦袋,學著他的樣子湊上去,在他的額頭、眼角、鼻尖,各親了一下,“這下總行了吧?”
姜九懷看著半晌,也分不清是氣惱還是無奈,待要強吻下去,又有點舍不得,只得重重在臉上了一記:“算了,放過你。”
元墨從此明白了一個道理,做人要厚道,要謝就好好準備謝禮,千萬不要試圖只在上謝謝。
姜九懷一松手,原以為元墨會像兔子一樣逃躥,結果元墨沒有,不單沒有,還乖乖取了塊墨,在一旁磨起墨來。
姜九懷:“……有話同我說?”
“呃……有一點點……”元墨斟酌著,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古凝碧的事。
在古凝碧面是說得擲地有聲,說要把事統統告訴姜九懷,但真到了他面前,卻有點說不出口,
他和古凝碧青梅竹馬,非同一般,一旦知道古凝碧的真面目,會不會大打擊?雖說他不會像從前那樣犯心疾了,但心里頭難過是免不了的……
思來想去,元墨決定旁敲側擊。
“是這樣,我認得一對有人,男都是出名門世家,份十分高貴,兩個人投意合,十分般配,雖然沒有明說,但都已經打算這輩子就是和對方親了。
可是我無意中發現,那位姑娘從小心計深沉,為了給自己鋪路,不惜踩著對自己好的人上位,很是坑害了一對可憐的母子……你說我該不該告訴——”
的話還沒說完,姜九懷便點點頭,“原來當初設局的人是郡主。”
……說得這麼明顯嗎?
而且……你怎麼能這麼平靜?
試探著問:“你……不怪郡主嗎?”
“我為何要怪?”姜九懷道,“你不知道在世家大族之中立足有多難,何況小小年紀便沒了父母,年艱辛雖比不上你,但也好不上多。”
元墨:“哦。”
好像,多事了。
他和古凝碧有著同樣的長經歷,懂得同樣的生存法則,彼此更加了解彼此。
心計深沉,在他們看來說不定還是一份能耐,便于在世族中出頭。
臉上的氣神幾乎是眼可見地消失,姜九懷托起的下,審視:“不高興?想讓我幫你教訓,替春娘報仇?”
“沒有沒有沒有!”元墨忙不迭否認,“絕對沒有!”
春娘自己都為著小豆子放過了古凝碧,還有什麼資格揪著不放?
也不可能再多事地說古凝碧要殺自己,他和古凝碧才是一,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神,磨好一池墨,然后告辭回房去。
姜九懷看著的背影,若所有思。
過了片刻,他把白一了進來。
第二天,古凝碧收到了姜家的請帖。
換上最麗最時新的裳,臨到出門的時候,又急急退回來下,換上尋常妝,且妝容格外素淡,眼圈兒上還撲了點胭脂,整個人看起來隨時都泫然泣。
姜家的花廳里,平公公笑瞇瞇地迎接:“主子還有點事,一會兒就來,郡主請稍候。”
不管元墨有多得寵,在平公公眼里,最適合的姜家家主夫人只有清蕙郡主,出高貴,知書達理,溫賢惠,對主子又一片癡心,比那個總想往外跑的沒良心要好上一百倍。
但誰主子就寵那個沒良心的,平公公也沒法子。
比如這會兒,因為聽說元墨睡到此時還沒起,主子便去了后院廂房看元墨,把已經到門口的客人丟在了腦后。
平公公已經想好了,元墨是男寵,郡主是家主夫人,等郡主嫁進來,他可得千萬要同郡主講清楚,誰都好,千萬不能元墨,只要容得下元墨,這家主夫人的位置便是穩穩當當的。
因此他各種旁敲側擊,悉心暗示,說男寵不過就是個玩意兒,好比貓貓狗狗,人能同貓貓狗狗置氣嗎?不能吧?
古凝碧微笑道:“公公您這樣說,二爺要著惱了。其實高門大戶,哪一家不是三妻四妾,子本應有容人之量,二爺同懷兄出生死,陪伴懷兄多日,其實我……”低頭含一弄帶,“我……非常地激。”
平公公一臉。
啊,多麼好的姑娘啊。
下人送了點心過來,一小碗綠豆湯,一小碗八寶羹,皆是冰鎮過的。古凝碧賞了下人,端起一碗八寶羹。
所謂“八寶”,是指八樣干果,紅棗、蓮子、紅豆、花生、枸杞、葡萄干、核桃、銀耳等。
古凝碧一勺起,卻發現姜家的八寶羹里沒有花生,卻是添了一味酸梅,嘗起來酸酸甜甜的,含笑道:“貴府的廚子手藝倒是別致,我還沒嘗過這樣的八寶羹。”
下人得以重重一錠賞錢,忙笑著答道:“因二爺吃不得花生,所以府里一概沒有花生,這是甜漿廚子試了好久才配出來的新八寶羹,郡主喜歡。”
古凝碧含笑點頭:“我嘗著甚好,多謝。”
平公公道:“郡主可有什麼忌口的?說給老奴,老奴待下去。”
古凝碧道:“多謝公公,我在吃食上向來不怎麼在意,以后若有了,一定告訴公公。”
這邊平公公又陪著聊了好些家常,姜九懷才過來。
一過來,便道:“平福,你下去。”
這是想要二人世界!
他的主子終于開竅了!
平福眉開眼笑地離開,還把下人們都打發得遠了些。
古凝碧暗暗打量姜九懷的神。
他知道了嗎?
知道多了?
當年的事無憑無握,可以抵死不認,殺元墨的事,也可以推到府兵上……
“郡主可知道我為什麼要讓平福走?”姜九懷的聲音同他的臉一平靜而冷淡,聽不出一端倪。
古凝碧的聲音有一恰到好的疑:“碧兒不知,還請懷兄見告。”
“這是看你多年陪伴的份上,給你留點面。”姜九懷道,“若你再敢元墨,不論你對做什麼,我都會一一從你上討回來。”
古凝碧咬了咬牙,抬頭的時候眼中一片水:“我、我什麼也沒做……昨夜事發太突然了,二爺從窗外闖進來,我的府兵以為是刺客,所以才向手的,就算白一沒趕到,我也會命他住手的!”
“郡主,你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打算做什麼,我并不關心。”姜九懷的聲音冷若冰雪,不帶一,“春娘的死活,小豆子的去留,古家的興衰,我同樣不關心。我會管他們,只因為一件事,他們和元墨有關。”
古凝碧搖頭,眼淚落下來:“不管我做了什麼,我都是為了能好好活下來!你也是深宅大院里長大的,難道你不知道……”
“郡主,好好聽人說話。”姜九懷打斷,“你應該慶幸元墨沒事,不然的話,你今天在這里等到的就不是我,而是昨夜砍向元墨的那一刀。”
古凝碧心痛如絞。
他在跟劃線。
他的線,就是元墨。
古凝碧淚如雨下:“是,懷兄,我知道了。”
“知道便好。”姜九懷冷冷道,“你記著,沒有下次了。”
他轉便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一停:“郡主也該到了婚嫁的時候,我已心有所屬,郡主莫要再荒廢了。”
“懷兄!”古凝碧再顧不得,從后面撲上去抱住,“我知道你喜歡元墨,可是你又不能娶,你終歸還是需要一個妻子,我會扮好你的妻子,我再也不會元墨了真的——”
溫熱的子上自己的后背,全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陡然起了一層皮疙瘩,一悉的惡心之油然而生。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不討厭旁人的了,原來不是,原來他只是不討厭那一個人而已。
他重重甩開了:“郡主自重!”
一面邁過門檻,一面已經解下被過的外袍,擲在地上。
夏日的外袍輕薄,因風輕舉,翩翩而。
古凝碧腳一,跌坐在地上。
嫁給他,是從小到大一直以來的希。
今天,這個希當著的面,被他親手掐滅了。
平公公遠遠地瞧見姜九懷擲離去,跌足長嘆。
哎喲我的主子,你再怕再寵元墨,也不能娶個男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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