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騎著馬，與趙承淵并行。

他譴責的小眼神不時瞟向趙承淵，趙承淵卻是不如山，目視著前方。

陸凜在扔了幾十把眼刀子無果后，他很堅定地開口道，“反正我不娶趙湘兒，我要娶胖丫頭。”

趙承淵淡淡瞥了他一眼，驅馬加快了速度，很快將馬車甩在了后面。

陸凜驅馬到馬車旁，對著里面喊，“祖母，我要娶胖丫頭！”

“沒門！”

里面一聲大吼，陸凜的馬被驚得抬蹄長嘶，差點把他給掀翻了。

陸老夫人回府后直接去了晉王府。

趙承淵坐在正院的會客廳等，手邊放著一個錦盒。

陸老夫人笑呵呵地在他邊坐下，“還說不去，這不還是去了？”

趙承淵沒有解釋，給陸老夫人斟上茶，“舅母喝茶。”

陸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水，笑著道，“我可聽阿凜說了，寧丫頭也落水了，是你救上來的。說起來，你這王府也該添個主人了，也省得你每日冷冷清清的了。”

趙承淵低斂著眸子，沉聲道，“舅母不必管了，這些規矩看不在眼里。”

陸老夫人皺眉，“阿淵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看你待寧丫頭比旁人不一樣些，送回京，替出頭，還有那些料，旁人誰能得你特意吩咐一句？”

趙承淵將錦盒推到陸老夫人那邊，“舅母還是心阿凜的親事吧。這個您收好，回頭和郡王府議親還能用得上。”

陸老夫人打開錦盒，里面赫然放著四對翡翠鐲子，用絹布仔細包著。

“你怎把它們給拿回來了？”

重重嘆了口氣，“這鐲子是你母后留給你的，哪里是阿凜能用得到的。”

趙承淵皺眉，“母后留下的？”

“是啊！你母后讓我幫給未來兒媳婦當見面禮。沒想，你又給拿回來了！”

陸老夫人很是挫敗，之前的喜悅一掃而空，“天意吧，看來你和寧丫頭真是沒緣分。”

趙承淵子往椅背上一靠，面無表，半響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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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客人離去，喧鬧了一日的定國公府安靜了下來。

當然，真正安靜的只有玫園。

韓攸寧在書房里練著字，窗外有啾啾鳥鳴，清亮而快活。

孫大娘歡快地吩咐兩個小丫鬟，“你們提上籃子跟我去花房，大小姐花銀子買的花，可不能便宜了旁人！”

玉娘則對一個小丫鬟道，“你去針線房問問，大小姐的裳到底做好了沒。若是還沒有，我們就不要了，再麻煩一次晉王府也無妨。”

鈴兒笑嘻嘻給韓攸寧研墨，“小姐您可真厲害，一環扣一環地，讓那老妖婆都招架不住！”

韓攸寧蘸了蘸墨，淡聲道，“這只是一環而已。”

鈴兒疑，“一環？”

韓攸寧筆鋒陡然凌厲，運筆如刀，寫了一個大大的“溫”字，每一筆每一劃都飽蘸著恨意。那濃黑的墨，似變了濃烈的，蜿蜒流淌。

“一切剛剛開始，路還長著呢。”

春暉堂。

對韓老夫人來說，今日府中就似是經歷了一場浩劫，留下一片狼藉。

本是勝券在握，一切都設計得完無缺，可最終，卻了一場百出的笑話。

的名聲，孫的名聲，兒子的職，都沒了。

無力地倚坐在炕上，臉沉。

炕前坐著的韓銳，臉更是難看至極。

小溫氏邊哭邊說，“母親說的借刀殺人，便是這個結局嗎？婉兒丟了清白，還怎麼做太子妃？！現在話也不說，東西也不吃，萬一有個好歹……”

“母親為何要讓二老爺代母過，您總該為他想想！他前途一片大好，馬上就是兵部侍郎了，再過幾年羅尚書致仕了，他繼任尚書也說不定。現在什麼都沒了……”

“夠了！”

韓老夫人然大怒，手中的佛珠狠狠地扔了出去，佛珠散落一地。

在府中向來是說一不二，人人敬重著，還從未被晚輩如此指責過。

“你未免想的太好，老二為何要升任兵部侍郎你難道不知？十萬兩雪花銀！你還想著兵部尚書，那得多銀子！”

小溫氏停了哭聲，著眼淚反駁，“反正花的也不是母親的銀子，若真能當上兵部尚書，花幾十萬兩銀子又何妨！”

韓老夫人冷聲道，“不要以為陳蔓那些嫁妝在你手中管著就是你的，到了算賬的時候可別算不明白！”

“國公爺一沒夫人二沒兒，他還能好意思跟我討要不？”小溫氏冷哼了一聲，“再說了，他被您死死在手心里，總不能做逆子吧？”

韓老夫人眼中出嫌惡，把貪心這般掛在上，當真是沒個樣子！

不耐道，“你去陪著婉兒吧。你跟講，事不到最后一步，不見得就是山窮水盡。”

小溫氏聞言，臉上出希翼，“母親是說，事還有轉圜余地？”

韓老夫人懶得跟解釋，擺了擺手，“趕走。”

小溫氏到底不若方才那般灰心了，抹了抹淚，出了上房。

韓銳看著和藹的母親和端莊大方的妻子皆出不堪的一面，是他不曾見過的樣子，面目可憎。

短短一日，似乎一切都變了。

韓老夫人看向韓銳，問道，“你可是也和玉珍一般，在心里怨恨我？”

韓銳沉默了片刻，重重嘆了口氣，“兒子不敢。”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得明白，只要這個府里有我在，就不了你們的榮華富貴。若是我倒下了，你們連在這府里呆下去的資格都沒有。你以為韓鈞是好對付的？他可是蹚著尸山海走過來的！憑你的本事，跟他連半招都對不上！”

韓老夫人頓了頓，看了眼韓銳黑沉的臉，“你也別喪氣，這定國公的爵位，也不見得非得在大房。”

韓銳不可置信地看向韓老夫人，他原以為，母親是打算在韓鈞的奉養下舒坦過一輩子。

原來母親也有這打算？

“母親也說了，大哥不好對付，您就不怕到最后沒法收場了？”

韓老夫人冷笑，“恐怕已經沒法收場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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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本文4/26正式上架。

編輯說到時要從52章開始倒V，屯著還沒看的小伙伴們抓時間看啦。

莫莫很忐忑，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