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

莫曉從曲文澤的口中，聽說了很多從天眼實驗室視角出發的。

有的在預料之中。

而有的，則很出乎的意料。

莫曉實在沒想到，姜晞在正面戰場廝殺晉升的同時，竟還耗費了那麼大的心力力在背后做了這麼多事。

原以為姜晞是因為在跟朱穎往才過從甚，沒想到還有這番。

“小莫，今天說的這些，你心中有數便好。”曲文澤淡聲道，并沒有深究的打算。

違易也好，實驗也好。

在他看來，在當前的生存規則之下，只要潛伏在暗中，便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只不過，姜晞此人太迷，他不希自己的好友因一時不察到牽連。

……

莫曉從實驗室出去時，曲文澤一直送送到了大門口。

莫曉一路心復雜，直到回到野草營訓練營地里。

經過新兵宣誓、老兵揮灑汗水的訓練等各種場地……

獨自一人走到角落的欄桿上仰面躺著，心忽覺前所未有的平靜。

好像已經把這里當家了。

世界太復雜了，人人都各有心思。

一些以往悉的人，也開始陌生起來。

且不說姜晞。

曲文澤也是這樣。

從他的立場，何嘗不能看出莫曉和姜晞兩人今后分別在野草營和獵團的影響力？

如果這兩大勢力不能保持絕對制衡，那對于普通人的生活而言，無疑是一場災難。

也許這才是他這時候一腦告訴自己的主要原因。

雖然曲文澤沒有明說，但莫曉已經開始這樣想了。

人人必須不由己地為將來打算。

也許這才是苦惱的源。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在野草營這樣純粹的氛圍里，反而讓人安心。

反正天塌下來，有秦笑這個營長頂著嘛。

……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

莫曉和姜晞的個人際往來漸漸有意無意地淡了起來。

這個現象令營長秦笑很滿意，難得夸了莫曉不次。

就連獵團團長項蒙都甚是欣。

隨后近一年時間。

天眼清潔工漸漸多了起來，出了不任務，終于在某天收回了第二道防線。

第二道防線既已回收完，接下來，就需要像第一道防線一樣，抓建設起來。

畢竟這一年來，環境污染越來越嚴重。

天眼部到的影響也越來越大。

強壯的人還好。

但一些孱弱的兒老人，都出現了輕重不一的癥狀。

本就張的資源，因一年的消耗，又進一步張加劇。

而且，在這一年里，天眼基地陸陸續續誕生了一些新生命。

而令人憂心的是，這些生命中，出現了近兩的畸形兒。

天眼高層決定，將收撿礦區品鉛塊資源的時間到一年。

為了盡早將第二道防線的防輻屏障建設起來，他們決定，提前派飛機去回收這批純鉛。

而時間，就定在一日后。

……

“477小隊，來領你們這次兌換的資。”

一間公司庫門前。

莫曉聽見呼喚，與隊員們有序領完。

回程時，還看見后方排著長龍般的隊伍。

左邊是用來接濟平民的，是這間厚土資源公司發放的免費資源。

右邊則是用于清潔工或一些公職人員，兌換資的。

“這公司老板還厲害，才立短短一年，就能打通上下渠道，把規模做這麼大！”陳澄慨道。

“哼，商勾結。”武霸天冷哼了聲。

他們這一年，領資的公司點都換了好幾家了。

激烈的競爭中，不斷有公司倒閉。

唯獨這家厚土資源公司，逆風崛起，做到了今天這種規模。

“話不能這麼說，”陳澄笑道，“有門路也是人家的本事。隊長，您說是吧？”

眾人都看向莫曉。

攤攤手道：“這次任務還不夠兇險是吧？要不咱們明天接著干？”

陳澄和浩歌立馬舉起雙手苦著臉道：“這次不管怎麼說都得讓咱們緩兩天吧？”

“是啊是啊！咱們點傷倒是沒什麼，但影姐就是個普通人，這次傷這麼重，說得在醫院待一周吧？”

幾人苦不迭，莫曉失笑著擺了擺手。

大家都散開休息去時。

才回頭看了眼厚土資源公司的掛牌。

這公司創始人的名字知道，劉恒生。

正是當初在東湖市那個流氓團的智囊，后來叛逃到新希農場，后又再次叛逃。

最后一次見他，還是一年前與半同會之戰后，他跟仇杰倒戈投靠了天眼。

莫曉沒想到，一個無分文后面才來到天眼的普通人，能這麼快重新崛起。

后來莫曉又查了下仇杰這位學長的去。

發現他竟從政了。

他參加了天眼基地的招公考試，以極高的分數斬落了近千人的競爭對手，考上了只招一人的某個行政崗位。

初初查到這個消息，莫曉心中不無慨。

并不是慨仇杰的考試能力。

而是慨，哪怕世界末日了，小鎮做題家為了混口飯吃，還是這麼卷。

……

莫曉剛回到訓練營地，便被秦笑到了辦公室。

他剛從上面開完會下來。

“營長，難道是想我參加后天的行？”

莫曉學著秦笑的樣子，往椅子后舒服地仰了仰，一副沒骨頭的樣子。

這一年來，他們與秦笑更加悉了。

知道這位營長在這種小細節上并不在乎。

聽說后天要去回收那批品純鉛。

這個任務和時間是早就定好了的。

只不過，莫曉的隊伍因為才出完任務回來，隊員們的神和狀態都不好。

這次要出任務的話，也就這個隊長可以出。

秦笑拿起筆遠遠拋來，啪一下砸在莫曉頭上。

立馬輕咳一聲，站直。

知道秦笑是有正事要說。

秦笑瞇起狹長的眼睛：“你對那個姜晞了解多？”

“哈？”莫曉挑眉，詫異出聲。

“這次任務雖是上層大家共同決策，但卻是獵團團長項蒙決定一手攬辦的。”

秦笑指尖叩在桌面上，發出有節奏的回響。

“我起初以為這背后是姜晞的主意。”

“本來事兒已定好，但最近上面收到一封反對信，就是來自獵團副團長姜晞。”

說到這里，秦笑眉心微蹙：“他直接越過項蒙，將反對信遞到了天眼邊防軍軍團長魯大為、天眼軍委會主任章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