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有盧氏徐薇做的小服,小床也打好了,等孩子滿月,就能睡小床。
不知不覺間,宮里放了不孩子用的東西。
產期在八月,馬上就能用到。
顧妙躺下來,“到時候睡我們中間也行,床大,夠睡。”
徐燕舟道:“孩子睡最里面,你睡中間。”
這樣勉強可以。
他下床去吹蠟燭,留了展燭燈,然后拍拍顧妙肩膀,“睡吧。”
為了夜里照顧顧妙,徐燕舟睡覺極輕,半夜他被外面風聲驚醒,黑漆漆的天,風從窗子吹進來,正好驅散了熱意。
徐燕舟看顧妙睡得沉,起把毯子給披上,他剛想繼續睡,外面飄起了雨。
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棱上響得很,徐燕舟下床把窗子關上,見顧妙沒醒心里松了口氣。
雨聲聽著大,也不知明早會不會停。
顧妙是在雨聲中醒的,邊人不在,明景在守著,聽著外面的聲音,道:“下雨了?”
明景服侍顧妙穿,“半夜下的,雨勢大,估計今天不會停了,娘娘今日在屋里走走。”
顧妙怔了片刻,點了點頭。
燕京下雨了,不知別有沒有下雨,七月正是炎熱多雨的季節,顧妙記著去年五月雨水多,江南一帶田地害,雖然后來補了種苗,收還是不太好。
今年五月倒是還好,下兩日雨就晴兩日,莊稼長的也好,顧妙希雨快點停。
徐燕舟上朝回來,鞋子袍子都了,他換了服,問顧妙孩子乖不乖。
孩子天下雨,今天倒是乖的,顧妙道:“很乖,我看外面雨下的大……”
暴雨如瀑,屋檐下一道雨簾,顧妙從窗子往外看,雨水都能沒過腳背了。
“是大,也涼快不,明日估計就能放晴了。”徐燕舟顧妙的頭,“你坐下,我給你。”
顧妙坐在榻上,肚子大,坐久也腫,徐燕舟把半蹲下來給顧妙,“阿妙不要擔心下雨的事,上半年修了堤壩,就算南方下雨,也有堤壩擋著。”
“莊稼……上半年天氣好,今年收應該不錯,各地無人來報,就是好消息。”徐燕舟沖著顧妙笑了笑,“你安心養胎,前朝的事有我。”
顧妙點了一下頭,“下著雨,你多帶件服,多喝姜湯。”
徐燕舟:“我知道。”
到晚上,雨還沒停,也不見小。
涼風陣陣,屋里點著燈,顧妙在燈下看書,到了很晚徐燕舟才回來。
風大雨大,徐燕舟肩膀全了。
“前幾天熱的厲害,地里旱的不行,這場雨正及時。”徐燕舟笑著沖顧妙道,只不過他眼睛里有抹化不開的擔憂。
傍晚江南來信,報南方大雨。
昨晚下的,雨勢極大,若是一直下,水位保不齊上漲。
徐燕舟頭一回騙顧妙,哪兒裝的都不像,顧妙去拉徐燕舟的手,“及時雨是好,過猶不及,再看兩天,你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
次日,天還未放晴,只不過雨小了,天上的烏云極淡,估計到晚上雨就能停。
細雨伴著涼風,顧妙還去外面走了一圈。
傍晚,燕京雨停了,只不過,南方雨還在下。
青石板被洗刷個干凈,雨勢大,更不覺得熱。
趙掌柜在揚州的城郊的一小院子里,前院住人,后院房間里堆著東西,鹽,豆腐干,干鹵料。
都是怕水的東西,還好下雨前置辦了這麼一院子,不然這一趟得本無歸。
趙掌柜是到了揚州之后才知道生意還能這麼做,吃食,綢緞,瓷,煙糖,應有盡有,數不勝數。
真是在西北待久了,眼界都狹隘了。
比起南方這些東西,趙掌柜只有鹽能拿得出手。
想在這里站穩腳跟,難如登天。
趙掌柜想起了顧妙的話,皇后娘娘說讓他生意做遠些,有劉大人幫忙,他有什麼可怕的。
趙掌柜跟劉偉湛打了聲照顧,拿了把傘就出門了,雨天,街上的人都,南方靠海近,并不缺鹽,趙掌柜還是想把鹽賣給酒樓。
酒樓用鹽多,湖鹽要更細膩,還更便宜,趙掌柜自信能把鹽賣出去,只不過去了幾家酒樓,都被人請了出去。
趙掌柜又去了一家。
酒樓掌柜倒還客氣,給趙掌柜斟了茶,他笑瞇瞇道:“早和邢老板簽下文書,鹽是不缺的。”
做生意講究你我愿,趙掌柜自然不勉強,賣不酒樓還能賣給別人,“原來如此,那就不多叨擾了,在下告辭。”
酒樓掌柜道:“趙掌柜且慢。”
趙掌柜停下腳步,等著他把話說完。
“生意做不還能做朋友,趙掌柜辛苦來一趟,也不能空著手回去,我聽聞趙掌柜還賣豆干鹵料……我誠心你這個朋友,就買兩斤豆干,一包鹵料。”
趙掌柜臉都快僵了,“那你想怎麼買?”
“我是誠心買,趙掌柜可得給個實在價,我看雜貨鋪了香料十幾文一兩,就十五文一兩,你看如何?”
趙掌柜:“那你去雜貨鋪里買吧。”
趙掌柜從酒樓里出去,直接去了掮客那兒,買了一間小鋪子。
回到院子里,幾個手下圍上來,“掌柜,生意談好了?”
趙掌柜道:“不談了,我買了間鋪子,一會兒把東西搬過去,還賣鹵味。”
夏天鹵味放不住,所以趙掌柜才想賣鹵料,鹵湯,既然生意談不,那就自己做。
豆干豆皮不好吃嗎,鹵他不香嗎。
雨天吃鹵燒酒最合適不過,正好鹽也有了去,鹵味味道好,趙掌柜生意也好,賣了兩日,那個酒樓掌柜就找上門來了。
做生意講究一個和氣生財,趙掌柜給人沏了一杯茶,他自己慢悠悠喝著茶,也不著急。
著急的是李掌柜,南方下大雨,鹽田淹了,運來的鹽在路上全都化干凈了,酒樓里沒鹽,生意做不,李掌柜才想到趙掌柜。
李掌柜道:“這回過來,是想買鹽,不知趙掌柜手里有多,能勻給我……”
趙掌柜喝了一口熱茶,心里舒坦極了,“沒多,勻不出,李掌柜請回吧。”
李掌柜面赤紅,他無可奈何,也只能離開。
“且慢……”
李掌柜眼含期冀。
趙掌柜:“上回你想買豆干,也別談錢了,我送你一斤。”
李掌柜自然不肯要,趕離開。
趙掌柜把茶水喝完,心道,這是個好機會。
海邊鹽田被淹,但是玉溪山的鹽田還在,路修過,運鹽也方便。
鹽價不能抬,顧妙也不會同意抬價,趙掌柜想趁著這個機會在揚州站穩腳跟。
皇后娘娘有孕,他也得盡點心意,刺繡,綢緞,瓷,吃的用的,都得撿好的來。
趙掌柜手里有鹽,先前拒絕他的酒樓全都找上門來,趙掌柜賣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都散賣給當地百姓。
賺了銀子,贏了名聲,對趙掌柜來說,這場雨真是及時。
揚州缺鹽,別的地方也缺,趙掌柜了新晉鹽商,生生在江南各地了一腳。
雨一連下了幾日,趙掌柜選了不綢緞瓷送宮去,自己也開始接別的生意。
賺錢的行當多,煙酒茶糖,綾羅綢緞,最賺錢不過。
宛城的糖,云城的瓜,寧城的茶,還有去年釀的葡萄酒,換來煙葉和金銀。
單靠趙掌柜一人,就給國庫添了不銀子。
相比之下,劉偉湛就遜不。
不賺錢就算了,全都是沖他要錢的。
南方下雨,不地方災,全跟他手要銀子。
各地員要錢,只能給,房屋要修,莊稼要補苗,都得從國庫里出錢。
徐燕舟想自己攢點錢,養老婆養孩子,國庫和私庫要分開。
國庫里的錢可以,私庫里的銀子不得。
燕京城一日雨一日晴,可南方雨一直沒停,再不停,莊稼該爛了。
秋天收不好,收不好百姓就沒飯吃,富人越來越富,窮人越來越窮。
到了七月底,南方仍舊雨綿綿,一連下了十幾日,雨勢終于轉小。
綿綿細雨不至于傷莊稼,但是日天下雨讓人心煩。
顧妙肚子越發圓了,臨近產期,孩子,在肚子里面翻個就踢出一個小鼓包。
徐燕舟看著覺得心驚,“這麼大了,是不是要生了?”
太醫說產期在八月初,不過顧妙吃的好,孩子養的也好,也不知道孩子會不會早點出來。
顧妙輕輕嘆了口氣,“這兩天覺得肚子沉,有時候還會疼,估計要生了。”
徐燕舟:“請太醫來看看。”
徐燕舟怕生產突然,就把太醫安置在后殿,太醫來的快,給顧妙診了脈。
“瓜落,該準備著。”
產房早就備好了,剪刀棉布這些都備了兩份。
產婆和娘都住在產房旁邊。
顧妙肚子,心里有點張。
生孩子肯定會疼,不怕疼,這是和徐燕舟的孩子,疼也值得。
顧妙張人多,張自己一個人,太醫退下去,顧妙對徐燕舟道:“生產那日,你離遠一點,去哪兒都好,等孩子生下來你再回來。”
顧妙說什麼徐燕舟都答應,他點了一下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阿妙,太醫說要多走走,才好生。”
顧妙去外面走了一圈,腦子里的,是死過一次的人,不怕死。
顧妙道:“徐燕舟,如果,我是說如果,生產不順利,你保……”
徐燕舟道:“保你,孩子不生了不要了,就保你。”
他就一個顧妙
徐燕舟手抱住顧妙,“你若有什麼事,我絕不……”
絕不獨活。
顧妙呸了好幾下,“不吉利,不許說了,肯定順順利利的,不會出事的,我們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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